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猛的睁开双眼，本能的将双手撑在秦艽两侧，整个人悬在她的身体之上，任那冰凉的水泼到自己背上。
老封君本来满心的怒气，在看到他本能护着秦艽的动作时，好歹稍稍消了消，但她还是气的很，只觉得自家好好的一颗小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拱了一次不够，还又拱了一次。
“请王爷出去！”她气极了。
顾九霄看着身下的秦艽眼睫轻轻颤着，倏的睁开了眼，才醒的人眼神还有些茫然，呆呆看着对她床咚了的顾九霄，让顾九霄忍不住想亲亲她。
但时机不对，场合不对。
他呼吸一重，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冲她笑了笑，旋即动作潇洒的翻身而起，在床上冲着老封君跪下了，声音低哑道，“给祖母请早安。”
“你！”
老封君气的胸脯不停起伏，便连早起的憔悴之色都看着精神许多，“老身当不起王爷的大礼，更当不起王爷这声祖母，老身与王爷无亲无故……”
她眼神瞥见醒来的秦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没眼看的偏过头，“滚出去！”
这是气狠了。
好歹是长辈，秦艽又十分在乎，顾九霄不敢再作死，只好灰溜溜下床，拽过一旁偷偷看的秦珏离去。
老封君余怒未消，她疾步跟上，等两人都出去了，她才“啪”一声狠狠关上门。
这一声重响，终于让秦艽完全清醒过来，她从床上翻身坐起，看到满脸怒容的老封君，难得有些尴尬。
昨晚完全是意外，她做了噩梦，又为细藤治疗，让细藤认主，太累了，又和顾九霄商量起事来，一时睡过去了，根本没想到他会留下来。
秦艽坐在床上，眼珠子转个不停，偷偷去看老封君，“祖母，我和他并没有，只是……”
“好了，祖母虽然老了，但眼神还利索，自然看得出来昨晚你们没什么。”
老封君打断她的辩解，但还是重重叹了口气，来到床边坐下，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只是啊，你哪怕还喜欢他，也不要这么快给他机会。”
秦艽怔楞了下。
“得不到的，在男人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老封君摸摸她的头发，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眼神有些许黯淡，但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祖母看出他是真心对你的，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人也稳重了不少，知道用真心和尊重换真心了。这世上像你爷爷那样渣滓虽然很多，但并非没有好的男人了，你如果还喜欢定王，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但是啊，祖母希望你把心慢慢的交出去，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一下子的给出去……太过容易得到的，谁都不会珍惜……”
“只有在获得某样东西时，他吃过苦，受过伤，尝过痛，才会知道好好呵护这得来不易的一切。”
她经历的多，不想秦艽从此没有了爱人的能力，却也不想秦艽再受伤，只好从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里提炼出重点告诫秦艽。
秦艽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封君发红的眼尾，忍不住凑过去，伸手抱住了老封君的肩膀，一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听祖母的，小纠听祖母的。”
老封君慢慢的平静下来，有些感慨，“若是你爹娘还在，那什么柳娉婷秦什么的，根本不敢欺你辱你……”
秦艽的心蓦然抽搐了一下，她抚着老封君的手突地一顿，面上闪过一丝挣扎，“祖母，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爹没有死呢？”
老封君愣了下，浑浊的双眼微微有些湿润，“我怎么不想呢，我每每午夜梦回都在想他没有死，他只是流落在外没法回来，可每次梦醒……每次梦醒……醒过来了美梦也没有了……”
秦艽听的心脏抽疼，猛的将脸埋进老封君怀里，瓮声瓮气道，“祖母，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她的声音因为隔了衣物，有些听不甚清，但她难得的脆弱和撒娇之态还是让老封君笑了起来，“怎么，终于舍得把你的小秘密告诉祖母了？”
秦艽抓着她衣袖的手抽紧，没听她的调笑里听出些什么来，她定了定神，一字一句道，“父亲……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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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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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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