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错过了午膳。
“都怪你——”清颜瞪了南宫烨一眼,“孩子还不知道如何想我。”
南宫烨已经穿好了衣衫,吃饱喝足后人总是格外的好说话。
他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犹如雕刻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
反而犹如一坛陈年佳酿,愈发浓厚。
“无妨,就说你中暑了……”南宫烨起身将薄被给清颜盖好。
“你若是乏了,就再睡一会儿。”
“朕已经命陈桔拟旨,许嘉妃离宫……”南宫烨解释道:“至于赐婚她与陆铮,朕实在是无法提笔……”
“……不过朕不干涉便是。”
清颜心放到了肚子里。
既然嘉妃拜托她的事情她安排好了,如今她只想好好歇息下。
她往被里缩了缩,被子盖住了头,刚想睡一觉。
头上的被子却又被南宫烨拉了下来:“对别人的事情那么上心,对你自己的呢?”
“封后的诏书这几日就会昭告天下,盛老将军届时会亲自回京……”
“真的?”想到多年未见外祖,清颜眼里多了丝期待。
“他老人家……身体好吗?”
南宫烨摸了摸她的头,没好气地说道:“你的亲人,你自己不问,朕哪里知道?”
“朕已经命礼部着手封后大典上的事宜。”
清颜抬眼看着南宫烨,认命道:“知道了。”
南宫烨这才撒了手,“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晚膳不必等朕。”
他说完,再低头的时候,清颜已经沉沉睡着了。
“朕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他无奈地转身,刚一出门,脸上还带着笑意。
陈桔疾步过来:“陛下,行宫那头传来了消息,连贵妃她……”
南宫烨脸上的笑意收敛:“她怎么了?”
“她自焚身亡了。”
南宫烨步子一滞,连筱蝶是梁王府的旧人。
是连庚希的妹妹。
想当初……
他也曾经真心想要对他们好,可最终,走着走着,到底是形同陌路。
想到连庚希,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陈桔似乎也明白陛下的烦心,连脚步都轻了许多。
南宫烨在书房里一直忙到了月上中天,直到眼睛发花,最终才不得不搁下了笔。
“陈桔,这几日应该要到了吧。”
他密信让永宁候前往,昨日收到了楚明修上来的折子,已经押解连庚希上京,不日抵达。
陈桔点头:“按照脚程算,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南宫烨没说话,仰头靠在椅子上,帝王威仪此时去了大半,饶是再过强硬,终是露出了疲惫之色。
陈桔知道,他是要下刀了。
帝王之路,唯有皇权不容颠覆,哪怕是骨肉,手足。
陈桔安静地站桩,本以为陛下还会说些什么,却发觉南宫烨站起了身。
“让锦衣卫与西厂将这些年连家的奏报,一起给朕找出来。”
陈桔应是,转身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怀中抱着厚厚的一摞奏折回来了。
边上守门的小太监赶忙快步过来帮他分担了一部分。
南宫烨大为奇怪:“这是什么?”
陈桔气喘吁吁地将一厚摞的奏折放在御案前。
“这是什么?”南宫烨奇道。
他分明将近日的奏折都处置得差不多了,他虽然勤政,只是一个国家每日要处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便是有八只手也处置不过来。
所以这些年,他组建了内阁,又设置西厂,秉笔太监。
许多无关紧要的折子,可以不必递到他眼前了。
眼下,他看着几乎是一半人高的奏折,眉心狠狠一跳。
“陛下——”陈桔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是锦衣卫上来的折子。”
“哦?”南宫烨很是奇怪,忽然想到刚才的吩咐,轻笑了声:“锦衣卫下手倒是快。”
南宫烨看着面前的奏折,随手拿起一个,并没打开。
而是忽地问道:“陈桔,你说,是三法司会审,还是……”
谋反兹事体大,牵连甚重。
三法司如果会审的话,扯皮的时间长,兴许会留连庚希一条活路。
兴许……
他也罪不至死。
南宫烨想到当初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人,向来比石头还硬的心肠,此时更多的是不舍。
“陛下任何决定,老奴觉得都是对的。”陈桔哪里会有自己的主意,小连子是生是死,全凭陛下的心情。
南宫烨心软了下,有些举棋不定。
垂眼看了眼手中的奏折,到底是翻开看了一眼——
一盏茶后,桌子上的茶盏便摔落地上。
“混账!”
南宫烨怒气冲冲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又随手拿起了另外一个。
再次丢到一旁,接着又拿起了第三个,第四个……
他的手指头微微发抖,不多会居然将罗列的高高的奏折悉数扫落在地。
“这些奏折是谁拿上来的?”
南宫烨声音冷如冰碴。
陈桔实话实说道:“是锦衣卫与西厂……”
“沈炼?”
陈桔点头:“沈炼,麻颇,陆铮。”
南宫烨手握成拳紧紧攥起,又松开。
“他的命,朕不能留了。”
“明日将沈炼叫来。”南宫烨涩声道。
夜凉如水,京城外的风在山涧凉飕飕的,马车里连庚希闭目静坐。
安宁候递过来一杯茶:“明日就到京城了。”
连庚希随手接过,一饮而尽。
安宁候楚明修有些意外:“不怕我下毒害你?”
连庚希靠着车厢,向来所向披靡的身姿,此时却意兴阑珊。
“若是你能下毒,何尝不是我的解脱。”
楚明修宽慰道:“放宽心,你是死是活,只有陛下能决断。”
尽管他也觉得连庚希大逆不道,此次凶多吉少,可世上哪里有绝对。
便是陛下真要杀他,也不必对他落井下石。
是以一路上,楚明修对待连庚希倒是格外的宽厚。
走神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杯。
楚明修一抬眼,连庚希眼神仿佛比刚才多了一丝的神采:“你说得对。”
“除了陛下,没人可以处置我。”
“劳烦,再给我一杯水。”连庚希甚至笑了一下。
楚明修随手拎起茶壶,给他斟满,递给了他。
连庚希脸上仿佛恢复了希望:“多谢。”
马车外忽然响起了嘶鸣声,应是有快马信件传来。蜀南文学
楚明修有些意外,刚掀开帘子,便听外面人道:“主子,刚才得到消息,说是行宫钟粹宫大火……连贵妃自焚了……”
楚明修脑海里忽然闪现过那人坐在娇撵上,风华绝代的样子……
想不到犹如天仙下凡的美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他呆愣了一下,惋惜地道了句可惜了。
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他说完,放下帘子,刚转过来身。
便看到方才还重新振作的连庚希,此时两鬓斑白,仿佛被人抽了精骨。
手中的杯子一动不动,里面的水也没饮。
仿佛忘记了喝。
楚明修刚想劝慰,道句节哀顺便。
便见水杯上溅起了水,向来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的连将军,眼泪如瓢泼大雨,豆大的眼泪不断从他脸上砸落下来。
楚明修嘴边的安慰,到底是吞了回去。
大悲无形,大哀无声。
能够说出口的痛,从来都不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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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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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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