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皇冷眼而观,道:“这般自愈能力,比之前似乎又胜一筹,看来你从弋水身上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沧百重喘了口气,道:“你是说刚才死掉的那个女人?的确是有点收获。”
郁金皇道:“吸收外界能量以化为己用,这一点倒与之前那小子所使的功法甚是相像。很好,很好。”两个“很好”中,竟隐隐然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快意。
沧百重道:“虽有相似之处,可不能混为一谈。”趁着说话间隙,胸前创口渐渐愈合,猛地双目里流光溢舞,两道蓝黑刺芒激射而出。
那刺芒糅合了死气、真火及紫珩炁,与之前对付众王单纯的黑芒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郁金皇倒也并不托大,挥掌便欲正面击溃来势,忽感意识一阵模糊,这一掌竟然打歪了。随即刺芒及身,砰地炸响,击在他肩膀之上。
空中有虚影倏然闪逝,弹回沧百重体内。郁金皇半身倾沉,被击落数丈,咬牙道:“又是这种神魂攻击……”语音未毕,沧百重一瞥之下,嗤嗤又是两道刺芒落下。
沧百重的那具神魂分身倏施倏收,神出鬼没,端的是令人防不胜防,姑且不论造成的真实伤害如何,但郁金皇以高出他一个境界的修为,竟连着了两次道儿,当已算得上是奇耻大辱,若是再中了他同样的招术,那还有什么皇尊的脸面?心思一乱,竟便放弃攻势,翻身欲躲。
哪知甫一拧腰,突觉周遭空间一涩,似乎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般,随即松开。尽管空间的压缩只有短短的一霎,郁金皇的移动却也因此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时间差,沧百重的刺芒已经攻至。但听得又是砰地一声炸响,郁金皇咕噜噜翻滚着,再被击落数丈。
铁犀王在远处看得分明,骂道:“这厮好不要脸。”
原来这回沧百重用的却是他的成名绝技。铁犀王擅长压缩空气密度,进而控制空间,对敌人加以禁锢。沧百重有样学样,虽然连空间禁锢的皮毛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借鉴了一些技巧,但只要稍微阻碍一下郁金皇身形的移动,目的便已达到。他接连击中对方,好不容易取得了先手,自然要乘胜追击,双眼光华迸发,两道蓝黑刺芒再次如电射出。
郁金皇此番有了防备,霍然鼓劲,将灵力外放出来,流转于身周。如此一来,在灵力的支撑下,周围的空间便再难以压缩。同时翻身避离刺芒来袭的轨道,甩掌亟待还击。岂料掌心尚未翻正,蓦地里眼前一花,两道刺芒正正打在他面门之上。整个人顿时如陀螺般旋转着,轰隆一声,砂石纷飞,重新砸落进深坑里。
铁犀王叫道:“这是……移形换位!黑妖王,他连你的绝技也偷了去。”
黑妖王阴沉着脸道:“光有其形而已。阴阳颠倒之术乃逆行大道,深奥如渊似海,岂是看几眼便能偷学了去的。”
铁犀王道:“但尊主刚才明明已经避开他的攻击路线,却莫名其妙就被移了回去,这才中了他的招。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紫罗兰道:“是他那特殊的能力。并不是他已经学会了我们的招式。而是那个人可以在战斗中窃取我们术法的能量加以保存,再在适当的时候释放出来。”
铁犀王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世上当真有如此聪明绝顶之人。”
紫罗兰双手紧紧攥了攥,道:“即便如此,那也是相当可怕了。他只不过是个王啊,竟能与尊主纠缠至今。”
说话间,沧百重双掌翻飞,一道道掌波倾泻而下,宛若流星雨天降,朝着深坑里的郁金皇疯狂冲击轰炸。山石裂碎,转而成砾,直至化为齑粉。情状当真如天崩地裂一般。那股狠劲,就像是要把对方轰进地心里面去。
猛然间,一股强劲的波动从深坑里发出,宛如怒海沉江逆浪反扑,巨大的能量波冲天而起。沧百重所发的掌力登时片片瓦解,百忙中急敛气护身。随着能量波的冲击,轰隆一声,整个人飞到九霄云外去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能量波在大气层深处轰隆隆地爆炸,苍穹欲要崩碎。这时嗖的一声,郁金皇从苍痍的坑里蹿起,满脸愤怒之色。他自持修为高绝,尤其解放出皇级的力量之后,不消片刻便能将对手完全压制。岂知沧百重伎俩百出,不仅祭出神魂分身,更接连借用了墓蝎王、火轮王、紫罗兰、铁犀王、黑妖王等人的技能,一套三连击迅速反制。以他皇者之尊,如何能不怒火中烧?
却见高空中爆炸始歇,云烟缠绕叠缀,一个泛着黑紫金芒的能量防护球时隐时现。说是防护球,实际上已是千疮百孔,宛如那被烈火灼烧过的薄羽残页。里面的沧百重血迹斑斓,正咬着牙在调息疗伤。显然在那股能量波的冲击下,受了不轻的伤。
郁金皇森然道:“自愈能力?你以为拥有了那自愈的能力,便能不死了吗!”掐诀吟道:“青芽萌发。”
沧百重正感气血有所平息,斗然间心胸一阵剜痛,似乎体内有什么物事在钻动,不禁脸色大变,欲待调返神魂一探究竟,一束光芒已然嗤地从体内破胸而出。
那光芒细长如茎,不紧不慢地往前延伸,前端有叶状散开,宛如冬雪春融之后,嫩芽欢长,向荣而生。不过顷刻间,便长成了一条花株,蓓蕾轻揺,含苞待放。沧百重自觉体内灵力逆流,大有紊乱之像,心知不妙,当即挥掌作刀,唰地一把将那花茎切断。
突听耳边响起郁金皇的声音:“没用的。”
沧百重尚未来得及转头,背部砰地剧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残破的防护球亦瞬间溃灭,身子往下急坠。原来郁金皇趁他分心,悄没声地掩近身来,忽施急袭。
沧百重从云层深处一路朝地面撞下,听得后面风声飒然,对方紧追而至,当即双掌凝力,要杀他一个回马枪。岂料甫一运气,体内灵力并不流向掌心,而是急速往胸口聚集,扑哧一下,一株花茎再度透胸生出。
那花株生长极快,由萌芽开枝,到散叶含蕾,不过数息之间。眼见花苞蠢蠢欲绽,沧百重知道一旦花开,伤害必定非同小可,急忙挥掌将其再次切断。
郁金皇道:“我说了,没用的。”一个加速超到他下方,铁拳骤击,正中小腹。
沧百重猛喷了一口血,反转来再往上飞去。郁金皇身影变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呯呯嘭嘭一顿拳脚,只把他打得在空中翻滚不止。方才沧百重接连抢得攻势,凭的不过是种种出其不意,此时近身肉搏,拳拳到肉,战斗回归原始,再无任何投机取巧可言。双方修为毕竟不属于同一个层面,何况每次只要一聚力运气,体内花株便即时会再次生长,仿佛已经在他身体里牢牢扎下了根。因此面对郁金皇的狂轰滥炸,沧百重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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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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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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