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蓁还嘱咐过奇容,若穆争鸣敢打什么坏心思,就直接杀了,不留活口。
这日一早,苏之蓁一袭白裳素衣骑着马,带着五千大军和雪凌竹来到广魏城门下。
在进城时,苏之蓁就向邻县幸免于难的百姓打听过这发生的事情,从而得知大战发生在秦安,于是带着人迅速来到了秦安。
一进秦安城门前,入眼满地尸骸,地面被鲜血浸湿成一片血泥之地,犹如被恶鬼扫荡后的人间炼狱般,惨不忍睹。
城门前,单方的尸体倒在地上,身上的盔甲在日光的照射下依旧闪闪发光。满身血污的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烂发臭,很快就会变成一堆森森白骨。
弥漫的硝烟渐渐散去,苏之蓁打马带领士兵进入广魏,城中的一目,触目惊心,处处都是百姓的尸体,残尸败蜕,肝髓流野,血流漂杵,白骨累累。
苏之蓁从马上翻身而下,不由感叹道:“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战争残酷无情,百姓连连遭殃。”
雪凌竹打趣道:“之蓁,我只晓你会杀人,没想到,你竟还会同情人?”
苏之蓁没好气道:“你很闲吗?”
雪凌竹闭了嘴,苏之蓁吩咐人在城中四处搜罗,看有没有漏掉的百姓,若有,便按燕国规矩,愿降者留,不愿降者杀!
她还让人在城中找一个合适的住所,整顿休息。
苏之蓁命令传达后,五千士兵分多路散去。苏之蓁和雪凌竹两人同行离去。
深夜寂静,炎啸宫中,萧韫站在庭院里,观看那苍穹夜空下,繁星璀璨,皓月千里。
远处,软赫移形换影间,来到萧韫身后。软赫单膝下跪,毕恭毕敬道:“主子,事情办好了!”
“今晚就传消息,太子通敌叛国,不敌马匪便将广魏城门打开,放任匪徒进来肆虐杀害百姓,屠城。再者,奚刚将军到底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还是被太子通敌叛国后,有意害死。你记住,这件事情,今晚到明日辰时之间,要让整个帝京的百姓全部知道,明白吗?”
软赫行了一礼,“是,属下明白了!”
软赫听令后,便退下了。
萧韫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坏笑,双眼深沉如墨,看着无边夜色,他叹息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萧旭,流言可畏,能颠倒是非,置人于死地。萧旭,自求多福吧。”
翌日一早,城中流言遍布,太子不战而降,通敌叛国和奚刚将军死的蹊跷的消息被百姓传的沸沸扬扬,几乎已是家喻户晓了。这消息传着传着,便流传到了皇宫,皇宫里的婢子奴才,下人侍卫听后,也都开始在无人时或歇息时议论纷纷。
这日早朝,萧征高坐大殿上,众朝臣站在两侧。
阮牧走上前,行了一礼,“圣上,近来民间都在传太子通敌叛国,其心可诛,那广魏就是因为太子不战而降,所以,马匪冲进城中,将百姓杀了个干净。”
萧征轻叹气,“朕知道了!”
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圣上,老臣觉得,太子不战而降,定是遭人陷害。城中流言蜚语,也定是有人有意传播,目的,就是为了把太子拉下水。”
“那依卿之意,要如何?”萧征问道
大臣行了一礼,“应当派人彻查此事,还太子一个清白。”
萧征微微点头,“好,那就交由阮卿查吧!”
阮牧行了一礼,“臣,遵旨!”
萧韫上前行了一礼,“父皇,即便太子通敌叛国,可城不能被丢弃,士兵也不能白死。儿臣恳请父皇再派兵去攻下广魏,为死去的百姓士兵讨公道,也让天下看看,蕴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萧征只觉萧韫说的有道理,蕴国将士头可断血可流,但祖宗疆土,当以死镇守,一寸不让。
萧征开口问道:“奚将军,可愿带兵去广魏与马匪一战?”
奚渑向来忠君爱国,又勇猛好斗。再加上爱子奚刚惨死在马匪手中,心中早就积了怨气。
奚渑走上前,行了一礼,“圣上放心,此次老臣前去,定会将广魏收复,不让圣上失望。”
淳于征点头,“奚将军忠君爱国,朕很是欣慰啊!奚将军,此次若能收复广魏,回来后,朕必给你庆功。”
奚渑下跪,行了一礼,郑重道:“请圣上放心,老臣必不负圣上重托!”
早朝散去,已是午时。
苏之蓁在秦安搜寻了一夜,也没见着马匪,正当她准备撤兵时,一个女兵来向她禀报,说在街亭寻到了马匪的踪迹。
苏之蓁便整理了军队,带着他们前往街亭行去。街亭地形山高谷深,南北山,中间开阔地,一马平川。
苏之蓁看见前面有一条河,便命士兵自我调整,去河中洗漱一番。
一个士兵刚要临近河水时,高山上突然落下巨石擂木。苏之蓁和雪凌竹运用内力震碎了几个,苏之蓁命令道:“躲避隐藏!”
士兵各自散去,都躲在了最安全的地带。
苏之蓁躲在山后,抬头看了看这险峻的地势,轻笑一声,嘲讽道:“马匪就是马匪,无知愚昧。当年马谡便是舍水上山,不下据城。最后惨败而归。有先人前车之鉴,这帮蠢货竟还能重蹈覆辙,真是蠢笨到家了。”
苏之蓁转头,对着雪凌竹道:“你带二千人从后绕走,一千守秦安城门,一千在县里巡视,遇到马匪同伙就地斩杀。”
雪凌竹温柔应道:“好!”
雪凌竹起身,带着两千人便从后离去。苏之蓁看着河水后那郁郁葱葱的树林,命令道:“众人躲于树林中安营扎寨,传本殿的令,死守水源。”
女兵领头领命道:“是!”
说着便下去传达命令。
数十天的快马加鞭,萧旭和邓昀终于狼狈的回到了帝京。可一入城,就听到蕴国子民处处都在传,太子通敌叛国,放任马匪进城,杀害了奚刚将军和一城百姓的事。
这消息对萧旭而言,简直就是一场致命之灾,令萧旭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明白,这次他是真的完了。毕竟,百姓的流言蜚语是最为致命的利器,能杀人于无形。
纵使他清者自清,可也抵不过闲言碎语的诋毁和朝中大臣的上奏弹劾。他是太子,而东宫是一个万人惦记的地方。他下有二个兄弟,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他这二个兄弟都会借题发挥,趁火打劫。
花家本是益州江阳郡人,后来封爵,全家才移到了帝都蜀郡。自苏嫣玥恩准花昧带着花诺的尸骨回乡安葬后,花昧害怕花诺的尸骨腐烂,便叫人连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江阳。
由于花家爵位被削,所以花家已算不上贵族,不能建立陵寝厚葬。
花昧找了一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找人为她打造了棺椁,还建立了墓碑。
山水旁是一片竹林,清风拂过,竹叶摇曳,竹身挺拔修长,竹林茂密成荫。
花昧一身素衣,披麻戴孝。她跪在墓碑前,轻轻笑道:“娘,这一生,您为功名利禄一事操劳了一辈子。您也老了,是时候该歇息了。”
花昧流泪道:“娘,我们回家了,落叶归根,也算有始有终。”
花昧突觉腹部剧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温热的血液不断涌入喉间。
花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口吐在了花诺的墓碑上。鲜血染红了墓碑,花昧倒地身亡。
空中风卷云残,下起了倾盆大雨,竹林中狂风大作,竹叶被风零落的一片不剩,只有那傲气长存的竹竿还依旧挺直。
凤安宫里,邓芷欣为了萧旭的事情急的心乱如麻,坐立不安。荼靡从宫外走进凤安宫内,她对着邓芷欣行了一礼,“娘娘!”
邓芷欣心烦的很,随意摆了摆手,荼靡直起身子,走上前,她抬手给邓芷欣倒了一杯茶水,安慰道:“娘娘,如今民间流言四起,想要止住留言是不可能了。娘娘,婢子有一蠢念头,不知是否能帮太子。”
邓芷欣不耐烦道:“说!”
“娘娘,太子殿下出征前,娘娘不是给太子派了娘家兄弟的儿子随太子一起出征吗?本意是想帮扶娘家一把,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如就将这邓昀推出去,让他一人顶罪。而太子顶多就是御下不严,手下才会出叛徒。让太子以退为进,向圣上说些好话,再辞去太子一位,去民间做平民。”
邓芷欣心头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拒绝道:“不行,若太子不是太子,本宫便不能稳坐后宫。而本宫为太子谋划的这一切,都将毁之一旦。这么多年的辛苦,都要白费啊!”
荼靡双膝下跪,苦口婆心的劝服道:“娘娘,太子若不是太子,尚且能保全性命。若太子不辞去太子一位,朝臣不服,百姓不服。若众位朝臣联名上奏弹劾,娘娘难道要看到太子变作废太子吗?平民尚可保命,若太子变作废太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邓芷欣很清楚,历代废太子,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皇宫。萧旭和萧雨枫都是自己的亲生子女,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她怎么会不心疼?
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大错已铸,不能回头,邓芷欣也只能认栽了。
再三思索后,邓芷欣忍着心里的疼,轻叹,松口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只要能保住旭儿的命,哪怕不当皇后,本宫也只能认命了。”
萧征半躺在龙榻上,享受着下人对他的服侍,给他端来的吃食。
一个公公走了进来。他对着萧旭行了一礼,“圣上,二殿下来了。”
萧旭轻叹,“让他进来吧!”
公公行了一礼,便退下。片刻后,萧韫走了进来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吧!”
萧征摇了摇手,所有婢子奴才也都退了下去。
萧征轻笑一声,“蕴儿,你当真是好本事啊,特意用计让太子去广魏,你想踩着他的尸体登上太子之位,可你也不怕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得来的心中有愧吗?”
萧征虽是个惜命好色的皇帝,但还不至于昏庸至此。好歹年轻时也是在马背上,一刀一枪拼来的江山,在朝堂上,步步为营,谋划而来的天下。他虽昏庸,但也能明辨是非。
萧韫见自己的心思都被萧征识破,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真是把萧征当傻子。
萧韫行了一礼,不慌不忙解释道:“父皇,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储君之位,能者居之。”
萧征满意道:“不愧是朕教出来的好儿子,手段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明。只是啊,玩火之人,终究会被火自焚,蕴儿,你可要小心,以免引火烧身。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你!”
萧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脸胸有成竹道:“父皇放宽心!”
萧征看向萧韫那双阴翳而富有野心的狐狸眼,不禁感叹这双眸还真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回望萧征这一生,年少时放荡不羁,一腔热血打天下,阴谋诡计掌朝堂,他也曾金戈铁马,戎马一生,收疆土,平难民。最后得到萧瑾认可,得到民心所向,得到朝臣信服。
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为了心中的欲望,他不甘平凡,也想谋得高位,所以,便成就了他的心狠手辣。
萧征的前半生为名利而追逐,后半生为天下而操劳。现在老了,他却越来越怕死,活的也越来越荒唐。
宫中出现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现象,他也不管不问。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许是他老了,才懂得了惜命与享受。
萧征年轻时,于百姓而言,是明君,老了,却变作昏君,与子女而言,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于天下而言,他是个失败的君主!
萧征轻叹道:“罢了罢了,朕老了也累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朕管不了,也不愿管。而你也说的没错,储君之位,能者居之。”
萧征摆了摆手,萧韫恭敬退下。
萧征累了,累在了年轻时为国为民的操劳上,累在了时间残酷无情夺走他的青春上,累在了子女勾心斗角上。
他这一生,也曾为国为民操劳过,也曾享过荣华富贵,也曾跌落泥地被人践踏,老后也醉倒过温柔乡中,世间的苦他吃过,世间的甜他尝过,此生圆满,还有何求?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他也看透了,人活一世,最终还是要消逝,是非对错,成败得失,都是短暂而不长久。
陈府大厅里,陈思若和曲昭陵对坐在桌前用膳。曲昭陵秀眉轻蹙,一脸心不在焉,好似有心事。
陈思若关心道:“父亲,看您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曲昭陵轻叹气,“除了你的事情,我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啊。我当初便让你远离宸王,你不听,现在陛下发难你了吧?”
陈思若笑道:“我当什么事呢,就为这事啊。”陈思若夹了一块肉到曲昭陵碗中,“父亲,您放心,宸王殿下会凯旋的。”
曲昭陵严肃道:“这不是宸王凯不凯旋的问题?现下是你凤符也被上缴了,陛下已经不信任你了。我真的怕,陛下下次想要的,会是你的命啊!”
陈思若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曲昭陵面前,笑着安慰道:“父亲别生气,女儿有分寸的。”
曲昭陵知道陈思若什么品性,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也不打算再劝。
曲昭陵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顿时气也消了许多。
曲昭陵叹气道:“算了算了,我劝不动你。思若,你记住,若有朝一日,陛下真对陈家发难,而殿下也不能护你之时,你就收拾包袱赶紧走,不要管为父,知道吗?”
陈思若摇摇头,“女儿不知道!若陛下真对陈家发难,女儿绝不会丢下您。”
曲昭陵伸手,将陈思若的头轻轻拍了拍,“你这孩子,永远都不会听为父的话。”
门外一个下人走来,行了一礼,“将军,那西域的薛将军又来了。”
陈思若听后,是一脸无语。自那日过后,薛炎日日登门拜访,陈思若日日将他赶出门外,但那薛炎就像块狗皮膏药,怎么赶都赶不走。
陈思若向曲昭陵行了一礼,“父亲,我去外面处理点事情,就不陪您一块用膳了,您不必等我。”
曲昭陵笑道:“好,你快去吧。”
陈思若来到院中,只见薛炎在庭院里转悠着。陈思若走上前,没好气道:“谁让你进来的?”
“你家大门敞开着,我想进便进来了。”薛炎随口应道。
陈思若也不客气,张口就问道:“说吧,这次来找我,什么事啊?”
薛炎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沉,“也没什么事。只是,再过两天,我就要跟三皇子回西域了,今日有空,过来看看你。”
陈思若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大喜,终于送走这尊大佛了,谢天谢地啊。
陈思若微微点头,“好,那你一路多保重!”
薛炎生气道:“你要与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陈思若不解,“那你还要我跟你说什么?一路顺风?平安归国?”
薛炎气的咬牙,但还是冷静道:“思若,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还,还有一次鱼水之欢,你,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陈思若反问道:“那你对我呢?有真情吗?”
“我当然有!”薛炎一脸坚定
陈思若冷笑一声,“请问,我与你的国家,孰轻孰重?”
薛炎有些慌张,“你什么意思?”
陈天裕一字一字问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为了我抛下你将军一职,背叛你的国家吗?”
薛炎一口咬定,“不可能,我是一国将军,为国征战是我的职责。我从小就是西域人,我在西域长大,所以,我不可能抛下将军一职,弃我的君王不顾,更不能背叛我的国家。”
陈思若微微点头,“那不就行了吗?家国和情爱面前,你选择了前者,而我,是燕国将军,自当也会选择前者。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而爱情只会影响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的速度。所以,想做一个合格的将军,还是要无情无爱的好。”
陈思若的解释,让薛炎陷入了沉默。
陈思若说的不错,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可他是真的想娶陈思若为妻,是真的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陈思若见薛炎半天没说话,便转身刚准备离开时,却被薛炎伸手一把拉住。
陈思若不解,“你还有什么事吗?”
“思若,你说的对。爱情与将军只能选一个。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对我有一分真心……”薛炎咬咬牙,鼓起勇气道:“如果你对我有一分真心,那,那我便不做这个将军。我家里父母早已解甲归田,他们有我弟弟妹妹照顾着,我很放心。思若,只要你愿意,我不做将军了,我愿做平民百姓,然后娶你。”
陈思若看向薛炎那俊俏的脸庞,他一双好看的荔枝眼中燃着五分的光亮,五分的真诚,还有满心的爱意,好似想用自己的爱来温暖陈思若那颗不近男色的心。
陈思若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笑的一脸平静道:“你娶我?想都别想!”
薛炎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以外自己被拒绝了。第一次表白被拒,他心中有很强的失落。
陈思若将头凑到薛炎耳边,轻声道:“你虽不能娶我,但是,你可以嫁我为妻!如何?”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薛炎本是一颗失落的心,竟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只要陈思若对他是真心的,嫁给陈思若又有何妨?
薛炎笑道:“好!我答应你。”
“好吧,看在你这么多天求我娶你的份上,我就勉强娶你为妻了。”
薛炎蹙眉,生气道:“求你我就忍了,给你做妻我也认了,但是,什么叫勉强?”
陈思若看着薛炎生气时,那一脸气嘟嘟的模样大笑道:“薛将军,你又不是我们燕国男子,怎么说两句话,你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生气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薛炎平静下来,不承认道:“谁生气了?我没有!”
“行行行,没有!那薛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这个,我得先回西域一趟,至少也要和父母说一声啊!”
陈思若微微点头,“这倒也是!”
陈思若叹了一口气,“那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薛炎点了点头,“好,思若,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找你!”
“知道了!”
两人语毕,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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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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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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