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禾其实早不想在家属楼这儿凑合了!

  作为新世界独身女性,安静自由的生活空间才是她习惯的。

  但很无奈,她现在的年龄不大,嘉妙更小,出于家庭关系和安全层面的考虑,她一直犹豫,没有决定是否搬出去住。

  现在不用犹豫了,因为林父老家的爹妈兄弟来了!

  老家人是下午来的,嘉妙跑来厂里通知,林嘉禾不放心,请了小半天假回了家属楼。

  一堆人挤得小客厅没了落脚的地方,呜呜喳喳说话,四下乱翻乱动,好似蝗虫过境,刮的林家措手不及。

  “这房子可真好,哎!楼房呢,可真体面……”

  “还有电灯呢,奶,我只在乡里供销社见过,哎!一按就亮了!”

  “真亮了,真亮了,我试试,我试试……”

  “咯嗒!咯嗒!”灯泡一闪一闪……

  “不是说有电话吗?怎么没看到……”

  “那是乡里办公室才有的,我猜这儿的也应该锁在办公室了!”

  “你胡说!我根本没瞅见办公室,你吹牛皮……”

  “我才没吹牛,我就是知道……”

  “略略略,吹牛皮……”

  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吵个不休,一向跋扈的林家宝也被推到一边,有些胆怯的看着这群闯进他家翻动他“宝贝”的陌生人。

  “咳!你侄子们小,不懂事,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被簇拥着坐在客厅中间的老太明显更厉害,先批了一句,就开始打感情牌,抱着林父一阵呜咽,老泪纵横。

  “老大啊!娘的大儿哎!你这好狠的心呢,三五年不回家,娘都想死你了……”

  好一阵啼哭,弄得林父老大一个男人也红了眼。

  “妈,我也想你,想爸,可我这工作、家里,哪边也走不开啊!你和我爸咋样?家里咋样?我寄回去的钱够吗?粮食够吃吗?”

  “粮食哪有够的,混着树皮糊弄肚子罢了,我大儿有本事,村里多少人羡慕我,我和你爹苦点算啥,你们几个孩子好好的就成了……”

  一伙人又哭又笑,好一番互诉肝肠,爹妈抹泪,儿子捶胸表示不孝,弟弟弟媳劝阻开慰。闹了半个钟头,众人才“心满意足”,结束这场“亲人重逢”的剧码。

  林嘉禾只当看戏,拉着小妹站在一旁,没想现在轮到了自己。

  “这是大丫头和二丫头?长得不赖!”

  老太显然是不记得两个孙女名字了,敷衍的夸了一句,又看向老大家唯一的儿子。

  “这是家宝吧!老头子你瞅,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上次老大带回家的时候才三四岁?时间过得可真快!”说着疼惜得拉过来揽在怀里。

  “你瞅瞅,你瞅瞅,这眉毛鼻子眼睛,和他爹多像!”

  “像!像!”老头只管乐呵的回答,言辞木讷许多。

  老太也不管别人,只抱着大孙子稀罕,嘴里念着儿啊!孙啊!把个想念儿子孙子的老人姿态做的足足……

  林嘉禾冷眼看着,这老太的段位可不低啊!自己这个后妈怕是“有福”了!

  林建业也不是吃奶的孩子,爹妈刚来的激动消下去,脑子一清,泛起合计,爹妈拖家带口干嘛来了?别有什么大事儿啊?

  “爸,妈,家里出啥事儿了?你们怎么和老三一家过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接你们?”

  林父试探了一句,老头老太都含糊着,年纪看着比林父还大的林老三不耐烦了!

  “咋了?爹妈来你还不高兴了?接什么接,我亲自送来还不放心……”

  说着把桌上的瓜子果盘端了过去,又吃又分,大人小孩造了一地垃圾。

  曹桂芳看的直心疼,这果盘从年初一摆到现在,她还等着过了十五元宵再给孩子吃,这小叔子,真是个遭雷劈的。

  林建业不理这个不着调的老三,转头问老二一家,二弟还是靠谱些。

  “你二弟没来,我让他看家呢,家里锅碗瓢盆、带毛带嘴的,离不开人……”

  提到二儿子,林老太免不了一番抱怨,按说老二夫妻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肯干孝顺,但一个锅勺搅饭少不了磕磕碰碰,让她看不上眼。

  “多少年就生了个丫头,这也挑那也挑,好吃懒做,还不孝顺……”

  林老太独掌家里大权多年,儿媳妇是一个也看不上眼的。比如曹桂芳,进门就没几句话,更不要提林家凤,扫都不扫一眼。

  不是家里出事,林建业松了口气,有心再问,又不好开口。

  林老太越是含糊,林建业心里越打鼓,这次来怕是目的不小,他心里猜测着,这里面少不了老三一家的算计。

  大过年的,爹妈亲弟弟上门不能不招待,邻居同事听说了也送来瓜果蔬菜。谁家没几个乡下亲戚,大家都能理解。

  厨房里曹桂芳拿着刀的手直发抖,一大家子八口人啊!这得吃多少粮食,今天人家送的自己能不还么?再待两天家底不得吃空!

  曹桂芳当初结婚不久就怀了儿子家宝,中间两次没跟丈夫回去,等儿子四岁的时候回去过一趟,唯一的记忆就是又穷又破的小山沟。

  林家人的面目早在四年时间里冲刷模糊,如今再见,刷一下,重新扫落尘埃清晰深刻——那就是一群吸人血的蝗虫,连扒带抢,连她一身衣服都不放过。

  “离你爸那些老家人远一点,那都是猪窝里滚的人,身上都是虱子。”

  “恐吓”了小儿子又叮嘱大女儿。

  “两个大的小子注意着点,不是你血脉嫡亲,出了什么事脸都丢尽了!”

  “放心吧妈,一群乡巴佬,我看一眼都嫌脏,他们什么时候走啊!我屋里东西都被那两个小的翻了,爸不说他们还说我……”

  自从来到林家,她没受过多少委屈,就是前头生的那两个吃白饭的也要让着她。

  虽然今年原本要下乡的老大有了工作、脾气也横了,但后爸什么时候训斥过她?林家凤感觉都快委屈死了。

  这种“外人”的滋味儿,林家凤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老家人的到来,再一次让家里的关系分明起来。

  晚上睡觉又少不了吵闹,总不能让爹妈睡客厅。没办法,林家宝姐弟让出房间给爷奶。

  最后,林父夫妻带着儿子睡主卧,林老太夫妻带着两个小孙子睡次卧,林老三夫妻和大儿子小女儿睡客厅,林家凤忿忿不平的和林嘉禾姐俩挤了一晚。

  还没出正月,市里大小厂子已经重新复工。

  林父和林嘉禾都是要上班的人,一大早就收拾出门。

  得知大孙女当了工人,林老太态度上调一个台阶,话里话外打听林嘉禾工作的事儿,又夸大儿子有本事,闺女都当了工人云云。

  林建业不好回答,含糊着应付过去,匆匆出门。

  林嘉禾看这情况,转身回屋里,把姐妹俩值钱的衣服物件收拾成了一个包袱。

  “走,嘉妙,姐送你去姥姥家……”

  “哎!姐,我拿上书包去……”

  俩人大包小包的要出门,惊动了做饭的曹桂芳。

  “你们这是干啥?”

  “我们去姥姥家住段时间,家里让给爷奶……”

  林嘉禾随意应付了一句,直接带小妹走人,这次老家人还不知道住多久,正好给她个出去住的理由。

  一大早又冷又饿,等赶到陈家手脚也暖和了起来。

  来不及细说,把人托付给姥姥,急着赶回去上班。

  “姥姥,嘉妙就麻烦你了,晚上我回来细说!”

  “嘉妙,你在姥姥家安稳呆着,晚上姐给你带好吃的……”

  “姐我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去上班吧!”

  林嘉禾顾不上说话,朝身后摆摆手,风风火火又跑出去。

  “这孩子,我给她盛碗稀饭都顾不上……”

  身后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林嘉禾一路小跑,还少有的花钱搭了一段班车,紧赶慢赶,也迟到了半个钟头。

  “周姐,对不住,对不住,家里有事儿耽搁了!”

  共事大半年,周围同事也亲切起来,办公室为首的周大姐是这边小库房的组长,为人热情,资历也最老。

  “哎!没事儿,谁家没个大事小情,下次注意点,这次我就不记你了!”

  小库房到了冬天实在冷,现在这个简易“办公室”还是在仓库一角用废砖木板隔出来的。

  由于存放了很多纺织原料,怕火怕烧,办公室也没有按炉子烟筒,而是放了个铁皮桶改造的火盆,众人围着取暖。

  “哼!都说我们仓库日子好,现在叫他们来试试,不冻死他丫的……”

  “周姐,不是说要给我库房改造么?怎么光有信儿没动作呀?”

  “就是,咱纺织厂挣钱也是哗哗响,得向工会反映反映,不能搞区别对待呀!那大车间、家属楼,暖气早按上好几年了,怎么这库房就爹不疼娘不爱哩!”

  “暖气哪有那么好弄哩!”周大姐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林嘉禾。

  “小林是钢铁厂的,你问问,都按暖气了没?领导安排也要一个个来嘛!”

  说罢又透露一个消息。んτΤΡS://Www.sndswx.com/

  “你们也别急,旧房区改造是早规划好的,还有新建家属楼,听说上面也在争取……”

  再说改造这个冬天也赶不上了,林嘉禾没放心思在办公室的闲话上,等众人讨论中断间隙,凑到了周大姐旁边。

  “周姐,我想打听下咱们纺织厂附近有租房的消息么?”

  买房是不可能的,不说政策让不让,你钱的来源报一下,真当街道大妈是好糊弄的?

  “租房?也是,你老家昨天来亲戚了,怎么?不走了?”

  众人一听也都八卦,纷纷说起穷亲戚上门的为难。

  林嘉禾能怎么办,只能附和两声,暗示自己的为难。

  “那你这可不好找,家属楼是崩想了,谁家不是十几口子?”

  “民房也不容易,咱厂里小两口外头租房也不少,寻摸个小半年,才急急巴巴找了个小屋子,烧水做饭天天跟人打架……”

  周大姐寻思了一下自己的人际圈子,无奈摇摇头。

  “没听说过有房子多的,你不行去街道问问吧!”

  冬天天黑的快,一下班也顾不上许多,回家属楼跟林父招呼了一声,林嘉禾又赶着回姥姥家。

  林父被老家人折腾的饭还没吃上,顾不得多想俩姐妹住岳母家合不合适,摆摆手同意了。

  顶着冷风回到姥姥家,林嘉禾又在附近供销社买了糕点糖果。

  “你这孩子!……,快坐下吃饭!”

  姥姥想说什么又忍了,心里止不住泛酸。

  “你爸家里来亲戚的事儿我听说了,老老实实在咱家住,想住多久都行!”

  饭桌上大舅舅发了话,其余人之后附和的。

  “姐,你厂里食堂咋这么好,还带这么香的红烧肉哩!”

  别说小表妹,几个大人也止不住咽口水,肥颤颤,浓油酱赤的五花肉,满满当当一饭盒,一掀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午在外头饭店订的,人家舍得放料,当然好吃了,快吃吧,大家别客气……”

  林嘉禾看众人不好意思,先给姥姥姥爷夹了一筷子。

  “哎!哎!都吃,都吃……”

  这顿晚饭吃的都香,看着不少一大碗的红烧肉,一人两块也就没了。剩一点汤底,给两个小的拌饭,已经是疼孩子了。

  “姐,红烧肉真好吃,啥时候能再吃上就好了!”

  “别胡闹,一顿解解馋就行了,有没有规矩。”

  二舅先骂了女儿,转头又训外甥女。

  “嘉禾啊!别听你妹胡说,你挣点工资不容易,得紧着点,大手大脚不像话,可没有第二回了!”

  一番闲聊不再细说。

  晚上姥姥安排两人跟着自己老两口睡大炕,这是老人亲近的意思。

  说实话,烧炕可比煤炉子暖和多了,家里柴火也不多,紧着老人屋里晚上烧一会儿,这算得上是“优待”了。

  第二天,林嘉禾早早起床,心里打定主意快点找个“自己”的房子租下来。

  虽然如今一家人大大小小挤一张床是常事,一家子也不讲究什么男女,但她实在是不习惯。

  “姥姥,我上班先走了!”

  距离也是问题,姥姥家太远了,心疼自己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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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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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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