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许久不回来的姐妹俩,热情的婶子阿姨纷纷打招呼。
“小禾啊!可好几个月没见了,工作咋样?怎么回来了?”
“是呀!没听说老林出什么事,是想家了吧!”
嘉禾客气的寒暄,并把回来的原因透了出去,不能白做这“孝顺”女儿,实惠没了,名声要争取。
“这不是我爸要过生日么,特意买了两斤糟子糕给他庆祝!”
“过生日?老林今年才三十七吧?这离办大寿还远哩!倒会享受……”人群后传来小声嘀咕和发笑声。
周围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这话一听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谁讲究什么生日,多半是小禾她后妈搞的鬼!
别人家事不好说,邻居婶子夸了两句孝顺赶紧让她们过去。
侧着身子从左邻右舍的炉火边挤过去,开了门,客厅里冷冷清清,一点没有办生日的意思。
这里嘉禾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一眼望过去的地方还是老样子。
“爸,在么?”
厨房发出咚咚咚的切菜声,嘉禾知道是谁,偏不理他。
“嗯,在呢,来啦……”
等林父从卧室出来,父女俩叙了一会儿话,曹桂芳喊了一声吃饭了,才看见原来姐妹俩住的阳台间门被推开,哒哒哒走出两个人,不是继妹林家凤和堂姐林二红是谁?
林家凤明显不高兴着,应该说自从过年后就没有高兴过,两个白吃饭的走了又来两个乡巴佬。
前两个多少还让她使唤欺负,后两个?哈!没一个好相处的!
林大刚混子脾气,她说一句嘴,对方就握拳头,动不动就摔门回房间。林二红看着老实,不是偷用她的雪花膏,就是偷翻她的衣服穿。
哦,说到房间,林老太怎么可能让大孙子住阳台,走之前就吩咐让林大刚和林家宝住次卧,林父想着男孩儿女孩儿分开住也好,就同意了。
所以,现在自己的房间被人霸占,还要和乡巴佬堂姐挤阳台房,可想而知林家凤有多憋屈。
林二红在城里住了半年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人白净许多,衣裳打扮也和城里人一样。
其实是穿的林家凤的衣服,曹桂芳不乐意给,可磨不过对方不要脸不要皮的偷穿——连自己柜子里八成新的也不放过。曹桂芳只好捡了女儿不怎么好的两件塞给她。
林二红比林家凤大三岁,身材却差不多,当下人都瘦,捡来的旧衣服也不嫌弃,美滋滋就换上了。
可衣服有了,林二红惦记的相亲却一直没个着落。曹桂芳也想赶紧把人嫁出去,家里还能少个吃白饭的,可这农村户口的姑娘她不吃香啊!
本地政策孩子的户口跟母亲,这一下,谁娶了农村媳妇家里就少几口人的定量口粮,这谁家能同意?
也不是没有愿意相看的,人多少有点不足,年纪大点儿、腿脚有毛病、没工作或者成分不好……
多多少少见了几次面,不是对方不满意就是林二红看不上,她虽然长得不咋滴,可也不愿意年轻轻就给人当后妈呀!
至于其他的,条件更是一言难尽。
人坐的差不多,后妈发现儿子不在,气冲冲跑出去吼了一声。
“林家宝,回来吃饭了!个不省心的东西,放学家都不回……”
不一会儿,门外冲进来一颗炮弹,书包一扔,手也不洗,就往桌边一坐。看到嘉禾拿来的糟子糕眼睛一亮,伸手就拿。
不等曹桂芳训斥,门外又慢悠悠跟进来一个骚眉搭拉眼的青年。晃晃悠悠没个正形,手上帽子一甩,腆着脸笑着搭话。
“伯伯,还没吃呢,可巧让我赶上了,我尝尝煮了啥?”
林父一看就知道这侄子又跑出去跟人胡混去了。
当初说好15块的工资交家里五块当做生活费,剩下十块寄回老家。可这混蛋第一个月工资直接拿了不给,骂也不听。
虽然第二个月起自己打了招呼直接替他领了,可手里攥着点钱就不安生,和搬卸车间几个青皮长混一起,有时家也不回在外过夜。
“在外头吃的?不知道省着点儿,你这样叫我怎么跟你奶奶说?”
林父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见侄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摆摆手不说话了。
又不是自己亲儿子,何苦费力气管教,当大伯的做到自己这份儿上也够可以了。
林大刚只嬉皮笑脸不说话,家里这粗茶淡饭哪有外头香,几个好兄弟凑一起,一人五毛就有肉有菜,这才是城里人过得日子。
至于老家,不有他大伯么!一个月十块的养老钱一直是她奶在村里炫耀的资本。不行,自己十五块的工资还得赶紧弄过来,手上那点钱且不够他混几天了!
几人坐定,曹桂芳才端了一锅稀饭出来,清汤寡水里没有几粒米。
“吃吧!现在粮食紧张,可没有人家纺织厂伙食好,都凑合着吃稀的吧!”
哟!这是拿话刺我呢!
“稀的也不错,嘉妙,去拿碗,给我盛两碗!”
嘉禾随口吩咐一句,回头假笑着对林父说道:“这稀饭的味道可好久没尝了,我和小妹喝了十多年稀饭汤,还是这个对味儿!”
一桌子人谁听不出话里的嘲讽,除了林家宝闹着要吃糟子糕谁也没开口,后妈曹桂芳脸色更是难看。
“吃吃吃,你干脆喝我的血得了!”她作势打了儿子几下,拆开糟子糕的油皮纸又心烦,“这糊弄谁呢?工作快一年了,回来给你爸过生日就带这两块儿东西?哄孩子呢?”
“哦!谁叫我没本事呢,一年攒的就只够买这两块儿孝顺我爸。对了,爸过生日家凤家宝买了啥,也让我看看他们的孝心呗!”林嘉禾头都不抬,悠悠开口。
任你说什么,我躺平了!怎么滴!
“过生日?大伯,过生日怎么才吃这个?是不是还有肉菜没端上来?”林大刚也觉着今天的饭寡淡,连个窝头都没有,糊弄谁呢。
林父没搭理不着调的侄子,开口解释。
“什么生日不生日,就是大家聚到一起吃个饭,亲热亲热……”
这边后妈被嘉禾的反问气的火大。
“家凤家宝才多大,他们又不像你有工作?”曹桂芳气急,啪,把筷子一摔,饭也不吃了。
“哦!我比林家凤大两岁,我工资要还舅舅家的债,要不你去问问我姥姥?”林嘉禾继续凉凉开口,还“好心”给了建议。
曹桂芳早后悔了,当初那老东西一家子逼迫把这个大的粮食关系转走,工资更是糊弄自己,指不定就在她手里攥着呢。
这次粮食抢购都疯了一样,家属楼也紧着囤东西。她排了几天,用完大人孩子的定额也没买到多少粮食。
老林是重体力工种一个月定量45斤,自己没工作一个月领27斤,两个孩子更小,大的25斤,小的才18斤,加上这个月没给林小苗的25斤,一共才140斤。
这时吃饭没油水,定量里又大半是粗粮,林家一个月吃吃喝喝剩不下多少,她提前用了下个月的票才屯了二百多斤。
哦,还有老家这两个吃白饭的,虽然林大刚每月交五块钱伙食费。可临时工不给解决户口,俩人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自己还倒亏进去不少呢!
而继女那边儿呢,一个月27的工资36斤的口粮,哎呦!一想到这粮这钱都到了老陈家手里,她就心焦的慌。
在曹桂芳看来,继女就是个傻子,被陈家那两个老东西哄着玩儿,什么给她买工作,人家自己家里不缺吗?几句好话就哄得她里外不分,还不知道亏出去多少钱呢!
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把钱要回来家里能多囤多少粮食,和老林一商量,才有了今天过生日这出戏。
因为打定主意要把继女工资弄到手,虽然被嘉禾的“风凉话”惹了一肚子气,曹桂芳也不好甩脸子。
“家里的粮食你也知道,你爸天天干的重苦力,你弟弟又正长身体,还有你老家哥姐没有口粮……”
“唉!这个月吃着下个月的定量,不凑手还得找你爸同事拆借,到了年底还得欠外债,哎呀!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苦啊!”后妈惺惺作态,一副有苦难诉的委屈。
被话头扫到的两人低着头,林二风早把稀汤喝完了,添饭的动作都是一缩。
“哦!没事,这会儿大家都一样,谁家不欠债,欠多了更不愁,熬过去就好了!”
诉苦?这招骗骗原剧情里的小可怜还够呛,她林嘉禾能中你的套路?反手还要送你个“安慰奖”!
熬过去?要是甘心熬过去,我叫你回来干啥?
曹桂芳确实被刺的憋气,原本还准备了很多“大人不容易”“都是一家人”的套话,现在一下说不出口来。
脸一拉,张口就是教训:“家里白养你们姐妹俩了!现在谁家不赶紧囤粮食,一旦出了乱子谁管你?还不得乖乖回家来!你当老陈家是亲的,真到那份儿上,看人家给不给你一口粮?”蜀南文学
嘉妙一听后妈说姥姥坏话,心里委屈,姥姥才不是她说的那样。
林嘉禾拍了拍蠢蠢欲动的傻妹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那你想怎么样?”
转头又苦闷的看向林父。
“爸,你是知道的,我这个月都没回来要嘉妙的口粮,我的工资还了债就剩七块多,租的房子一个月一块,剩下吃喝完一点儿不剩……”
“那你咋有钱置办衣服,还吃得起鸡蛋呢?工资都还债,我看不至于吧?”后妈立刻追问,咄咄逼人。
“就是,我在学校都看见了,林小苗穿的是新棉衣新外套,还经常吃煮鸡蛋!”林家凤也突然插嘴,尖锐的声音一下引来所有人注意。
她一脸刻薄眼中还带着嫉妒,原本五分像她妈这下子立刻像了十分。
“我数过了,她这个月带了七次鸡蛋,我还吃不上呢,她凭什么吃!她吃的是我的,穿也该我先穿!”
对于林家凤来说,这个吃白饭的突然在学校里穿的体面了、吃的更好了,比林二红偷她东西更可恶,要知道这多少年来在林家仗着她妈这两个亲生的也要让着自己。
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自己剩下才轮到两人捡,一朝形势颠倒,让她眼睛发红、心里恨的发疼,想过的比自己好,那绝不可能!
鸡蛋?桌上人顿时都竖起耳朵,林家宝张口就要吃。
“二姐,你有鸡蛋啦?咋不给我拿回来!”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客气。
林二红也想吃鸡蛋,羡慕的看过去,她不像大哥手里有钱,跟着曹桂芳吃不上什么好的还要遭白眼,她知道大哥经常偷偷出去下馆子都不给她捎带,哼!
什么鸡蛋?林嘉禾想了想,自己游戏空间里多的是,偶尔在厨房放几个,嘉妙以为是和邻居换的也不会多问,竟然因为这个招了眼?
虽然要注意不暴露金手指,但林嘉禾的生活水平是现在人水平没法儿比的。尤其在吃喝上,私下里加餐解馋时常有,偶尔漏一点就能让妹妹过的不错。
就比如吃早点摊子、带煮鸡蛋,学校一个班上未必有第二个!
林嘉禾对这个继妹向来保持无视,不论原剧情怎么样现在她只有十五岁,十五岁!连成年都不够,自己何必浪费时间计较?
但现在一看,变坏都是从根子上起的。
嘉妙多吃一口鸡蛋就要嫉妒生恨,把欺凌两个差不多大的姐姐当成习惯,那再恶毒的事都是理所当然了!
毕竟,谁会在乎脚下蝼蚁的想法和权利?
想到这儿,林嘉禾眼中一冷,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林父。
“爸,你也这么想,家里是不信我啊!”
这话说的缓慢,但一字一顿都带着凝重和力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辩解是无用功,说什么?说自己姐妹俩没衣服过冬确实需要置办棉衣,说钱是借的、姥姥家给的、是自己辛苦挣得……
没用,后妈会在乎自己姐俩吃什么喝什么有衣服穿吗?
不会!
对方要的也不是解释,而是实实在在的把钱交给她,至于自己姐妹以后的生活,呵!
林父也不知想了什么,并不接女儿的茬,避过话头沉闷开口。
“要不,你还是回来吃饭吧!家里吃饭更划算。至于买工作欠的钱,家里慢慢还!”
嘉禾心中冷笑,后妈是面上坏,渣爹才是心里狠。一开口,工资口粮全都要,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呀!
一旦拿捏了自己的工资口粮,那不还是回到从前了么?今天这两口稀饭都未必还有!
“爸,你真这么想,姥爷舅舅那可不好说,当初还钱也是白纸黑字写清楚的……”
求情诉苦是不可能了,没有渣爹点头也没有这场生日,只能拿姥爷舅舅出来说话。
嘉禾的声音越发冷冽,嘉妙也隐隐不安靠近过来。
“欠的钱肯定是要还的,这不是现在日子难过么?不是爸让你为难,现在高价粮涨得飞快,一斤一块五都不止!爸这点工资,买完定量还能买几斤?你亲姥姥家,总能体谅你……”
林父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一支烟,接着道:“现在外头多乱,等安稳了,爸还缺你这点钱?”
这话听着不错,还不是一推四五六,从他一开口嘉禾就知道当初说好的都准备不认账了。
至于当初签的欠条,拿出来也是一张“白”纸!
先不说写的是嘉禾自己欠姥姥姥爷的钱,林父就是耍无赖,推脱不还,姥爷还能逼死女婿外孙女么?
总有些情面是扯不开的。
也是,渣爹也不是什么守信君子,当初也是被舅舅一家逼迫着答应所谓的还账,现在凭票的粮食粗粮一毛七一斤、细粮两毛五一斤,对比下一块五的高价粮简直翻了近十倍,他七十块的工资面对这个价格也不够看的。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不好过就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难道还要在我剔骨削肉后,让我“体谅”你的为难?
“呵呵!”
林嘉禾在心底冷笑后,口里也不禁笑出了声。
“爸,我算看出来了,今天你们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打定主意收我的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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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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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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