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成功,御医被思陈的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城楼下。

  思陈眼睛充血,已然处在疯癫的边缘。

  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探了探文轩的鼻息,一息尚存,不过已经微弱到很难察觉了。

  “五皇女,皇子或许还有救。不过……”御医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思陈凶狠地打断了。

  “救活了,朕保你千秋富贵。没救活,你就给皇子陪葬!”

  御医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命都压上了,他自然是什么法子都愿意用在文轩身上。

  文轩摔得太狠,内脏有破损。如果不及时处理,内脏失血过多,人肯定就没了。

  御医找来几个徒弟一起,将文轩平稳地抬到房间里,他凭借着多年的行医经验,找到文轩腹腔出血的大概位置。壮着胆子,剖开文轩的腹腔,对出血的内脏就行缝合。

  如果不是思陈以死要挟她,老御医这辈子都不可能干出这种剖腹治病的事。

  不过也幸好她这么做了,才把文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文轩的身体状况平稳后,思陈这才有心思料理宫中要务。

  她做事雷厉风行,所有不服的势力全被她用武力镇压下去,镇压没有用的,就直接诛灭。

  如此铁血手腕之下,整个京都和扈家的属地,在短短十天之内,就完全被她掌握在了手里。

  百姓刚反应过来,这扈家的江山就已经易主了。

  新帝择日登基,所有事情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刑部来问:“陛下,天牢里的死囚刚如何处置。”

  思陈恨何慕他们一再逼迫文轩,才导致她说出那些冰冷无情的话。

  文轩命虽然保住了,却到现在还没醒。思陈不愿放过逼迫他的人,命令刑部侍郎:“择日问斩。”

  刑部侍郎有些犹疑:“彤霞宫宫主和皇女扈彤可除外?”

  思陈眼眸轻颤,‘斩’字刚要出口,突然又顿住了。她起身走到刑部侍郎面前,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遣她即刻去办。

  思陈登基的那天,文轩醒了。

  御医第一时间把文轩醒来的事告诉了思陈,登基大典一结束,思陈立刻赶到辰华宫,可是等她去了才知道。

  文轩虽然醒了,可人却傻了。

  以前大家都喜欢叫他小傻子,现在他竟成了真的傻子。

  见到思陈也不认识,要么对着人呵呵傻笑。要么惊恐的大喊大叫,瑟瑟发抖地找角落躲起来。

  思陈去拉他,他会凶巴巴地瞪着思陈,拿东西砸思陈。

  思陈不死心,被砸了好几次,仍旧想靠近他。

  “文轩,我是思陈姐姐,你现在没事了,思陈姐姐会永远保护你,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思陈一边说一边靠近文轩。

  就在她刚碰到文轩的手,文轩突然用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在思陈头上。

  思陈头被砸破,血瞬间染红了她半张脸。她眼冒金星,头脑发晕,差点晕倒。

  “陛下!”侍从吓得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快!传御医!”主事的宫女慌忙地朝殿外喊话,御医飞奔而来。

  看到这么个情形,脚都软了。

  “陛、陛下,让老臣来帮你处理伤口吧。”御医弓着腰,站在思陈面前,小心翼翼地说。

  思陈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看着文轩,没有移开视线。

  小傻子砸了人也知道害怕,抱着手臂蹲在角落发抖,头深深地埋着,思陈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先去看看皇子的手有没有伤着,”思陈刚才就发现了,文轩的手指好像破了,他衣服上有血迹。

  御医领命走到文轩面前,文轩竟没有抗拒她,乖乖地伸出手让她看。

  他的手指只破了一小块皮,跟思陈头上的伤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御医想说这么小的伤口没有处理的必要。但是转头看到思陈担忧的神色后,她果断地闭上嘴,帮文轩把伤口仔细地包扎好。

  等处理好文轩的伤口,思陈才让御医处理她头上的伤。

  御医在包扎的过程中,壮着胆子对思陈说:“陛下,这伤口挺大,又伤在了头上,可能……要留疤。”

  思陈满不在乎地说:“无妨。”

  开始的几天,思陈以为自己只要耐心些,文轩肯定会接纳自己,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文轩仍旧不愿靠近她,一看到她的脸,就急躁不安的想逃,逃不开就用东西砸她。

  避她如蛇蝎。

  他虽然傻了,潜意识里却清楚地记得,是谁让他伤心到绝望,跳下城楼的。

  思陈渐渐地,开始接受现实,她不再刻意接近文轩,只要他在宫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行。

  扈懿手断时,本就失血过多,命悬一线。后来帝位不保,气结于胸,在牢里挺了二十几日,眼看快不行了,她竟求思陈答应让她见文轩一面。

  还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后的愿望。

  文轩自从头部受伤傻了以后,一个亲人也没见到过。思陈想着让他见见女帝,说不定对他的病情有好处,便同意了扈懿的请求。

  在思陈看来,扈懿已经快油尽灯枯,翻不起什么风浪。她没有找人监督他们,大度地让文轩去牢里送她最后一程。

  奇怪的是,文轩虽然傻了,却认得出扈懿。

  他看到扈懿躺在潮湿的木板床上,还傻傻地问她:“皇娘,你怎么不在你的寝宫睡觉?要睡在牢房里?”

  扈懿苦笑,她一生筹谋算计,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没想到临死前,来送她的人,竟是她这辈子从未正眼瞧过的傻儿子。

  ……文轩,跟她其他的皇子一样,往年她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面,就算见到了,她也不会多瞧他们几眼。

  男子在她眼里最是没用,娇弱无能,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对她来说,皇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和亲。或者嫁给朝臣,稳定朝政。

  可是现在,她却要把光复扈家的重任,交到这个傻子的事手里。

  扈懿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她失去了一只手。因为身体的残缺,人看上去也没了往日的威风,竟显得有些可怜。hτTΡδ://WωW.sndswx.com/

  “皇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文轩看到扈懿的手,心疼地掉起了眼泪。

  扈懿没有怎么疼爱过他,但是在文轩的心里,扈懿始终是他的皇娘。

  扈懿这辈子,自私自利,如今快要熬不住了,竟被文轩的真情打动,看他替自己掉眼泪,她眼里也有了泪花。

  倍感珍惜地牵住文轩的手,动容地说:“皇娘的好儿子,皇娘能再见你一面,此生再也无憾了。”

  文轩懵懂的坐在扈懿的床边,他的脑子糊涂了,对扈懿的话似懂非懂,竟傻乎乎地问扈懿:“皇娘,你是要死了吗?”

  扈懿苦笑道:“对,皇娘马上就要死了。”

  “哇啊——我不要你死……”文轩闻言,大哭起来。

  他人是傻了,但是他对扈懿的感情却是赤诚真切的。

  扈懿临死时,才体会到什么叫骨肉亲情,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分什么男孩女孩?女孩是自己的孩子,男孩也是自己的孩子。

  女孩爱自己的娘亲,男孩也爱自己的娘亲。

  可是她却只想要女孩,视男孩为累赘,从不曾关爱过他们。

  如今看到文轩因为自己大哭,扈懿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她强行扯出一抹笑意,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晶莹剔透的小瓶子。

  接着,她抓着文轩的手,用胳膊夹住。再用唯一的一只手费劲地打开瓶盖,把瓶子里的蛊虫倒在了文轩的手心。

  蛊虫很小,眨眼间就钻进文轩的肉里,消失不见了。

  文轩感到手心一疼,抽回手时,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听言蛊的雌虫,你有了雌虫,等雌虫成熟后,就能控制思陈。记住,皇娘不在了,你也要守护好扈家的江山,不能让扈家的江山姓陈!”扈懿元气大伤,无法等到雌虫成熟,她只能出此下策,把雌虫种进文轩的身体中。

  她知道思陈在乎文轩,以后就算东窗事发,她肯定不会为难文轩。

  不过这小傻子,他知道听言蛊该怎么用吗?

  扈懿担忧地看着文轩,她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文轩,这个听言蛊能让思陈永远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一定要利用好了,别让她飞出你的手心……”扈懿越说声音越小,突然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文轩傻傻地看着她,扈懿死了,他反而不哭了。安静地坐在扈懿的床边,替她穿鞋、整理衣服。

  思陈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孤单地坐在床边,正望着扈懿出神。

  他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已经傻了,有时候看着却十分正常。

  思陈,没有靠近他,静静地站在牢门边陪着他。

  衙役们出出进进,料理扈懿的后事。

  文轩一出牢门,似乎就将扈懿忘了,再也没提过扈懿的事,也没有问过何慕他们。

  他是真的傻了,因为他竟变得跟小时候一样,喜欢钻狗洞,喜欢在各个宫里偷东西。

  因为每天在偏僻的宫殿里钻来钻去,他的身上永远都是脏的。

  他把其他宫里的东西,偷到夕雾宫去,藏在那些破旧的屋子里,谁都不给。

  除了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其他事他一窍不通,也不关心。

  思陈当了女帝,每天勤勤恳恳的上朝,治理朝政。对外谈判征伐,每天都很忙。

  她渐渐开始,不再每日过问文轩的事。

  文轩就像一个消失在她儿童时期的玩伴,她逐渐成为了一名让天下人俯首称臣的女霸主,文轩却每天藏匿在各个宫殿的角落中,活得像个隐形人。

  思陈的心思比以前更深,除了徐五,没人看得出来,她心底有多在意文轩。

  她嘴上不说,也不再去找文轩。但是却会命人把宫殿里的狗洞挖大些,在狗洞的通道下面砌出小路。方便文轩进进出出。

  夕雾宫看似破败,没有修葺。

  但是她却会命人每天在夕雾宫里烧暖炉,这样即使文轩不小心在宫里睡着了,也不会着凉。

  文轩喜欢在宫殿的墙角挖新的洞,侍卫来禀报,她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让侍卫假装没看见,任由他挖,不准吓到他。

  文轩把狗洞挖到了辰华宫,挖到了思陈的寝宫,挖到了朝堂之上。

  整个宫殿,墙角到处都是离奇的洞。

  身为女帝的思陈,从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就算她睡觉的寝殿里,也有这么一个洞,文轩时不时的就会爬进她的房间里,偷走她的东西,她也不生气。

  这天,她找不到玉玺了,震怒之下,问看管辰华宫的侍卫,玉玺为何会不翼而飞。

  侍卫们回禀:“玉玺被前皇子文轩拿走了。”

  一听文轩的名字,思陈瞬间没了脾气。

  侍卫颔首请命:“陛下,小的这就去把玉玺找回来。”

  思陈立刻摆手制止了他们:“不用你们去,你们人太多了,会吓到他,还是我去吧。”

  思陈独自一人,朝着夕雾宫走去。

  文轩每次偷了东西,都会把东西藏在夕雾宫。

  当年他还特别小,偷东西养着思陈和徐五时,也是每次都会把偷到的东西,藏进夕雾宫。他好像一直活在小时候,做的事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思陈进了夕雾宫,在他跟爹爹曾经住过的破屋里,找到了文轩。

  文轩这几年已经不会拿东西砸思陈了,不过也从来不会主动靠近她。

  他的记忆每天都在丢失,已经把思陈忘的差不多了。

  思陈试探着走近他,见他没躲,她心里很高兴。想着自己也许能跟文轩说上两句话。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说过话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思陈看到文轩正拿着她的玉玺,往泥土上盖,好奇的问他。

  文轩不满她突然出现打扰自己,瘪了瘪嘴,转身不理她。

  思陈也不急,一直默默的陪着他,看他一个人玩。

  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屋里的地面上,明暗交错,拖着长长的影子。

  思陈难得闲暇,靠在墙上,闭上眼,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的呼吸声,变得绵长时。文轩突然转身,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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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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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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