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生产条件,他们是如何在原始的条件下增加卤水的浓度,这是他很有兴趣的问题。
村长带他和熊卜佑到堤坝上,堤坝下是许多一大片模样如同砚台的石制晒盐槽,些这些盐槽的摆放很是讲究,看似毫无规律的堆叠在一起,实际上高低错落有致。是为了充分利用阳光,盐槽围拢的中心是一片一片乌黑的盐田。村长说,现在村里总共有7000多个盐槽,全部是祖辈开凿打磨,一代代流传下来。
盐天是一种泥质滩涂,他们称之为“盐泥”。在旱季太阳光照射比较强的时候,每月两次大潮海水将会淹过这片盐泥,盐泥有汲取海水中盐份的功效,当海水退去时,将盐泥用耙子耙松,再经太阳晒上几日蒸发掉水份,这片盐泥就含有相当高的盐份了。
再将含有盐泥放进盐池,完全是手工劳作:用木板耙将晒好的泥放入盐池。所谓盐池也就是在盐田上开挖的一个2米宽、3米长、1米深水池,下面垫着竹片和茅草,起到过滤作用。
盐泥进池后,盐工需要脚踩踏实,再注入海水,过滤出来的水从盐池旁边预留的小口流入一侧的卤水池里,便有了一池的卤水。
卤水的浓度怎么判断呢?盐丁会折下一种长在盐田边的植物黄鱼茨的茎杆放进卤水池,只有黄鱼茨茎杆漂在水面才是真正的饱和盐水,否则还要太阳反复暴晒才行。
将卤水挑到盐槽上去,盐槽是由火山石制成的,王洛宾仔细看了看,石头上有细细密密的小孔,也许起到透水的作用?太阳未起时候就将卤水倒入盐槽,暴晒一天后,到黄昏就可以用板刮盐,收入竹筐了。在最晴朗炎热的季节,一个盐槽加上两三次的卤水都可以蒸发干。
此时多数的盐槽里都是空的,但还是有部份的盐槽上有晒出的盐晶,在阳光下闪耀出晶莹的光芒,煞是好看。
王洛宾望着这七千多个盐槽:就是用这样最原始的劳作方式,这里一年却能生产200多吨的盐,不禁要惊叹古代人民无穷的智慧。
堤坝上有一个放工具的棚子,出于对古代盐田工具的好奇,王洛宾走进去看了看,里面堆着许多工具,模样和过去在盐场看到的也差不了多少。试了试那耙地的耙子,发现比现代的产品得要沉得多――古代缺少加工能力,只能用最笨重的方法来制造。炎炎的夏日拖着这样重的工具在太阳下劳作,真的是件非常辛苦的事。
他走近一个晒盐槽,里面已经凝结起了一层白花花的盐,晶莹透亮的很是漂亮,而且非常的细腻。看起来很象现代盐厂制过的精盐――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海盐没经过精制工艺就能达到这个水平,起码在他是从没看到过。用手指点了一些放入口中,比带来细盐要淡许多,入口即化。
不知道氯化钠的含量怎么样。这里没有仪器,分析不了。不过王洛宾知道就凭这种盐的卖相,不愁不是抢手货。
但是这个地方居然如此的穷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古代劳动人民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正发着感慨,忽然看到有一行人也在向堤岸上走来,为首的人骑着马--这在本地是很少见的事情,后面尾随着一大群的青衣人物。谭村子一看,面上浮出即害怕又厌恶的神情,他转头对王洛宾说:“是苟大户。”
“苟大户?”王洛宾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从哪里看来得已经忘记了。
“嗯,嗯。”谭村长似乎怕这大户的厉害,连多和他说一句的功夫也没有,匆匆的就迎了上去,叉手行礼,弯腰曲背,态度十分的恭敬。
王洛宾不知道这苟大户是什么人,不过从谭姓村长如此的恭敬又害怕的模样看,此人定非善类,十有八九是本地的土豪恶霸,他们现在势单力薄,很难与这样的人直接打交道,干脆就在堤坝上看着。
只见骑马的人做连连呵斥状,谭村长又是作揖又是打躬,似乎是在哀求什么,这样的活哑剧演了一会,谭村长垂头丧气的领人往村里去了。竟把他们丢在堤坝上不闻不问了。王洛宾忙将这个情况用对讲机通知了还在村里搬盐的人,要他们注意戒备。
但是来人显然没敢来招惹他们,短衣髡发海贼的厉害,如今在临高是妇孺皆知。又过了好一会,村长才回到堤坝上,愁眉苦脸的把他们引回村去。
熊卜佑打听了半天,才算把事情的原委都搞明白了。原来按照官府的规定,盐场是采取折色缴纳的制度。也就是说盐丁们并不需要直接向官府缴纳额定的盐,而是将盐折成米或者银子。旧年的规矩是每一引折合米一石,后来,又把折米改称了折银:先把盐折合成米,再按米价折合成银子。马袅盐场的盐额是“一千四百一十七引二百三十斤”,折色米就是一千四百多石。折色银按天启崇祯年的行情就得要近二千两。
盐课折色缴纳对盐丁们来说有一定的好处:生产不再受官府的监督控制,只要按时缴纳盐课,基本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日以继夜的献身大明的盐务事业了。出了盐之后,自然会有商人来购买,若是盐晒得多,行情又好,那么日子还过得不错。有人嫌晒盐太苦的,用经商或者垦荒的收入来缴盐课银的也有。
但是地震之后,一切都变了样。苟大户的爹利用村里盐田被冲毁,盐课银一时间缴不齐的困难,用借债代垫的方式,渐渐得控制了盐的大部分销售。但他的收购价却比行情低了许多,盐丁们累死累活晒出来的盐,填还这笔连环阎王债都不够。他还勾结官府,包揽盐课,硬说如今米价高昂,每石米的折色得三两银子。这边的高利贷还不清,那边的官课又欠得一塌糊涂。盐丁们知道他从中捣鬼,却又不得不央求他在官府面前代为缓颊。久而久之苟家成了村里实际上的统治者。盐田到似成了苟家的私产,盘剥日重,加上这些年海贼每次来临高,总要抢劫盐场里的盐引,又杀了不少人,村子变得越来越凋敝。青壮们平时不敢回家,聚在内陆一些的地方垦荒种地过日子。
至于刚才他的来意,其实就是催缴本月的“规例银”,又叫他把青壮们都叫回来晒盐,否则就把村里的妇孺老小都抓去坐牢。
“坐牢?”王洛宾问,“他当官?”
“哪里,是他家的私牢。”谭村长说着打了个哆嗦,“苟家可了不得,别说一个私牢,谁要是惹了他家,给抓去拷打得没命的人都有――”
说着他赶紧闭了嘴,大概觉得自己说多了,只一个劲的催促他们运了盐快走就是。王洛宾感到盐村的事情是个复杂的问题。这里牵扯到的问题,或许真得得要土改工作队来处理。
为了取得执委会对此的指导意见,他当晚返回了百仞城。虽然有部分执委不在城内,剩下得人经过讨论,赞成了他提出的工作队的思路:派一支精明强干的队伍进驻盐场,帮助当地村民恢复生产,还要把盐丁们武装起来,摆脱恶霸和海盗的威胁,使得马袅盐场成为穿越者的重要盐化原料基地。
因为这是第一次穿越者们真正从社会层面上对一个地方进行全面的改造,所以各个组都对这事情十分重视,抽调人员组成了一个盐场工作队。
本来执委会准备让王洛宾担任工作队队长,但是王工认为这职务最好是一名即通军事又有较强的社会交往能力的人担任,最后确定了由席亚洲担任。
文宣组织工作由杜雯担任――她自从登陆以后除了每天念没人听得广播稿之外还没捞到什么正活干,这次听说要去“土改”,她立刻起了兴头,毛遂自荐的参加了。整个工作队共计三十人,包括一名医生――河马。
每人都携带了足够的武器:手枪、步枪、匕首和大量的弹药。河马带了许多药品和简易的手术器械。考虑到在那里也许会长期驻扎,工作队还带了风力发电机和其他一些设备。粮食问题比较麻烦--除了自己吃,或许还要赈济当地老百姓。虽然萧子山已经带人去了广州进行大采购,但是离第一批粮食运回来还有一段时间,吴南海也不敢多给,先拨了一周的粮食和副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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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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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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