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无事,城中混乱,忙着清点伤亡,安顿俘虏,城外的尸体也要清理,以免引起疫病,尤其那些个被蛊人染黑的土地,更是引得所有人警惕不已。
所有人都在忙,间歇掺着压抑的哭声,玉琉璃听了会儿,心里难受,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无法倾泻出来,让她难以喘息。
她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徐不辞方才那句话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时不时分神回应别人的招呼声。
那一声声哽咽,让她心口像是塞满了蓄满水的棉花,鼓胀得发疼。
徐不辞说的不是收买,而是试图收买……
“试图收买”这说法很是微妙,他当时那意有所指的眼神,也证明他确实颇有深意,所以是有人假装投敌,然后“反水”了?
既如此,为何不提前告知城守?
玉琉璃揉了揉额头,突然被人拉住,问她可有受伤,她摇头说没有,将人应付了过去。
她想起自己身上无法告知与众的秘密,不由苦笑,若有所悟。
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消息走漏,或者打草惊蛇,告诉别人确实不是个好法子。
她初来乍到,唯一熟悉的便是徐不辞,却也已经分别了多年,实在无法判断这城中局势,只是心底却是越发沉甸甸的。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城守府门前,已经过了大门,却没人拦住她。
府上拉起了一片片刺眼的白色,两具精良的棺椁陈列堂前,两名年轻妇人抱着一头发半白的妇人痛哭,几欲晕厥,玉琉璃听了一耳朵,便知道那应该是城守的妻女和儿媳。
棺椁之中,是孙家最后的两名男丁。
今日一战,不知又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玉琉璃在战场上时无暇多想,悲戚被压下,积攒多了,待到平休,却是堵在心口,想释放也释放不出来,此刻见到逝者的家眷痛哭,似是终于被破开了一点缝隙,所有的情感铺天盖地席卷上头。
她鼻子一酸,眼泪成串滚落。
再见一次,她还是受不住战场的残酷,又不免庆幸自己好好练了功夫,能少几家惨剧。
她扭头冲出城守府,但放眼过去,却是真真的孤身一人,甚至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一时又陷入茫然。
门口有人进进出出,有人错身走过,又退了回来,惊疑不定地唤道:“琉璃姑娘?”
玉琉璃听到有人喊自己,这才生了些反应,看了过去,是迎春,她正抱着一堆香烛钱纸。
玉琉璃身上这一身衣服就是迎春准备的,仔细看看,还勉强能辨认出原样,头上束发的带子又看着熟悉,迎春又刚好在想着她,这才认了出来。
好吧,主要还是她脸上被眼泪冲刷得干净了些。
“琉璃姑娘怎么站在这?进去稍作洗漱一下吧。”
她腾不出手来,便用肩膀去推她,中间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的东西已经没了。
另一边,城中剩下的叫得上名号的将领加上大都督派来的人聚在一起商讨,大都督派来的轻骑的领头,也是他的亲卫,一同商讨起来。
寥寥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具是悲色与愤怒,还未坐下便忍不住拍桌子骂娘起来。
“蛊毒蛊毒,北鸦那群腌臜小人,又用蛊毒来害人,搞这种伤天害理的玩意儿,迟早断子绝孙。”
“去年刚抓了一批细作,这次的都从哪混进来的?老石,城门进出一向你管的,你怎么管的?”
“老子要他娘的怎么管?直接封城一了百了,你们肯吗?你们武器哪来的?你们吃的粮哪来的?不都要从城外面进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
“个老母的,北鸦这群孙子太阴,朱二木跟咱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居然他妈一个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给掉包了?”
“北鸦、娘希匹的,一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孙子@#¥%……”
一群人难压心头愤懑,怒骂不止,轻骑队长大抵也生了兔死狐悲之心,虽然没有开口骂过一句,拳头却从未松开过,眼底一片猩红。
“闵澜去哪了?”
突然有人问起闵澜,他和徐不辞作为城守的得力干将,没听说他死了的消息,却不见人来,不免引得人奇怪。
徐不辞见他们终于稍稍冷静下来,这才沉着脸开口道:“他在牢里。”
一人拍案而起,指着徐不辞怒道:“城守刚殒命,你就开始排除异己,你对……”
旁边的人赶忙去拉他,又一人伸出虎掌照着他后脑勺便是一掌,骂道:“闭嘴,你再搞内讧老子直接劈死你,都听徐将军把话说完。”
徐不辞目光扫视一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口:“月前北鸦找上闵澜,许以利益,想收买他让他在‘城中混乱时’打开城门,他佯装屈从,但一直没发现北鸦的意图,直到今天。”
北鸦此次失了先机,乌亶城依仗地势,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觉得这应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但他们却在开战之初便损失惨重。若非徐不辞和闵澜稳定住人心,只怕早便因为群龙无首,而自乱阵脚起来。
现实是,北鸦藏了一手后手,还是实实在在的杀招,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便是再厉害也有限,所有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都知道老人女人和小孩也要防备,正常来说,他们就算找到机会近前来,也几乎不可能伤到久经沙场的城守和他身边的众将领。
但因为从未见过的蛊人,北鸦轻易做到了,甚至让他们损失惨重。
闵澜也自有安排,但所有的安排都在蛊人的杀伤力下支离破碎,此战过后,他无颜见这群战友,在将所有事情告知徐不辞后,自请进了大牢要求按罪受罚。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城中无首,消息送到长安再回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武将都自知不是管理一城的料子,最终推举了徐不辞做临时城守。
城中缺人,闵澜还是出来了。他并未真正叛敌,到底是功是过,也一并交由皇帝处置。
来自汴州郡的援军也终于到了,但面对满城狼藉,却是心有戚戚,不敢再有轻视,很快便将北鸦蛊人的消息传了回去。
虽然徐不辞已经在大战结束后,立刻便安排人往附近各关隘包括长安都送了加急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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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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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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