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程时今程丞相吗?”沈渺渺狡黠一笑,“说不定,是正中他下怀呢?”
“我已经去了飞鸽传书,估计不久就能收到回信了。”
京城之中,程时今看着手上信笺,深沉的眸子里泛起细密的笑意。
“大人,”一边的幕僚有些迟疑:“这无端端的就要一封赦令,是否过于儿戏了?”
何止是儿戏,这分明就是要把大人推下水!
什么以成家寨为中心,教授武艺,送往边军,若有文根,就送来入刻举之途?维护边境百姓安宁?
那些个毛头小子,不知多久才能成材!可是来信之人,却早早的向丞相讨赦令!
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就算如此,我给出一份赦令,也不会怎么样。”
程时今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摇了摇头:“我朝早就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可是文武百官却没有一个女子看得通透。”
“伺候笔墨吧,若是再没有年轻人能够扛起大梁,我们这些老骨头,又能撑多久呢?”ΗtτPS://Www.sndswx.com/
五日之后,京城一封赦令传到边关,成家寨十五岁以下孩童均为清白之身,恶贯满盈之途则身死以慰边民。
七日之后,一群中年人赶赴梧桐渡,入成家寨,学堂已然修建完成。
直到沈渺渺坐上马车离开那一日,又听到消息,梧桐渡四郡太守升迁,调至别处,据说那地方很是荒凉,明升暗降。
马车摇摇晃晃,沈渺渺支着脑袋闭着眼,最近一番谋划,实在是颇费心神。
香炉里的青烟被阳光一照就有了模样,香气袅袅,不知静默多久,容钰这才开口。
“你为何……对那小孩儿这么好?”
在此处,足足耽误了半个多月,足以让容钰发现沈渺渺对安端的不同。
“那当然……”沈渺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直起身子,眉眼间荡漾着几分笑意:“是我眼光好啊!”
小时候颠沛流离,少年之时又命运不公,尝遍人情冷暖悲欢离合。
确有一番赤子之心,始终未变,因为自己几句花言巧语,心生怜悯;危险来临,却会把自认为的弱者护在身后。
这样的孩子,不管是谁瞧见了,都会觉得自己眼光极好的。
容钰微微抿唇,轻哼一声。
沈渺渺忽然动作一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容钰略微坐直了身子,耳朵动了动,随即,面色更加冷淡:“没有听到。”
顺手敲了敲车窗:“柳风,再快一些。”
柳风甩了甩马鞭,轻笑一声:“我要是再快,后面那个追着的,可就得断气儿了。”
“沈……沈姐姐!”
若有若无的声音逆着风向传来,沈渺渺眼前一亮:“快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不多时就看到安端歪歪扭扭的骑在马上,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沈姐姐!你要走了吗?”安端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泪:“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容钰额角跳了跳,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怎么会呢?你只要留下来好好读书,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安端这些日子过得安稳,也就有了几分小孩脾气,“可是你明明说了给我机会,让我娶你的!”
柳风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车内,“小孩儿,志向不小啊!”
这是在夸自己吗?
“那当然!”安端十分神气的一扬眉,“我以后要娶沈姐姐,她会是最风光的新娘!”
容钰面无表情的撩开车窗帘子,冷冷的盯着安端:“对,她会是最风光的新娘。”
但是一定不会是你的!
这话并未说出,可沈渺渺无端却感觉到了,耳根一片绯红。
“但她现在得走了,还有事吗?”
没事你也得走了。
少年心思欢快,听不懂这话,依旧眉飞色舞的说道:“我知道沈姐姐是有正事儿的!一定不会让沈姐姐为难!”
说着又低垂着眉眼,十分低落的模样:“姐姐,我一定会用功读书!”
好好的一个小家伙,这下子怎么看起来像是委屈的小狗?
沈渺渺揉了揉安端额发,轻声道:“你只要记得要好好用功就行,到时候来京城找沈姐姐。”
“好!”
安端这才有了几分精神,又转过头去,目光灼灼的看向容钰:“荣大哥,我知道你本事好!我可以拜托你好好照顾沈姐姐吗?”
说着又咧嘴一笑,“他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了!麻烦容大哥了好吗?”
容钰看着自己面前不谙世事,又灿若骄阳的笑脸,拿出了十分的忍耐力,捏紧了拳头。
“好……”容钰面上露出一抹假笑:“你还有事吗?”
安端察觉到敌意,茫然地摇了摇头,“这……沈姐姐,容大哥是不愿意照顾你吗?”
“对不起,实在是我不能亲自照顾沈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柳风看向安端的目光掺杂了几分敬佩,肩膀一抖一抖的努力憋笑。
容钰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脸黑如墨,“还不快上来?”
【哈哈哈,不行了,宿主,我快被笑死了,以前也没发现这小孩儿这么茶啊。】
虚拟茶杯犬看着容钰的神色,忍不住笑得打滚。
【原来,被绿茶用心对待是这样的啊。】
沈渺渺心内嬉笑,细品一番,下了结论。
感觉还不错。
不过,为了避免堂堂雍王殿下,当街殴打平民,还是得尽快离开才好。
“好了,别闹了。”沈渺渺忍不住笑出来,“你还小呢,知道个什么呀?”
“我得走啦,等到以后你去了京城,我们还会见面的!”
马蹄声哒哒远去,安端驻足不前,直到身下的马儿不耐烦地呼哧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她可不是你见过的那些只会依附男子的女子。”
石头不知何时,从后面跟了上来,像父亲一样揉了揉安端的脑袋。
“她若是九天翱翔的凤,你也该是搏击长空的鹰。”
“如此,才能并肩而行。”
“嗯……”安端低下头握紧了缰绳:“我知道了,回去吧!明日还要去学塾。”
马车之上,容钰态度分外柔和的递过去一杯热茶,因为方才的事情,沈渺渺有些心虚,轻轻摆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王爷。”
“用,”容钰硬生生将茶杯塞到他手里:“本王怕照顾不好某人的未婚妻,到时候黄口小儿哭鼻子。”
沈渺渺捧着热茶,微烫的温度一直从指尖传到了心头,忍不住弯起唇角。
【宿主!别笑了,快点开始锻体功法吧!】
茶杯犬恨铁不成钢的扯着沈渺渺的衣服,【这段时间你都耽误那么久了!】
沈渺渺略微挠了挠它下巴,轻轻摸摸肚子,摆出了打坐模样。
马车行进,再加上身边还有个人虎视眈眈,也只能从最开始的冥想打坐,运行心法,温养体内经脉。
容钰眉头微不可查的一动,欲言又止。
除了陈家寨地盘,往来官道就极为平坦,因为到了深秋,竟然也没有多少行人。
沈渺渺正愁最近这些日子没法锻体,如此大好时机,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等会儿我出去跟在马车后面,”沈渺渺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可得好好活动一下了。”
容钰只以为她说的是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虽然心中担忧,却也并未阻止。
却没想到,沈渺渺略微整理了下衣服,也不骑马,就这么下去了!
“好了!”沈渺渺原地蹦了蹦:“咱们快赶路吧,我跟在马车后面。”
合着她说的跟是自己跟着?
别说是容钰,就说柳风此刻也有点坐不住了。
“我的个姑奶奶,你知道你自己怀了多久的孕了吗?还想徒步跟着马车?”
柳风罕见地端出了大夫的架子:“现在快点回车上去,不然等你好些了,我熬一桶黄连给你灌下去!”
要是这位主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儿,自己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比黄连都苦。
沈渺渺一看这两位的模样只觉得头大的厉害。
这锻体之术她不能明说,源于星际之中,与她本源相合,女子孕期身体容易孱弱,此物此时再适合不过,若荒废了她也不甘心啊!
“可是之前我曾听闻寨子里的妇女说过,女子怀孕也得锻体才是。”
说着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叹了一口气:“否则的话,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呢。”
容钰听得额头直跳,忍不住一把掀开帘子:“行,你跟着车,我跟你,要是有一点不舒服,立马回马车上!”
沈渺渺这才喜笑颜开,只有柳风,一个人架着空马车,面无表情。
容钰原本以为沈渺渺用不了一刻钟就会力竭,可实际上她虽然气喘吁吁,可是看着面色越发红润。
简直彪悍!
“好了!”
沈渺渺速度逐渐慢下来,“我们再走一会儿就回马车上吧。”
容钰一言不发,捏住她手腕儿就开始把脉,脉象沉稳有力,生机勃发,似乎确实比之前好了两分。
“你可是在修行什么锻体之术?”
见沈渺渺不答,容钰也不强求,“之后我会一直跟着你。”
最后那句话不咸不淡的却掷地有声,知道的是担心自己出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胁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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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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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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