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魂被攻击的刹那。长孙紫韵神色微变,他是第一时间,就收回了自己探测过去的识力。
——而一直到所有如触角般延展出去的灵觉,全都收束入到他体内时,那股气势迫人的滔天剑意,这才从识海内消失无踪。
不过这时的长孙紫韵,依旧是感觉自己的头部,仿似将欲裂开般的痛楚。他心内清楚,这是自己神魂已然受创。再看自己身旁,乐寒是一脸的铁青。其余周围在魂力上稍稍强一些的先天引气以上修士,竟都是耳鼻间,渗出了一丝丝血丝。甚至一些早已到了筑基顶峰的师兄,亦个个都是面色难看之极。
这些人都是目光灼然的,望向了那大门之前,二人所立的那片空地。眼里既有着浓浓的忌惮,也有着几许复杂之色。
“——以意入剑,以势入剑,这是意剑之术!不过这又怎么可能?才不过是一个月而已——”
数息之后,乐寒才倒抽了一口冷气,面上布满了怔怔然的神情。仿似有些不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的头不停的左右轻摇,嘴里更是一阵呢喃不止。
长孙紫韵的双眼微眯,目内闪烁的光泽,亦是复杂之至。他倒是有些明白乐寒的感受。一个月前才只能做到魂剑合一,一个月后却已是能以意人剑!如此巨大的实力跳跃,对于矢志雪辱的乐寒而已,的确是足以令人沮丧。
只是奇怪的是,岳羽的起势,给他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就与他那日所悟到广陵绝剑残式,仿佛有些相似。
“宓大哥前次说我如今,还不是这岳羽的对手,倒的确是有些道理——”
望着前方那傲然独立,在数千人面绝世孤拔的身影,长孙紫韵是头一次,感觉自己战无不胜的自信,也了那么一刹那的动摇。
他下意识的紧紧一握剑,想起了那日的对话。到底自己的表兄,当日在那传法前殿中看到了什么?
难道说,那日在那庭院中,岳羽三剑击败封寒,是隐藏了真实实力不成?
——还有三年时间,对于自己而言,又是否足够?当宗门大比之时,自己又是否能有资格,与此人一战?
就在长孙紫韵脑内千百个念头纷转之际,在他身后百步。谢浩却是冷冷微哂。
“不过虚有其表而已,倒还算是他本事。不过想必。他现在也够呛了——”
一旁的宓以宁,闻言不由撇了身边的谢浩一眼。只见这少年虽是话里带着鄙薄不屑,可那脸上,却布满了浓浓的惊异。而目内那与谢浩的文弱气质截然相反的兴奋和战意,亦是令人不由侧目。
“虚有其表么?”
宓以宁深呼了一口气,心知以谢浩那元婴境转世之身,天生就高人一等的眼力见识,既然是这么评价,那么多半应是不假。不过到最后,他却还是嘿然一叹。“可问题是,如我等这样的人,便是连虚有其表也难做到。别说是以意入剑,便连魂剑合一,怕也要几年工夫!”
“你懂什么?”
谢浩冷然一哂,语气里那不屑之意,依旧是溢于言表。“你可知当年东海明月岛的靖海宗七代祖师墨观澜,七岁时便能做到以意御剑。中原三十三州,在十五岁之前做到这一步的人,亦高达万人。别的不说,光是你们掌教农易山,亦是十四岁就能将魂意融为一体。便是我——”
说到‘我’字之时,谢浩突然住嘴不言。而宓以宁则是一声苦笑,心想你拿来对比的例子。最后都是一派宗师之流,且大半皆是由各大宗门从小教导培育,又哪能与岳羽打比?
不过紧接着,宓以宁又是一惊。他能听出谢浩对于岳羽的厌恶不爽,确是出自于真心实意。不归在这言语中,对于岳羽的评价,却又是出乎意料的高。
——那靖海宗七代祖师墨观澜,万年前可曾经是威压整个东胜大陆近八百年时光的人物。当世之时,几乎无一人能够与其匹敌。最后更是证道飞升,破空而起。纯论成就而言,与他们广陵宗开派祖师算是不相上下。
拿这样的人物做比,是不是谢浩本人,也认为前面那少年,日后的成就非凡?
而就在同时,张金凤却是挥了挥小拳头,兴奋的看着前面。岳羽那持剑而立的身影,令她下意识的,再次将此刻的岳羽,与她记忆中的某个气势迫人的模糊影像联系在一起。
“金凤,那个人就是你说的很厉害的表哥?”
说话的,却是她身旁穿着小观峰内门弟子服饰的一位美貌女孩,而此刻她神情虽是亲热,可眼内却又压抑不住失望。“我看也不怎么样吗?就是他上次赢了封寒?”
“赢了封寒又怎样?虽说也是真传弟弟,可刚才的比斗,便连长孙师叔,也不同样是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来自另一侧,同样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只是言语里,到底还存着几分关切。“我看这位小师叔的实力应该还算不错,不过想要赢过那柏锋,怕是至少也要三四十年——”
“说得也是!这次丢脸我看是丢定了,不过反正我小观峰年年都是如此。只是别伤着才好!我听说这个柏师叔很过分的,前几次比斗,几乎都把对手打残,连认输的人都不放过。”
“放心,有沈师叔在呢!不过若是那柏锋真要下狠手,那就难说——”
张金凤听得大急,这些人虽是与岳羽同仇敌忾,却无一人以为认为自己表兄能胜过岳羽。而这话听得多了,便连她心里也微微有些动摇。不过就在这时,前方站立的一位中年修士,却骤然面带不悦地回转过头,然后右手大袖一拂。
“都给我住嘴!少在这里聒噪!若是惊扰了岳师弟,我唯尔等是问!”
随着这言语而来的,却是十余道劲风,生生抽在了她们脸上。便连张金凤也没有逃过,不过当她们几人愕然四面游望之后,却都是齐齐讶然不言。
只见在她们周围,那十几名已然突破先天的师兄弟和师叔,竟差不多都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是神情间,却又激动不已。
而整个队列数千余人中,原本那嗡鸣不已的窃窃私语声,也都是渐渐寂静了下来。偶有人回头向的他们小观峰望来时,眼神也都带着几许不可思议之色。
“到底是怎么了?”
几人都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还有那些先天修士们的惊异。可当她们齐齐转目望过去时,却又未察觉任何异常。除了岳羽神态专注,剑指前方,而柏锋神色骤然凝重之外。其他都是毫无变化。然而就是这少年简简单单的一提剑,却令数千广陵宗弟子,都齐齐为之一阵失声。
张金凤也是不明白到底是何缘故,只是心里隐隐的知道,必定是自己表兄,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而她的胸内,更是压抑不住的欢欣雀跃。
而这一刻的柏锋,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心情。在距离不到八丈的距离,直面这岳羽的剑势,他魂识承受着的,是远较其他人要更强数十上百倍的压力!
“你,可准备好了?”
——短短六个字,当岳羽说出口的时候,就宛若雷轰电鸣,一个个的字,在耳旁炸响。震得他的神魂一阵阵震荡不休,胸内恶心到几欲吐血。
这一刻他万分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为了向这莘家示好,来挑衅此人。以至如今,竟是骑虎难下之局。
——倒不是不能胜,眼前这少年虽强,然而方才那剑意喷发之时,便早以至力不能漂鸿毛的冲风之末。只是此人如此才华绝世,他柏锋今日为不相干事贸然得罪,只怕日后麻烦更多。
“柏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家伙真的很厉害,你别跟他计较——”
莘莹对于岳羽那锋锐剑意,却是毫无所觉,不过这却不妨碍她继续‘劝慰’身边的光头男子。
而听得此言,柏锋却是面色一阵涨红。
“给我滚开!”
当这声虎吼过后,他的右手猛然一挥,将莘莹整个人向后扫出了数十丈外。而后柏锋右足猛然踏前,直视着岳羽的眼神,已逐渐露出了几分癫狂。
不过这时候的莘莹,却是非但不怒。反而唇角勾出几分得逞的笑意。看想岳羽的秀目内,更是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得意。
——你不是羞辱我么?这一次我便让你也尝尝,被人折辱的滋味。这还只是开始,总有一日,我也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将那几百个巴掌,都生生抽还!
对身周情形的变化,岳羽本人却是全然未觉,那面色更是依旧冷漠之至。而事实上,就在他提剑在手的时候,整个人的心神,就已是紧绷到了极致。
就如谢浩的所料,他如今的确是感觉有些难受。
——从刚才持剑开始,岳羽就在脑内反反复复的,回放着那老人试演那三式广陵绝剑的画面,然后观想着那与剑相合的浩然之气。最后逐渐将自己的精神力分子,扭曲凝聚,形成一个特殊的结构。
而之所以如此,却是源自于岳羽一个源来已久的念头。
记得一个月前在传法前殿,岳羽第一次目睹那浩荡如海,厚重如山的剑意时,虽只是幻影而已,却差点令他的神魂崩碎。
而岳羽在魂识受创的同时,也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可以在运剑之人,将一个人的意念,也与剑融为一体。
而这一个月以来,他除了推演广陵绝剑之外。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能将当日那老人的剑意,也融入自己的剑中?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所谓的魂剑之术,就是将魂力与剑气合一,早在一年前就可以做到。
而这以意入剑之法,则更进一层,与战雪所具的玄煞战魂原理应该也是相差仿佛。都是令魂力分子,彼此间以特殊的频率开始共振,并形成稳固而具有攻击性的结构,只是后者那极端的意念,更多是为在这世间留存。而前者只是单纯的,只为伤敌!
只是当他今日冒险,真正使用出来的时候,岳羽才惊讶地发现,这种法门的使用,远远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那剑意逐渐形成,并且横空而起之时,的确是死死压住了对手的神念。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本人,这时候也同样陷入了窘境。
蓦地一声怒吼传来,岳羽抬眼上望,却是眼前那柏锋,终于向前的猛然一踏,然后整个人的身影,如疾电般急袭而至。
柏锋所用的玄兵,也是一柄剑。色呈红色,长约有五尺。只是特点及其怪异,那剑脊前方极窄,剑尖处细如针发。而在其尾部处,却又变得宽阔无比,大约宽有两尺有余,并且呈立体的圆锥形。形状更类似于一快装有剑柄的巨大铁锥。悬浮在他身旁,气势骇然惊人。
——而就在他的身影,刚刚启动之时。那柄剑的尾端,就骤然产生了海量的气流,先是压缩到极致,然后骤然爆发开来、就在那巨大推力的作用下,整把剑如炮弹般疾射而出。以远远超出在场大多数人目力极限的速度,带着一大片的残影,抢在柏锋之前,轰向了对面岳羽的所立之地。
岳羽整个人是无比艰难的,向旁侧过了身。而后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血红色的疾影。而就在擦身而过的同时,那巨剑带起来的劲风气浪,把他脑后的长发带得一阵剧烈飘拂。同时间,岳羽寄生智能系统的视觉辅助功能,亦在极近距离,捕捉到了这把剑脊上的‘风影’二字。
而此刻吸引住岳羽全部视线的,还是眼前的柏锋。这光头男子的速度,竟是仅仅只在风影剑之下。就在后者才堪堪与岳羽擦身而过之时,便已到了岳羽的身前百步。
“千钧!”
“疾风!”
“赤炎!”
“气炮!”
“强身!”
“汲灵!”
“固体!”
“风刃!”
柏锋的身周上下,顿时间无数的符文闪动。那以特制灵药在身上刻印的符箓纹身,一一闪动着各色光泽。然后将无数的灵力,汇聚在了他身上。而当这些符文合于一体之时,柏锋周围已是狂风席卷,人也被无数炽烈的热焰笼罩。
“爆炎狂风!给我灭!”
——就在最后一字吐出的瞬间,柏锋的身影再次加速数倍。整个人的气势也在这一刻飙升到了极致,右拳击出,裹挟着无数灵力风劲扫向了岳羽。而在身周众人眼里,那气势简直是说不出的霸道蛮横,就仿佛连眼前的山峰都可打断!
“原来所谓只擅远战的阵符师,也能够如此凶横——”
当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时,岳羽心里已是对这些精擅秘法阵符的修士印象大改。
——在他以前的想象中,所谓的阵符师,就该是远出放一放道法,然后以符阵伤敌御敌困敌。可是眼前的这光头男子,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岳羽知道这种在自己身体上纹制符箓,以缩短道法发动时间的法门,并不仅仅只是阵符师而已。事实上就在他的身旁,沈如新的左手,就有着一个这样的纹身。不过在身上刻制符印最多的,却绝对是精擅秘法阵符的修士。
——在身上恒定符文,不单是需要大量法力魂力约束支撑,更需对法阵灵符极其熟悉,并且能计算不同符文间的灵力冲突和共震增幅,时时刻刻进行相应的调节。
——这种将本身当成人形法宝来炼制的法门,也唯有这些阵符师才能做到。
而眼前的这柏锋,毫无疑问是把这符箓纹身之法,使用到了极致。而且本身的肉身,在筑基境修士中,也是绝强之流。
不过对于这即将到来危机,岳羽却是半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目光,只是稍稍看了眼前柏锋一样,就又把目光移向了手中的这柄黑阙剑。到底是八品玄兵,以他凝液期的修为,稍稍将真气输入其中,就激发出长约二十长的剑气。估计当全力输入时,应该能达百丈。而如果是完全压缩到实质化的剑芒,也可达三尺左右。
而此刻岳羽的全部心神,都凝注在剑内。以混元五行真气包裹魂力,又以神魂观想当日老人在幻影中那一剑的浩荡剑意。只是那特殊的精神力分子结构,却使得他的魂力,像是失控的凶兽般,在不断的四处冲撞暴走,不停地试图撕开混元真气的束缚。
——这令岳羽,几乎是以他最大的努力,才勉强控制着剑内的真气魂力未曾失空控。而虽有强横魂识为基,五行球形符阵源源不断的提供真气,他的脑内,却依旧是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衰弱疲惫之感,更是一阵阵如潮水般袭来。
“也怪自己实在过于疏忽了——”
思及此处时,岳羽心中一声苦笑。其实方才刚刚开始观想之时,虽然生涩,却也不是太困难。
——只是紧接着,他却失去了对这股剑意控制。就仿欲要唯我独尊般,引带着他的精神力,与此地千余道魂识正面碰撞。虽是利落无比,势若破竹般将之全数冲溃斩退。可他本身的神魂,也同样是受创不浅。竟至于成势不能穿鲁缟的强弩之末。
——这却是他初始时,所远远未曾预计到的。在战前试图观想出那剑意,以压制和干扰对手的气势和灵觉。到最后,却是未战先伤。
只是他如今,若想要以弱胜强,想要扭转局势,却更非得这意剑合一之术不可!
猛地摇了摇头,岳羽脸上汗如雨落,再次目视着身前,然后瞳孔惊讶地微缩。就在他的脑后,那银色的蛋状物,竟是毫无预兆的忽然运转了起来。而相应的是在岳羽目内,是柏锋的体内身周,出现了无数与秘法符文的极其类似的不规则线条。
——他有种感觉,只要把这些线条干扰和切断。便足可令柏锋正使用中的秘法全数消弭。那非是如以前那般割断灵力凝聚的方式,而是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目内泛出一丝隐约喜色,岳羽强忍住脑内的割裂刺痛,还有那全身的酸麻。终于开始挥动着手里那感觉沉凝如山的黑阙剑,艰难至极地刺向了前方。
而他刺出的第一剑,却是正面迎击!
“看来是输了!”
见得此幕,长孙紫韵眼皮跳了跳,只觉颇为遗憾,却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而旁边乐寒,也同时发出了一声冷哼。
“无智!”
长孙紫韵撇了撇嘴,也懒得与他分辨,只是定定的看向了前方,等待着结果。
这一刻,数千人都是翘首以待,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遗憾。而在人群之中,宓以宁也是挑起了眉。
“果然是方才的事,导致神魂受损么?旁边这家伙的眼光,倒是精准。”
谢浩却是瞳孔紧缩成针状,面色凝重无比地目视着前方,心里一阵惊疑不定。
而那边的沈如新,则是手紧紧握着剑,随时准备出手搭救。能够一剑重创千人魂识,已足以令岳羽名震广陵山。这后面即便败北那也是无伤大雅,反倒是虽败犹荣!
瞬息间,在数千人注目之中,那一拳一剑已然交击。就在堪比风刃的爆裂罡风四下横扫之时。岳羽的下巴微抬,双目之内,骤然爆发出小太阳般的光泽!
再然后,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视线中,那本应顺势沿剑而上的赤裂火焰,竟有如雪遇阳春般消散无纵;那本该狂风暴雨般向前消出的风刃,也在一一消融崩溃。
柏锋心里是既惊又惧,岳羽的剑芒劲气,在他体外身周肆无忌惮的冲撞穿梭。看似毫无目的,然而他依之为长城的十几种秘法,却在刹那间瓦解大半。而那因他收束灵识而暂时感受不到的剑意,再次直袭神魂,竟有被那纵横剑意完全撕碎之兆。
——这一切,都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本欲凭着神魂受创,快速将眼前少年击倒。可眼下的情形,却分明已是变成了他最不愿见到的胶着之局!
就仿似经历了恒久时光,又仿似只有一刹那。就在拳剑合而复分之时,柏锋蓦地爆退数十丈外,口鼻间血浆爆涌,只觉脑内一阵恍恍惚惚。不过就在神智彻底陷入昏沉状态之前,一个圆盘状的法宝,已从他身上飞出。然后分解成一百零八块小型圆盘,四面八方的飞了出去的,以天罡地煞之数在他身周排列,竟是转眼间便形成了一个攻守兼备的灵阵。而同时间,那风影剑也转过了弯倒飞而回,速度竟更胜之前!
岳羽亦是踉跄着倒退数步,唇角处逸出一丝血迹。这次交锋他虽是占尽便宜。可硬实力上的差距却无可弥补,终究还是在对方的绝强力量和真气冲击下受损。
他一时也没心思去盘查伤势,紧接着就是第二剑刺出,这一刺却是剑演太极。一搭一带,顷刻间便将身后的风影剑引向了远处,伴随着一声轰然炸响砸落地面,掀起了漫天烟尘。
第三剑,却是一道沛然剑气扫向身前,同样是直击那些他眼里出现的各色符文。使得那本已形成灵阵的一百零八块小型圆盘,彼此间的灵力共振骤然混乱无比。虽未移动位置,却也是暂时间灵效全失。柏锋本人,亦在昏昏沉沉间,被这剑气冲撞,再次倒飞百米后躺落地面,竟已是失去了知觉,
而这时的岳羽,先是一声乏力的喘息,然后剑柱于地。
“你等谁还想与我一战!”
PS:前面一章封寒写错了,应该是乐寒,多谢dasfasf书友提醒,并已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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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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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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