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悠然脸上的震惊渐渐消失,原本稚嫩的眼神也变得有神,她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椅子拉过来坐下。
“不愧是梦山市的刑警,见过的世面就是多,这都能被你猜到。”
此刻的马悠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给人一种极其成熟稳重的感觉。
孙羽笑道:“能和刑警队长坐在同一个办公室内,你也不简单啊!”
马悠然又看向夏岚,“首先得声明一下,这次矿难的事儿已经按流程上报过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发新闻我就不清楚了。王队认为上面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我们自己猜到的。”夏岚领会了马悠然的意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两周前,北矿山一个矿井内发生了爆炸事件,6死7伤。
在这里要先讲一下长乐县的四个大姓,刘、王、马、杨,出事的这个矿井的开采权是属于刘姓的。
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一起常见的事故,但七天后马啸死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头七已过,恶鬼寻仇。
这么一句话开始在整个长乐县流传,再加上两人死状诡异,不少人都觉得是刘家人来寻仇了。
刘家那些遇难者的家属便以此为由去其他三家闹事儿,他们认为矿井发生爆炸一定和这三家人有关。
最关键的是,其他三家的人也被这离奇的死状给吓住了,他们都开始怀疑是自己人按照引爆了矿井。
一时间,几家人剑拔弩张,好几次都差点在矿山上大打出手,都被公安局的人及时制止了。
于是众人又开始为难警局,刘家人是想让公安局惩治其他三家,其他三家是逼着警局赶快找到凶手。
包有谅问:“开采公司应该不止这四大姓吧?”
马悠然说:“还有不少小型公司,开采的都是些小矿井。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谁是最终受益者对吧?”
当这种牵扯利益的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跳出来,看看谁能从中受益。
“如果我说,我们是这次爆炸最大的受益者呢?”
包有谅扶了扶眼镜,看马悠然的眼神谨慎了许多,“你姓马,你是马家的人。”
“是,也不是。”马悠然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
马悠然所指的我们是这四大姓年轻一辈的一帮人,马悠然是马氏开采公司的大小姐,和其他三家的接班人是统一战线的。
他们战线的对面,是整个长乐县的开采公司。
“固步自封,闭关锁国!我们这一代人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我们从长乐县的现状看到了某些让人羞耻的回忆。
煤矿资源是有尽头的,别看长乐县如今风光,可当所有的资源被开采枯竭之后呢?拒绝招商引资,拒绝先进的技术,我们看不到长乐县的未来。
就拿我父亲举例,他小学毕业,有钱之后也没想过提升自己,到现在用的技术都是三十年的老师傅教的。
矿井爆炸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假如有先进的技术和器械,我们是可以避免这些的。”
所以,在马悠然毕业之后,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回归故乡,和同辈中有相同的追求的人试图携手改变长乐县的现状。
结果自然是遭到了家族强烈的反对,马悠然算是最惨的一个,她本就是女孩儿,家里太传统,重男轻女的思想极其严重,她被赶出了家门,只能暂时来这里做一个小警察。
众人也明白了马悠然的意思,如果这次矿井爆炸事件能彻底发酵,那么上面一定会整顿长乐县开采公司的开采行为。
开采公司使用的还是老旧的技术,想要整顿就必须更换核心人员,要么从这帮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小辈中选人,要么就从外面引进人才。
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各家人只能被迫选择小辈,他们革新的目标就算是迈出一大步了。
办公室内已经被孙羽搞得烟雾缭绕,了解他的人都清楚,当他不停地抽烟时,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在寻找案件的真相。
几人离开了公安局,去了提前安排好的招待所。
许是长久没有招待过外人,招待所极其简陋,房间内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尺寸小的可怜的壁挂电视,无线网更是烂到了极点。
“马悠然这个人,你怎么看?”夏岚发现孙羽似乎很喜欢问包有谅的意见,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包有谅扶了扶眼镜,“看不透。她打了一手名牌,摸不准她是在唱空城计还是说真心话。”
孙羽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没再说话,夏岚则开始列举案子可能的情况:
第一种,其他小公司所为,目的是为了通过迷信挑起四大姓的内斗,从而能得到更多的矿井。
第二种,刘家人所为,贼喊捉贼,目的是通过迷信借机嫁祸其他三家,从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第三种,马悠然那帮年轻一辈所为,目的她已经说了,为了接手家里的生意,改革换新。
第四种,单纯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本地人,对风水有一定的了解,杀人的同时嫁祸他人,全身而退。
孙羽忽然坐了起来,看着夏岚开始发呆,渐渐地,他的眉头紧锁,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怎么了?”夏岚问。
孙羽缓缓道:“我们好像被坑了。不管是你说的哪种可能,矿井爆炸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如果我们想查清真相,恐怕必须调查出爆炸的原因。”
“包子,你和张耀再去趟警局,查一下矿井爆炸的资料,看看有没有线索。”虽然夏队长在,孙羽却没有客气,当面使唤她的手下。
包有谅和张耀也没有拒绝,马上离开了房间。
两人走后,孙羽向夏岚挑了挑眉头,向门外走去。
······
整件案子还有一个显眼的字眼——鬼!
老一辈的一句话就能让那么多人听信,要么这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要么就是这些人真的迷信得无可救药了。
或许是因为长乐县四面环山,即便是午后也没有梦山市那般炙热。
县城的马路很窄,两条来往的机动车道,再向外便是栽满冬青的花池。道路两边的建筑都不高,两三层的样子,颇有一种七八十年代的感觉。
孙羽被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吸引,四下一看,发现了路边的一家炸串店。
吞了一口口水,孙羽快步走了过去,店面不大,是窗口样式的。店里的老板见到孙羽过来,连忙起身,露出笑脸,操着一口长乐县的口音。
“兄弟,要点什么?”
孙羽绅士地给夏岚挪了个位置,让她先挑。出门时夏岚戴上了墨镜和鸭舌帽,毕竟她这个相貌太显眼了。
“这个和这个。”夏岚指了指橱窗中的几个素串。
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回,不耐烦地说:“哪个?”
夏岚没再说话,老板一定是听到她标准的普通话后才转变态度的,这里人果然很排外。
“这个和这个呀老哥。”孙羽的声音响起,不是普通话,而是地地道道的长乐县口音。
老板的表情马上缓和了不少,孙羽向他那边凑了凑,“我女朋友,跟我过来见爹妈的。”
老板半眯着一只眼打量了一番夏岚,尽管鸭舌帽和墨镜遮挡了夏岚的半张脸,老板还是能看出这女人长得标致。
他坏笑道,“真给咱们争脸。”
挑选好炸串后老板又给孙羽加了两串,炸串下锅,孙羽自然地跟老板聊了起来。
“老哥,听我表妹说,咱们这儿最近出大事了?”
老板一副你一定是刚回来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那可不,闹鬼了!”
“切!”孙羽摆摆手,“我表妹是马悠然,公安局的,她说了,不是闹鬼,是凶杀案。”
一听到马悠然的名字,老板的态度马上恭敬了不少,又拿起几串肉放进了油锅里。
他摇摇头,叹息道:“马家大小姐就这样,从来不信咱们这一套。兄弟我告诉你,这可是老神仙说的,肯定不会错。”
“老神仙?”孙羽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东街那个老神仙?”
老板嗤笑一声,“你得有十年没回来了吧?东街那算命老头儿配叫神仙?肯定是煤机路城隍庙的那位啊!”
孙羽连忙向老板伸出了大拇指,“老哥好眼力啊!我有十一年没回来了,您给我讲讲这老神仙呗!”
煤机路城隍庙,十年前来了一位穿着道士衣服的老头儿,在门口开始为人算卦,凭着惊人的算卦能力瞬间在长乐县打出了名声。
据说此人一天只算三卦,收费也不高,给够一顿饭钱就行了。久而久之,在这个本来就信赖周易的县城有了老神仙的称号。
“那正好,我带我女朋友去算个结婚的日子。”
接过香喷喷的炸串,孙羽和老板告了别,领着夏岚向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夏岚偷看了孙羽一眼,马上回过头,幽幽道:“真羡慕你这套信息的能力,随随便便几句话就问出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嗯?”孙羽眨眨眼,“你不应该夸赞我精通长乐县的本地方言吗?”
“这有什么意外的?”夏岚的脸上渐渐浮现起压抑不住的笑容,孙羽果然自恋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我哥说过,某人啊,为了能看懂某国的动作片,三个月就学会了人家的语言。”
“咦!”孙羽忽然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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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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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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