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外。
不远前正有两人在等着他,一位偏瘦身材的中年和一个年轻人。
“祁领事。”苏沐禾打招呼。
“诶~别这么生分,你叫老夏夏叔,也叫我叔正好。”中年开口,不像夏正启的随性,温和的语调加上较古风的衣着,这位祁叔倒更像一个儒生。
苏沐禾一笑:“祁叔。”
祁邢,三部之外的一名独立领事,回溯后接任各大秘密监狱总狱长。
苏沐禾目前还没有正经的官方身份,所以进出这座监狱要靠关系,这才拖夏叔找到了祁领事。
“一会你领小苏去探望室。”祁邢吩咐完旁边的年轻人,又朝苏沐禾笑道:“别见怪,京都外的这座我也是第一次来,想亲自带你也是无能为力啊。”
“没关系,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行。”
五分钟后。
探望室内苏沐禾与冯束对坐,四周密不透风,两人中间隔着一到铁栏。
冯束:“该说的,之前的问询我也都说了,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来叙旧的吧?”
苏沐禾靠在椅子上,不是很在意:“别太高看自己了,要不是有人拜托我才懒得来。”
冯束一怔,似乎有所料想,蓦然道:“是宁薇吗?”
苏沐禾没正面回答,似是想起什么道:“嘶~我很好奇,时序物:⌈雨⌋也不是很隐秘的东西,以你那性格,我几次出现在附近你就没联想过宁薇吗?”
宁薇适用这件时序物的主要原因就是,她能分辨且控制那粒小水珠,就算它融入其它的水中,宁薇也能再提取出来,所以根本不担心丢。
夏叔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在回溯后将这个东西交给宁薇。
结果表明,宁薇可以隔着几公里的距离,通过自己⌈雨⌋来检测冯束身上的液体流动规律,从而可以保证时刻观察到他本人。
但夏叔可以通过这一点将时序物交给宁薇,那更了解宁薇的冯束,为何不会通过这个来倒推出一直暴露他行踪的人是宁薇呢?
思忖间苏沐禾觉得,可能不是冯束没想到,而是他想到了没敢说。
如果冯束身边的另一个人也洞悉了这一点,目前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宁薇,多半是凶多吉少。
现在看来,尽管当时青城山时冯束说的那么坚决,结果到头来他还是后悔了。
冯束无所谓的呵呵笑道:“她还是那么傻,回溯前我都给过她一次教训了,竟还做这种蠢事。”
苏沐禾旁观着,难道宁薇不清楚暴露的风险吗?她真的像冯束说的是因为蠢?
苏沐禾不信,反而他觉得宁薇才是真的把这一切看透的那个人。
“想知道回溯前宁薇为什么要当着宇文天衡的面去质问你吗?”苏沐禾抬眉问道。
闻言,冯束有些动容,这是他想知道却又不敢去联想的事。
可苏沐禾却语气一转:“想知道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无的放矢,不是他的风格。
“你...”冯束错愕,“这应该是宁薇托你转告给我的吧?你没权利拿它换取条件。”
苏沐禾:“事实确实如此,但现在消息在我手上,宁薇也不可能来见你了,所以你只能认命。”
冯束不解,印象中苏沐禾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今怎么搞得他自己像个反派一样?蜀南文学
冯束妥协:“你变了。”
“我没变,只是选择了一个更有效,且轻松的处事模式。”苏沐禾坦言,“接触的这些人来自哪里?还有,那天你们交易的另一箱货物是什么,有什么用?”
“具体是什么组织我不清楚,而换去的那箱物品是我的血液样本。”冯束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毫不例外他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并不担心那些人的报复。
苏沐禾:“血液?与研制那个药剂有关?”
冯束点头:“回收血液,依他们而言是为了检测成果,从而做出改进,但我觉得不止如此,因为他们需要的血液样本皆是出自回溯者的身上,就算非回溯者有了非凡的力量,他们也不需要。”
苏沐禾凝眉,看来这件事的牵扯还不是很小,夏叔这几天的连续判别,也发现了这件事确实与海城那边有关,但他们现在貌似还没有具体的行动,与灾厄物质的联系也还没有头绪。
目前,冯束这头应该也就只能了解这么多了,再深挖也没什么意义。
“喂,想的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冯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回过神,苏沐禾叹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一直说宁薇蠢,只是因为你不敢去对这件事深思而已。”
“什么意思?”
苏沐禾平静道:“你觉得当初你当了人奸之后,作为父母之外与你最亲近之人的宁薇是什么处境?”
冯束想解释,苏沐禾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你觉得你当时那种撇清关系的行为真的有用?在外人眼里她像什么?傻子,信错了人还被抛弃的傻子。”
“你的自负,让你从未想过去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苏沐禾冷声,“所以,宁薇做了最后的决定,她当时去质问你,无非两种结果,一、把你从宇文天衡那里拉回来,二、被你杀死。”
冯束心绪翻涌,似乎已经明白了宁薇为什么那么做,只是他不想去记住那个原因。
但苏沐禾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换回自己值得的尊重和她觉得一样值得尊重的你,或者去成全,去成全你在宇文天衡那里的地位及信任,为你那不知死活的计划做嫁衣。”
说完,苏沐禾不再言语,静等着下文。
但出乎意料的是,冯束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情绪失控,似乎是在凭全力去接受这件事。
苏沐禾觉得,冯束应该还挺感谢这次回溯事件的吧,他那计划的对错从此无处印证,那些错事也等到了重来。
“好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回溯前的事不会被拿来当证据,你也就不用担心被深究,这里什么都有,平静的度过下半生,也不错了。”说完,苏沐禾准备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就在这时,冯束再次出声,“透明人的记忆淡泊效果,会对所有的被施用者彻底失效,所以我现在不会被那人影响,而那个人,叫唐楚。”
时序物不是外挂,与功能相悖的自然也会有弊端,冯束把这一点说出,是因为他还没放弃,也还有遗憾,他想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苏沐禾停下脚步,唐楚?不是罗章?还是说其中一个是化名或者两个都是。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透明人⌋施加在别人身上是一次性的?”
“是的。”
“那你去过青城山后为何还能被施用?”
冯束解释:“我是去了青城山,形迹出现偏差后才被施加了⌈透明人⌋的效果,之前都是一个叫罗章的与我暗下接触,⌈透明人⌋一开始也是在他手上。”
是两个人!也就是说一开始冯束没被发现单纯是他演技精湛没有暴露,一些必要行动都是那个罗章用⌈透明人⌋独立完成的。
不对,苏沐禾察觉到了重点:“你与罗章第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
冯束回答:“我去青城山的29天前。”
苏沐禾惊醒,那是在在罗章从自己这里逃走之后!换言之,还有人知道自己的传承在青城山!
不好,传承地!思绪闪现之间,苏沐禾连忙联系夏正启,必须要赶快检查青城山的情况。
青城山。
也就是苏沐禾信息发出的十分钟后,那间小道观就已被几个统一服装的人员全面检查了一遍。
不远山林中,唐楚注视着这一幕。随
后他转身对一旁的高挑青年询问:“老大,东西我们不拿走吗?”
“还不是时候。”
一道听不出性别的声线响起,唐楚自觉地站直心神一紧,想要再问的话也收了回去。
没多久,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青城山。
监狱外,苏沐禾矗立。
他意识到,如果上次在青城山冯束没被施加⌈透明人⌋的效果,那个唐楚会不会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也跟去了青城山,并且全程观看了自己打开传承地的方法?就像在化工厂时的那个罗章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一样。
可是那个罗章是怎么在还未接触冯束的情况下就锁定了青城山这个地方,还有别的人奸吗?
苏沐禾潜意识中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人不清楚苏沐禾传承地是隐秘,如果仍是人奸作祟,冯束的意义就消失了。
冯束不就是替罪的吗?那为什么留了这么一个破绽?
他们完全可以先让罗章接触冯束,然后让这一切变得天衣无缝。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苏沐禾思索后明白,这个破绽暴露的前提,是冯束被抓。
只要他们把冯束保护好,一切就都无从谈起了。
可如果一开始冯束就是作为弃子出现的呢,就像化工厂时的那几个人。
化工厂的弃子是为了探查自己的实力,那这次是为了获取什么信息..或者想透露出什么?
当所有选项都被一个个排除,剩下的那一个就算再不合理也会成为真相。
官方资料库里⌈透明人⌋的信息记录都在暗示着一个信息。
这件事,有某位官方内部的大人物参与了,而且这个人并不是占据主导的那个。
慢慢的,苏沐禾背脊有些发凉,他发觉这件事很不简单,隐约的他感觉自己无意间介入了一场交锋的漩涡。
无意吗...不一定。
弃子的人选很多,但和自己有联系的冯束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
苏沐禾意识道,目前最无可厚非的是,自己入局了。
以弃子作为此局的开始,还真是疯狂。
而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对弈的肯定不止双方,这件事发生后被算计了的也绝非自己一人。
苏沐禾失去了传承地的秘密,那位大人物的存在也被暴露给了苏沐禾。
因为官方内部有不利因素存在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那个组织成功的将他们的风险给平坦了。
可试问,是什么样的条件让官方内部的人冒风险去对付自己人?甚至被人摆了一道还要继续忍气吞声?
利益条件肯定是不足的...要挟吗?
可从苏沐禾的角度出发,只是一般的要挟的话,事后的自己可能不会深究,那么这个人的暴露也就没什么意义。
所以一定是一个把柄,一个即使没这件事官方也不绝会容许这个人继续存在的把柄。
...
一班前往海城飞机上。
“走了。”
听到座旁爽朗的声音,唐楚绷着的心弦终于放下。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累死我了都。”
没理会唐楚的诉苦,青年自觉地看了眼手表后吩咐道:“下飞机后你来联系k,让他抓紧将另一件时序物也拿过来。”
“⌈千面人皮⌋吗?”
k是谁唐楚并不知道,这件时序物也只是听青年提起过而已,所以他要确认一下。
青年不置可否地点头:“这东西在那钟人手上太过恐怖,不能给他反扑的机会。”
“我清楚了。”
...
苏沐禾回去的路上。
青城山的消息传回,自己留下的标记有过变动,肯定是有人去过了。
只是,里面的东西似乎还在。
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样子我被拽入此局,绝非只是为了那份传承。
但目前只不过刚刚开始,如果只是第一步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那可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棋手。
棋局中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制胜的一条,永远不要让对手知道你每一步的想法直到胜负揭晓。
苏沐禾拨弄着两颗棋子思索...我也该准备走下一步了。
是人,有所求就会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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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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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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