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顾宁竟然这般果决,直接就要离开了。
这就不看房子了?
这就不租房子了?
这几乎是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面的想法。
方灵鹃最先反应过来,知道顾宁在和房东两人,在做拉锯战,就看谁先低头。
明白了这点,她就迅速拽上二傻子方邵阳,跟上了顾宁的脚步。
还不忘,朝着老板说一声,“谢谢您儿了,我们去看下家了。”
这一句话,宛若是最后一根稻草。
那老板也急了,追上来,“不是,你们怎么都走了啊?”
顾宁停下来,拿眼去看他,“不是你说的吗?不租房了,我们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态度很是强硬,没有半分松口的余地。
说实话,这房东也算是和不少人都打过交道了。
知道很多人都是想要拿乔,来砍价,但是顾宁这种,直来直去的,说一不二的,他还是头一回遇见。
当然,也是头一回打交道。
“站住,都站住。”
房东急了,“我那不是说的玩笑话吗?你们还当真了?”
顾宁要的就是这话,双方谈生意,要的就是你来我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总归不过是这两样。
而今,顾宁是东风,而房东西风,东风的顾宁,压倒了房东的西风。
所以,是房东来喊停他们。
顾宁笑了下,“我们停下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用不是吗?老板,你不愿意把墙面给打了,我做生意,又需要打了墙面,你看——”
她一摊手,“咱们双方之间,从最根本的地方,就没有谈拢。”
既然没有谈拢,那其实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这是事实,也是双方之间所遇到的困境。
“也不是谈不拢。”
房东摸了摸头发,“也不是不能谈。”
顾宁饶有兴致,“那您儿继续说,怎么谈?”
如果对方要把前期的成本,增加在她身上,她是不会接受的,有这功夫,她就直接去找了自己梦中情房了不是?
直接一步到位。
又何苦,把人家的房子改造了,后期房子还是归属人家呢。
当然,如果这房子是自己的话,那就不是不能接受的哈。
自己的房子,怎么改造那是自己的事情,因为,房子的归属权是在自己手里的。
那老板搓搓手,“你既然不愿意承担前期修屋的全部费用,那承担一半怎么样?”んτΤΡS://Www.sndswx.com/
顾宁没急着回答,而是问,“老板,你这里外三大间屋子,一个月出租多少钱?”
“二十二。”
老板几乎是条件条件反射就说出了。
“这个价格不低吧?”
老板听了,点点头,“是不低,但是我有三大间屋子,还有这么一间门脸房,如果你这样算的话,其实也不高。”
“一间屋子的租金,大概在六块钱。”
在首都这种地界,六块钱租一间房子一个月,这是哪里找的这种好事呢。
顾宁突然笑了,“那如果,我只租一间门脸房,给你六块,您儿利益不?”
这话一说,老板脸色就变了,“这可不行啊。”
他这房子,是整租的,如果单租,后面的就不划算了,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住的人多了,房子糟践的就厉害,而且人多,也不好收房租。
你给钱,我不给,我给钱,你不给。
一来二去,当房东也心累。
所以,这老板是一万个不乐意,把房子单独租出去的。
更何况,别说光租门脸房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老板,你没诚心,也没诚意,那你何苦来留下我们呢?”
顾宁反问。
这话问的,老板跟着不好意思,他搓搓手,“我留你们,自然是有诚心的,我就想问下你们,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房子我不租了,我就整卖,你要不要?”
他这不是也是抱着万一的心思吗?
对方一行人可是开着桑塔纳来的。
这一看,就是准的有钱人啊。
他这话一落。
顾宁眉毛一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想怎么卖?”
其实,她没说的是,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盘下这个房子,听完租金后,她就觉得不划算了。
一个月二十二,一年就是快三百块,这个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另外一方面,顾宁喜欢凡事做长远打算。
那就是,如果他们这次的生意做得不错的话,那么房东会不会坐地起价?
会不会想着把店铺盘回去,自己做这门生意?
房子是别人的,人家说要收回去,就收回去。
顾宁他们作为乙方,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与其是这样,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对于顾宁来说,将一切风险扼杀在摇篮当中,这才是符合她的行为准则。
更何况,退一万步,如果这卤菜生意做不成,但是这房子买了,他们也不会亏,相反,他们会大赚特赚。
毕竟,这房子在自己的手里,永远都是落到实处的。
更何况,顾宁还明知道,首都将来的房子,将会是天价,让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管这生意成不成,这买卖,她来做,都不会亏本。
当然,外人不知道这些,顾宁也不会将这件事说与外人听。
只是,卖不卖,不归于她来算计,而是看房东本人的话。
所以,当房东说出这卖房的话后,是正中顾宁下怀的。
当她明确地问出这话后,房东的眼睛也一亮,有戏。
说实话,这房子,他原先也不是没想过卖,但是首先第一,前两年,房产不允许个人交易不说,其次,人都愿意去住在大杂院,四合院。
那才是正儿八经老北京愿意去的地方。
而他们这种平房,说实话,当时他盖的时候,还被不少人笑话了呢。
直到他们家,后面两口子双职工,都是钢厂内部的职员,又排了多年,等了一套单位的房,这才算是从这里搬出去。
搬到了筒子楼,住的是楼房,扬眉吐气起来。
后面这一搬出去了,这平房不就落下来了?
常年放着,出租出去,说句实在的,对于外人来说,这是抱着一个会下单的金母鸡,但是实际里面的辛酸,只有自己才知道。
找人出租吧,人做生意,生意给的房租就痛快,生意不好,那给房租,就跟求二爷爷告奶奶一样。
难受的一批。
这还是其次,早些年吃亏过,把房子租给几户人家,那人家倒是好,说的是一家五口人来住。
到了后面,直接把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叔叔婶婶都给喊过来了。
明明就一间房,住了十几口人,好家伙,后面不够住的时候,还给偷偷摸摸搭上了地震棚。
就用了那毛毡布,门框子给简单地搭起来了。
虽然说不大,但是好歹也能住人不是?
但是,坏就坏在,后面被房管局知道了,他们家这平房当时本就不在规划之内。
是家里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是自己的祖地,这才被允许盖的房子。
那已经是例外了,当时都说了,就三间房,一间都不能多,这下好了,你自己私自在里面搭地震棚,这算哪门子道理?
人房管所二话不说,就过来把地震棚给拆了去。
而且还被口头教育了一番。
气的那房东,当场就把那原先住进来的那户人家给赶出去了。
后来一琢磨,人多是非多,还是租给一家人划算一些,这不,把剩下的租户到期了,全部给干了。
后面的事情,顾宁他们也都知道了,便租给那个做生意的人。
这不,房租高,小卖部生意差,一来二去,这就做不下去了,房子便被退了下来。
老实说。
房东为了这房子,这几年可以说是操碎心了。
他们家现在有房子住,单位分的筒子楼,而且,自家孩子大了,孩子大了,单位也要分房子啊。
两儿子,一个去的棉纺厂,一个去的肉联厂。
这不都能排队等房子吗?
再说了,从筒子楼长大出去的孩子,就不乐意住平房,觉得地方容易脏,蚊子多,而且也不好说媳妇。
房东也愁得很,这房子在手里,容易砸手上,还不如卖了,给两儿子娶媳妇。
这才是正经的事儿。
这不,听到顾宁没拒绝,当即心里就欢喜极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您儿如果想要的话,给个实在价。”
“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旁边的方邵阳,是二愣子,下意识吸口气,“五万?房东,你去抢吧?就你这房子,你还卖五万?”
这话一说,被房东翻了个白眼。
“我什么时候说五万了?”
他倒还是真敢想啊。
五万啊。
他这辈子都不敢去想这个数。
这是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挣不到的数。
“那您儿说是多少?”
方邵阳明知故问。
“五千。”
房东是利落的人,“给我五千,前后三间屋子,还有这个门脸房,我全部卖给你。”
这话一说。
顾宁和方灵鹃都不说话了。
倒是让方邵阳这个局外人,给急的不行。
到底不算是蠢,知道这会没他开口的余地,因为他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底线了
顾宁思忖了下,“前后三间房,加上一个门脸房,从起屋到盖好,这些所有的砖瓦水泥都给算进去。”
“不超过这个数。”
她还伸出了一个手指。
那房东倒是没想到顾宁还是个明白人,竟然能算的这么准。
这个房子确实没超过一千。
前后全部花算起来,花了四百二,里面有不少砖头子,都是他从老丈人砖瓦厂里面偷偷摸摸运出来的。
用的都是碎砖头,不值钱。
至于水泥这些,也是去的水泥厂,找内部人拿的最便宜的超标货。
所以,拢共加起来,起这三间屋子,连五百都没用到。
但是,要知道,那是72的时候,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话,当然是不能和顾宁说的。
房东笑了下,“我这起屋子的成本是不高,但是同志,你忘记了,我贵的是地皮,当时咱们老北京,不让随便建房子,为了起这房子,我求爷爷告奶奶,这才跑通了关系,人家让修屋子的,而且我这屋子啊,地皮还是我祖上的自留地。”
“要不是,也建不成,我这样和你说吧,五千是贵了一些,但是放在如今,想要在这里在修屋子,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初,他们这一片是自留地,种菜用的。
实在是没房子,这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修屋子。
但是,让房东没想到的时候,他们修完屋子的第二年,钢铁厂扩建,一下子扩建到了他们这边地方。
原先小河沟,自留地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他们家这平房也算是沾了光,慢慢这一条街发展起来了。
刚好厨房对外的地方是个马路牙子,人来人往。
这才能做生意的门脸房。
顾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五千啊。
五千买了前后院子,加起来少说两百平,这绝对是赚大发了。
但是顾宁不能显露啊。
更不能让房东知道啊。
这对方要是知道了,不卖了,她可没这便宜捡了。
所以,杀价倒是不至于。
顾宁便说了,“五千块,包里外全部都给我?”
眼见着顾宁要买。
旁边的方灵鹃和方邵阳,都觉得顾宁疯了。
“你花五千,买这一平房?顾宁,你疯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邵阳,“你好好城东的房子,你不住,你来这?你脑壳有病啊?”
这一块,原先就是南大街的,人说南贫北贱。
对于有身份的人,都是不乐意住这里的。
方灵鹃也是这个意思,“顾宁,我劝你三思。”
五千块,绝对不算少了。
买这种地方,方灵鹃想不通。
那房东也想不通,生怕顾宁这个冤大头反悔,他当即就果断道,“五千,你要的话,我屋子里面全部都给你,我连根针都不带走。”
“而且,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你给我五千的现金,我现在带你去房管所登记,改名字。”
顾宁思忖片刻,“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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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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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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