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发现的?”魏斯问。
“日出前,五点十五分,发现一艘船。”特侦队员说,魏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用望远镜看去,果然一艘单桅帆船落下帆,泊在要塞西南侧的海岸附近。“此后西班牙人一直忙着铺设简易道路,一个小时前他们搭起了起重架,大炮是滑车刚从船上卸下来的。”
望远镜又转回正被拖曳着的大炮,士兵们呵斥着,竹鞭和叉棍不时落到苦力的头上、背上。苦力们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在鞭笞和重压下不断露出痛苦的表情。魏斯对这残忍的一幕无动于衷。他在脑海里搜索,幼年时被父亲带去金门堡炮台游玩已经是太遥远的记忆;不过他清楚的记得,在杰克逊堡的陆军训练营时,曾经去过查尔斯顿参观萨姆特和莫尔特里要塞,那一次新兵魏斯?兰度被体量巨大的达尔格伦炮惊呆了。现在他又一次为类似的火炮和炮架所惊讶。尽管缺乏对古董军械的专业知识,魏斯起码知道那些南北战争时代的要塞大炮是为击沉装甲舰而制造的,如果艾丝美拉达号不巧被命中一发,后果很容易想象。
“如果我现在下令,你能击毙他们中的某一个么?”魏斯突然问。
“打不中。目标距离超过两千米,”狙击手回答,“不过在那儿占据一处阵地,就没问题。”他指的是别墅南边一片稀稀拉拉的灌木林。
魏斯摇了摇头,塔楼这个绝佳的监视哨不能放弃。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在鲭鱼号的货舱里加上几支巴雷特或者.50麦克米兰,哪怕有一挺M2重机枪也好。他打开墙上传话筒盖子,又拉了一下铃铛:“咪咪,是你吗?把大望远镜和照相机送到塔顶上来,现在就要。”
“上帝知道这帮混蛋们什么时候开始试射。”他关上通话管,嘟囔了一句。
伯爵重新回到射击房时,皮拉尔上尉及他的几位同僚已经完全喝醉了,七歪八倒地躺在凉椅上,鼾声大作。安德拉德正与市长热烈地谈论东方艺术与偶像崇拜的话题,时不时地能听到财政官随口引用圣奥古斯丁与阿奎那的著名论断。伯爵示意仆人拿来一张凉椅,挨着阿尔方索在凉台上坐下。
魏斯不经意地打量着最近在马尼拉被到处谈论的这位新晋名人,绣着金线制服是新做的,将他新得到的勋章和绶带衬托得相当耀眼。阿尔方索先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伯爵,这样的喝法是你天才的杰作么?朗姆酒加冰镇果汁,喝下去爽快极了,简直像一片清凉的云雾。”
“在家乡曾经有人说过,如果我当初改行当个酒店掌柜,会比去跟异教徒作战还更出色。”魏斯做了个手势,命令仆人把调酒器和用井水镇凉的格瓦斯送过来,“和我谈谈自然哲学吧,先生。”
“自然哲学?亲爱的范拿诺华,我不是什么博士和学者。我是个靠打仗博取上帝恩宠的军人,同你一样。”
“不,你听到皮拉尔的话了?既然如何用枪弹和剑更快的杀死一个人是自然哲学,那么如何用一颗炮弹杀死一百个人就更应该属于自然哲学的范畴啦。”
“你是说保罗大炮?那的确是个令人愉快的东西,就像你的酒一样。只要你自己没有恰好站在炮口前。”
“那么和我讲讲。”
“讲什么?保罗大炮,还是铸炮的保罗?”
“都讲讲,亲爱的阿尔方索,你知道多少就讲多少,”魏斯把一大杯鸡尾酒塞进他手中,“这些事儿可真有意思,谁不想在战场上多立些功勋呢?”
“说起这位保罗先生,还真是神秘莫测……”阿尔方索少校在酒精的刺激下谈兴甚浓。
“您和他共事过还这么神秘么?”
“当然,当然,我的确和他共事过。但是实话说,这真是一个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他内心所思得人――或许他真得和教士们所说的那样,虔诚到了不在意外界的状态了。”
“可不是,这位奇妙的人儿连凯旋式都没有参加――放弃如此大的荣誉,真是令人不解。”
“他不在乎这些。再说他回到马尼拉之后不久就又登上那条快帆船离开了,全菲律宾除了总督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督阁下总是无条件的表示支持――保罗先生现在是总督最亲密的朋友,”少校的嘴角略带猥琐的笑容,“不过,每次他一回来,总会有些令人吃惊的新花样出台。您就等着看吧。”
就在此时,距离马尼拉数百海里之外的萨马岛萨马岛北角荒芜的西海岸边,苦力们的号子声和西班牙语混合当地土话的的咒骂声正回荡在空中。
这篇荒寂无人,充满了危险的礁石和浅滩的海岸线上,停泊着三艘大小不一的帆船,在其中一艘小型单桅三角帆船的船楼上,埃瓦里斯托?冈本正注视着在浅滩中苦苦挣扎着用力的苦力们。他们在烈日的暴晒和监工无情的鞭笞下一个个摇摇欲坠,却又不得不施出全身的力气去拖拽正无情的摩擦着他们皮肤的绳索。
海水淹没人腰部的浅滩上,横亘着一堆巨大的废弃物。一根根已经生锈的,附满了枯死的海生物的铁骨凌乱的刺向空中,在这些铁骨上,还七零八落的附着着一块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板材。
在饥饿行动中因台风倾覆沉没在萨马岛北角以西海岸的901型炮舰“弄潮”号的残骸,在最近的一次台风中被冲上了海岸。
埃瓦里斯托?冈本对饥饿行动很感兴趣,从赎身之后返回马尼拉的西班牙俘虏和自己的“未婚妻”那里,他知道了这次行动的很多细节,也了解到有一艘澳洲人的船沉没在萨马岛。
对于埃瓦里斯托?冈本来说,一条船就是一个宝库。尤其对于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来到这个时空的人来说。他立刻带着人来到了萨马岛,很快就找到了弄潮沉没的地点。
然而,海军对弄潮的彻底处置使得他对残骸束手无策。弄潮的残骸横卧在水下沙滩和礁盘上,即使退潮的时候,距离水面也有三四米深。而且从船体上的巨大破口可以看出,这条船的结构部分已经被破坏过。以他所拥有的技术力量根本无法打捞――即使能打捞出来,也不具备任何修复价值,再者他也根本不具备修复的能力。
在使用潜水钟进行几次探摸之后,埃瓦里斯托?冈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悻悻而归。不过,沉没在萨马岛海域的弄潮号,始终是他惦记的对象。
埃瓦里斯托?冈本毫不怀疑这伙所谓的澳洲人已经对弄潮进行了破坏,但是,这种破坏是弄潮倾覆沉没之后再进行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对船只的破坏和拆卸不可能进行的十分彻底。换而言之,这条船依然一个宝库――前提是自己能够触摸的到它。
保罗-黑尔的打捞条件十分不利,他没有任何潜水设备,而使用原始的潜水钟下潜,能做得事情非常有限。
然而,上帝似乎是在眷顾他的事业,在最近的一次台风过去之后不久,一艘在萨马岛附近经过的船只带来了一个消息,一艘奇怪的大船残骸被风暴推上了沙滩――这船的船肋居然是铁制得!
听到消息的埃瓦里斯托?冈本立刻带着一支船队出发了。他随船装运了数百名苦力,大量的绳索、绞盘和滑车,甚至还带了一个完整的铁匠铺。准备在萨马岛彻底的肢解这艘船只的残骸,看看到底能从中得到些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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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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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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