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之巅,唐五极目远眺,星星点点的原始部落像花团般点缀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越往南走,山脉便越高,巨树横生,烟瘴迷蒙,仿佛巨大的沙盘里竖起了一道天然屏障。
大山挡住了原始人的脚步。
对这群没有任何生产力可言的人类始祖,能吃饱饭已经是幸福,至于山的那边有什么,没人会好奇的想去一窥究竟。
攀山,跃岭,唐五如猿猴,似猎豹,或自山脊上穿行,或斜插大峡谷,到天黑之时,已急行军三百余公里。
好彩这只是他的一缕意志,精神会疲惫,身体却没什么感觉。遥想当年在部队做大头兵,强行军一天也不过百公里出头,到休息时人累得都不想说话。
漆黑山洞里,唐五平展展的躺在干草堆上,道印被封,连带着真实之眼也无法施展,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掉沟里反而没了效率。
半夜时分,山脉深处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沉闷如擂鼓,并非雷电,也不是地震,倒像是一轮接着一轮的炮火声。
是战争吗?
唐五惊疑不定的站在洞口,炮声源自南方百公里外,看不到火光,若非夜足够静,白天或根本就不会留意到。
山河巨震力量碑,主旨是山河的争夺吗?
还是通过山河史诗般的变迁,让人感悟更深层次的力量?
抑或是通过力量的衍化从侧面揭示山河的本质?
原始人尚未滋生出山河这一概念,其实他们的领地就是自己的山河,世代繁衍,虽面积不大,但同样不容侵犯。
山的那边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长夜漫漫,终于挨到天亮。
黎明时分他曾小睡了片刻,原本他还担心有不开眼的野兽来骚扰,可这一晚连只蚊虫都没靠近。
想必是因为他没有血肉之躯特有的美味属性,兼之其身具一股子让感觉敏锐的野兽所惧怕的强者气息,故而夜行掠食者直接绕道而走。
狂奔,动如脱兔,虽无能量可驭,但他速度远超常人,时近晌午就已站在了最后一道山脉的最高峰处。
“嘶……可以!真特么牛批!”
一番细致打量后,唐五是真服气了。
山下是数公里宽的地火带,冲天火焰熊熊燃烧,围绕着山脉一路延绵过去。
这就是道死亡分界线,它防的不是山那边的原始人,而是这边的枪炮世界。
文明的脚步在此片天地间明显被人为加快,冷兵器没落,枪械逐渐成了人类对抗时的主流武器。
“这就有意思了!”
身为玩枪的高手,老唐隐隐有一丝兴奋。
异能也好,道术也罢,都是工具,和枪炮没什么本质差别。
嗖嗖嗖……
他像一阵风般冲下山脉,眼都不带眨的穿过地火带。
大自然的火焰伤不了他,连痛觉都不会有。
临近黄昏时,踏上了一片硝烟未散、浮尸满地的战场边缘。
昨夜的炮声就爆发于此。
这是一片军营,方圆足有两公里长宽,不知是什么样的火炮,彻底把这里犁了个遍。
残肢断臂比比皆是,武器弹药来不及发射就被炸成了一堆堆废铁。
进攻方明显是趁着夜色偷袭而来,一举将沉睡中的对手尽数歼灭。
太狠了!
粗略估计,至少有四千人在梦中糊里糊涂的枉死。
唐五快速在尸骸与废土间穿行,不时捡起一两件什么东西往身上套。
半小时后,当他离开这片焦土时,天色再次暗了下来。
此刻,老唐活脱脱成了乱世灾民,流浪者的落魄味道遮掩住了他原本的气质。
沾着血挽起袖子的灰格子衬衣,下身是条破了膝盖的吊腿帆布长裤,脚踏陈旧高帮皮靴,手持一柄东拼西凑而成的单发长枪,腰上绑了个盛放子弹的皮质挎包。
当然,口袋里还有数十枚做工略显粗糙的银币,以及三枚熠熠闪光的金币。
军装不能穿,谁知道被全歼的这支部队是正还是邪?
他也无法预测到接下来会碰到敌人还是友军。
只是这外貌让人头痛,死去的人类特质明显,个子普遍不高,肤色赤红,一个个留着长长的胡须,和他简直就是两类人。
“烦人的封印,样貌都没法改!”
唐五嘀咕着摆弄着手中长枪,这柄枪属于制式装备,一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上膛慢,退壳也繁琐,看那枪管与膛线的质量,简直让人怀疑连打三枪之后是否会炸膛。
咔嚓……咔嚓……
手工制作的皮靴踩在坚硬砂砾地面上,发出阵阵无法掩饰的声响,弯弯的月亮勉强能照到地面景物,三十米外就一片模糊。
“站住,是什么人?”
走过一片树林,突然一声呼喊从前方低矮草垛后传来,紧接着是两声枪栓拉动时的脆响。
“我错过了宿头,迷路了。”
唐五暗自庆幸,对方的话他能听懂,只是口音比较怪异。
一只夜灯亮起,貌似点燃物是某种油脂,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端着枪锁定了来者。
这二人又是一种外表,肤色晦暗,个子瘦高,在火苗的照耀下,眸子异常明亮。
“我怎么看你像大都城里的那些个贵族老爷?黑灯瞎火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一名士兵犹豫着放下了枪,大晚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并非敌人,寻常路人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是真迷路了,正打算找个人问问附近可有住宿的地方。”
老唐张口就是忽悠,却听对面两人一阵低声嘲笑。
“除了老鼠洞,方圆十几里之内没人会给你提供地方住,这是战区,莫非你想在战区里找间旅馆?”
年轻些的士兵见对方把枪背在了身后,遂降下了戒备。
“昨夜的炮声太吓人,我一直躲着不敢出来,请问该如何离开战区?”
唐五摸出两枚银币,甩手丢了过去,他不敢靠得太近,以免令对方产生过激反应。
钱财真是好东西,这二人接住银币后面色登时缓和。
“你不会真是大都城里出来打猎找刺激的老爷吧?小柒,你送这位老爷去‘查巴镇’走一趟,明天中午之前回来就行。”
年长士兵吩咐着小兵,迷路之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洒脱的举止让人不敢小视。
“好嘞,明天中午是吧,没问题。”
年轻士兵小柒蹭的从草垛后窜出,背起枪从地上捡起一支火把,点燃之后招呼老唐奔西南快步而行。
十余分钟后,草垛夜灯就淹没在了身后的浓重夜色里。
“小柒,我是老唐,你当兵多久了?”
唐五没话找话,这年轻人有些胆怯,似乎已默认了他来自什么大都城。
“半年多,唐老爷你要是累了说一声,我可以走慢些。”
士兵脚程蛮快,担心老爷跟不上。
“没问题,你尽管带路,我跟得上……查巴镇现在应该被军队接管了吧?”
唐五说的随意,这片地区既然已经是战区,附近的村镇自然不可能不被军方控制。
“昂,镇民早都跑光了,现在成了军队的临时物资补给站,你可以坐返程货车去到‘普齐城’,然后再找车回大都城。”
小柒言谈举止的样子让老唐想起自己当年生活过的连队,战友中不乏偏远地区来的孩子,胆小而拘谨,甚至有些卑微,对大城市来的同袍总会有一丝莫名的仰慕。
这些人心底很纯净,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和城市兵的反差很大。
“你见过大都城的人吗?”
摇曳的火把照不了多远的路,唐五的眼眸在火光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见过,和你一样皮肤白净,头发卷曲着打理的一丝不苟,我觉着你就是那类人,除了发型……我感觉你更像士兵。”
小柒偷瞄了一眼并行在一旁的陌生人,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衣服破旧沾血很正常,毕竟是在战区里,没准会遇到敌方落单之人。
“火把熄了,有人盯上咱了,去解决了他们。”
唐五声音不大,新兵蛋子闻言却是一哆嗦,慌不迭的将火把按在了松软的泥土里。
光线骤然消失,他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
“有人吗?在哪里?”
小柒一把抄起枪来,小心叩开保险,尽量不发出声响。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解决。”
沉重的枪支塞到了新兵怀里,唐五瞬间远去。
眼睛无法夜视,可耳朵没坏,右侧方七、八十米外,至少三个人的脚步声偶尔会在这片被收割过的田地间响起。
庄稼的秸秆已经干枯发脆,脚踩上去轻微的响声无可避免,战斗意识卓越的战士不会忽视任何蛛丝马迹。
几十米的距离,数息即至,还未等小柒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打斗声、低喝声、惨叫声就已传入耳中。
许是几分钟,最多应该没超过十分钟,声响消失了。
“小柒,点上火把过来。”
老唐在打斗的位置呼喊,新兵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打怀里取出引火石,将仍在冒烟的火把点燃。
“三……三个人?一个是‘耶突族’军官,还有俩卫兵……”
小柒惊叫出了声,后背顷刻间冒出一层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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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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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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