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街过分热闹,人流几乎是肩挨着肩,温熙白所走方向是逆流,所以步伐前进得十分艰难,眼见就要追上日思夜想的身影,他嚅嗫唇瓣,鼻音浓重。
“阿麓……”
与他声音一块响起的是一道马惊长嘶,很快压过他的呼唤,那记苦苦追逐的身影也随着人流越走越远,直至彻底消失。
赶马车夫骂了一句,“小郎君,不要命了?!”
温熙白轻喘着气站在原地,耳边长鸣不断,经过这一小跑,可把他累得够呛,人傻愣愣站在街道中间。
温镜川追了上来,扶了温熙白一把,扭头呵斥了车夫一句,“闹市赶马,你想杀人吗?!”
还欲骂人的车夫理亏,低诅了几句后驾马离去。
温晨辞等人追了上来。
赵澜厉色,“温熙白,你乱跑什么?!”
温熙白不言语,执拗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温镜川忧色,顺着弟弟目光所望方向看去,除了黑压压人头,还是黑压压人头,“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温熙白缓缓收回视线,眸里皆是失落,眼圈微微湿红,“我看错人了。”
看到他这样,温镜川不好再责备,“走吧,先回马车里,街上风大。”
“嗯”温熙白颓丧轻应着。
几人这才回到医馆门口,上了马车。
长街上。
沈麓突然回了个头,一眼望过去全是陌生人。
王大成察觉她的异样,“沈妹子,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沈麓揉了揉耳朵。
“有人叫你?”王大成笑话她,“你一定是听错了,这里到处都是嘈杂声,乱糟糟的。”
“可能吧。”沈麓继续前行,“走,咱们找个羊肉店吃肉怎么样?”
“这感情好,天气越来越冷了,正好暖暖身子骨……”
与王大成吃过一顿羊肉后,沈麓又去一趟布庄,要了两大卷绸面料,又特地去了街上的小摊子买了一个绣了小狗图案的荷包。
随意给家里添置了点东西,沈麓便回客栈与张大麻子会合,退了房间,两人踏上回家路程。
她们出了城门,是王大成和毛小军等人帮忙护送了一段路,免了灾民们找她们的麻烦。
等两人回到十八村已是深夜的事,与张大麻子告了别,沈麓抱着面料等物,拒了张天福的相送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门口,沈麓没有敲响院门吵醒已经入睡的家人,她放下手头的东西,翻身进了院子里,前脚她刚跳进院子,后脚就惨遭袭击。
幸好她反应迅速闪得快,否则太阳穴非挨一拳头不可。
靠着朦胧月光照亮,沈麓压低声告知陆淮。
“是我!能不能看清楚再出手?”
欲挥出第二拳的陆淮一停,睁了睁眼,确定黑影是沈麓之后,他惊喜地扑过去。
沈麓手一抬,五指张开扣在陆淮脑袋上,阻止他熊扑过来的身体。
陆淮双臂在半空之中挥了挥,没能抱住人他也没多大失落或者生气,只笑嘻嘻地说道:“你回来啦!”
“嗯。”沈麓心情也不错,“小声点,别吵醒我爹和大哥。”
“好!”陆淮放轻了声。
见他难得听话,也有好好守着院子,沈麓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去,“给,送你的。”
“什么东西?”陆淮激动接过来,当看到荷包上锈的两只小狗图案时,他的兴奋打了折扣,“浪费银子,还不如给我买点吃的呢!”
沈麓打开院门,走了出去,“放心,吃的少不你的,过来帮忙把东西拿进去。”
陆淮把荷包塞好,走了出去,再次进院子时是大包小包。
忙完一阵后,他如愿吃上羊肉片,大半夜吃太多的后果是消化不良。
从林都城回来的第二天,沈麓就试着劝说便宜爹出门。
房间里。
“爹,今天日头好,咱们出去晒一晒太阳吧。”
站在床边,沈麓温和地对躺在床上不动的江知远说道。
江知远似没有听到,半个眼神都不给沈麓。
沈麓犹豫了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干脆不劝了,伸手硬是把江知远抱起来,欲将人带出门,结果才刚走到门口,原本不言不语,沉浸静默中的人忽然发疯式的尖叫、挣扎。
“爹,咱们就出个房间而已,没事!”沈麓试着安抚异常激动的男人。
“啊啊啊啊——”江知远一面尖声叫喊,一面双手抓着门边,说什么都不愿意出门。
听到声的沈枫彦赶了过来,瞧见老父亲叫得脸都全红,他劝着沈麓,“要不,算了?”
沈麓被便宜爹的尖叫吵得头大,脾气也上来了,“算什么算,之前就是因为你纵着他,由着他,他现在连房间门都不敢出!”
挨了一顿说,沈枫彦理亏又不好受。
沈麓硬是把江知远抱出房间,指使都看傻眼的陆淮,“搬只椅子过来!”
陆淮连忙搬了一只椅子到院中,沈麓将便宜爹安置在木椅子上。
面对尖叫不断的男人,她没有像平日一样安抚,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他叫,看他能叫到什么时候,一旦江知远有要离开椅子的念头,她第一个出手把人重新摁回椅子上。
江知远也是个执拗的,直叫到喉咙嘶哑,叫到浑身没劲都没停下来,一双没焦距的眼睛惶恐又丝丝不解地盯着沈麓,似乎很不明白一向对他好的人为什么突然间会变得这么恐怖。
“叫够没?”沈麓冷眼俯视。
嗓子已经破,发不出声的江知远紧紧窝在椅子上,缩着脖子,大汗淋漓地抱着自个脑袋,也不知道把沈麓的话听进去没有。hΤTpS://WWω.sndswx.com/
江知远不回应,不妨碍沈麓给他立下规矩,“从今天开始,爹你不能继续再窝房间里,以前我不管你,是因为太忙了,便由着大哥纵容你。
但是,现在我有空了,加上我已经打听好医馆,为了你能快些好起来,咱们得提前做些准备。”
“你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现在又听不懂。”沈枫彦给吓得瑟瑟发抖的老父亲擦着汗水。
“那我说给你听。”沈麓凝重着脸,“从今天开始,他得去厨房同我们一块吃饭,你不能再喂他,而且他每天得晒足三刻钟的太阳,出门一次。”
刚搬到这里时,江知远好歹还能离开房间到厨房吃饭,结果沈麓一直没空,加上沈枫彦一直惯着,久而久之,江知远无论是吃饭、还是方便、或是洗漱基本上都是在房间里度过。
现在沈麓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加上要带人出远门去看病,她得把江知远的“恶习”纠正过来,把人的胆子练大些!
“可是、可是一下子转变太大,疯爹会不习惯的……”陆淮心疼老疯爹。
“慢慢就会习惯了。”沈麓坚持,命令两人,“你们两个,以后不能再给他喂饭,他是脑子出了问题,又不是手脚有问题。”
越想沈麓越觉得以前光顾着忙活,忽略太多便宜爹的事。
沈枫彦想讨个商量,但见沈麓一意孤行,说了只会争吵,还是由着沈麓做主。
沈麓强硬做法的后果是,半夜江知远被吓得发热至惊厥,吓了全家人一大跳。
大半夜里,沈麓匆匆忙忙把李欢给请过来,王运和李毅允也跟着一块。
两人家被折腾了大半宿,江知远的情况才稍微稳定一些。
临走前李欢交代了沈麓一句,“这病操之过急不好,得慢慢来,你爹现在是惊弓之鸟状态,你一急,他自然会吓到,一吓到病情就会加重。”
沈麓把话听了进去,“我晓得了李老大夫,我送你们回去吧。”
天色微亮,对于麻烦李家人,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用,你留在家好好照顾你爹。”王运婉拒。
离开沈家时,李毅允刻意多看了沈麓一眼才离去。
目送一家子远去后,沈麓烦躁抓着后脑勺,坐在了门槛上,一口腔的水泡,昨晚因为江知远的突来高温惊厥急的。
待江知远睡着后,沈枫彦走出房间,瞧见沈麓坐在院门口的背影有几分孤寂,他走了过去。
听到声,沈麓回头,“爹睡着了?”
“嗯。”沈枫彦也坐了下来。
两人一阵沉默无言。
隔了一会后,沈枫彦突然说道:“你,想去找人的话,可以先去找,我现在自己一个人能照顾好爹,而且有陆淮在,别人欺负不了我们,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去找张家、李家、刘家帮忙,再不济,我还可以去找老村长。”
他思来想去,沈麓急着医治老父亲的病,无非就是想去找人了。
因为他和爹耽误了沈麓这么久,他也有愧于心。
沈麓抿了抿唇角,静静盯着前方片刻后才开口,却说着不相关的事,“我饿了。”
沈枫彦盯着沈麓神色淡然的侧脸一会,浅浅叹了一声,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去煮早饭,你歇会,累了一晚上。”
沈麓依旧坐在门口,脑袋有点大,又反思自己可能真的太着急了点,吓到了便宜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慢慢来。
这边,李欢一家子回到了家中。
王运扭着儿子的胳膊肉抱怨,“让你别去、让你别去,你非要去,谁家快要成亲的小郎君跑出门,跑出门就算了,还去见病人,不吉利!”
李毅允不认同王运这一说法,“爹,那是江叔。”
“那也不吉利,你江叔要是认得人,第一个也不希望你来!”王运愁容,“再有小半个月你就要成亲了还瞎跑,盖头你都尚未锈好,允儿啊,你能不能上点心,这是你的婚事啊,亏得承茗大老远花高价格给你买了绸面料做嫁衣,放眼整个十八村看过去,谁家有承茗这孩子大方!”
提起张大麻子,王运不再像之前一样嫌弃不断,现在他对张大麻子赞不绝口,尤其是前两天对方送来的礼物以及嫁衣布料,首饰等等,显然都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可以见得自家儿子很受张家重视!
“承茗?”李毅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张大麻子。”李欢说道,“允儿啊,以后你别大麻子,大麻子的叫别人,要改口了知道不。”
李毅允不耐烦,“知道了,阿娘,爹爹,我困了,先回房。”
“哎、哎,你先别睡,你今天把盖头绣好了!”王运叮嘱。
“爹,你绣吧,我手艺不行。”对这场婚事李毅允并不上心,把所有事都推给了王运。
“你这孩子,又不是我成亲,盖头要自己绣,两人的婚姻才能长久……”
王运还在念叨,可是李毅允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把门一关,耳根子这才彻底清静。
他肯跟张大麻子成亲本就是为了沈麓,他还想着等成亲之后就让张大麻子分家搬到沈麓隔壁,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帮沈麓照顾江知远。
张大麻子并不知道李毅允的算盘,她正与家里人忙上忙下筹备着婚事。
成亲当日酒席办几桌,请几家人过来,主座位请谁来等等事情都要仔细过一遍,毕竟是人生大喜事。
作为张大麻子的好朋友谦一块长大姐妹,沈麓自然添把手的帮忙,包下席面要用到的荤食。
得知这一点,张大麻子抱着沈麓又是一阵感激的干嚎。
一场婚事筹备得匆忙,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临近李毅允和张大麻子的婚事,沈麓也很忙,主要是上山猎活物,准备酒席要用到的荤食。
只忙碌了两天沈麓便空闲下来,一得点空闲,她才发现柿子树结新果子了!
“我想吃!”柿子树下,陆淮指着尚且还是绿色的小柿子,嘴馋得要命。
上回捡的柿子早催熟吃完了,想到柿子的那股甜甜味,陆淮连睡觉时都在流口水。
“还没熟,你不想吃。”沈麓瞥视着贪吃的人。
“咱们可以催熟,就像你上次给没熟的柿子涂上白酒一样。”陆淮说道,揪住沈麓的衣袖,“摘一个,就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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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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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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