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岗哨附近埋伏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暗哨。慢慢爬过去,吹管猛的一吹就钉在脑袋上。尖利的吹针上涂满了麻药,暗哨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不动了。
干掉了暗哨,明哨就更加简单。悄悄摸过去,然后像豹子一样跳起来。锋利的匕首划过脖颈,力道之大差点儿把半个脖子切断。
清除了障碍,祖宽带着自己的一营人马就往里面闯。
扬州码头灯火通明,因为光照的关系。祖宽可以看清楚码头上的每一个人,可码头上的人却看不见祖宽。直到一群“嗷”“嗷”叫的家伙一边放枪,一边冲进码头的时候。码头上的民夫才乱作一团!
祖宽有些奇怪,防守码头的不过就是寥寥几个士卒。剩下的人大多是民夫,这时候也不管这么多。把船和粮食烧了走人的正经!
数百骑兵好像猛虎下山一样,干掉了那些守卫的军卒。民夫们全都跪倒在地上,大声喊着:“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祖宽有些哭笑不得,他娘的拿老子当土匪了。没说的,让人把民夫们集中起来。让他们把麻袋包集中起来,准备一把火烧了回去睡觉。
当祖宽看到一个民夫一个人,两手各拎着一个麻袋往一起摞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儿。这一麻袋粮食怕是不下百十斤,看那民夫瘦骨嶙峋也不像是力大无穷的样子。
电光火石之间,手里的弯刀劈开了麻袋。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祖宽感觉头皮发麻!
那些黄澄澄的东西不是稻子,而是稻草!他娘的,这些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稻草。这种麻袋包,自己一个人能拿起四个。
本来应该装稻米的麻袋里面现在都是稻草,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撤!圈套!”祖宽惊恐的喊声响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第一枚迫击炮弹落了下来。
“轰!”炮弹落在祖宽大概三十多米外的地方,两名正在驱赶民夫干活的骑兵直接被从马上掀下来。身上也不知道被多少弹片打中,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冒血。
那些民夫们更惨,硝烟中听到一片惨叫声。
“走,往北走。”祖宽大声的吼着,伸手抓过来一根火把,一边摇晃一边率先向北疾驰。
黑暗中,看到不断摇晃的火把。所有骑兵立刻跟过去,这时候迫击炮弹像雨点一样往下砸。这一次,扬州守军也算是下了血本儿。一定要把这个骑兵营给干掉!
也不知道有多少部下被四散的弹片吞没,祖宽只顾着一边摇火把一边往外跑。当他跑到了码头之外时,立刻就把火把给扔了。身后的码头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他娘的这些扬州守军也真够阴险的。有些麻袋包里面的浇了火油的稻草,被炮弹点燃之后立刻升腾起冲天火焰。
祖宽回头看的时候,扬州码头已经熊熊燃烧的像个大火炬。不时有浑身是火的火人从大火里面冲出来,惨烈的嚎叫声听得人心里发颤。好悬啊!只要稍稍慢一点儿,自己估计也被大火吞噬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被困在火里,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回去救。
救不出来的!
祖宽只觉得耳朵边上全都是风声,黑暗中四面八方都在打枪。身后的骑兵们散乱的还击着,不时有人中弹掉落在马下。祖宽的心都在滴血,不知道这次还有多少兄弟能够活着回去。
凭借着本能,祖宽带着手下向北逃窜。辽军的营盘在扬州北面,这会儿听到了枪炮声,曹文昭一定会组织人来接应。
该死的扬州守军好像算好了似的,一路上到处都是伏兵。跑在最前面的骑兵甚至踩上了地雷!祖宽的心直往下坠,这是设好了套,就等着自己钻进来。现在自己就像是上了套子的野猪,即便是浑身蛮力,想活着冲出去也不容易。
前面忽然有一排排枪打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三十余骑下饺子一样的落马。祖宽赶忙伏低身体,感觉子弹在脑袋顶上“嗖”“嗖”的飞过。他娘的,这得多少人在打排枪。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他娘的一定要把辽军的骑兵都给老子留下。”孙可望手里拿着指挥刀,大声的吼叫。
吼叫声淹没在轰鸣的排枪声中,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可他还是扯着嗓子在吼,因为这时候他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排枪在不停的打,自己手下不停的人仰马翻。从枪口火焰来看,对面的人墙一定非常密集。如果是辽军布成这样的军阵,阵前是一定会有壕沟或者陷阱。自己冲过去,简直就是送死。
可战马的马速已经提到了极致,现在绝无可能停下来。即便对面就是悬崖,也只能闭着眼睛往下跳。
就在祖宽绝望的时候,忽然间一颗炮弹在扬州守军中炸响。
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炮弹接连不断的落下来,直炸得扬州守军血肉横飞。一千人布置成四排,本来就是为了发扬连续火力。可炮弹落在这么密集的队形里面,简直就是噩梦一样。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开枪,全都发了疯一样的四散奔逃。往哪里跑不知道,反正现在脑袋里面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面前的军阵一哄而散,祖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没工夫想这炮弹是哪儿来的,手里的左轮手枪不断扣动扳机。射杀那些逃散的扬州守军,如果估计不错这应该是最后,也是人数最多的一道防线,只要冲过去就有活着的希望。
“杀!”这时候说啥都没用,祖宽哑着嗓子喊出了一句杀。
马蹄声雷动,已经伤亡过半的骑兵们疯狂冲进了散乱的军阵。近的用马刀砍,远的用手枪射。锋利的马刀借着疾驰的马力,几乎毫不费力就能在人身上留下狰狞可怕的伤口。
孙可望精心集结的军阵,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哪儿打炮,哪里打炮。”孙可望神情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就在刚刚他还觉得自己可以全歼这支辽军骑兵。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他的士兵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师长,快走吧!”亲兵死命的拽着呆傻的孙可望逃命。
如果是在以前,扬州守军这样逃命会非常致命。祖宽会指挥着骑兵,疯狂追杀这些逃散的军卒。最后很可能活不下来几个人,可现在祖宽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命。天知道,正有多少扬州守军在向自己这里集结。
扬州城头,巡防营的官兵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城下的酣战。对于常年没经历过战事的扬州守军,他们中绝大多数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什么人?”大家正在饶有兴致的看,忽然间城墙上面上来一队人。大概二十几个人的样子,穿的都是南京禁军的军装。今天晚上,城头不应该出现南京禁军的人才对。
“禁军十师的,要顺下城去支援。你们闪开了!”为首一个大汉,瓮声瓮气的吼了一嗓子,就开始在城垛上栓绳子。
“这……!”巡防营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天的确是不准开城门,尤其是晚上。遇到紧急的军情,都是一根绳子从城头上顺下去了事儿。可这种事情,手里得有守备大人的手令才行。还没碰见过眼前这些人,居然一句话就想从城墙上顺下去。
“这位大人,您有我们守备大人的手令没有?”一个小什长奓着胆子问道。
“呱噪!没有你们守备大人的手令,难道说我们还能私自下去不成。看仔细了!”随手亮出一张纸在什长面前一晃。
什长根本不认识字,只看到末尾有一方鲜红的印章,看着像是守备大人的。赶忙点头哈腰的放行,南京禁军的军官脾气都大,可不敢得罪了。
李定国看到萝卜刻的公章唬住了这小什长,也不废话立刻戴上手套,带着这一群人顺着城墙往下出溜。
“看看人家,到底是南京禁军。下面都打成这德行了,还敢下去支援。”
“就是,要不说人家怎么是精锐呢?”
“我听说新兵刚刚入伍,一个月就有二两银子。”
“什长,他们下去支援手里怎么不拿家伙?”
“对啊!他们怎么不拿家伙?”
人都滑下了城墙,巡防营的兵这才想起来,没见这些人拿武器。
李定国哪里管这些,下了城墙带着人就往辽军大营方向跑。
刚刚就是他带着这些炮兵打的炮,救下了已经等死的祖宽。这些人私自开炮,绝对会被上峰查办。李定国只能连夜带着他们投奔辽军,当然李定国身上还带着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扬州城的城防图。里面把扬州城内的布置,画了个详细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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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守住扬州,不然南京断然保不住。”温体仁沉着脸暴吼着。
小半年的时间,形势就发生了巨变。南明永历政权从拥有大半个华夏,到现在丢掉了半壁江山。北边的辽军,几乎是兵锋所指,南明各处城邑望风而降。
现在江北重镇,也就只剩下扬州还没有失守。如果扬州再失守的话,南京就彻底暴露在辽军的面前。无论如何温体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哪怕拼掉所有南京禁军,也要跟辽军拼一个划江而治。
“阁老,下官已经派了江南禁军两个师帮助防守扬州。南京怎么着也得留下一些人守卫,真要是有什么意外,朝廷南迁也得有兵才行。”马士英双手一摊,他是不愿意再派兵去扬州。这些天传来的战报马士英都看了,他认定现在派多少兵去扬州,都是往狼嘴里面送肉。
“胡说!马士英,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家里已经把细软全都打包,一车车的往云南送。我可告诉你,南京是朝廷的根本,绝对不允许有失。失去了南京,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再难站得住脚。”温体仁恶狠狠的看着马士英,现在他很想掐死这个投降派,可惜他的力量还不允许他这样做。
马士英才不管你什么站得住脚站不住脚,如果不是底子实在太潮,他都准备去投辽军。在马士英看来,在哪当官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享受荣华富贵。
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贪污了这么多钱财,没个好地方享受可怎么行。如果不是怕控制不住手下那群亲兵,他甚至现在就想辞去兵部尚书,赶紧脚底抹油溜号。他早就看出来,凭南京禁军想要打败辽军,那绝无可能。
“温阁老不要动怒,老夫觉得马兵部的话有些道理。现如今兵马钱粮都吃紧,朝廷现在虽说掌控着江南诸省。但福建和广东,其实已经被郑芝龙掌控。云贵一向是沐家的地盘!
时局艰难!朝廷也有崩坏之兆,咱们不得不留一个后手。如果辽军攻克扬州,进而进兵金陵。凭借现在的南京守军,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这六朝金粉之地。
老夫觉得,朝廷应该预先定下计划。辽军真的进逼金陵,咱们也有个退身步才是。积赞力量意图后世!”阮大铖坚定的站在马士英一边。
这位兄弟比马士英走的还要早,现在别说家里的东西打包。他的大儿子已经押运部分家产启程去了云南,如果不是还想着用这个职务捞些好处。阮大铖也准备溜号!
温体仁气得脑袋发昏,这两个王八蛋都想着自己,根本不是在想朝廷。没当首辅的时候,觉得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的不得了。现在真到了这个位置上,才知道天下重担系于己身,这副担子究竟有多重。
“报!”一个校尉忽然闯进来,对着三人禀报道:“三位大人,扬州大捷。歼灭辽军上千骑,这是府尊黄大人的报功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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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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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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