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跪坐在炕桌前,手里的狼毫挥舞得虎虎生风。
看上去不像是在抄佛经。
倒像是要把那笔下的纸给捅个窟窿。
细竹屏气凝息,轻轻把灯罩掀开,把烛火的芯儿给拨弄起来。
好让烛光照得更明亮一些。
没办法。
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究竟哪里惹得太后娘娘不满意了。
自从上次去了慈宁宫之后。
就被罚了禁足不说,还要主子把宫规给抄上一百遍。
甚至当着许多人的面,下了懿旨。
说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才能解除禁足。
细竹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和砖头一样厚实的宫规,要是抄上那么多遍。
岂不是要和永和宫的愉妃一样了?
对方可是连除夕夜都没能出来参加宫宴呢。
是以,延禧宫这些日子的气氛着实有些沉闷。
伺候的奴才们一个个都跟被剪了舌头的鹦鹉似的。
不仅不敢大声说话,恨不得连自身的存在感都给弄没了。
细竹其实是有点羡慕的。
那些二等宫女不用近身伺候。
当然可以明哲保身,不受迁怒。
可是自己不一样。
谁让主子更“看重”自己呢?
细致在心里自嘲般一笑。
手上的动作却不见迟缓。
她轻手轻脚地泡了杯浓茶,又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端到令嫔身边。
小声说道:“娘娘,您喝口茶水,歇上一会儿吧?”
“放那儿吧。”
令嫔头都没抬,冷冷地说了一句。
这让原本还想说几句贴心话的细竹,顿时住了嘴。
她应了一声“是”,把茶盏放下之后,就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退回了角落的阴影里。
一套动作下来,无比的自然与顺滑。
像是已经做过了千百遍。
“不抄了!”
令嫔把手中的狼毫笔一摔,气愤不已地叫了一声。
抄宫规其实与练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且练字能使人平心静气。
然而,令嫔的火气,却并没有随着抄写宫规而消散。
反而一日比一日大了。
她的确该委屈的。
先不说太后那个老妖婆,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扣上了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
然后就利用禁足,想趁机截断她的通天路。
令嫔对太后的目的心知肚明。
不就是想压着自己吗?
但是更让人愤怒又伤心的,是万岁爷的态度。
明明南巡之前,说好的等回来就把她晋封为妃。
可是回来之后呢?
不仅跟失忆了似的忘记了自己的承诺,甚至还对她的处境不闻不问。
令嫔只觉得一腔真心都喂了狗了。
是以,这些日子,她一直憋着一口气。
日夜不停的在那里抄写宫规。
就是想赶紧能获得外出的机会。
别看令嫔这些日子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实际上,她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了如指掌。
嘉妃有孕她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生下来也是个不长命的。
纯贵妃上蹿下跳,拉拢这个,施恩那个的。
想为做继后积累资本。
令嫔也没有放在心上。
谁让纯贵妃自己作死呢?
那层出不穷的小动作,真以为万岁爷看不出来啊。
只是有一个人,令嫔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轻敌了。
据她安排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称。
娴贵妃一直在自己的翊坤宫里招猫逗狗,好不快活。
仿佛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令嫔颇觉无力。
她不是没有找机会,命人在翊坤宫里散播那些名为担忧,实则引诱的话。
可惜,娴贵妃就跟个木头似的。
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可真能沉得住气啊。
令嫔才不相信,会有人不愿意做皇后!
所以,娴贵妃就是在惺惺作态。
偏偏这种态度,恰好符合了万岁爷的期待。
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嫉妒。
令嫔忍无可忍,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哪怕她知道自己离那个后位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是,也不想让娴贵妃如此顺利的坐上那个位置。
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她真以为这宫里是她乌拉那拉氏的天下了吗?
“细竹,你附耳过来。”
令嫔眼珠子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新鲜出炉了。
细竹看了一眼自家娘娘脸上那带着诡异满足的表情,连忙低下了头。
每次主子露出来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有了害人的计划。
这样的人,当初真的会对身陷囹圄的自己,施以援手吗?
细竹不敢细想。
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悲凉。
私心里,她是不想做那些害人的事情的。
虽说在宫里,太过善良的人活不下去。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能够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
何必主动去害其他人呢?
可是,自己这条命是主子救下的。
细竹再是不情愿,也只能听命行事。
“听清楚了吗?”
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细竹,令嫔绷着脸,不满意地敲打了一句。
“娘娘……”
细竹一脸震惊加为难。
她根本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万一事情败露了呢?
“好了!此事不必多言,按本宫说的去做,务必保证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ΗtτPS://Www.sndswx.com/
令嫔却不耐烦听这些老生常谈的话,直接开口,一锤定音。
她听细竹说这不妥当,那不可以的话,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要不是对方的办事能力确实还不错,自己早就把人给打发到后院去做粗使宫女了。
还用得着每天听她在那里说些大道理?
令嫔越想越不耐烦。
只是眼下确实无人可用。
等她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一定早早把细竹这个不与自己一条心的丫头给打发走。
翊坤宫。
秋桂还是满面愁容的样子,弄得虞晚也无奈至极。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宫女在想什么。
可是有些话,只适合在心里想一想,根本不能宣之于口。
“说说吧,今个儿又听见什么了?”
虞晚放下手中的书,一脸了然地问道。
秋桂脸色一红,嗫嚅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本来还有几分忐忑的心情,在看见自家主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时,顿时变成了哭笑不得。
她也不遮掩了,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娘娘,那个位置,您真的不打算,去争一争吗?”
虞晚在秋桂发问之前,就大概已经猜到她的问题了。
她也不觉得冒犯。
只是反问了一句:“你焉知,我没有争过吗?”
一句话把秋桂给弄晕了。
有吗?
难不成自己失忆了不成?
虞晚噗嗤一笑:“傻丫头,有时候啊,不争,才是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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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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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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