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宁负苍天,不负卿>不白之冤
  西乾宫,处处萧条,秋草丛生。宫内落叶满台阶,长久不见有人扫。

  宫殿里,富丽堂皇,金碧辉映。

  大殿中,萧征躺在榻上,剧烈咳嗽。每咳一声,就会吐出一大口鲜血。

  自从萧旭登基,萧征就被软禁在这西乾宫已有半月之久。

  门外,侯梦菁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上放着的是一碗黑乎乎的药。

  侯梦菁进入西乾宫后,将托盘放在桌上,他端起盘中的药碗走到床榻边,笑颜如花道:“圣上,喝药了!”

  侯梦菁很早就在为萧征送药。最开始送的是延年益寿的药,后来,萧征慢慢生病,便又送养病养生的药,现在,萧征久病卧床,病的半死不活,她又送救命的药。

  以前侯梦菁给萧征送药时,萧征还可以想喝就喝,不想喝便不喝。但现在,萧征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侯梦菁手中的那碗药了。

  自萧征病后,萧征每日都会经历噬心蚀骨的疼,每次入睡都是半睡半醒,他会被困在梦魇中,无法自拔。萧征每次闭眼时,都能看到千万只恶鬼缠绕在自己身侧来索取自己的命。睡梦中,他被恶鬼掐的快要窒息时,都会有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真实的让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每次他游离在死亡边缘时,他就怕的像个孩子、像个懦夫一样,大声哭泣,下跪求饶。

  而唯一能救他的,便只有侯梦菁手中那碗汤药。萧征每次喝了那碗汤药后,都会有一个时辰的好转,让他不再难受。

  萧征想也不想,从侯梦菁手中端过那碗汤药。

  只听“咕噜咕噜……”几声,萧征一口气喝的硬是连汤汁都不剩。一碗汤药下肚,萧征只觉全身不痛了,也不咳嗽咯血了。

  萧征平躺在榻上,迷迷糊糊中,渐渐昏睡过去。

  自苏之蓁病后,宸王府一切事宜都交给了郁灼华和江玉泽管理。

  白日里,郁灼华坐在床榻边寸步不离的守着苏之蓁。苏之蓁渴了他就给她端茶倒水,饿了他就给苏之蓁做饭,困了就哄她睡觉,自己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无聊了郁灼华便陪她闲聊解闷,给苏之蓁讲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总之郁灼华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细致入微。hΤTpS://WWω.sndswx.com/

  这日,郁灼华像往常一样,与苏之蓁有说有笑。中途,苏之蓁有些倦了,郁灼华便伺候苏之蓁入睡。苏之蓁伸手握住郁灼华的一只手。郁灼华为了她能睡的心安,只一个劲的哄道:“妻主,安心睡吧,我会在这一直守着你的。”

  苏之蓁笑着孩子气道:“你说话可要算数啊,不许走!”

  郁灼华笑的温柔,“放心,我不会走的。”

  苏之蓁与郁灼华十指相扣,还将郁灼华的手拉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郁灼华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苏之蓁的睡颜。他等了很久,直到确定苏之蓁睡沉了,郁灼华才慢慢掀开被褥的一角,露出苏之蓁紧扣自己的手。

  郁灼华试着轻轻动了一下苏之蓁紧扣自己的手,可苏之蓁将自己的手握的实在太紧,怕苏之蓁被他惊醒,郁灼华不敢用力挣脱。

  只能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将苏之蓁紧握自己的手一根根轻轻拉开。

  费了半天力气,郁灼华终于将苏之蓁紧握自己的手全部拉了下来后,才又重新将被褥给苏之蓁整理好。

  郁灼华在苏之蓁房中轻手轻脚的东翻西找了许久,他找的细致,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曾漏掉。最后,他在苏之蓁的衣柜中发现了一间暗格,打开暗格后,她发现了一块纯金令牌,巴掌大小,牌上雕龙刻凤,还刻着五色云彩,刻功精致,雕功细腻。

  这种令牌是皇家特有,见此令牌如见陛下殿下亲临,宫里人人都得迎接。

  郁灼华将令牌放进怀中后,才将屋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完好如初。

  郁灼华走到床榻边,眼中满是歉意。

  郁灼华伸手抚摸上苏之蓁的脸,流泪轻声道:“之蓁,对不起,这一次是我背叛你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等我做完这件事,你就以此为借口,杀了我吧。我本就是罪臣之子,又不得你喜欢,现在江玉泽也回来了,我知道宸王府不会再有我一席之地……”

  郁灼华泣不成声,但他怕打扰苏之蓁睡觉,玉齿死死咬着薄唇,不发一声。

  苏之蓁缓缓苏醒,一睁眼就看见郁灼华满脸泪水,心中一急,顿时睡意全无,她急切关心道:“灼华,灼华你怎么哭了?灼华,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睡着了不曾理你,你觉得我冷落了你,你才哭的?”

  郁灼华擦干眼泪,笑着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妻主多虑了……”

  苏之蓁一脸孩子气假意不悦,撒娇道:“你又叫我妻主,你都不叫我之蓁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苏之蓁说着还从眼中流出几滴泪来,嗔怨道:“每次都与我这么生疏,你是不是看我病了,就想着嫌弃我……”

  “咳咳咳……”

  苏之蓁说着还猛地咳嗽起来,这可让郁灼华又心疼又懵圈。

  这是什么情况?妻主一觉醒来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郁灼华不禁怀疑,这真是我爱的之蓁吗?郁灼华不可思议,她,她居然在我面前撒娇?还,还摆出这么可爱的一面!

  其实苏之蓁的撒娇已不止对郁灼华一人使用过,灵犀,苏嫣玥,孟曦,江玉泽都看到过她的撒娇。

  以前苏之蓁不在郁灼华面前撒娇,表现的脆弱,是因为不爱,但现在,苏之蓁真心实意的爱了郁灼华,那日后,苏之蓁就对郁灼华没有秘密了。

  郁灼华的苦苦坚持终是赢回了苏之蓁的心。

  苏之蓁见郁灼华有些发愣,便哭的更厉害,苏之蓁一脸可怜兮兮道:“灼华,你怎么不理我?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郁灼华赶忙安慰道:“没有没有,妻主,灼华没有不理你,也没有不爱你更没有不要你,你别多想,妻主,灼华只是心疼你受苦,所以才流泪的。妻主你别伤心了,你本就病了,再哭会把身子哭坏的。”

  苏之蓁抽泣问道:“你真的没有不要我?”

  郁灼华点头,一脸真诚,“真的真的。”

  “那你亲我一口!”

  一句话可把郁灼华给难住了,每次做这些事他就害羞到不行。但看着苏之蓁那一脸期待的表情,郁灼华也不想让苏之蓁失望,便硬着头皮在苏之蓁的脸上亲了一口后,立马坐直身子,将眼从苏之蓁脸上别开。

  苏之蓁笑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她伸双手一把抱住郁灼华的腰,郁灼华坐在床榻边,苏之蓁趁势将脸也埋入他的腰间。

  郁灼华伸手抚摸着苏之蓁的头,直将苏之蓁哄到再次入睡。

  狂风阵阵,乌云蔽日。

  刑场上,左逢高坐行刑台。两个衙役将夏仲拉到了刑场上。他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绑,头发疯散,白色囚衣上全是血渍与尘土。

  台下围满了百姓,这其中就有风大娘、夏纪和萧雨枫。

  风大娘撕心裂肺哭喊着,她不顾众人的阻拦,拼命挣扎往前跑去,却被衙役拦下。

  夏纪也是哭的全身颤抖,痛不欲生。

  萧雨枫看着夏仲被莫名其妙斩首,心中也很心疼。她上前,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大人,小女子不服!自古斩首示众,都需罪名,夏仲所犯何罪?为什么要被斩首?”

  左逢冷笑一声,“因为他承认自己诬陷了阮尚书家的公子阮溢,诬告尚书令家的公子是死罪一条。你说他该不该被斩首示众?”

  “大人说夏仲诬陷了尚书家的公子,可有证据?”

  左逢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黑字抖开,他让衙役拿到萧雨枫面前,衙役拿着纸张,萧雨枫细看了一遍,左逢解释道:“这纸上就是他的口供,旁边还有他的亲手画押。看清楚了吗?”

  萧雨枫在黑字上看到一个鲜血留下的手掌血印。

  衙役收回纸张,夏仲不甘受冤,他大声呐喊道:“那不是我的口供,那血印是因为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说着,夏仲重重咳出了血,风大娘心疼到恨不能以身相替夏仲所受的苦。

  “哈哈哈哈哈哈……”

  夏仲仰头苦笑,“世道不公,官官相护,无才有权之人利用权势只手遮天,出生寒门有才之人却只能受到权利的欺压。枉我夏纪寒窗苦读十八载,一心想为朝堂效力,哪知那些官家子弟以权压人,使我报国无门,使我蒙冤至此!”

  风大娘哭的悲痛交加,哭的肝肠寸断道:“仲儿啊,儿啊,你,你要真走了,娘可怎么办啊……”

  夏纪走上前,将风大娘一把揽在怀中。风大娘在夏纪怀里埋头痛哭,夏纪心里苦不堪言,他因情绪激动,流泪怒吼,出言无状道:“狗官,我儿有冤,你不为他做主也就罢了,居然还用刑具强逼我儿画押。像你这种只会巴结讨好上司,欺压平民百姓的狗官,你不配做乐安郡的父母官……”

  左逢被夏纪出言顶撞,一时火烧心头,怒道:“老东西,竟然敢出言顶撞本官。”左逢命令道:“来人,给本官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

  话音一落,两个衙役领命走上前,风大娘心慌道:“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风大娘话还没完,就被一个衙役给拉了出去,一下重重推倒在地。

  萧雨枫立刻走上前将风大娘扶起来,两个衙役一过去就对夏纪拳打脚踢。

  萧雨枫看着四周,所有百姓都露出一副冷淡的表情,他们只在一旁默默的看戏,他们不愿站出来帮忙也就算了,却还在底下议论纷纷。

  原来不止皇家无情,百姓也是无情的。

  可萧雨枫不知道的是,这些百姓并非无情,只不过他们也无力反抗,再加上他们有些人也有至亲至爱,有寄托牵挂便不敢贸然出头,以免惹祸上身牵连家人;没有权势之人便不敢多管闲事,否则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白白牺牲。

  看着夏纪被打的蜷缩在地,夏仲心急如焚,大声哭喊着,“爹,爹……”

  风大娘也想跑上去与那两衙役拼命,但是被萧雨枫给拦住了,风大娘只能哭泣道:“老头子,老头子……”

  风大娘哭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萧雨枫也在此时此刻明白,当初她和亲西域,萧旭为什么不救她。

  萧旭不是不救她,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时的萧旭无权无势,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像她现在这样,不是公主,不依附权利,她便什么都不是。

  见衙役不住手,风大娘一下跪倒在地,哭着磕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啊……”

  萧雨枫回城时,就听说,新皇萧旭登基,大赦天下。

  萧雨枫大声喊道:“大人,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大人这又是欺压百姓又是砍头的,桩桩件件不离血。大人是要为新皇增加民怨吗?”

  左逢冷哼一声,嚣张道:“天高皇帝远,在乐安本官就是天。圣上既看不着也管不着。”

  左逢摆了摆手,两个衙役退下,风大娘连忙站起身跑过去将夏纪扶了起来。夏纪被衙役打的头发疯散,嘴角血迹斑斑,衣服上多了许多破洞。

  风大娘哭的嗓音沙哑,关心道:“老头子你没事吧?老头子……”

  夏纪猛烈咳嗽,一口鲜血涌到口中,吐到地面。

  风大娘慌张到眼都瞪大了,心脏砰砰乱跳。

  “老头子,老头子你别吓我啊……”

  还没等风大娘从担心夏纪的心惊肉跳中走出来,只听堂上一个声音大喊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不……”

  在听到这死刑的判决时,风大娘一声惊呼。

  民斗不过官,风大娘明白自己是平民百姓,此刻,她斗不过高坐刑堂上的左逢。

  风大娘知道,想保夏仲一命,便只能说好话下跪求饶。虽是满心的屈辱不甘,但她还是双膝下跪,磕头哀求道:“大人,大人,是我儿不懂事冒犯了大人,民妇求大人放过我儿吧,民妇愿替他顶罪,民妇愿替儿顶罪……”

  风大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民妇愿一死,换我儿一命啊~求大人,放过我儿吧~啊!!!求求大人了!!!!!”

  夏仲自小读圣贤书,将他培养成了一身傲骨,他又怎会轻易向人低头?

  夏仲傲气凌人,绝不屈服道:“娘,你别给这个狗官磕头,你别求他!我夏仲,宁可一死以证清白,也绝不屈服权贵,苟且余生!”

  夏仲的话刚落,只见空中一道鲜红的血飞洒,短暂的映入众人眼帘后,落入地面。

  风大娘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觉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她瞪大了双眼,脑海中回荡的都是方才夏仲被瞬间砍头的那一幕。

  此刻,风大娘只觉世界都安静了。风大娘从地上慢慢站起身子,待反应过来时,她只觉头脑发热,眼中泪水如泉涌,绵绵不绝。

  “啊~啊~”

  风大娘毕竟年迈,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她只能以撕心裂肺的惨叫让自己发泄。

  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大,仿佛能响彻天际,让天地为之震颤。

  夏纪心疼到不行,立马走过去将风大娘抱入怀中,两人抱头痛哭。而左逢却是淡定自若的带着所有衙役离去。

  萧雨枫看着那若无其事离去的左逢,眼中是满满的讽刺。

  蕴国贪官污吏成堆,犹如国之蛀虫,官官相护使冤民无处申冤,使百姓困苦。官宦人家以权欺民,使百姓无出头之日,使寒门学子遭到压迫,更有甚者,无辜惨死。

  萧雨枫轻轻叹气,“这朝代,乌烟瘴气,若不整治,天理何存?”

  萧雨枫眼中泛着一抹绝狠,等着吧,本宫,定会让你这欺压百姓的狗官,付出代价!

  楚府中,袁倩盘腿端坐在房间的床榻上,坐在她身后的是楚霆运用自身内力在为袁倩运功祛毒。

  袁倩的身体感染上了五毒的毒素,若不给她祛除,她迟早会变得不人不鬼,不疯不魔。

  一个时辰过去,楚霆才停下内力。两人运功调息了片刻。袁倩才睁开,今日的袁倩气色红润,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袁倩感激道:“多谢!”

  “你我都是夫妻了,我们之间,不必言谢的。”

  “我练五毒,你不反感吗?”

  楚霆笑道:“自是反感。但我只对五毒反感不对你。你如今已是我的夫人,所以不管你今后要做什么事,我此生都不负你。”楚霆轻轻叹气,叹出满心自责愧疚,他认真道:“倩儿,之前我对不起你过一次,我不想再对不起你第二次。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说你了,以后我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就行。”

  楚霆的话让袁倩百感交集,已不知是悲是喜了。

  若这话放在十八年前对她说,那一切都还来得及,但现在说,袁倩只觉为时已晚。因为她已经在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了。

  但袁倩还是真心感激并珍惜楚霆对她的这份爱意。袁倩靠在楚霆怀中,笑道:“霆哥哥,等我杀了宫桑陌后。你就不做武林盟主好不好?咱们离开江湖,去民间做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袁倩这句话发自肺腑,句句真心。楚霆对她如此痴情,她也想报仇后,与楚霆隐居山林,过普通人的生活,从此远离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楚霆双手搂着袁倩,笑的宠溺,“好!”

  袁倩轻轻叹气,“霆哥哥,还有半个月,就是圆月了。”

  楚霆明白袁倩的意思,只道了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等宫桑陌一死,我就带你去过平凡人的日子。”

  袁倩微微点头。两人聊着便又开始入帐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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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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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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