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隆这才明白为何袁好问对自己如此热情。便接着话题说:“迈克尔逊干涉仪不太难做,只不过我对你说的‘计量’一窍不通,怕做出来你们不好用呀。”袁好问见林汉隆已然上钩,大喜:“这不妨事,机械加工我负责,我还有旧时空的计量用干涉仪资料,这可是全新的领域。”
两人关于计量的问题谈得入港,特别是关于量具和精密工具方面的一些问题,双方可以说是相见恨晚。这一谈就谈到深夜。
林汉隆从袁好问那里回家已经是午夜了。蔡俊杰把师父送到公寓门口,小声埋怨道:“师父,出差好几天刚回来,又拖到这么晚才回家!”
“你个猴崽子,关你屁事!”林汉隆心情不坏,赏了徒弟一个毛栗子,“你又不是我老婆!”
“这个,虽说我不是您老婆,可师娘们有意见……”
“有意见就意见。有意见就不过日子了?”林汉隆一挥手,“少啰嗦,赶紧回去吧。”
“明天几点过来接您?”
“上午七点。”
“太早了吧……”
“滚!”
蔡俊杰有心还要再劝,一想师父就是这脾气,干脆不说话了,带着车夫走人。
林汉隆回到家里,门厅的灯还亮着,屋子里已经是寂静无声。林瓘玉过去总是在门厅等他,但是他并非每天都回家,有时候就会让她在椅子上等上一晚。林汉隆过意不去,便规定以后晚上十点之后就不用等他回家了,家里人自便。
他朝着内走廊看了看,房间门都管着,一团漆黑。大家都睡了。最近女儿晚上睡觉踏实多了,也不闹夜了。林汉隆有心想去看看女儿,一想到她和索尼亚应该都睡熟了,自己进去免不了又要打搅到,便干脆不去了。
洗漱完毕,他就在自己的工作室休息了--因为他回家不定时,任谁都不乐意半夜里睡得正香忽然有人爬上床。所以房子大了之后他给自己专卖搞个工作室,里面放了一张小床。回来晚了就在这里休息。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光大亮,林汉隆一看手表已经是六点半了。赶紧起床盥洗。这边林瓘玉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正等着他吃饭。
“还睡着?”林汉隆问道。
“嗯,还睡着呢。”林瓘玉小声说,“天快亮的时候又闹了一阵。”
“是这样啊,”林汉隆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当然什么都没听到。”林瓘玉略有怨言的说道,“你打得呼噜门外都听得到了。”说着开始给他盛粥。
“有这么响?”林汉隆有些不信,“那我得上医院看看去。”
“打呼噜也要看大夫,时大夫不得笑话你。”
“你不懂。”林汉隆微微有些遗憾,如果是索尼亚的话,她肯定会探究为什么打呼噜要看大夫,然后发起一场关于呼吸和人体结构的讨论。
林瓘玉其实很象他的一些长辈亲人,性子温和,无微不至的关心家人,可是没什么文化。总是依靠着岁月给她积累的经验和上辈子人的传授来行事。尽管感受着很温暖妥贴,却没法深入的交流下去。
“我不懂,我不懂,你去找你那个懂得!”林瓘玉有些生气了,把一笼蒸饺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回厨房去。
林汉隆一把拢住林瓘玉的腰肢,笑道(以下删去十万字),……这才从容起身,整顿好衣物,吩咐道:“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估计又有活要整。”
林瓘玉默默点头,又摸了摸头发,问道:“我的头发没乱吧。”
林汉隆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一丝不乱。”
说罢提上挎包出了门。却见蔡俊杰和车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蔡俊杰一看林汉隆出来,忙迎了上来,道:“师父,这都快七点半了……”
“你不是昨天说七点来接太早了吗?”
蔡俊杰语塞,心想这都是你说得呀!但是他不敢反驳只好抱怨道:“可是我给车夫申请的通行证只到七点半……”
“那我们就快一点。”林汉隆心情正好,一屁股坐上金星零式,猛踩了下脚铃,“出发!”
林汉隆到光学厂照例又是巡察了一番车间,察看了夜班的生产记录。又把昨天夜班生产的产品抽检了几个。正品率每个月都在上升,我们的工业升级还是有成效的呀。他想。
“投影描绘器试制品做出来了吗?”他问蔡生介。
“已经做了五台,还有几台在组装测试。”
“叫他们抓紧些,博物馆等着用。”林汉隆无可奈何的想到,自从索尼亚去了博物馆工作,远程勘探队申请设备的时候经常来“开后门”,“做好的你亲自去测试。”
“是。”蔡生介知道这是很看重这批设备的“用户体验”了。
投影描绘器是一种用于艺术家作画时作帮助用的光学仪器。利用透镜施行了看到的物体和艺术家进行绘画的表面的一种光学叠印。艺术家可以同时看到场景和画布,就象摄影中的二次曝光一样。这使得艺术家可以将关键点从场景直接转化到画布上,这样就可以帮助透视图的精确绘制。艺术家甚至还可以描出场景中物体的轮廓。
这种设备是1806年才有了相关专利的,但是1611年开普勒在他的著作《折射光学》中就清楚地描述过此类设备。
实际上16、17世纪起那些以写实见长的画家们很可能并不都是全靠手艺的。根据研究,包括卡拉瓦乔在内的很多大画家很可能并不是不是空手工作的,而是采用了光学设备辅助。艺术家们当时已经知道有利用小孔成像原理或者直接使用透镜投影的暗箱来辅助作画。
如果用小孔成像原理的话,要的空间很大,需要尽量遮蔽光亮的房子或者搭建帐篷。后来技术改进用上了透镜,整个暗箱就比较小,小到一个仆人就可以扛走的程度。当然暗箱再往后发展,把投影的幕布或者毛玻璃换成底片,就变成了最早的相机。这个暗箱有特别发展的型号,可以用来观看远处的景物,方便野外考察和测量人员。也有那种投影可以直接同画纸重合的设计,这样作画者可以直接对比景物和自己的画,非常方便准确。19~20世纪的博物画画家们广泛的使用这种设备来精确的描绘生物。hτTΡδ://WωW.sndswx.com/
在显微镜上也有类似的设计,19世纪用来画微生物的生物学家一般就靠这个来作画的。例如说各种细胞的结构、例如说各种细菌的样子。这种显微的景象用照相术是很难很难做到的。显微镜显示的是虚像,本就难以成像。设法勉强做出的话,照片的分辨率也很有限。相比之下,人类可以长时间观察显微镜下的细部结构,搞清楚其具体构造后直接画出,其效果反而更好。
可想而之这东西既然如此有用,自然早早地就被提上了光学厂的日程了。不仅绘制博物画需要它,卫生部门想要培训合格的卫生防疫人员,也得配备这种器材。
好在这东西在技术上没多少难点,对已经能够量产望远镜、眼镜片等等设备光学设备厂来说并不算难事。
林汉隆正想就昨天和袁好问谈得精密测量工具生产的事情再琢磨琢磨,蔡俊杰忽然进来了。
“首长,南洋公司的王元老来了,他说想和您谈谈。”
“哦?是昨天来过得那个王元老吗?”
“对,就是他。”
“请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林汉隆对南洋公司的事并不太感兴趣,但是对方既然如此热切要见他,必然有要紧的事情。
几分钟之后,王恺便来到了林汉隆的办公室。
严格说起来,不算开会之类的场合,私下里两人是头回见面。双方打过招呼落座,林汉隆很是随意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王恺多少有些尴尬--实话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这个口。
尴尬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王恺才鼓起了勇气:
“我先自我介绍以下,我是南洋公司开发部经理。”
林汉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今天来拜访您……”王恺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是有一件关于索尼亚的事情……就是您的生活秘书……”
“什么事?!”林汉隆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是这样,”王恺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立刻把自己即将主持东南亚考察计划,考察队中需要一名有经验的博物学家。所以才会想到索尼亚。
“这次考察非常重要,所以希望索尼亚也能参与这次考察。”
林汉隆原本有些紧张的面孔松弛下来了。王恺心情也随之略略放松。
“你们这次考察的范围有多大,大概是什么区域?考察的目的呢?”林汉隆颇有兴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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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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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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