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安妤被绑到这里的第二日。
除了限制她离开院子,贺永对她的态度果真如待客一般。
他得知王安妤精通棋艺,还曾跟曹有光对弈过后,立刻就让玉蝉摆了棋盘。
两局后,王安妤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扔下棋子,兴致寥寥。
“就到这里吧,我有些乏了。”
贺永意犹未尽,却也没有强求。
倒是一旁的玉絮,气得不行。
“谁允许你走了?”
“玉絮。”贺永语气有些重了。
玉絮红了眼:“公子,你为何对她这般容忍?”
“你僭越了。”
贺永依旧盯着棋盘。从王安妤角度来看,有好几次就能早早结束了这盘棋局,可她总是留有余地,才拖了这么久。
棋局如战局,心软可不行。
他随手将棋盘打乱。
王安妤很不错,可她终归是女子,不够狠心,也不够阴毒。
玉絮最终咬着唇跑了出去。
正巧看见王安妤站在院子里盯着天空中的飞鸟发呆。
“你凭什么这么骄傲?”
“大概是,”王安妤收回视线,淡淡看了眼她,“我有脑子吧!”
“你……”
王安妤坐到玉蝉搬来的椅子上:“我能让你们主仆狼狈出逃,在淮西,乃至整个江南都无容身之地,只能屈辱地缩在这个小地方。”
“为了离开淮西,你的主子甚至想出这种阴招,试图用我来跟王家换得离开的机会。”
她说得毫不客气,即便如玉蝉,也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玉絮气得面色涨红,若不是玉蝉的阻拦,只怕扬起的手要再次落在王安妤的脸上了。
“我劝你最好看清楚形势。”王安妤继续道,“若是我死了,你们就休想离开这里了。”
玉蝉抵不过玉絮的力气。
“姑娘,您不必跟她置气。玉絮性子直,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请您多见谅。”
“你瞧。”
王安妤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花瓣。
“没脑子的人做错了事,也只能拖累朋友低声下气地说软话。”
她步伐从容,似乎并不担心身后的玉絮会扑上来对她动手。
玉絮也确实没再追上来。
她甩开拦着的玉蝉,不满道:“要你假好心。”
天色将晚,贺永看着安安静静的小道。
“确定将信送到王家了吗?”
玉蝉点头。
按理说,王家人早就该来了。
贺永心中也有些焦急。
为了将王安妤带来,他动用了主上留在岳州城内的眼线。事若不成,他要离开淮西难度就大了。
“王家真能舍了她?”
这样一个手段谋略都不缺的女子,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轻易舍弃。
玉蝉没有答。
她甚至觉得,王安妤并没有那么厉害,可能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
“你让人再去看看。”
贺永自是不愿一辈子都龟缩在山林中。他要做主上的青云梯,为主上鞠躬尽瘁,焉能在第一步就折戟沉沙。
玉蝉出去时没见到玉絮,也没多在意。
她随意点了两个人去密林里看看王家人来了没有,空出来的位置,便叫守着后山的人顶上。
往那个方向,只有一条看不到底的悬崖。
“你叫我何事?”
玉絮本不想理会王安妤,又怕惹公子生气,不情不愿地进了她的屋子。
王安妤换下玉蝉昨日送来的衣裙,穿着来时的那套百迭裙。
“我有一惑不解,玉蝉在贺永那里,只能叫你过来了。”
“王姑娘还有想不明白的事?”
玉絮像是突然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贺永为何要杀贺夫人?你们跟白家狼狈为奸,还会窝里斗?”
“她?”玉絮眼中是真切的不屑。
如果不是公子要跟白家合作,她能有资格嫁给公子。
既然有幸嫁给了公子,不想着一心为公子分忧,还管东管西,真将自己当主子了。
发现了公子的秘密,居然拿孩子做威胁,要公子收手.
“谁叫她蠢。”
愿意为公子生孩子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以为借孩子就能威胁到公子了吗?
所以,真的是贺永杀了贺夫人!
王安妤只觉得齿寒。
那可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他也能说杀就杀?
对,孩子。
“小公子呢?你们不准备带他走?”
玉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走?他早就跟他短命的娘去阴曹地府见面了,还能去哪儿。还是我亲手送他走的呢。”
玉絮看到她身体抖了一下,以为她害怕了,笑得更是张扬。
“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个。”
王安妤起初只觉得她蠢,没想到她还这样的狠毒。
小公子尚在襁褓,她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你们杀了白家的女儿和外孙,我不信白家毫无怨言。”
“白万全那个怂蛋,他能怎样,他敢拿公子怎样?他借着公子才有机会搭上主上,没有公子,他屁都不是。”
主上?
这是王安妤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白万全可是白家的旁支子弟,还用借贺永的关系?莫不是你又给贺永刷金漆吧!”
玉絮最不能接受有人贬低贺永。
“在主上面前,白家算什么?更何况他只是个旁支子弟。”
“那贺永又是凭什么呢?”
“公子自然是因为才能出众。主上很是器重贺永,还给公子赐下了死士……”自觉失言,玉絮不自然的转了话题,威胁道,“总之,你最好对公子客气些。”
原来刺杀她的死士,是这位“主上”培养的。
估摸着玉絮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王安妤看她抓了桌上的点心吃,也没出声。
在她吃完点心后,递了一杯茶过去。
玉絮以为她被吓怕了,才这样乖顺。轻嗤一声,也不过如此。
她接过茶杯,还未凑到嘴边,笑意就僵住了。
眼前喷溅的鲜血,弄脏了杯中的茶水。
她想要说话,可再也发不出声了。
王安妤接住茶杯,即便被烫到也没有松手。
另一只手在玉絮倒下时,拉了一把,避免发出声音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擦净手上的血迹,推开窗去看外面的守卫。
昨晚她借口要赏月,在房顶坐了一会儿。
悬崖离院子大约百丈的距离,她要在守卫发现之前跑到那里并不容易。
她尽量轻的从窗户翻出去。
最近的遮挡物在十丈之外。
她探身拿起茶壶,狠狠地再砸门上。
附近的守卫听见声音,果然动了。
就在这个间隙,她提起裙摆拼命往悬崖那里跑。
守卫推门进去,就见玉絮倒在血泊中,王安妤却没了踪影。
“快找。”
院子里顿时乱了起来。
一直盯着这里的北危,见状第一个冲了出去。
身后藏在密林里的护卫和房掌柜他们也紧随其后。
发觉被包围,贺永终于变了脸色。
得知王安妤往悬崖边而去,他决定孤注一掷。
王安妤到悬崖边时,贺永也很快就追了上来。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王安妤背过身,往后退了两步。
崖底的风吹着她的裙摆,发出猎猎声。
贺永不敢逼她,却让身边的护卫将三面围住。
北危他们来时,只能被隔在另一边。
贺永看着他们,王家只来了一群小辈,所以做主的还是王安妤。
“王姑娘,只要你答应放我们走,我决计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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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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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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