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大生日,两人没有大办,兄妹俩请了各自的朋友去醉仙楼吃吃喝喝了一顿,然后带着一车礼物回宫去了。
白术不知所踪,玉柳儿生死不明。玉行云去把流寇剿了一波又一波,终于找到了当初截杀了刘姨娘的那一伙,不过却是尸体,玉柳儿的线索便又断了。
玉琉璃还是去了千闻楼,这张脸太引人注目,她给自己扣上帷帽,从后门出去了。
千闻楼外面是用酒肆做掩护,生意还挺好,玉琉璃对了暗号后就被引入后院,进入地下暗室中。
暗室中只有一张小几,两盏油灯。小几后坐着一人,通体蒙在黑纱中,一块纯黑色的面具覆盖了整张面容,只两个眼睛的位置留下了空。面具的额中心位置有个花纹,是一只金色的眼睛。
“客人可带够了银票?本楼概不赊账。”那人的声音也做了处理,沙哑难听,像是含着把沙子,听不出原声。
玉琉璃拿出千闻令,推到小几中间。
那人从黑袍下伸出两只手,也严丝合缝的被黑色布条裹住,不露出半点破绽。他拿起那块黑玉打造的令牌,对着烛光转动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推回玉琉璃面前,微微颔首,确认了这是真货。
“千闻令无疑。贵客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
“白术和玉柳儿的下落。”
那人沉吟片刻,答道:“白术尚未发现踪迹,但听闻沿江郡南水县近些日子有一花魁横空出世,容貌不过中上,舞技却妙极,兼之文采出众,引得许多富商为其散尽家财,只为博美人一笑。那花魁素喜一身白衣,一首《水调歌头》震惊四座,被称为月中仙。”
玉琉璃:“……”
“那首《水调歌头》内容可知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黑衣人不带丝毫感情的念诗。
玉琉璃陷入沉默。
这诗她熟啊,本来应该是明年中秋白术用唱跳的方式表演出来的,后为长安学子广泛流传,贵女间也颇受追崇。
这位花魁娘子“月中仙”就是白术没跑了,但她得有多落魄,居然去当花魁?这是玉琉璃万万没想到的。
黑衣人顿了顿,见她没继续追问,说起了下一个问题。蜀南文学
“至于玉家二小姐玉柳儿,当时被一灰衣人救下,现正在广原郡比丘县小山村疗伤。”
“那灰衣人是谁?”
“千闻楼并非真的无所不知。那灰衣人身手了得,且警惕性和隐匿本事极高,只知他如今便在长安城里。”
“刘红袖是真的死了吗?”来都来了,玉琉璃干脆有什么想问的都一块儿问了。
“是。”
玉琉璃皱起眉来。虽然千闻楼素来有信誉保证,消息从未出过错,但她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对,刘红袖不应该那么轻易就死了。
玉琉璃略作思索,试探道:“你们可知中秋之后,闵安侯府‘升仙台’倒塌着火内幕?”
黑衣人抬起头来,面具上的两个黑洞后露出一双幽深的瞳孔,只烛火映出两点光亮。他郑重其事说道:“千闻令作用有二。其一,可无偿获取任何信息,调动部分麾下死士、线人。其二,关于持令者的一应消息,不得传卖。
这便是知道了。
玉琉璃有时候挺好奇的,毕竟以她目前的感知能力,这些线人按理不可能靠近她还不被她察觉,但这种问题要是问出来就是讨嫌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她是真想知道。
“方才这些问题,如果没有千闻令,得花多少银子?”
“千闻楼,千为一条消息,千两银子起步。”
玉琉璃心说真黑,怪不得楼明辰那么富。
走之前,玉琉璃买了壶酒。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带壶酒打个掩护的,不过她不能带回去,买了不喝又可惜,所以只是个空酒坛子。
从后门回家前,她翻墙进了隔壁闵安侯府,随便挑了个墙角,把酒坛子一埋,万事大吉。
玉琉璃找了小杜,和他说了玉柳儿的下落,他立刻带了四个府中侍卫,出门去寻玉行云去了。当晚她爹没有回来,小杜也没回来。
第二日一早,城门估计才开,一辆马车停在镇国将军府门口,车前驾驶马车的是小杜,后面跟着被他点上带走的三个侍卫——其中一个昨晚上回来传消息了。
玉琉璃听闻消息,去门口看了眼。玉柳儿腿脚似是不便,同行的又都是男子,最终是管家娘子身强力壮,把她扛了下来,扶进了家门。
玉行云看了她一眼,进了家门,玉琉璃便乖乖跟上,一路到了主院书房。
“你从哪知道的消息?”
“千闻楼啊。”
“你又从哪知道的千闻楼?”
“那以前是楼明辰的势力。”
“以前?”
“现在是他师兄的了。”
玉行云没再追问,玉琉璃主动坦白道:“白术消息也有了,她现在正在沿江郡南水县,”她顿了顿,补充道,“当花魁。听说还得了个‘月中仙’的名号。”
玉行云神情一滞,抬手捏了捏眉心,半晌问道:“打算去找她吗?”
“太引人注目了,还是等她来找我罢。”
这会儿已经过了早朝时间,玉行云左右已经告了假,便与她一同去沉香院——苏秀婉的居所。
玉柳儿也在。
玉柳儿一身孝服跪在地上,旁边含秋扶她,她却不肯起来。
“母亲,柳儿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得原谅,只望能青灯古佛,余生都为父亲母亲与大姐姐祈福,还望母亲成全。”
玉琉璃挑眉,绕到前面去,便见玉柳儿头簪白花,不施粉黛,眼眶红红,两串泪珠滚滚落下,看着很是情真意切。打眼一看,还以为白术回来了。
玉琉璃打量了她一番,提着她后领,把人拎起来放到旁边椅子上,然后看向继母:“娘,柳儿妹妹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家了?”
玉柳儿一瞬间像是忘了掉眼泪,怔怔地看着玉琉璃,又似是才注意到还站在门口的玉行云,挣扎着要下地,被玉琉璃一把按了回去。
“受伤了就不要乱动。”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玉柳儿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怯怯抬头看向玉行云,目光自然而然带上了濡慕,随后又柔顺低头,带着鼻音,软糯糯地道:“柳儿见过父亲,见过大姐姐。”
玉行云微微颔首,在苏秀婉旁边落座。
苏秀婉淡淡扫了玉柳儿一眼,笑着冲玉琉璃招手,道:“快来坐下。可饿了?”
玉琉璃点头。
晚春去取了点心来,玉柳儿也有一盘。
“娘,刚才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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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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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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