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迦的目光在她唇间停留片刻,插在她发间的手微微颤动,随后抚上了她的唇,将落在那处的发丝拨弄开,语气略低:“弄疼你了?”
他没控制住力道,伤了她。
鹿忧闻言,失神的眸光缓缓聚焦,攥着他袖摆的手收紧,随后又松开,半晌才嗫嚅出声,带着未褪的缠绵之意:“我没事……”
檀迦眉头微皱,问:“牵到了伤口?”
他说着,目光便要下移去查看
鹿忧却抢先一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肩背上盖着的薄纱顺着滑落,露出一截细腻莹白的后背,再褪下去半寸,就能瞧见那狰狞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道:“我真的没事,你别看了……”
她的伤口让她不能穿衣,为了避免衣物触碰,后背也只是简单的用薄纱覆住,裸露的肌肤掩在其中。
他是个僧人,怎么能瞧见她裸露的身体,况且,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伤口,怕他自责,怕他多想。
“很疼吗?”
檀迦轻喃了一声,还不等她回答,又自嘲地道:“怎么会不疼,你哭了……”
那语气细细地发颤。
他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却没有拿开。
鹿忧微微怔愣,手松了力道。
四目相对时,她看见他眼底浮光轻掠,压抑着很多东西,重若千钧。
她初见他的时候,他是无欲无求的,眼里都不会有这种情绪,可现在,他在心疼她,甚至想陪着她一起落泪。
鹿忧心神震动,手情不自禁地临摹着面前的眉眼,却说不出一个字。
忽地,悲伤的薄纱被人揭起一角,温和的视线顺着往下。
鹿忧猛地回神叫了声,想要挣扎地去扯,直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
檀迦制住了她的手,不准许她乱动,眸光扫过那道猩红的伤痕时,瞳孔微缩。
她的后背像是被什么烧红的东西砸伤的,血肉翻红,白玉无瑕的肌肤上,交错横亘,青紫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么大的火,她伤的这般严重……
檀迦目光很深,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过分刺目,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盯着看了会,半晌,才艰难出声:“公主是如何伤的?”
鹿忧抿了抿唇,想起当时的事,犹豫了会,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她是在救人的时候被掉落的东西砸到的,一般像这种盛大的节日,周围都会备着水缸,防止走水,她要不是在戏台不远处寻到了,藏进去躲过一劫,只怕早就葬身火海了。
“公主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力道,周身的气势越发冷沉。
鹿忧皱了皱眉,抬眸对上他严肃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听见他的声音,字字郑重。
“以后都不准许这样做了。”
檀迦望着她,眼神在烛火中坚韧如刀。
他是佛子,可以为了救旁人不畏生死,因为这是他的责任,可她不是,他不能允许,她为了旁人,舍弃自己的性命。
倘若砸下来的,是令她无法承受的东西,倘若砸的地方,不是她的后背……那她今日就不会在这了,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散去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窒息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再哭了……”
她每受一次苦难,每落一次泪,他心中的罪孽便会沉重一分,直到他再不能经受。
鹿忧抬眸,怔怔地坠入他眼中,阴影笼罩下来,他的面庞在眼前放大,瞳孔中的情绪模糊地都快要令她看不清了。
直到额头相抵的那一瞬,她才看清他眼里无声的祈求。
鹿忧张了张唇,哑声道:“好,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檀迦敛目,余光扫过她的后背,沉默了会,就要起身。
“你去哪?”
檀迦笼好榻边的纱幔,目光未落在她身上:“伤口出血了,我唤人来。”
鹿忧没有松开他的袖摆,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时,忽地笑了笑,道:“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檀迦疑惑垂首。
鹿忧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示意他看。
“你帮我把这根红绳取下来吧,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原本我打算在新岁那夜亲自给你戴上的,但是现在……”
她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动不了,似乎是想到什么,又问他:“能戴吗?”
檀迦目光一顿,随后上前托住了她的手腕,将红绳取了下来,动作轻柔。
他小心地将其戴在左腕,白玉佛珠与红绳相衬,竟分外旖旎。
鹿忧看着那漂亮的腕骨,眨了眨眼:“真好看,你喜欢吗?”
檀迦看着她,微微颔首。
喜欢。
鹿忧弯唇道:“那你以后不要取下来,你看到它,就能想到我了。”
檀迦心尖颤栗,不再平静。
“你去吧,我等你。”
他都不知自己何时走至门口,回神后却又突然回了头,眸色更为深沉。
榻上的人,此时早已疲倦地闭上了眼。
他脚步顿了顿,推门离去。
外间天光微凉,楼兰带着侍女进了房中,来来往往的人惊落了院中的红梅。
檀迦站在不远处,闭目默念着经文,直到那扇门再次合上,院中重归寂静,他捻动佛珠的手才停下来。
冷风拂过他的袈裟,带起一阵冰冷。
他面色苍白,抬手抚上了左腕的红绳,才觉得寒意稍减。
脚步声靠近,参禅走了过来,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不稳,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
“佛子。”
檀迦抬眸看他,眉眼冷淡。
参禅生怕他心绪难平,牵动体内的蛊毒。
檀迦仿佛看穿了他的担忧,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佛子,他们已经为公主换过药了,您进去吧。”
他知道,佛子需要公主,公主亦需要他。
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面前的人说话。
参禅小心看了眼,见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声音比吹来的风还要凉。
檀迦道:“我的靠近,是她的苦难。”hΤTpS://WWω.sndswx.com/
参禅不敢置信地抬头。
这句话太过沉重了,沉重到不像是自省,倒像是在那种绝望之后生出的顿悟,像做了某种决定般,一股不好地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总觉得,佛子话中有话。
他强稳住心神,颤声道:“不是的,佛子,这只是一场意外。”
檀迦缓缓闭目。
他入不了世俗,爱的人,亦是缄默于心不可言说。
他如坠深渊的绝望,直到看到她出现在眼前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任何事,有求就必有苦。
他贪求于她,所以苦。
他无所求时,她便不会再苦。
可他活着,便会渴望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妄念去接近她……
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些呼吸交缠的放纵,那一吻,早已不是他丧了理智,而是贪嗔缠人,欲壑难填,是他的那些爱欲作祟。
爱为网,能为众生障。
如今他业障深重,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她在身侧一日,业障便会加重一分,直到他彻底被其蛊惑,将她据为己有,真碰了她,那便是真的将她拽入了地狱。
她还有那么长的一生要走,他不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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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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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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