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延看着王安妤将这九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在纸上写出。
提心吊胆,殚精竭虑,她轻描淡写的略过,年鹤延又岂能不知。
可一句辛苦,一句谢谢,都太多单薄。
“阿妤。”
他心脏像泡在水中,又酸又涩。
叫嚣着的情绪,涌向四肢。可他实在嘴拙,只能将她纳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王安妤将圈子他腰间的手,不断收紧。似乎这样,才能真切地体会的先生已经醒来了。
她不是不怕,是根本不敢去想退缩的后果。
马夫人他们离开后,她没了后顾之忧,也彻底孤立无援。
每回听见官兵敲门,她就忍不住要颤抖。
可她不敢怯懦,因为先生还在身后。
看见挂在城门上的尸首,她喉咙中涌起的恶心,险些压不住。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如果她被抓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先生又会怎样。
她怕得要死,还是得对着遇见的每个人强装镇定,笑脸相迎。
沉船的时候,她怕,说不出话的时候,她也怕。先生一日日昏迷,她更怕。
但她没有能够依靠的人。
武馆和护卫还在等她出城,先生还需要她照顾,还有南星跟佩珠也在等她回去。
接下来该做什么,她茫然无措。
她睡不着的时候看着先生甚至会想,如果就这样陪着先生永远地睡下去,或许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可天亮时,她还是撑起笑容,起床洗漱,炖汤熬药。
“先生。”她满腹的委屈。
只有先生了。
年鹤延感受到她的颤抖,将人抱得更紧。
珍而重的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轻到,王安妤一无所觉。
重到,深深烙在他心头。
他本以为,能够护着她,不再受委屈。可又一次一次让她伤心。
待他回神时,王安妤已经在他怀中,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动作小心地将人安置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安心睡,我在。”
王安妤醒来,都到了次日的清晨。
她手中抓着年鹤延的衣角,素白的衣角被攥得皱皱巴巴。
年鹤延就这样在她床边静坐了一夜。
察觉她醒来,睁开眼时,里面一片直白的温柔。
“要再睡会儿吗?还早。”
王安妤摇头。
外面天都大亮了。
她坐起身,才发现只穿着中衣。
“衣服脏了,先穿这个吧。”蜀南文学
年鹤延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素净的衣服,抖开后帮她穿好。
王安妤红着脖子,任由摆弄。
“好了。”
年鹤延给她穿好鞋子,才站起身。
“我去熬药。”
她发出的依旧是一串不清楚的咕噜声。
年鹤延看她离开,眼中的温度才渐渐凉了下去。
给王安妤介绍活计的妇人今日没瞧见她出门上工,以为出了事,特地过来询问。
开门的是年鹤延。
妇人一句年妹妹,还未出口,就戛然而止。
这人是谁?生的好生俊俏。
“是找阿妤吗?稍等。”
年鹤延冲院里喊了声,王安妤很快就出来了。
“年妹妹。”妇人拉住王安妤往旁边走了走,“虽说你夫君瘫在床上,但你也不能……不能就这样带别的男人回家呀!”
“嗯?”王安妤疑惑看她。
“年妹妹,姐姐是过来人。这些野男人,都是嘴上花,哪里是跟你实在过日子。他是生得好看,可你也别被外表迷惑了。”
年鹤延听力过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姐误会了,我便是阿妤的夫君。”
“啊?”妇人震惊。
王安妤则烧红着脸,不敢出声。
“多谢大姐这几日对内子的照顾。”年鹤延继续道。
妇人回过神,想到自己方才的话,也有些不自然。
“没有,没有。你能好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年妹妹照顾你多辛苦。”
一个哑巴,去哪里都不方便。在菜场买菜还总被欺负,那摊主见她是个好欺负的,总是缺斤少两。
为了挣药钱,去酒楼洗碗。那酒楼多大呀,每天不知要洗多少个碗。
妇人语重心长:“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年妹妹这样对你,你日后若是敢负她,可是要遭受天打雷劈的。”
“是,大姐说的是。小生此番能醒来,多亏,”年鹤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缩在一旁的王安妤,“我家夫人。”
妇人看他态度实在好,也放下了心。
又叮嘱王安妤若是不去酒楼,记得跟掌柜打个招呼。然后带着满腔激动,跟巷子里的姐妹们分享去了。
“阿妤,”年鹤延看她头都要怵到地上了,忍着笑意叫她,“我闻着菜好像糊了。”
“啊!”
王安妤记起厨房里还烧着的火,也顾不得羞涩,忙往回跑。
锅子里还没来得及放油,只是烧红了。
王安妤咬唇。
先生又骗她!
“是我错了,”年鹤延夹了一筷红烧肉给她,“给……赔罪。”
王安妤总觉得他含糊的是“夫人”,可先生一脸真正。或许是她想多了。
莫名的遗憾。
她反应后,忙低头扒饭。
“多吃点。”年鹤延又给她夹菜。
才养了些肉的身体,又瘦成小可怜模样了。
“接下来怎么办?”
王安妤蘸水在桌上写。
“我先去街上看看。”若是安全,就该动身回京了,“你耽搁太久了。”
纸包不住火。
京城她若迟迟不露面,就算王家遮掩,也总有不少风言风语,何况,还有王清芸跟白氏两个隐患在。
看着她乖乖点头的样子,他心中柔软,抬手在她素净的发髻上摸了摸。
送的那些簪子都被河水冲走了,她早上还因此低落了许久。
“真乖。”
等回京后,双倍补给你。
年鹤延出门时,被巷子里的妇人们围观了。
“这就是年妹妹家的夫君?这样貌,难怪年妹妹不离不弃。”
“确实俊俏。可年妹妹也不差……”
他保持微笑,步伐不乱地离开。
城里似乎恢复了原样,就连城门上吊着的尸首也被抬走了。
可仔细看,城门多了岗哨。
街上巡逻的官兵也远超规制人数。
外松内紧,只是诓人的幌子。若他们就这样大大咧咧出城,只怕会被立即发现。
年鹤延转了一圈,天黑前回了小院。
正巧撞上散值回来的官差。
“夫人,我回来了。”
他回对方一个浅笑,抬手叩门。
王安妤很快过来开门,注意到还未离去的官差。叽里咕噜比划一通,情绪激动。
年鹤延很配合地认错:“我只是去街上转转,没有乱瞧别家的姑娘。”
王安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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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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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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