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妤顿了顿,抬手去拿一把长枪。费了些力气才将其慢慢拿起,而冯芊英每日都会挥枪上万次。
冯战苍老的脸色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是,芊英若是男子,功绩不弱于其兄。”
穿过练武场,走过一段长廊。王安妤默数着,停在第九根柱子前。抬手果然在上面抚摸到浅浅的痕迹。
“每回离京征战,芊英哭闹不休,总要跟着。我便哄她,待长到这样高,就能跟着我一起去。”
过了太多年,冯战都要忘记了。
“你跟芊英果然很要好,这些小事她也跟你说过。”
王安妤答不上,只能沉默。
这个长廊里画面太多,王安妤总忍不住驻足。
幼时冯敬洮读书,读《小雅·节南山》时,冯战在一边教导冯芊英枪法。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察觉到冯战深深的目光,她才反应不觉中竟将其背了出来。
冯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复又提步。
他们走过院子的每一个假山,看过每一处亭台,回到了练武场。
“谢谢你陪我走这一遭。”冯战道。
这时,他似乎真正从女儿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hτTΡδ://WωW.sndswx.com/
“是小女的荣幸。”
见证过冯家父女的亲情,也为冯芊英的一生画上句号。
冯战启唇,欲言又止。最终是一声长叹。
“有一瞬,我以为是芊英回来了。”
王安妤眼眶发酸,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从院子出来,冯战抹了把脸。
“府上今日大喜,恕老夫不能多陪,前厅的贵宾们还在等着。县君若是还想转转,请随意。”
王安妤行了一礼。
看着他宽广的后背渐渐挺直,迈着沉稳的脚步远去。直到小道上没了人影,也没有收回视线。
“该回去了。”
年鹤延从假山后出现,陪着她站了一会儿才出声。
“嗯。”
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缓缓去了前院。
汝阳被重新请出来,与冯敬洮拜堂。
团扇遮住了她的视线,又因沉重的发冠和礼服,动作便有些缓慢。冯敬洮配合着她的步伐,没有催促,没有着急。在她被衣摆牵制住动作时,借着转身帮她理顺。
被送到新房,冯敬洮很快也来了。
行过却扇礼,喝了合卺酒,走完了流程,冯敬洮将外面起哄的儿郎们关在门外。
“辛苦了。”
他忙帮着卸了发冠。有些心疼地看着额头上被磨出的红痕,拿了药膏小心涂抹。
汝阳全程低着头。
本来是她熟悉的模样,却又格外的不同。
两人的衣衫随着他的靠近,亲密地贴在一起。
汝阳红着脸,捏着衣角往里面收了收。
冯敬洮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收起药膏后,隔着些距离在她身边坐下。
“咳,我叫厨房给你备了些吃食,且先垫垫肚子。外面有侍女,你有事可唤她们。”
“嗯。”汝阳心里乱成一团,也没听清楚,就胡乱应下。
冯敬洮悄悄瞥了眼她,一眼又一眼。突然想到两人已成婚,他便偷看得越发光明正大。
“你……看我作甚。”
汝阳偏头看了看他,复又低头。
她一开口,冯敬洮心尖一颤,放在膝头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多次,才开口,声音低哑。
“你好看,跟天仙一样。”
汝阳轻啐:“孟浪!”
冯敬洮“嘿嘿”干笑,眼神稍有收敛。
外面长随敲门,催促他去前院招呼客人。
“那,我先去了。”
嘴上这般说,可他身子动也没动一下。
汝阳瞧着他耍赖的样子,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快些去,莫让人等急了。”
冯敬洮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半天才挪了两步。
长随等不及,又催了一遍。
汝阳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
“罢了。”冯敬洮叹了口气,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你若坐着无趣,我叫安安过来陪你。”
新婚夜,叫阿妤过来,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这也提醒她了。
“你快去。少喝些酒,我有话要问你。”
她神情太严肃,叫冯敬洮也重视起来。
在前院陪着人喝酒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不免就要被好友们打趣几句。
“冯兄越是着急,这酒它就越多。”
“是极。犹记当初我成婚时,冯兄还道,儿女情长只会耽误他提抢的速度。如今真真脸疼。”
“可不是。反正这酒你得喝。为当初嘲笑我等赔罪。”
借着各种名目,冯敬洮避无可避也喝了不少。
待宾客散尽,他脚步已有些踉跄。
到新房外,记起汝阳叮嘱要少喝酒,他将劝酒的好友问候了一遍。
忐忑推门进去,却见汝阳靠着床头睡着了。他推门的声音,都没能将人吵醒。
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去外面洗漱一番,再回来时,汝阳迷迷糊糊睁了眼。
“你回来了。”声音含糊而柔软。
冯敬洮有种沐浴在阳光下的舒适与温暖。
“嗯,你困了就先睡。”
语气是他所不知的温和与宠溺。
见她捏着肩膀,主动接过了这事。
他手掌宽厚有力,揉捏的力度恰到好处。僵硬的肩膀很快就恢复了知觉。
他靠得这样近,反应过来的汝阳,身子都僵住了。
“好,好了。”
冯敬洮还有些意犹未尽。轻捻指尖,回味着方才的感觉。
“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汝阳红着脸说完,就动作麻利地窜到了床的里侧,扯着被子盖了个严实。将知事嬷嬷教导的话,都忘了干净。
冯敬洮立了好一会儿,才手脚慌乱地掀起另一角被子躺下,跟汝阳隔着一臂远的距离,足够再躺个人了。
他双手规矩地放在腹部,眼睛也不敢乱看了。
等了会儿,汝阳也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这跟嬷嬷说的不一样!她偷偷看了眼,见人已经闭上眼,准备睡觉了,心中气恼。
“冯敬洮!”
“啊?”
冯敬洮压根就睡不着,闭眼却更清楚地感受到身边躺着她。浅淡的香气丝丝缕缕往鼻中钻,陌生的呼吸似远似近地在耳边回荡。
“你,”汝阳开了口,又不知如何说,只能瞪着他。
这般倒叫冯敬洮误会了。他脸色变了变,撑着身子起来。
“我去外间吧。”离了屋子,府上就都知道了,对她名声不好。
汝阳拍着被子怒道:“你敢!”
冯敬洮进退两难,抱着枕头一时不知如何举动。
“你真就这般讨厌我?”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汝阳觉着从未这样委屈过。气得眼眶都红了。
冯敬洮见她要哭,手忙脚乱要安慰。
抬手又不敢轻易触碰她。无奈叹了口气,颓然在床边坐下。
“我怎会讨厌你,喜欢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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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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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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