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衣服,是轻薄的锦缎面料,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夏天穿起来又透气又轻薄。暗纹全是绣娘手工缝制的,一件衣服比十匹布的价格都贵,这么昂贵的衣服,老板一个月也卖不出去一件,今天算是赚到了。
“小夫郎你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做工最好最贵的衣服!”老板一边夸宁林语,一边拿着衣服往陈姣姣那边走。
“我……”宁林语却因为老板的话慌了神,他只是因为喜欢黑色,才选的那件衣服,他根本不知道那件衣服会这么贵。如果那个女人不肯给他付钱……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宁林语站着没动,他不敢去听陈姣姣和老板的对话,如果陈姣姣拒绝帮他结账,他连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再要强的人,都会败给穷困。因为没钱而遭遇的白眼和轻蔑,是最让人无力辩驳的。
穷没有罪,可却会被人理所当然地看不起。
穷没有错,可是很多人都会因为你没钱而责怪你。他们说;没钱你买什么衣服?没钱你逛什么街?没钱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宁林语从小到大过的都是极其贫困的生活,这导致他不爱逛街,不喜欢买东西。因为没钱,买东西不敢问价,怕问了不买,会被老板瞧不起。
他可以忍受贫穷带给他的一切,却还是无法忍受,因为贫穷而被人奚落、嘲讽。
这会他有多忐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低下了倨傲的头,紧张地握着双手,手心里全是汗。
短短的几秒钟而已,他就已经想到老板拿着衣服走回来,问他:“陈姣姣说跟你不熟,这衣服钱她让你自己出。”
宁林语身上只有二百文,前段时间他一直跟着大师者苦岸在山上修行,吃、住都是轻言部的人提供的。这次下山,因为他有任务在身,这二百文还是给他分配任务的小首领给他的。这钱是他这几天的食宿费,他不能乱花。
老板不知道跟陈姣姣说了什么,没几句话的功夫,他真的如宁林语所料,拿着那件衣服走回来了。
宁林语面色发窘,脚底发凉,已经做好了被老板奚落的准备。
他心里再要强,遇上这种事,也只能任人嘲讽。
“小夫郎呀——”老板过来了,满脸堆笑地喊宁林语。
宁林语因为太穷,没有底气,竟臊红着脸小声回了一句:“我没钱。”
老板愣了一下,不懂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没钱没关系,陈姣姣有钱就行。”
“我跟她不认识。”宁林语提前坦白,他觉得自己这样做,至少不会让老板觉得他在骗他玩。
“小夫郎你就不要跟她闹脾气了,她都说了,你是她的小相公。她还说,衣服可以多拿上几件,还有裤子和鞋也让我给你备上几双。小夫郎这边请,我这就给您拿鞋。”老板虚虚地搀扶着宁林语,请他在太师椅上坐下,随后转身拿出店里最精美的男鞋,亲自蹲下身给宁林语换鞋。
宁林语全程都是懵懂的状态,根本反应不过来,老板在说什么。直到老板要亲自给他脱鞋,他才惊慌地回过神来。
宁林语脚上的鞋不但沾满了泥,鞋面还打过补丁。跟老板手上面料光滑鲜艳、不染纤尘的鞋一对比,显得又脏又破。
宁林语没想过买鞋,他的鞋还能穿。而且他无法习惯,有人帮他脱鞋、换鞋:“我不买鞋,我的鞋还能穿。”
老板是生意人,像宁林语这样的小美男他见多了,就是太单纯,想着替女方省钱。
“你傻是不是?不把自己打扮得俊美些,她很快就会厌倦你。我也是男人,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女人宠着你的时候,你就要舍得花钱打扮自己,这样恩宠才会一直不断。”老板不由分说地抓着宁林语的脚腕,把他脚上的鞋脱掉,一边循循善诱地小声对宁林语说。
宁林语无措地看着自己的鞋被老板脱掉,很快老板又给他穿上了新鞋子。
新鞋子太精美了,穿在脚上比拿在手上更好看。穿着这么好看的鞋子,宁林语都不敢往地上踩。
老板强硬地把他抬高的双脚压在地上,看了看很满意,又给他试穿了几双别的鞋。
全程宁林语都跟个木头人一样,心里想辩解,却没做出任何行动。不是因为虚荣,而是他真的很害怕惹恼老板,一会老板会揪着他不放,让他自己付钱。
宁林语想,这些事既然是那个女人让老板干的,一会她不结账,老板也不能怪在自己头上。
“挑好了吗?”陈姣姣心不在焉地等在门口,眼睛总是会忍不住往码头的方向看。她心里惦记着码头的事,等不及走过来催促宁林语他们。
“陈老板,马上就好。”裁缝铺的老板又选了几件衣服打包好,见陈姣姣着急,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珠。
很快钱就算好了:“一共是……五百七十八两银子,这些衣服、裤子和鞋,都是最好的面料,款式也是宫廷特制,衣服的绣花和缝线……”
“好了,好了,给你钱,五百五十两,零头就给我抹了吧。”陈姣姣拿出两张银票,递给了裁缝铺老板。
裁缝铺老板装着很为难的样子:“陈老板呀,这零头也少得太多了,算了算了,都是老主顾了,以后要经常照顾我的生意呀陈老板。”
“行,我们先走了。”陈姣姣急着往外走。
宁林语身上穿着新衣服新鞋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呢,他着急地叫住陈姣姣:“那个……你等一下,我衣服和鞋还没换下来呢。”
陈姣姣回头,疑惑地问:“还换什么?买来就是穿的。”
“我只需要一件外衣,别的不需要,”宁林语才不愿平白接受陈姣姣的馈赠,拿了女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姣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别扭的男子,她不想跟宁林语无谓的拉扯,拿起他的旧衣服旧鞋,几下扯得稀烂,举着手里的布条说:“这下不用换了。”
“你——”宁林语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气得干瞪眼说不出话。
陈姣姣又把树枝举了起来:“走吧,你没看到他们都在笑话我们么?”
裁缝铺的老板和伙计,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都想方设法地挤在外面看他们俩争吵。
宁林语脸皮薄,听陈姣姣这么一说,又看到周围的伙计都在偷笑。他难为情地一低头,抓住陈姣姣手里的树枝,红着脸催促陈姣姣赶紧走。
陈姣姣就这样一手扛着一大包衣服,另一只手用树枝拉着宁林语去了码头。
码头的伙计现在已经有三千多人了,这些人除了在搬运司和船厂工作,其他的人都被陈姣姣调到大荒山修桥铺路去了。还有两百人,陈姣姣一直让他们巩固城墙,另外还要围着整个洛水县的陆路,修建第二道城墙。
第一道城墙和第二道城墙的中间,陈姣姣会准备很多暗器和陷阱,还会引流洛水河的水积蓄在城墙上方的水库里。这样即使敌人攻破第一道城墙,也会折在两道城墙的夹缝里。
暗器和陷阱杀不死他们,陈姣姣就放水淹死他们。她建的避难所,一定会是整个华邑帝国最安全的避难所,她不会把任何一个战争贩子放进避难所来。
如果敌人太凶猛,她还会建第三道城墙,这一道城墙采取迷宫的形式,诱敌深入。里面有无数火阵,来犯者,别想活着踏进避难所一步。
她的这些设计,安图听后都拍手称绝,说她这是万全的大阵。
陈姣姣没想过自己这是什么阵,她就知道一点,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带着宁林语,在城墙上跟安图讨论防御工事的事。接着又去船厂跟张雪讨论船厂最近的订单情况。
陈洁和娜颜也分别找到她,跟她汇报码头最近的情况,请示她是否要注意雇主的身份。
宁林语在听到‘叛军’两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神情也跟着变得紧绷。
他听见娜颜说:“老板,叛军最近大举南下,如果我们帮他们搬运物资,我们是不是也算叛变朝廷了?”
陈姣姣:“我们只是小生意人,要吃饭,谁给钱我们就帮谁搬东西,怎么就算叛变了?”
“可是,朝廷的人会怎么想?”娜颜担忧地问。
陈姣姣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反问她道:“娜颜,你觉得这次的内战,是帝子带领的叛军会赢,还是女帝的大军会赢?”
“这我说不准,他们的实力旗鼓相当,还真不好说。”娜颜是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所以他才更加不敢妄下定论。
“既然乾坤未定、战事难料,我们又何必急着战队?只要我们自身够强,他们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迎来内战结束的那天。”陈姣姣有这样的把握,才敢说这样的话。
她知道一个真理,被抛弃的永远都是无用之人。
只要你还有价值,那些掌权者,就不会从他们的棋盘上,把你清除掉。
娜颜被陈姣姣说服,心里有了主意,踌躇满志地离开了。
宁林语听完陈姣姣的话,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码头被这个女人带人霸占了,如果他们有意跟帝子的部下作对,还真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隔了一会,陈洁也带着冯楚月,来跟陈姣姣对这几天的账目,陈洁因为对陈姣姣无比忠心,加上她人勤奋老实,陈姣姣已经升她做大管事了。
“他是谁?”陈洁在开口之前,疑惑的看了看宁林语问。
陈姣姣:“我们家老四,都是自家人。”
“哦~”一听是陈姣姣最喜欢的老四,陈洁的表情立刻变得贱兮兮的。挤眉弄眼的对陈姣姣使眼色。
陈姣姣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人家还病着呢?”
“没事,养两天就好了。这老四一回来,你就把人带出来了,还真是另眼相待呀。”陈洁估计连正事都忘了,她一直闹陈姣姣,跟在他后面的冯楚月被迫听到了老板的家事,满脸的不自在。
“说正事吧,就你事多,”陈姣姣假意训斥陈洁,其实在拼命给她使眼色。宁林语现在就是个活祖宗,陈姣姣可不想得罪他。
陈洁看陈姣姣如此小心,再一看宁林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瞬间明白了,看样子他们俩现在还没到那步呢。
“说正事,说正事,冯楚月你把这两天的账目拿出来对一下,”这段时间的进账特别多,因为船厂那边,不但会往外卖船,遇上合适的活计,船员们还会出去跑船。
没有了商人的压榨,船员们自己跑船,因为是不用人力一直划桨的帆船,跑船竟成了一件特别轻松自在的事,这也是船员们以前做梦都没想到的事。
他们以前有多厌恶跑船,现在就有多喜欢跑船。每天在甲板上一坐,吹吹风、嗑嗑瓜子,遇到别的船,还会热情的打招呼。
其他船商看到他们不用划桨就能自动往前跑的船,一个个惊讶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转而开始打听他们航行时用的船只是谁建造的,这样一来,船厂的订单就跟雪片一样,从五湖四海汇集到鹏程万里船厂。
陈姣姣看着每天上万两的进账,点点头,说了两个字:“不错。”
被每天这么多进账惊呆了的宁林语,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陈姣姣,这才相信,裁缝铺的老板没有说假话,这个女人肯定是洛水县的首富。
而洛水县的首富,很有可能比云水城的首富还要有钱。
陈洁他们还没走,张雪带着魏夏又来了。
张雪负责船厂的事宜,最近接到一个特别大的大单子,张雪却不敢做,特意来请示陈姣姣:“老板,你看。”
陈姣姣接过订单一看,单主的要求罗列的非常详细,工序并不难,而且订单的数量很多,足足有一百多艘船。照理说能接到这么大的订单,张雪应该很高兴才对。
不过陈姣姣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张雪担忧的原因,因为这些船都是——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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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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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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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为何死对头的孩子长得跟我一样美其更新,第88章 那个女人是洛水县首富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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