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麓的指腹点了两下少年鼻尖,“……你大哥的眼光比你差多了……”
这句话无形之中贬低赵澜同时,不忘抬高自我。
温熙白恶胆横生,揪住沈麓的耳朵拧了拧,没用劲,“醉了还不忘夸自己,不要脸!”
沈麓喜笑颜开,热乎乎地捏住少年揪她耳朵的手。
温熙白思虑,“我大嫂她,真的就这么差吗?”
沈麓目光沉静地凝睇着少年,忽然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发生了变化。
“你干嘛?”温熙白圆眼微微一瞪,“要发酒疯吗?”
“没……”沈麓低头轻蹭了一下他额间,扯过被子盖在彼此头顶,她含糊的温吞声响起,“我们做点坏事……”
温熙白心神微乱,房间内唯一光线被遮了去。
月色撩人,凉薄光覆盖的柿子树梢凝了水滴,直到汇聚成珠才落下。
翌日。
“啊——”
一道彻耳尖叫忽然响起,熟睡中的沈麓惊醒,酒后宿醉令她头疼欲裂,耳畔是温热吐息,缓慢又温柔地轻抚着她脖颈皮肤,怀中温热又舒适。
温熙白迷迷糊糊的半睁眼,刚睡醒的迷茫,他鼻音浓重,声音又沙哑的发懵一问:“谁?”
先醒来的沈麓回了些理智,想到昨晚的内容,她耳后略烫,眼神浓烈地凝视半支起脑袋瓜,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少年身上。
他眉宇间显了几分稚气,松散的乌黑软发有点炸毛,随着他起身动作长发倾斜一缕缕在肩头上。
沈麓清了清喉咙,移开落在少年脖颈上的目光,那片凝白无瑕的肤色上似印了些许粉色樱花瓣,坏了那份完美,多了几分破损美感。
她扯了被子一角盖在少年肩膀上,忍着宿醉的不适坐了起来,“好像是爹的声音,你再睡会。”
随着沈麓的安抚,温熙白缓慢回了神,一与沈麓的视线交汇上,他面颊迅速袭上酡红,连忙错开眼神,抓着被子躺回床上,面对着墙壁,用后背对着沈麓,藏在被子下的双足羞耻地蜷缩。
准备下床的沈麓扫了扫少年薄弱肩头,她顿了一下,倾身靠过去安慰的一吻少年滚烫又红透耳廓。
“对不起,你好生歇着,一会我就回来陪你。”
温熙白的回应是将被子盖过头,人在被子下胡乱点着脑袋。
沈麓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软发,不再逗留的下了床,一面匆忙套上衣裳,一面往外走去。
大清早,江知远的叫喊声中掺杂了沈枫彦的焦急安抚与解释。
“啊——啊——啊——不打!不打!不要打我!疼——”
“爹!爹!没人打你!那是熙白的大嫂,你别怕!”
“熙白他大嫂,真的很抱歉,我爹不是有意惊扰你!”
顺着声音传来的源头,沈麓前往温镜川和赵澜歇息的房间。
此刻小房间内聚集了不少人,赵澜正呆滞地坐在床边沿,似还没缓过来,而江知远窝在角落抱头疯言疯语,沈枫彦则蹲在一边耐心又着急的哄着他,陆淮蹲在了另一边一块低声哄着激动的江知远。
小房间门口围了赵四、温晨辞、唐凌奔,以及刚从厨房走来的温镜川,每个人脸上都刻画了不一样的表情,唯独相同的是他们脸上惊诧神态。
温镜川一脸的懵,“沈小郎君,这位是你爹爹?他怎么、他怎么了?”
“这是疯癫之人才会有的症状。”唐凌奔一派看戏模样,“镜川哥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温镜川一惊,瞪大眼,无声地看了温晨辞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晨辞懵逼地摇摇头,以示他也不清楚,他和哥哥离开沈家时,江知远还是好好的,怎么小半年不见,人变成了这样,而且看起来似乎疯了很久!
赵四为两人解惑地说道:“昨日属下听闻沈女郎的父亲是被他婆婆逼疯,已经有一段时间。”
其实她早就知晓,只是主子让隐瞒,她便迟迟不说。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温镜川怒了,他要是早知道沈麓有一个疯疯癫癫的爹,他绝对不会留下来住宿,更不会踏进沈家院子!
像沈家这样,还有一个疯癫之症的病人,将来受苦受累的是他弟弟,而且他弟弟腿脚还不便!
赵四低下了头,“属下的错,昨日怕坏了公子的胃口,便私自隐瞒下来。”
唐凌奔掐着嗓色,尖锐说道:“现在别说胃口坏了,就连心情都坏了个遍,这个疯子大早上的乱喊乱叫,吓我一大跳!”
匆忙赶来的沈麓听到了唐凌奔这一句,宿醉头疼加剧,脾气一下子冒起来,一掌推开挡着小门口的唐凌奔,大步跨进房间。
唐凌奔被推得踉跄,幸好有温镜川扶了一下,否则他非摔个狗吃屎不可。
莫名其妙挨了推,他委屈上了,跑到赵澜跟前告状,“澜姐姐,你看那个野蛮人!”
赵澜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着魔音穿孔的江知远和急促赶来的沈麓,她露了几分看戏姿态。
原本她睡得好好的,结果一睁眼就发现江知远不知几时站在她床头,惊了她一大跳,还没等她起身开口,江知远就发疯的叫起来,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来到江知远跟前,沈麓半蹲而下,脑袋都被江知远的尖叫吵得发涨。
她抓住江知远发狠扯着自己头发的双手,阻止他自虐行为,“爹,没事,别叫了,这里没人敢打你,安静点!”
江知远像是没听进沈麓的话一样,挣开沈麓的双手,猛然推开一丝防备都没有的沈麓,乱撞地跑了出去。
沈麓很快起身往外追了出去,沈枫彦和陆淮也赶忙追上。
最后,还是沈麓用了些蛮力,将疯闹起来的江知远捆回了房间,放回床上。
待忙完,她后背早已半湿,看到捆在床上如虫儿般蠕动的男人,她的太阳穴更加疼了。
“爹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跑去隔壁房间了?”
她问了坐在床边,正红着眼,忙着给江知远擦拭脏脸的沈家娇贵。
沈枫彦抽泣了一下,“怪我,全怪我没关好门,大概是爹想见你,记错了房间便跑到隔壁去了……”
他都不敢去面对站在门口观察的几人,只能满目愧疚地望着沈麓,“这可怎么办啊?我真该死!”
沈麓知道沈家娇贵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温镜川因为江知远是疯子一事带走温熙白,或者是担心温镜川误会他们兄妹两是故意瞒着江知远是疯子一事。
“没事,别哭了,先找些棉花塞爹手腕上,别让他勒伤自己。”沈麓故意给沈家娇贵安排了事,转移他注意力,不让他想太多。
靠门边的赵澜存心不想让兄妹两好过,好不容易沈麓的错处自己跑上门来,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沈姑娘的父亲倒是独特。”
“难怪沈姑娘不愿意让自家父亲出来,倘若是我,我也没脸让这样的长辈出现在小辈跟头。”
“倒是吓人得很。”
沈枫彦来不及去找棉花,眼骤然更红,他来到温镜川跟前,亲热地握着温镜川的双手,忍住呜咽的解释。
“熙白他大哥,我们兄妹两并非有意要隐瞒父亲生病一事,实在是这事不知从何说起,但是、但是你放心,我父亲的情况只是一时,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城里看了病,我父亲很快就好了,你莫要、你莫要……”
未等沈枫彦把话说完,温镜川就疏离地推开沈枫彦的手,连面子上的功夫也不做了。
沈枫彦顿时有了不好预感,只听见温镜川微笑不失礼貌地说道:“沈小郎君,昨日叨扰了,昨晚的住宿和吃食费用,我们过会离开前付清。”
这一听,沈枫彦犹如晴天霹雳,他惊慌说道:“熙白他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一顿饭的事而已,你何须这般客气!
如此焦急的离开,是否仓促了点?要不、要不你们多住两日体验一下我们这里的民风,熙白他,熙白他定然是舍不得你们这么快离开……”
“我会带熙白走。”温镜川打断沈枫彦的话,直白道:“我弟弟他听我的。”
“不是,熙白他是我沈家的女婿,你怎么能带走他!”沈枫彦忍住呜咽。
沈麓翻找了棉花塞在江知远捆绑起来的手腕上,做完这事,她才得了空,来到温镜川跟前,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
“还请温大哥见谅,我父亲一事并非刻意隐瞒,原想着找个时间好好与你谈一番,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是是是的,我们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沈枫彦附和。
温镜川拉紧眉头,耳边是江知远在床上蠕动的声音,要不是他嘴里塞了布巾,恐怕尖叫声现在都还没停下来。
还没等温镜川作声,赵澜抢先说道:“这一事没什么可谈,我家熙白不可能许给一个盲流子,更不可能嫁入一个有疯子的家!”
“你们这帮人藏了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们不清楚!”
沈枫彦急道:“不是,他大嫂,我们能藏什么心思啊!”
“我爹的疯症是能医好,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再说了,我家有我,还有陆淮在,犯不上让熙白一个腿脚不便的来照顾我爹,再说了,我家阿麓心疼熙白得紧,更不会让熙白动一根手指头!”
“就是!就是!”陆淮接着沈枫彦的话连连点头。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赵澜冷眼一撇过来。
情绪高昂的陆淮立马心虚低了低头,不敢再言。
沈麓头疼得厉害,不想让他们在门口吵,免得更吓到便宜爹,她说道:“嫂嫂,温大哥,还劳烦移步到院中咱们再细谈,站在门口这里实在是不便。”
“有什么不便?”赵澜冷嘲,“就这么害怕我们看到你有一个疯子的爹?”
“沈麓,你这人不行啊,你爹再疯也是你爹,你再不想认都不成。”
想起了一事,赵澜脸上的嘲色浓重,“我听闻疯癫之症会遗传,将来你和你哥不会也像你爹一样疯疯癫癫的吧?”
“疯癫也就罢,千万不要吓到人和连累我家熙白,若每日都像今早这情况发疯,人有九条命都不够用!”
赵澜左一句疯癫,右一句疯癫实在是难听,把沈枫彦堵得难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镜川觉得赵澜的话难听又不给人面子,想开口制止,可一想到将来弟弟留下来要照顾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他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由着赵澜。
唐凌奔知晓赵澜不喜沈麓的心思,便顺着赵澜的话答道:“澜姐姐,我隔壁家的婶子就是个疯子,就像沈姑娘的父亲一样,她生下来的两个孩儿也是疯子,据说,这疯症是可遗传!”
“那我家熙白更不能留在此等火坑处!”赵澜说道。
沈麓眉心深蹙,听着两人刺耳的一问一答,她压着郁闷情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望大家先到院中再谈,别吓着我父亲。”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们吓到他?”赵澜冷嗤,“他不吓到我就不错了,既是疯子就应该死捆起来,而不是由着他乱跑乱叫,免得生了事端!”
沈麓耐着性子,“吓到嫂嫂了,是我的错,实在抱歉,我们到院中说吧。”
她率先走出房间,在经过赵澜身侧时,听到了这么几句话。
“我听说你父亲是被你死去的母亲骗回来,你也如法制炮骗了我家熙白,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
想到是沈麓将温熙白骗了一事,赵澜心口就窝火,说话越发难听。
“幸得,老天看不过眼你们一家子,让你那个无良母亲早死!”
“你父亲疯了也许是一桩好事,沈大富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让你父亲忘记前尘,做疯子赛过做个清醒之人。”
“熙白他大嫂,你说这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些!”沈枫彦气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别的事他都能忍,唯独沈大富折磨疯他老父亲的事不能忍让,她一个外人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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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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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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