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并不要求你成为世子之后要做得有多好,你还小,额娘只希望你能够每天过得开心,不被身份所束缚。”
“额娘知道我的暻儿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心中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将来在上书房读书,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没有做错,额娘和阿玛会无条件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你呢,想做什么就去做。”
舒瑶将她的心思娓娓道来,希望弘暻能明白,她只希望他健康快乐,勇往直前,随心而行行,她作为额娘,会永远保护他的。
“额娘~”弘暻踮起脚抱住舒瑶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颈边,语气绵软撒着娇。
弘暻三岁开蒙后,舒瑶就极少见到弘暻跟她撒娇了。
如今这难得的场景,她不想破坏,静静地伸出手回抱住弘暻。
母子二人的关系,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手越来越近。
若问弘暻谁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一定脱口而出是他的额娘。
在弘暻心里,阿玛还没有额娘一半重要。
额娘生他养他以他为重,事事为他考虑,每日陪伴他,关心他。
记得他还在额娘肚子里的时候,有一天额娘低声对着肚子里的他说:“希望他平安顺利的出生,健康快乐的长大,如此就够了。”
弘暻原以为,大家都跟他一样,会记得一些娘胎里的事情。
但上个月的某天下午,他突发奇想,问元寿在额娘肚子里有什么趣事,元寿竟回答说不知道、不记得。
这让他大为不解。
抱着怀疑的心情,弘暻又去问了红萱,还问了庄子里的小伙伴,他们的回答惊人的一致,都说不记得娘胎里的事情。
这让弘暻时常回想起来忍不住窃喜。
他知道额娘隐藏的秘密,元寿和萱儿都不知道,他才是额娘最特别的孩子。
随着他渐渐长大,读书识字明理,弘暻深刻体会到,他的额娘与其他人的额娘很不一样。
他的额里是最好的额娘,从来不要求他一定要学什么,要做什么,不会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不会利用他去争夺阿玛的宠爱。
还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给他三天三夜的时间也说不完。
弘暻有时候难免大逆不道地以为,额娘重视他胜过阿玛许多。
这可不是他胡乱揣测,这是他细心观察得出的结论。
尽管外人都说额娘深爱阿玛,把阿玛放在第一位。
但实际上,弘暻心知,额娘面对阿玛的时候,会不自觉戴上虚假的面具。
只有面对他们三个,才是最真实的状态。
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弘暻发誓,他谁也不会告诉,就连额娘也不会说。
秘密只有烂在自己嘴里才叫秘密。
一旦告知第二个人,就有可能被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甚至更多人知道。
这个道理还是从元寿身上学到的。
元寿就是把他尿床的小秘密在玩游戏输了的时候,偷偷跟红萱说了。
而红萱对额娘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从无秘密,转头就忘了元寿的叮嘱,把这件事告诉了额娘。
然后,阿玛和他也都知道了。
为此,元寿与红萱断交了三天时间才被哄好。
他引以为戒。
与此同时。
正院小佛堂里。
乌拉那拉氏跪在蒲团上,两眼轻阖,嘴里念念有词,紫檀木佛珠在苍白瘦削的双手间规律转动。
她今日穿着一袭深色暗纹素袍,两把头上仅仅插着几支简约素雅的钗环用作点缀,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这时,屏风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福晋,家族那边又递拜帖上门,希望能于近日上门拜访,您……还是不见吗?”刘嬷嬷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与家族对着干是何苦呢?
弘晖阿哥已经不在了,就是念再多的佛经他也回不来,福晋求的,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
福晋还要在王府生活几十年,现下已经失去了王爷的信重,失去了府里的管家权,也失去了在妾室面前的尊严。
如今,连家族这个最有利的靠山家族都要断绝往来,福晋她,将来还能如何在府里生存呢。
福晋不着急,但她不能不急,她是福晋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闻言,乌拉那拉氏动作未停,念完一段,才淡淡吐出一句话。
“嬷嬷,你下去收拾行李,回乌拉那拉家去吧,我的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福晋!”刘嬷嬷大惊失色,猛地跪下,膝行几步跪在那拉氏身边,毫不迟疑地用力磕头,一边磕一边恳求。
“福晋,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会自作主张,您说要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去做,绝不会再忤逆您的意思,求您别赶奴婢走……”
刘嬷嬷被吓到了,福晋的语气听着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嬷嬷!”那拉氏语气平静,偏头看向这个从小照顾她的乳母。
不知不觉间,刘嬷嬷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白了些许。
见此那拉氏不禁叹息一声,罢了,到底是从小照顾她的老人,便给些体面。
“嬷嬷,你若是想回去和家人团聚,我会修书一封让你带回去,交给我大哥,让他把你们一家人送去庄子上生活,日后你也可以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这是她最初就为刘嬷嬷想好的后路。
本打算等弘晖长成再放刘嬷嬷出府,如今……
伤痛在眼中一闪而过,那拉氏重新闭上眼睛。
刘嬷嬷深深磕了个头,语气坚定道:“福晋,奴婢不想走,奴婢就在王府陪您。”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拉氏始终沉默。
没听见福晋发话,刘嬷嬷保持着以头抢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半晌,那拉氏才发话,语气淡淡的。
“好,你既是愿意留下,那就留下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你是跟着我一起来到王府的,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要知道心该想着谁,话我今日再说最后一遍,今后家族那边,拜帖就不用拿给我看了,直接回绝便是。”
“是,奴婢明白了。”刘嬷嬷踉跄着爬起来,欲往外走,“奴婢这就去打发送拜帖的人。”
“慢着。”
那拉氏睁开眼睛,转身补充道:“你让那人帮我带句话回去。”
“就说……”
那拉氏斟酌着用词,将她这段时间慎重考虑过后的想法说出来。
“就说,既然他们不愿意在那件事上帮我,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做便是,害了我儿弘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若是怕牵连家族,就让他们尽早跟我断绝关系。”
“还是那句话,我是不可能放弃的。”那拉氏的语气决绝。
刘嬷嬷不忍那拉氏与家族闹翻无依无靠,但她更不想被福晋送走,只能无奈前去传话。
“奴婢告退。”刘嬷嬷起身出门。
身后的那拉氏眼角溢出一滴泪,晶莹剔透,挂在眼角将落未落。
那拉氏心中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充满了愧疚,她觉得若是当初她再当心一点,弘晖就不会出事。
弘晖,是额娘不好,额娘错了,额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年纪小小遭此祸事,额娘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
哪怕那个人是……
额娘也在所不惜。
你今晚,还能来额娘的梦里吗?
额娘想再听你说一句,你原谅我了。
那拉氏放任自己沉浸在伤感中,几息过后,方才收敛情绪,继续之前的动作,转动手中的佛珠,念经为弘晖祈福。
希望弘晖来世能投生在一个好人家,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不会卷入后宅纷争,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她这辈子,为了家族而活,为了孩子而活。
如今半辈子都过去了,忽然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还是有的。
报仇,为她的孩儿报仇。
这是她继续活着唯一的目的。
想到这,那拉氏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用劲一扯,佛珠手串应声而断,一颗颗珠子掉落在地板上,混杂着手心的鲜血……
“福晋,您的手受伤了?奴婢去叫大夫。”刘嬷嬷刚回到屋,就见那拉氏手心不断掉落血珠,顿时心疼地看着她。
只有那拉氏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不必叫大夫,给我上药。”
说罢,起身回卧房,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平静无波。
刘嬷嬷赶紧叫来丫鬟打扫小佛堂,急匆匆去找金疮药来给福晋包扎。
……
琼华院这边。
得知舒瑶受封慧敏福晋,后院的女人们争相上门讨好祝贺。
新入府的乌苏里氏打心底不愿意去给舒瑶道喜。
但拗不过同住一个院子的顾格格劝说,不情不愿跟着顾格格去了琼华院。
她们刚走到琼华院门口,听见从正屋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这声音,听着像是其他姐妹们在给慧敏福晋道喜。”顾格格侧耳辨别一会儿说道,“看来我们来晚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顾格格说着率先抬步入内。
乌苏里格格神色纠结,停在原地不动。
没听见她的脚步声,顾格格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到这门口了,也容不得她退回去。
想罢,乌苏里格格扯了扯嘴角,“没事,脚忽然抽了一下,走吧。”
两人并排穿过院子。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格格扭头看了眼乌苏里格格,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脚步不由顿住。
顾格格侧身,抬手给乌苏里格格整理鬓发,实则靠近后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今儿是慧敏福晋的大喜日子,你这副模样叫慧敏福晋见了,准惹她不高兴,你还想再被禁足一月吗?”
想起上回因为与其他格格发生争执被勒令禁足一月,素食半月,抄写佛经五十遍,乌苏里格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忙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再被禁足了。”
初次被罚的印象过于深刻,乌苏里格格感觉她的手腕都开始隐隐作痛。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顾格格不放心地确认道。
“我知道。”不敢再惹舒瑶的眼,乌苏里格格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跟在顾格格身后进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舒瑶在她进屋的瞬间就发现了。
不过,谁在乎呢。
就算不情愿,还不是得来给她道贺吗?
舒瑶老神在在坐在上首,待顾格格二人行完全礼,才微笑着说了一句,“快起来吧,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来人,给乌苏里格格和顾格格看座。”
立时有两个丫鬟从后面走出来,领着二人到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在她们座位后面都是侍妾。
注意到这个排位顺序,乌苏里格格心里格外不舒服。
不服气地扫视一圈,在她看来,其他人不过是占了进府早的便宜,不然,就以她们包衣奴才的身份,哪里配坐在她这个满洲贵女前头。
安格格无意中注意到乌苏里格格看着她们鄙夷愤恨的眼神,眼珠一转扬声关心道:“乌苏里格格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瞧着这眼睛底下的乌青都遮不住了。”
这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乌苏里格格身上,大家都看清了她那来不及掩饰的眼神。
在座的就没有特别蠢的人,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安格格那句关心是什么用意。
也明白了乌苏里格格鄙夷的人是谁。
顿时大家心里都不大痛快。
女人的默契在这一刻空前一致,将矛头指向乌苏里格格,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进行明褒暗贬的言语攻击。
好样的!
没有参与其中的武格格在心里给乌苏里格格竖起了大拇指。
她敢说,在整个雍亲王府,乌苏里格格是除了慧敏福晋,第二个能让这些格格们统一战线的人。
底下的闹剧舒瑶都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往后靠在椅背上,吃着糕点,饶有趣味望着这一特别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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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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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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