随着那一道人影窜出来,又响起一阵低沉沙哑的呼痛之声。
沈渺渺手上弓弦一松,长箭入了老虎眼中,就算如此,老虎尖利的爪子也在那不过来的人的背后划了长长的一道。
“是……是谁?”
皇帝惊魂未定,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跑,脚上忽然踢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皇帝被吓了一大跳,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露出真容,却是一直遍寻不见的四皇子容子琏!
只见他身上有数道血痕,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可是最让人不忍直视的,还是背上模糊的抓痕。
刚才救了自己的人……是一直被忽视的第四子?
皇帝脑袋缓慢的转动起来,过了好半晌,这才惊声道,“猎场里面怎么会有老虎!都给朕去查!”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四殿下送到营中!”
“让太医好好看诊,若是四殿下痊愈,朕重重有赏!”
这一叠声的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动起来,沈渺渺眸子微微一冷,正好在这个时候扑出来给皇帝挡了一劫,这时机选的是正正巧!
现下四处惊慌,无人顾及她这边,沈渺渺狠狠一咬牙,将手臂上的衣服割破,又染了兽血,在脸上那么一抹,血色趁着莹白肌肤,看着更是狼狈的很。
“微臣有罪,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沈渺渺撑着弓箭,单膝跪地,头颅低垂着,声音颤抖,看着仿佛力竭一般。
皇帝这会儿看着老虎庞大的尸身,又看着沈渺渺有些颤抖的手臂,方才心中的怒意消了几分。
“与你无关,你本是女流之辈,能够射杀老虎已经是大幸。”
话虽如此说,可是看向沈渺渺的目光,还是有几分冷淡。
“微臣那时发现老虎踪迹,却没有像皇上一样思虑良多,没想到这老虎竟然是有人特意投放进来。”
沈渺渺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皇帝,言辞恳切:“四皇子孝心至上,刚才我们那班找寻都没找到,一听闻皇上有难,四皇子就出现为父挡灾。”
“如今又昏迷不醒,实在是可歌可泣!相信朝中大臣们,一定会对四皇子赞颂有加!”
她这一番话,看似在推辞自己的责任,实际上,字字句句都把老虎刺杀的事情往四皇子身上引。
皇帝本就多疑,一想到最开始来阻拦的四皇子亲兵,顿时目光冷沉。
“你已经猎得鹿群,又猎了一头老虎,魁首非你莫属。”
皇帝面上的神色有几分冷淡,沈渺渺站起身来,见他努力的维持着帝王威仪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
“那您的意思咱们是回营还是如何?”沈渺渺看着昏迷不醒的四皇子:“四殿下如此模样,看着真是让人揪心。”
而躺在地上的看似昏迷不醒的四皇子,此刻,眼皮微微一跳,转瞬之间,却又变得悄然无息。
沈渺渺看在眼里,在心中冷冷一笑,明面上却只做出一副忧虑模样。
“四皇子忽然冒出来救您,如今身受重伤,也不知能不能够坚持到回营。”
皇帝此刻心绪不宁,只冷冷的盯着沈渺渺,淡漠道:“既然如此,你又要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够治伤?”
沈渺渺却微微福了福身子,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卷银针,小的细如发丝,大的如同茶梗,无一不是银光闪闪,看得人心里发慌。
“微臣平日在家中无事,特地修习过银针之术。”沈渺渺抽出一根长针,缓缓的走向容子琏,低眉浅笑:“虽然多的不说,但是也能够止个血。”
皇帝脸色稍霁,微微点头,沈渺渺踩在枯枝上的声音咯吱咯吱的,让猎场里,多了几分诡绝。
容子琏听得清清楚楚——他现在的伤势并不足以让他晕过去,不过只是为了夸大功劳罢了。
沈渺渺走到他身边来,微微垂着眸子,略微一扬手:“来人,为四皇子宽衣。”
御林军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弹,还是剑一,三下五除二把容子琏的外衣脱了个精光。
沈渺渺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真是奇了怪了,四皇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这里面的衣服还干净得很。”
说着也不去看众人的反应,只在肋下三寸之处,狠狠的扎上银针。
容子琏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边听着沈渺渺似有若无的挑拨质问,一边忧心自己的处境。
肋下忽然一痛,尖锐的疼痛一路传到心口,额头上忽然就出了冷汗。
沈渺渺看着容子琏冷汗津津,却偏偏一动不动,不由得佩服他也算是条汉子。
“此处乃是锁檀穴,平日里被刺,只会觉得疼痛难忍,每逢阴雨,总会不适,但若是受伤,出血不止,止血效果也是一流。”
沈渺渺眉间一挑:“四殿下还未醒来,不如再……”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低沉的咳喘之声,容子琏只觉得肋骨之下一阵阵剧痛,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
“父皇……”
容子琏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分外担忧的看着皇帝,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
“父皇,您没事儿吧?都怪儿臣之前没有猎到老虎,才让你有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沈渺渺静静的站在一边,眸子里带着笑意,皇帝这会儿多少回过味儿来,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回营!”
而猎场的营地之中,此刻却已经吵翻了天。
“这老虎身量巨大,必定是我星利勇士所猎!此次魁首,我们当之无愧!”
威斯珩坐在席面上,又开始叫嚣,容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淡漠道:“看来星利总是不会长记性,莫不是忘记了之前的教训?”
他这话一语双关,威斯珩脸色立马黑沉下来。
“有人出了猎场!”
守在门口的侍卫高声喊道:“是陛下和御花使!”
威斯珩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容钰紧紧的盯着猎场出口的方向,在见到沈渺渺的一瞬间,眸子微微一凛。
皇帝翻身下马,脸上笑容和煦,半点看不出,之前在猎场之中发生了什么。
“此猎物,乃是朕和御花使一起击杀。”
皇帝说的轻描淡写,目光却直直看向了威斯珩:“不知道之前的赌约,星利打算何时履行?”
威斯珩冷哼一声,“谁知道当时的情况呢?莫不是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老虎尸身?偷梁换柱,这样的伎俩,你们也不是没用过!”
沈渺渺眉头一挑,牵着载着老虎尸身的马匹上前来,猛地一推,单手将老虎尸身掼到威斯珩面前。
“都说星利勇士众多,善于打猎,这个老虎,到底是刚死的,还是提前准备的,难道你们认不出来吗?”
沈渺渺轻轻地踢了踢,还带有余温的老虎,冷笑一声:“还是说,你们是想要赖账?”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质疑,威斯珩只觉得脸面上分外挂不住。
“我们星利儿郎!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这话一出,刚才还疾言厉色的沈渺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威斯珩心里咯登一声,暗叫不好。
“既然你说了,不会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不如,咱们现在就来商讨一下?”
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程时今,此刻,像是突然活了过来,连忙一把抓住威斯珩的手臂,笑眯眯的。
“御花使这人心直口快,他说的话,使者莫要放在心上,毕竟您过来求和,那也是为了两国和平,对吧?”
沈渺渺不等威斯珩接话,“那是自然的,否则,如此骄傲的星利勇士,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在大朔俯首称臣?”
“边关的几万将士,如今,正苦苦等着回家呢,依我看来,您不如快快决定如何?”
威斯珩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盯着沈渺渺,“御花使能够以女子之身走上朝堂,果真是命硬,就连老虎都败在你的手下!”
说着微微侧头,目光紧紧的盯着一处,过了好半晌,这才满面戾气的转过头来。
“既然咱们有赌约在先,那么我自当遵从!”
程时今笑得满脸都是花儿,立马从怀里拿出早就拟好的契书,“使者杀伐决断,果真是让人敬佩!这契书,您看看可有哪里不妥?”
“若无不妥,那咱们就……笔墨伺候?”
沈渺渺被程时今捣了一肘子,这才回过神来:“笔墨早就已经准备好,只等使者同意了。”
威斯珩深吸一口气,执笔写上自己名字,又盖了印章,自此,契约生效。
“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和谈条约,那么,何时能够放过我边关的战士!”
威斯珩只觉得耻辱异常,猛的站起身来:“丑话说在前,若是我方战士有何损失?有朝一日,星利铁骑必定马踏中原!”
若说了这话,几乎就是在踩大朔官员的脸了。
“使臣有这等雄心壮志,还不如想想怎么回去交差?”
沈渺渺冷笑一声,直直的看向他,针锋相对,毫不相让:“若是你们没有达成契约,你们所谓的勇士,必定不会有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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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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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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