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攻心,让他敞开心扉爱上自己,她又何至于使这些手段。
可她没有办法了,她冥冥之中感觉到,若是这次让他离开,她便再也没机会得到他了。
莲华心中颂着清心咒,对她的挑逗视而不见,只一心逼出体内所中的药。
他白色僧衣早被汗液浸润,露出些许肉色,俊朗玉如的脸上早已汗淌如雨,尽数蜿蜒而下,路过他嫣红的唇,叫静妃看的一阵脸红心跳。
灼热的目光一寸寸的从他脸上落下,顺着汗液没入他衣襟处,让她口干舌燥,恨不得就此扒开和尚那扣到喉咙处的衣领。
这一刻,好似中药的人不是莲华,而是她。
静妃浑身燥热,身随心动,涂着豆蔻的手指颤抖的从他衣领处没入,胡乱的摸索着,待手指触碰到他沁出汗珠的肌肤时,她发出一声喟叹,轻吟了一声,“莲华,同我欢好吧,那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她环抱着对她毫无感觉的人,费尽心机的挑逗她。
但饶是她费劲手段,绞尽脑汁,莲华都无动于衷,面色坚忍,薄唇颤动,口中溢出叫人清心寡欲的经文。
静妃俏脸皱了皱,不信邪的更凑近了几分,湿滑的手指插入衣领,朝着他心口而去。
莲华想到藏于靠近心口的东西,面色终是微变,在确定体内毒素已被逼出体外,他指尖念珠一抖,迅速朝着静妃打去。
“啊!”
静妃被念珠当头打的狼狈跌倒在地,但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你那里藏了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她是谁,是谁!”
“阿弥陀佛。”
莲华避而不答,神情漠然的扫她一眼,只觉得这人已然癫狂无救。
在确定只要自己离开,舞妃便是安全的,他抬手戴上兜帽,转身便要走。
静妃却受不得这刺激,从地上艰难爬了起来,追着跑过去,“莲华,你敢走!你若敢走,我恨你一辈子,怨你一辈子,诅咒你一辈子!”
“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是北泽的神女,马上会是拯救天下的关键,你若敢走,我不会救天下人,我要看着生灵涂炭,我要……啊……”
莲华宽大的僧袍重重一甩,将她扇的向后疾退了几步,“但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就不可能会是拯救天下的神女。”
“心怀悲悯叫神女,像你这样恶毒心思的,是妖女也不为过。”
“你真叫我恶心!”
“从前我便说过,你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便亲自取你这条我救回来的性命。”莲华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中尽是威慑和冷意,不像是个慈悲为怀的僧人,倒像是个杀伐果断的战士,“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
他说罢,再不看她,飞身向外掠去,整个人的身形如展开的白鸟,倏的就不见了踪影。
静妃颓然坐倒在地,忍不住捂住脸大声哭泣起来。
莲华太狠了,知道怎么戳她的心,啃她的骨。
只需要一句——你真叫我恶心,就会如万箭穿心一样,叫她这么痛。
她惶惶然看着莲华远去的背影,直至再看不见了,才颓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她的寝殿走。
舞妃还没有睡下,她有些心慌意乱,担心莲华的安全,待看到静妃失魂落魄的回来,心不禁一沉,疾步迎了上去,“妹妹,莲华他……他……”
静妃这才回过神,勉强笑道,“姐姐不用担心,莲……七皇子他已经安全离开皇宫了。”
“这便好,这便好!”
舞妃大大松了一口气,握着静妃的手不由微微用力,感激的眼眶发红,已经都有些湿润,“谢谢妹妹,妹妹你真好,人美又善良,若是你家中还有像你一样的姑娘,我一定聘来做我的儿媳妇……”
静妃听的心中一阵钝痛,又欢喜又难受,她露出一个比哭的还难看的笑来,若这话是在刚遇到莲华时听到该有多好,那样她便能拼死抵抗上头下的命令永不进宫,就那么陪在莲华身边,哪怕莲华的心中只有苍生和佛祖。
可如今一切都迟了,太迟了。
她反手握住舞妃的手,柔声道,“可惜我家中没有其他人了,不然怕是很高兴能和姐姐成为亲人……”
静妃说着,像是怕冷似的,一下子抱住了舞妃。
舞妃一时有些怔楞,但她如今知道莲华已然安然,便也高兴的反抱住她。
静妃心里苦涩,却又有些隐秘的快感。
你不要我,可你母妃要我,她甚至还夸我是她想要的儿媳妇……
她麻醉着自己,好似这样,她还和莲华有着一丝斩不断理不乱的关系。
这之后,傅成很快知道了发生在这一夜的事,但不知为何,他到底没有向静妃降罪,只让人传了几句话让大皇子安心,便将心思又琢磨到了北泽的陆元崇上。
他好奇陆元崇来东曜的目的。
“听闻北泽的国师素有占星问卜知天下的本事,所占之事从未出错,陆元崇此来东曜必定有重任,可他近日不是进宫来,便是打听这里的奇闻异事,哦对了,他还给静妃送了几次礼……咳咳咳……”
自从摄政王府被围,秦风等人逃离皇庭,傅成一下子无人可用,很多事情只能亲身上阵,还要和博望侯,忠义侯等人勾心斗角,将养了很多年才稍稍养好的身体一下子又破败了不少,他这几日的脸色变得十分憔悴,每每夜间醒梦,不多时便感染了风寒,开始咳嗽起来。
陈安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为傅成抚了抚后背,低声道,“暗卫来报,忠义侯在密切监视驿站……”
傅成的心一动,“我们的人也密切监视。”
如果他能获取北泽的助力,没准能和忠义侯博望侯等人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驿站。
陆元崇心情十分愉悦,他后来又接触了静妃几次,每每试探静妃一次,他便愈加信任自己的判断一分。
他已经打算和静妃摊牌,李源却总有些不安,让他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说歹说才又拖了几日。
“先生,门外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李源皱了下眉,他在东曜并无故友,也没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给他送信。
他疑惑的伸手接过,才展开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他咬咬牙,看了眼陆元崇的房间,疾步走到书桌前,迅速的写下一封信,招来人道,“速速将信送去国师府,一定要快,如国师有回信,必定也要快点送来给我!”
“是!”
眼见那人取了信要走,李源稍稍松了口气,但见他转身要走,心脏突兀的跳了一下,他顿时又喊住他,“对了,皇庭最近怪病肆虐,你送信要紧,如果路上遇到有人发病或者什么情况,千万不得多管闲事,我的事最重要。”
“是,大人,小的晓得了!”
送信的人接过信去了马厩骑了一匹快马便匆匆驱马出城。
如果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北泽,最好是经过南越边境再转道北泽。
南越与北泽是盟国,送信的人也拿了李源给的印信,便直接朝着南越边境而去。
在夸过东曜和南越边境后,送信的人在驿站进行休整,遇见似是一家三口出门闲逛。
那是个一看就是军人的男人,单臂抱着个白玉可爱的小姑娘,他边上站着的是一位妇人发髻的温婉女子,瞧着十分美丽,比之东曜的静妃娘娘也不遑多让,送信的人偷偷看了几眼,瞥见那男人望过来的警告眼神,小心的低下了头。
镇北侯收回视线,“柳姑娘,你一人在此,实在不安全,不如我亲自送你去渤海城,与定王妃相聚如何?”
柳袅娜怔了怔,柔声道,“多谢侯爷,不过我听闻定王和秦姑娘也来到了边境,我打算与他们汇合一同去渤海城,侯爷若是有事,可以先回皇都。”
镇北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陪着她去打听定王秦艽的下落。
“卖身葬兄,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兄弟三人途径此地,谁知兄长突然病死,我们无钱安葬,只好卖身葬兄,苦活累活全都能干,还请各位大爷行行好,买下我们吧……”
“我这个兄弟虽然傻,但干活是一把好手啊……”
可怜哭丧的声音传来,让柳袅娜动了恻隐之心。
她是个没有经受过亲情的人,对这种为亲情奉献一切的行为总能唤起她心内的柔软。
柳袅娜听的心里发软,想到她名下产业如今日赚斗金,她举手之劳能让逝者安息,也免得这两位卖身为奴,也当做了件好事。
这般想着,她抬手从荷包里取出些银两,便挤进了人群。
顾九琤百无聊赖的随着孙立跪坐在地上,他傻乎乎的看着鬼哭狼嚎扮可怜的孙立说着他不懂的话,眼珠子呆呆的仰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两银子够你们安葬兄长了吗?”
忽然间,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九琤怔楞了下,一颗心“砰砰砰”跳了起来,他傻乎乎的捂住了心口,拉拉孙立的胳膊,对着他指指自己心口,“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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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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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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