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蓉城航空还能撑着是因为飞机还没有到真正需要维护的时候,现在基本就是一些日常的保养即可。等到飞机开始出现陆续的大修,那资金投入就会陡然升高,而且后面不断会有飞机到了租赁时间,续租费又是一大笔支出,足以将蓉城航空彻底压垮。
这次空客320的禁飞时机太差了,正好卡在大量飞机d检和租赁期满的时候。因而,顶多再过一个季度,公司的支出能将这几年的利润全部消耗一空。
等没了资金,那就是刮公司的骨血支撑了。
现如今,空客320的调查进度完全没个盼头,蓉城航空当真是等不下去了。
“徐苍,你给我们的这个选择真的是要命了。”蓉城航空的代表叹了一口气。
徐苍面色淡漠:“我跟你们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们摊上了王宝田这个人。我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要是你们还想保王宝田,信不信我把你们整个公司给端了。”
像蓉城航空这种将身家性命全绑在空客上,自身有没什么底蕴的航空公司在这个阶段并不是多么难以处理的。
至少如果徐苍将与空客公司的条件从津门组装总厂换到整治蓉城航空上,空客公司绝对是乐意的。9451事件确实给徐苍带来了一笔极强的筹码。而且,徐苍自己心里清楚9451的确是飞机本身的问题,他敢跟这么多方面做交易可不是靠着忽悠,而是当真握着重要的筹码。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徐苍不想联合外人去挤压“自己人”了。
蓉城航空的代表马上想到了某些可能性,脸色煞白。旁边的马诚有些不耐烦了:“婆婆妈妈的,能不能有点儿决断?”
“徐苍,要是我答应下来,这件事最快能多久平息下来?”蓉城航空代表问道。
徐苍说道:“具体时间我怎么可能清楚,关键是要看空客那边什么时候想通。不过,想来也会很快的。”
按着cfm公司的情报能力,现在无论如何都应该知晓iae公司单独找自己的事情了吧。要是cfm的反应速度正常些,现在估计已经开始跟空客方面沟通了。
蓉城航空代表听到这话也没有再犹豫了:“好,就这么办!回去我就搜集材料,向局方申请撤销王宝田的功勋飞行员称号,请你也要遵守诺言。”
听到蓉城航空代表终于服软了,徐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人虽说有仇必报,但是并非牵连到别的人。要是蓉城航空代表死撑着,想让徐苍一齐将蓉城航空给办了,徐苍还不一定能做出来。
毕竟,蓉城航空里还有太多普通员工了。飞行员无所谓,一技傍身到哪儿都有饭吃,而且是挺好的饭。可那些普通员工,尤其是地面行政人员,他们一旦失业,那可是要重头再来了,而且能不能重头再来还不一定呢。
不过,总算是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徐苍还是觉得挺庆幸的。
“放心,我的信誉一向很好的,是吧,马总?”
马诚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不过,他虽说看徐苍不爽,但徐苍刚才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至少在前面徐苍帮忙搞定波音产能配额的事情上,做的那是一个干净利落。
蓉城航空的代表明显情绪不太高了,嗯了一声,招呼都没打,便是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了。而马诚眼见事情谈完了,也准备离开。
结果马诚刚要走,徐苍一把拉住了马诚,笑嘻嘻地凑上去:“马总,着急走什么?”
马诚嫌弃地甩开徐苍的抓扯,很是警惕地问道:“你能不能不要冲着我笑,我老感觉你又在琢磨什么馊主意!”
“没没没,我这人心善得很,哪里有什么馊主意?”徐苍的脸皮倒是厚得很,又是靠近了几分:“我说马总,你们木华航空这么大的公司,冗余人员应该很多吧?”
马诚顿时蹙眉起来:“你小子有什么打算?”
徐苍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既然人这么多,那匀我们一些?”
木华航空这类巨型公司终归有人不介意环境条件,只想着赚钱的人。虽然现在还可以借用蓝天航空的一些资源,可马诚已经同意出让航司名额了,那么对于其他人员的招募就该是在日程当中了。
“是这么匀人的吗,这不就是挖墙脚嘛。”马诚真的服了,直接当着自己这个木华航空的高层要人,徐苍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怎么能叫挖墙脚呢,多难听啊。这应该叫人力资源的合理分配!”徐苍嬉皮笑脸的:“回头把我们公司的招聘信息传给你,你在木华航空那边宣传一下呗。”
马诚额头上青筋暴起,都快是被气笑了:“你让我把你们公司的招聘信息在我们公司宣传,徐苍,你没事吧!”
“说实在的,徐苍你真的就想在这破地方开航司。我承认你飞行技术很厉害,然而航司经营跟飞行可不是一回事。”
徐苍笑道:“你该不会是害怕我们发展成木华的竞争对手吧?放心咧,我们走的是中低端市场,咱们没有竞争关系。”
“中低端市场?”马诚一怔,心里起了一丝好奇:“多低啊?”
“你猜这洱海飞羊城的机票是多少钱?”
马诚咂咂嘴,思索了片刻,说出了一个数:“一千五?”
“高了!”
“一千二?”
“还是高了!”
“不是!”马诚无语了:“你们该不会卖一千吧,这也太低了。”
徐苍摇摇头:“不是一千。”
马诚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一千块钱的机票有什么好卖的。”
可徐苍却微微一笑:“不是一千,是五百!洱海去羊城的机票是五百一张!”
“五百,你开什么玩笑。”马诚脸色骤变:“五百一张票,你还卖什么飞机票,开大巴车算了!徐苍,飞机是高端的出行方式。把品牌从高端做成低端很容易,可想从低端做回高端就很难了,你不要因小失大。”
徐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反正我就是面向中低端市场的,没想做回高端的。”
“孺子不可教也。”马诚一挥手,不再多说什么,一步跨出屋外,跟着蓉城航空的代表往院外走去。
徐苍笑着朝着马诚的背影喊了一声:“我说马总,我后面把招聘信息发你手机,你可得记得我说的话呐。”
结果马诚根本就不回话的,直至背影隐没在了暗影之中,再也不见。
“啧啧啧,脾气挺大啊。”徐苍嘟囔道。
跟马诚两人谈完事情,徐苍又是上了楼,这才发现谭鹤龄也已经过来了,而在屋里连秦心都来了。
徐苍有些奇怪,问秦心:“你来干什么?”
秦心拉着徐苍走到门外,小声说道:“集团那边的票务信息反馈过来了。”
他们基地卖票并不是通过蓝天航空,而是通过春夏旅业。所以,徐苍他们并不能特别及时地了解到机票卖得怎么样。
“怎么说?”徐苍顿时眼睛都瞪圆了,这可是首航,得是要开个好头的。
“洱海飞羊城这一段一共卖了十一张票。”秦心说道。
“现在洱海就没有外地游客,去的一段无所谓,关键是回来那一段。”徐苍并没有因为去程惨淡的机票销售而丧气,真正需要看的是羊城飞洱海这一段。
秦心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全卖完了!我集团的朋友跟我说放出来两个多小时就基本抢光了。徐苍,果然低价票就是好卖啊。”
徐苍这次的机票价格已经不是低价了,而是超低价了。降价比打对折还多,也不怪马诚听了,说让徐苍不如开大巴车去。
“好,好!”徐苍也是兴奋不已,只要后面等洱海的游客多起来,那洱海飞羊城这一段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徐苍想了下:“算过这两段的收支没?”
秦心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粗略算了下,亏了一点点。不过,我已经觉得很好了,毕竟才是开头。”
这去程的一段基本就是拉空机,就算是回程客满,加上机票价格太低,利润肯定是负的。秦心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对于亏本飞航班的反应并不大,甚至说比她预计的要好上不少了。
徐苍拍拍秦心的肩膀:“万事开头难,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也觉得这个开头已经非常不错了,我一开始都做好了两趟都拉空机的准备了。”
秦心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第一天的票务绝对是给她巨大的信心的。
“行,你去休息吧,还特意起早跟我说这个?”
“我睡不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有睡意。一会儿我去眯一下,看看能不能睡着了。”秦心虽然看上去精神很亢奋,但是脸色不太好,明显是熬夜熬的。
徐苍推了推秦心:“现在就去吧。票卖成这样应该能放下心了吧,去吧!”
送走了忧心忡忡的秦心,徐苍又是回到了准备室。莫尚云瞧见徐苍回来了,将看完的放行资料扔给对面的谭鹤龄,站起身来,朝着乘务组招了招手:“走呗,进场了。”
随之而来是一阵响亮的欢呼声,首航航班终于开始了。
......
由于时间太早,徐苍他们进场的时候,那周围真是一点儿光亮都没有,就算开了车灯,路面都不能看得很清楚,以致于白天就开了五分钟不到的路,今早花了接近十分钟。
不过,好在莫尚云刻意提前了进场时间,这点儿小意外倒是没什么大影响。
众人到了洱海机场的候机楼,里面只有稀稀落落的灯光。机场方面已经提前将通道都开了,进入大厅后,值机柜台只有一处有人,还有一个旅客在拿登机牌,除此之外,那是半点儿人影都没有。
说实在的,这种氛围着实跟进了鬼城似的。
一行人在安检人员略带好奇的目光中通过安检通道,一过去就瞧见了自家的登机口。没法子,洱海机场只有四个廊桥位,候机大厅一眼就能望到头。进去后,唯一亮着的登机口便是他们的航班登机口。
“这也太冷清了。”乘务长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她是对洱海机场的情况有所耳闻的,可即便如此,在亲眼所见机场的萧条模样后,还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在这种机场扎根,真的能长出茁壮的大树吗?
“没事,以后人就会多起来了。”徐苍在刚才听到了秦心所说的票务信息后,信心大增。这里确实很萧条,但是也意味着这里会是无比广阔的蓝海。
走在最前头的莫尚云听见徐苍的衷心之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而乘务长则是也笑了起来:“但愿跟你说的一样。”
于是在登机口十多个旅客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徐苍一行人过了登机口。虽说场面上看上去很是冷清,可是该有的服务那是一个都没有少。
登机口的地服人员,加油师傅,清洁人员都及时安排上了。而机务人员是徐苍他们自己的人,比机组来得还早些。
虽说首航意义比较大,可流程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徐苍这次纯粹就是打酱油的,加完了油,正好开放登机口。
由于第一段的人实在太少了,五分钟都没有,人就全上齐了。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可驾驶舱里毕竟是莫尚云和谭鹤龄两位拥有航线照的飞行员,准备速度也相当快,在关舱门的同时一切都弄好了,完全没有耽误时间。
徐苍从飞机推出就开始睡觉,一直到羊城进近放起落架时才稍稍醒过来。然后飞机落地后,重复上述过程。
回来这一段的中间航程点,徐苍那才是在脖子的一阵酸痛中醒了过来。
莫尚云听见后面的动静,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感觉如何?”
徐苍揉着自己的脖子:“观察员这个一直真是难坐,特别是睡觉不舒服。”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莫尚云哭笑不得:“我看你后面你还是不要上座了,怕不是睡懵了。”
徐苍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脑子倒是清醒了,可好像是睡落枕了,脖子不舒服。算了,我还是不飞后,获取资质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这个时候谭鹤龄插了一句:“徐苍,你要不去后面坐着,观察员这椅子确实坐着不舒服。”
观察员的椅子是折叠的,可以收起来,倒是方便,也不占地方。不过,这种结构注定了在舒适度上已经被完全被牺牲了。
基本上观察员的座椅就是铁架子上包着一些简易材料形成的类似于椅子的结构。在上面坐时间长了,腰和屁股会非常不舒服。
既然徐苍不打算上座了,那去后面坐着也行,大不了等进近了再进来。
徐苍抹抹脸,看起来还是没有睡够。莫尚云着实无语了:“我说徐苍,你小子昨晚通宵了不成,能困成这样?”
“额,差不多啊。”徐苍解开安全带起身,将椅子收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太兴奋了吧,怎么也睡不着,顶多真正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算了,算了。”莫尚云一听徐苍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哪里还奇怪,摆摆手:“去后面眯着吧,记着把肩章领带拿下来。”
虽说票全卖了,但是客舱前排会预留一些座位专门供机组坐的。徐苍一会儿去客舱绝对是有空座的。
徐苍打了个手势:“明白!”
很快,莫尚云通过内话告知乘务组徐苍要出来。做了一些准备后,已经拿下来肩章和领带的徐苍从驾驶舱里出来,再将肩章和领带交给乘务长保存着,自己则是往客舱里跑。
果不其然,最前排足足空出来了四个座位。徐苍随便找了一个,一屁股坐上去,只觉得灵魂都要融化了。坐久了观察员那破椅子,再坐客舱的椅子,当真是神仙般的享受了。
徐苍将椅背往后放了放,调整好椅背角度,便是准备继续睡觉,甚至他还带来了绕机用的耳塞。这耳塞是飞行员的标配,大部分是用在机坪绕机的时候。
因为有的时候绕机时会遇到别的飞机进位,若是距离近一些,那动静真是要将脑子都震开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出于保护飞行员听力的目的,航空公司会给每个飞行员发耳塞,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徐苍这边刚准备塞上耳塞,却是听见旁边传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我就是听说洱海风景很好,可这具体怎么走,去哪里玩,我们也没个门道,你要不给我们讲一讲?”
乘务员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歉意以对:“不好意思啊,这个问题我真回答不了。等你们到洱海机场了,那边应该有游玩信息的。”
“啊?这也太麻烦了。”
乘务员:“不好意思,这真的超出我的能力范畴了。”
说完,乘务员就准备回去前舱工作间,却是一转头就撞见了回过头,露出半个脑袋的徐苍。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哥,你干嘛呢?”
然而,徐苍没有回答她,而是向着之前提问的那个中年妇女笑道:“阿姨,洱海要怎么玩,我给你讲讲呗。”
大约三十分钟后,乘务长进来驾驶舱拿莫尚云的空水杯,后面得要给莫尚云加热水。
递杯子的时候,莫尚云随口问了一下:“徐苍在后面干什么,睡觉吗?”
乘务长接过莫尚云的杯子,笑了一下:“他在做导游呢!”
“导什么,导游?”莫尚云一怔,不明所以:“做导游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乘务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说道:“很多乘客不晓得洱海怎么玩,结果徐苍在普及游玩路线呢,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了。”
“啊?”莫尚云都给听懵了:“他还懂这个?他不是洱海本地人吧。”
乘务长耸耸肩:“如果不是本地人,那真的是下了功夫的。咱们的这位副驾驶还真是特别啊。教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小毛巾,水果?”
“不用了,帮我加满水就行。”莫尚云挥挥手示意乘务长可以出去了。
等到乘务长离开,莫尚云静心听了一会儿,隐约可以听见徐苍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ΗtτPS://Www.sndswx.com/
“真在说啊。”莫尚云当真是服了这个徐苍了,能在飞机上兼职导游的。
谭鹤龄有感而发:“教员,徐苍这是真把这事儿当自己的事业来做了。”
莫尚云倒是能理解徐苍的想法,只是这是不是显得过于有冲劲了。
在客舱足足讲了快一个小时,讲得那是一个口干舌燥的徐苍终究是一分钟就没睡,眼瞅了飞机要进近了,又赶紧回了驾驶舱。
一进驾驶舱,说得已然大脑缺氧的徐苍困倦袭来,没坚持两分钟,又是倒头就睡。一直等到飞机落地关车了才被莫尚云给叫醒。
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徐苍脑子还有些发懵,眼瞧着机位牌子:“啊,这就关车了?”
“还要怎样,要不再飞两段,你再睡上两段,飞机上有这么好睡觉吗?”莫尚云无奈道。
“我也没想到这么困。哎哟,管他呢,飞完下班喽。”虽然全程没什么参与感,可徐苍还是对下班有着天生的喜好,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发动机声音一响我就昏昏欲睡,发动机声音一关,立马就精神了,端是飞行员的真实写照了。
等人下完,徐苍兴高采烈地拿了放在客舱行李架的飞行箱,快步跟上莫尚云的脚步。
为了省钱,他们没有跟机场签协议,那就不能从机坪退场,只能跟旅客一样从候机楼走。不过,洱海机场很小,就算是走候机楼那也是多几步路的问题,关系倒是不大。
机组一行一路到到达口,瞧见刚才飞机上的旅客有很多聚集在机场的公交车站。徐苍刚准备上车,却是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小伙子,你帮我们看看这公交车怎么坐啊?”
徐苍定睛一看,正是他们飞机上的旅客。于是徐苍暂时没有上机组车,而是走过去解释了下:“阿姨,这公交车两个小时一辆,你们估计要等等了。”
“两个小时,这得等多久啊。”中年妇女面露难色:“这要是打车去市区很贵耶。”
此言一出,很多旅客也是抱怨不已。纷纷表示这边的交通实在太差了,有的都开始后悔过来了。
徐苍这边扫了一圈,估计怎么也有大三四十个人呢,于是连忙大声呼喊:“你们现在这边等着,马上有车过来接你们。”
中年妇女喜道:“不是说两个小时吗?咋就又有车了?”
“我给你们安排。”徐苍又是喊了一句:“顶多一刻钟,你们稍等一下。”
这话一说完,徐苍连忙回头上了机组车,然后机组车扬长而去,留下了一众不明白情况的旅客。
不久后,在到达口那边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瘦削,面相四十多岁,穿着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个夹克,背着双手,一股子老派的作风。
在他后面还跟着个年轻人,此刻正在汇报工作:“主任,最近有一家航司进驻过来了,也开了一条去羊城的航线......”
“就一条吗?还有别的航司有进来的意愿不?”中年人询问道,目光却始终望着聚集人员的公交站台。
年轻人面色有些尴尬:“额,这个暂时还没有别的航司向我们提出进驻的想法。”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洱海的条件还是太差了。不过,我看前面这群人都是羊城那条航线拉过来的?人不少啊!走,去看看!”
这个中年人正是洱海市扶贫办的主任胡明。不过,他并非洱海本地人,刚调任这边不久,还处在了解情况的阶段。
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助手南希希。
两人刚走到公交站台那边,正是打算问问旅客,却是见到一辆崭新的中巴和一辆老旧的面包车开过来。接着,中巴车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下来,朝着公交站台的聚集人群大声喊道:“去市区的就上车,后面的面包车也能坐人。”
这个年轻人正是徐苍。没错,他让将机组送回的机组车去而复返,连带着买菜的面包车也一并叫过来了。
等车的人群一看还真有车,纷纷开始往车里钻,没多久就基本坐满了。等人差不多了,徐苍在车门口有看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的人员,便是正好看到了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胡明和南希希。
“我说大叔你还站着干什么?”徐苍一把将胡明塞到中巴车里,接着瞥了眼南希希:“你要去市区吧,上车啊?”
“我们......”南希希哪里见过这阵仗,可一看领导都在车上了,于是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确认站台是真的没有人了,徐苍上了车,拍拍司机师傅:“走吧!”
在徐苍的指示下,车门关闭,车子发动,往着市区开去。
车里,徐苍面向一车子说道:“到了市区里,你们可以按着我在飞机上说的路线玩。当然了,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行,不过最好还是事先跟当地人打听一下。”
刚才那中年妇女笑道:“小伙子,我刚才看你穿着飞行员的制服啊,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乘务呢,还奇怪怎么会有男的乘务。”
“阿姨,男乘务还是有的,不多而已。”
“那我们这趟车多少钱啊?”中年妇女问道:“还麻烦你送我们了。”
徐苍连忙摆手:“不要钱,要钱了这车不就成了黑车了?”
一听不要钱,车内的气氛又是高涨了几分。
而坐在最后排的胡明则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来徐苍。听刚才那中年妇女所说,这年轻人还是飞行员呢,那莫不是就是那条羊城航线的机组?
只是这机组怎么尽干些导游的活?
带着愈加浓郁的好奇,胡明在等了许久后,车子终于是到了市区那边。
徐苍率先下车,然后不厌其烦地给人指路,一直将除胡明和南希希之外的人员送走。等到徐苍说的喉咙都冒烟时,发现胡明正在看他,挠挠头:“我说大叔,你刚才上车是最慢的,怎么现在走得也是最慢的。这不都到市区了嘛,你要去哪儿,我要是知道给你出出主意?”
这时候,南希希走出来了:“他是市扶贫办的胡明主任,咱们不是旅客。”
“啊?当官的!”徐苍顿时脸色涨红,自己竟然把人家扶贫办的领导给硬塞进车里了。
然而,胡明却示意南希希不要说话,倒是和蔼地问徐苍:“把这些人送过来应该不是你们航空公司的服务范畴吧?”
徐苍也不拘谨:“这个时候还管谁的责任?我们跟洱海市是休戚相关的,只有洱海市的旅游发展起来了,我们才能跟着发展起来。”
“好!说得好!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哪有什么责任划分,将洱海市的旅游发展起来才是共同目标。”胡明这一路过来观察徐苍的一言一行,还跟车上的乘客问了在飞机上的见闻,听到徐苍竟然在飞机宣传洱海的旅游路线时,立马感觉到徐苍这人不简单。
想了下,胡明问道:“这两段收益怎么样?”
“收益?还收益呢,亏钱啊!第一段就十几个人,幸好回来差不多满客,不然亏得更多。”徐苍感叹道:“不过,这已经比预期要好了,可以了。不过,我真心建议机场的配套设施要做起来,至少公交车的时刻要在增加一些吧。两小时一班,间隔时间太长了。”
胡明思索片刻:“你说得没错,想要发展起来配套设施要跟上。不过,你们的处境也确实很难。”
胡明倒是不觉得徐苍在故意卖惨,他看了洱海机场的前期记录。此前也是有其他航司进驻过来的,不过无一例外全部离开了。
除了一些运营以外的因素,航线收益入不敷出肯定也是原因之一。
“我感觉你们跟之前的航司不一样。”胡明认真道:“你们愿意在洱海这边扎根,那我们肯定是要给予一些帮助的。以后只要上座率超过七成的航段,其燃油费我们政府可以帮你报销,这样应该可以减轻你们一些负担。我们财政也紧张,不能补贴太多,希望你能理解。”
“啊!?”徐苍差点儿跳起来,这过来市区一趟竟然赚到了政府补贴,当真是意外之喜。
胡明瞧见徐苍的激动模样,也是跟着笑了起来:“我听你口音不是这边的人吧?”
这时,徐苍才注意到胡明的口音跟自己很相似,于是试探着问道:“我是维扬人,胡主任你是......”
“哈哈哈,我也是维扬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老乡了。”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了这层关系,徐苍更是放得开了。
“这样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后面也有事。我留你一个电话,后面你有时间了打电话给我,关于政府补贴的事情,还需要当面细细说。”胡明想了下:“最好把你们的老板也叫过来。”
说着,胡明跟南希希要来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了自己的私人号码递给了徐苍:“就打这个电话,尽快!”
徐苍赶紧收好,这可是他们的一个巨大助力啊。
又是跟徐苍说了几句,胡明和南希希便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徐苍收好纸条,一刻不停地让师傅往回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秦心这个好消息了。
经过一路颠簸,徐苍终于回了临时基地的小院子。一下车却是瞧见换了衣服的莫尚云在院子里溜达。
心情大好的徐苍跟莫尚云打了招呼:“教员,飞了两段还有劲头散步啊。”
“又不是什么大班。”莫尚云看徐苍那飞扬的嘴角,笑道:“送个人是送出什么好事了?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哈哈哈,是遇到大好事了。不过,事情还没有定,定了跟教员你说。”徐苍说道:“教员,那你溜达着,我有事上楼去了。”
一想到秦心得知政府补贴的高兴模样,徐苍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可当徐苍准备上楼时,莫尚云突然从身后叫住了徐苍:“徐苍,我今天下飞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徐苍定住脚步,回过头望向莫尚云:“教员,怎么了?”
“你知道咱们飞的飞机机号是多少吗?”莫尚云脸色微妙地询问道。
徐苍这一天就没有正经飞航班,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哪里知道飞机机号这事儿。于是,皱起眉:“教员,机号多少?”
莫尚云面容怪异,吐出一组数字来:“1566!”
“什么?”徐苍脸色大变:“1566,那架飞机!?”
这飞机不就是徐苍重生后评价飞行,结果飞得擦机尾的那架吗?后面徐苍还以为这飞机有没有问题跟蓝天航空的管理层大吵了一架,怎么蓝天航空把这架飞机分给他们了?
不知为何,徐苍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不会出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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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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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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