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怜夫妇和苏澄全都呆住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么多吃的用的,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银子才能买到啊。

  夫妻俩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愣了许久也没回过神来,总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特别不真实。

  被苦难困住太久的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困境的人,长久生活在不幸之中的人。最终都会屈服在命运的压迫下,只能认命。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只能做个苦命人。

  苏卿怜他们就是早就认命,在困苦中苟延残喘的人。他们不爱笑,因为逝去的每一天里,他们都是辛苦且贫寒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今天,命运突然发生了逆天转折。

  他们坐在家中,就拥有了吃不完的粮食和精美的衣物。

  他们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苏卿怜用手去触摸那些装着粮食的麻袋,里面的粮食颗颗饱满、粒粒分明,质感真实。比他们自己种的粮食还要好。

  莫城也用手去摸那些他一辈子都没穿过的绸缎,不敢相信,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属于他们了。

  苏澄年纪小,尚且保留着几分天真无邪。他率先拿着那些金银首饰,开心地举到苏卿怜他们面前:“阿爹、阿娘,我们发财了!”

  苏卿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话,这些东西都是你大哥的,等他走了,我们还要还给他。”

  “为什么?”苏澄十分不解。

  苏卿怜:“你大哥他们第一次回娘家,我们怎么能收他们这么多礼……”

  村里的规矩向来如此,无论是谁送的礼物,都要礼貌地拒绝。就算收也不能全收,还要给回礼。

  乱收了女媳家的礼,儿子回去一定很难做人。

  苏卿怜他们反应过来后,只取了少许的白米和一些肉,开始忙活着生火做饭。

  陈姣姣则跟苏郁一起扶着苏云在四处转悠,因为他们回来,苏云一高兴,精神也好了很多。

  人的病大多都是由心而生,苏云知道自己让娘家蒙羞、抬不起头,以往自是不愿出门。心里郁结难消,又长时间的不出门,没病也闷出病了。

  现在苏郁风风光光地回来了,他有种一雪前耻的感觉。撑着病重的身体也要起床跟大哥四处走走,让左邻右舍都看看,他们苏家的男儿,也是有人要的。

  苏郁一边走,一边给陈姣姣介绍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陈姣姣听得很认真,苏郁小时候过得不好,他现在提起小时候的事,已经是云淡风轻的口气了,陈姣姣却十分心疼他。

  “家主,你看见那个小池塘没有?我小时候不小心掉进去过,而且是在下雪的时候。特别冷,还是苏云把我拉上来的,我们家那时候太穷了,连件厚棉衣都没有。我当时差点冻死了,我还记得是苏云找了一堆柴火,烧火给我烤,我才慢慢暖和过来,不过那次掉水后,我的身体更弱了,禁受不住一点风寒,一受凉就咳嗽发热……”

  苏郁娓娓道来地说着以前的事,脸上无悲无喜,可他却无意识地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好像经年的寒意,还未从他身上褪去。

  苏云也记起了那时候的事,补充道:“大哥那时候昏迷了好久,躺在岸边一动不动的,我都吓得哭了。”

  陈姣姣心疼地把苏云交给一旁的护卫,半搂着苏郁说:“一会我就让人给池塘加护栏,再铺上石阶,保证往后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再掉进去。”

  苏郁噗嗤一乐,害羞地瞥了陈姣姣一眼:“家主你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

  “你既然能想起来,就说明还没过去。”陈姣姣坚持道。

  一行人又走了几步,地上的路很滑,苏郁又提起:“小时候我在这条泥路上摔过无数次,这条路只要一下雨,就会变得特别滑。”

  陈姣姣:“我们可以把这条路铺成石板路,路两边加上扶手……”

  苏郁失笑,他只当陈姣姣在说笑,也没往心里去。

  他们在左邻右舍转了一圈,陈姣姣给每一位邻居都送了美酒和干果,而且送的分量非常足。

  邻居们对他们都十分热情,又是端茶又是端凳子,还招呼他们一起吃饭。

  苏云和苏郁以前从未被他们如此盛情款待过。

  陈姣姣更是被大男人小夫郎围观的对象,那些村民家的男人,无论年纪大小,明里暗里的都在偷看她,苏郁气得不行,陈姣姣却一直都是大方从容的,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后,还会热情的给他们打招呼。

  她这种性格爽朗,脾气好。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跟谁都能聊得来的有钱有颜的女人。正是这些少男们做梦都想嫁的人,转了一圈之后,村民们都开始羡慕起苏郁来,羡慕他嫁给了天下最好的女人。

  到了午饭时间,他们回到苏家,苏郁指着自己家的破屋告诉陈姣姣:“我们家这茅草屋,每逢下雨的时候,屋里都会漏雨,小时候雨会漏到我们家床上,我的被子几乎每天都是湿的……”

  陈姣姣总算明白了,他为何这么多病,小时候受了这么多罪,身体亏损严重,病自然就多了。

  “这房子要重建,等我把你家的房子重建好了,下次你回来就可以留宿在娘家。现在这条件,你可不能在这留宿,会生病的。”陈姣姣很认真地对苏郁说。

  苏郁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但是听她再三说起这些事,他不由的开始相信,家主真的会帮他改造娘家。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十里八乡的人,该有多羡慕苏卿怜生了一个让全家沾光的男子。

  午饭有菜有肉,在苏家人眼里,比他们过年吃的都好。但是在陈姣姣和苏郁的眼里,苏卿怜他们做的饭,只能算是粗茶淡饭。

  陈姣姣知道苏郁胃口弱,吃不了不好消化的东西。他特意让护卫给苏郁单独熬了燕窝、煮了莲子粥。她自己跟着苏郁父母一起吃他们做的饭,却让苏郁喝燕窝吃莲子粥。

  明目张胆地宠着苏郁,比苏郁的父母对他上心一百倍。

  苏郁没什么胃口,陈姣姣还会亲手喂他喝,哄着他喝,把他像宠孩子一样宠着。

  听到他咳嗽,还会拍着他的背,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苏郁红着眼睛点头,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场,头一偏靠在陈姣姣的肩上,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有点累了,想回家。”他说的家是陈姣姣的家,他已经把陈姣姣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下午就回去,累了就睡会,我抱着你睡。”陈姣姣没把苏郁往床上放,苏郁爱干净,家里的床又宽又大,床单被罩几天一换,面料也是最柔软舒服的。他娘家的床因为经常被雨水浸湿,泛着一股霉味,被子又潮又旧,还有汗味。把苏郁放到床上去睡,肯定会勾起他很多不好的回忆,根本就睡不着。

  苏郁乖巧地依靠在陈姣姣身上,没羞没臊地腻歪着。

  这要是在以前,他父母肯定会骂他伤风败俗。但是有陈姣姣在,在场竟没有一个人敢指责苏郁一句。

  有人宠着,就算你作破天,胡搅蛮缠、不守规矩,也没人敢说你一句。

  没人宠,就算你乖巧懂事、事事面面俱到,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苏卿怜夫妇也算开了眼了,他们一直担心苏郁在女家过不好。怎么也没想到,他过的竟是这种被宠上天的好日子。

  苏澄和苏云都快羡慕死苏郁了,苏澄暗自在心里想,自己以后也要嫁给像嫂子这么好的女人。苏云却只有遗憾心酸的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苏郁这般命好了。

  到了下午,苏郁他们该回去了。

  苏卿怜夫妇一路将他们送到大道上,看到他们驾驶的豪华马车眼都直了。这到底是多有钱的家庭,才会驾驶这么大的马车,都快抵得上一间小屋了。

  他们要给陈姣姣还礼,全都被陈姣姣拒绝了。

  苏郁累了半天,有些倦怠,依靠在车窗上,把自己的婚期告诉父母和两个弟弟,让他们做好准备,到时候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分别的时候,一家人道别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他们前脚回到家,陈姣姣后脚就让男人堂的大夫连夜赶往苏家村,去给苏云看诊。

  第二天,她召来安图,亲自画了图纸,让安图带人改造苏郁的娘家。

  安图手下的伙计,最擅长搞基建,建房子铺路,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毕竟他们每天干的都是这些事。

  苏云的病症诊断好后,大夫建议如何调养,要吃什么东西进补,喝哪种药,陈姣姣全都给苏云准备好,送到了家里去。还特意让苏卿怜夫妇少干点活,多照顾照顾苏云。

  苏家的床铺发霉发潮,陈姣姣不但让工匠给他们做了新床,还给他们买了最好最暖和的被子。

  家里没有凳子、桌子,也让工匠给他们做了新的。

  以前穷得揭不开锅的苏家,经过陈姣姣的改造,变成了一个温馨、舒适的小家。

  安图给他们盖的是泥瓦房,只要材料到位,根本不费什么事。再加上做工的伙计多,陈姣姣又下了铁令,让他们在她和苏郁大婚之前,把苏郁的娘家改造好。

  安图他们还真在陈姣姣和苏郁大婚前两天,把苏郁娘家改造成功了。

  池塘铺了石阶,加了护栏。

  房门口的小路都铺上了防滑的石砖,加了扶手。

  还有用青瓦盖的新房,再也不会漏雨。

  大婚前,陈姣姣特意又带着苏郁回了一趟娘家。这一次苏郁再也记不起小时候那些痛苦的经历了。那些痛苦的往事,好像也随着家里的大变样而在记忆力变得模糊不清了。

  看着苏云躺在干燥、整洁的床上,苏澄穿着鲜亮的衣服。父母在厨房里熬着鸡汤,脸上有了喜气洋洋的笑意。家人都变得爱说话爱串门了。

  苏郁开心的无以言表,只会眼泪汪汪的看着陈姣姣。

  陈姣姣伸手抱住他:“你是我相公,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她就是想看苏郁高兴,想把他宠到天上去。让那些不珍惜她的人,都后悔去吧。

  陈姣姣想替苏郁疗伤,替他挡住一切风雨。把能给他的都给他。

  但是,这些看似深入骨髓的真情,却无法阻止她打听狐影的事。

  当然狐影的事也不需要她刻意去打听,五湖四海之内,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每个人都对狐影的事津津乐道。他就像现世的天王巨星,干什么都能备受关注。

  不过他也是真会搞事,从秘银县离开后,他跟着花凌若北上,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复生族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八成是花凌若根本就不会什么复生神术,狐影知道自己被骗后,竟悔婚了。

  这还不是最狗血的,更狗血的是,这时候位于华邑西南边的圣滇国女帝竟以煅生族神术为聘,替自己的太女明华莞求娶狐影。

  陈姣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想不服都不行。

  这个狐影还真是有能耐,因为他的美色缠着他的豪门勋贵数不甚数,这点陈姣姣能理解,毕竟女子都好色,谁都过不了美人关。

  但是圣滇国女帝,竟要他跟自己的太女成婚,这应该是看上他征伐天下的雄才伟略了。

  天下人都知道,圣滇国的太女不学无术、贪玩懦弱,对国事一窍不通。圣滇国女帝这是想找个有能力的男媳,替她守江山。

  她竟不怕狐影窃国,也真是心大。

  “姣姣,你说这个帝子可真有本事,这些女帝怎么都要打他的主意?”陈洁最喜欢在陈姣姣面前聊起狐影,每次看到陈姣姣因为因为狐影而气火攻心,陈洁就觉得这才像她。

  “他手握重兵,统领半个华邑,长得也好看。打他的主意也正常。”陈姣姣不想被狐影牵动情绪,谈论他的时候,语气刻意保持的十分平静。

  陈洁却故意挑事:“他都跟你那个了,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还能嫁太女?要不我们把这事宣扬出去,让他颜面扫地,没人敢要他,他就会乖乖回到你身边了。”

  “胡说!干活去!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净扯这些没用的。他想回来,我陈姣姣还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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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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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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