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确信赵刚和简婧媱就在船上,因为宇文苍昱不可能有如此默契。
只有赵刚知晓龙游军的战船上面肯定有火炮,所以才在第一时间让道。
这水路一让开,她在船舱窗前举着的望远镜,也看清了大丰战船,同时也看到了那龙骨最大的一艘战船上,那抹明黄的身影。
她心头既惊又喜,宇文牧竟然亲自来了!
惊的是宇文牧一来,那大丰的大军定然在后方支援,而现在我军兵少船少,河战恐怕不是其对手,若诱其上岸,以汴州为守,方有获胜的可能。
只是汴州才被夺下,内乱看似平定,可若城中百姓知晓大丰皇帝亲自来了,被人一挑拨,只怕又会反击。
还是将其诛杀在河面上,隐患才最少,且不会卷入无辜百姓死亡。
喜的是,宇文牧来了,那就不用再往京都跑了,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也是自己的复仇之日!
偏偏就在这时,那艘巨大的战船,竟然直接往李凌薇的小破船前驶来。
很明显,他发现了宇文苍昱的让道,知晓这是宇文苍昱的援军。
觉得这小船没什么威胁,想亲自来将其击沉。以在千军面前显示他的霸气。
李凌薇冷笑一声,可惜了,今天你要展现的不是你的霸气,而是你的蠢样!
跟在淮南道时一样,蠢而不自知!
看着对面的船开始启动弩床,李凌薇高声问季清哲:“有没有把握轰沉它?”
季清哲不用是季相的身份来回答,而是用一个将士的身份来回答。
“末将定会将其击沉!”
“好!我和半夏负责装炮弹,你负责开火,瞄准了,那艘最大的战船,先给我将它击沉!”
说话间,季清哲调整炮筒的方向,将其从窗口延展出去。
宇文牧离的远,并未看清那窗口的炮筒,只看到甲板上并没有让人望之生畏、闻之丧胆的旋风炮。
便知自己赌对了,龙游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淮南道跑到汴州,还一路夺下数城,行军速度如此之快。
肯定是轻骑兵急行军,那极重的旋风炮和震天雷就无法带上。所带武器,最多也是火铳和手投的霹雳火球。
只要他的船够的,射程够远,这两样东西就无法伤他。
所以在看到对面的船上并没有旋风炮的时候,宇文牧笑了,手一挥:“发射!”
弩床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开始升高、被箭,准备射出。
与此同时,一旁的洛白和赵刚急的冷汗直流,两人皆在除甲,准备跳入水中救人。
同时洛白还让自己的战挡到这艘小破船前面。
就在漠北船行动的瞬间,那小破船猛地发出‘哐’的一声,然后就是‘轰隆隆’,只见整个船身巨裂震动。
然后那窗口就射出一枚带着火星与黑烟的炮弹,接着一炮接一炮,船身似乎要被震散架了似的。
一连十炮发射而出。
千军皆惧,宇文牧大惊失色,没想到甲板上没炮,船舱中竟然藏了一架!
“快放箭!放箭!转过去,避开它!”
说时迟那时快,箭是放出去了,可十枚炮弹不偏不倚,一炮接一炮,全部打到这艘大船身上。
最先被轰碎的就是那弩床,接着是军旗、甲板、船身……
船上之人连连呼救,扶着宇文牧大喊“救驾、救驾!”
附近的大丰船,忙去救援。
李凌薇欲趁胜追击,大喊道:“快,季清哲,追过去!再轰几炮,将那个狗杂种轰沉河!”
季清哲却不动,而是喊道:“半夏,速带王上出去!船进水了!
王上,你先离开,末将再轰!”
这船太破旧,再轰两炮就该自己散架了,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换这一战的胜利,但绝不能让李凌薇涉险。
李凌薇安全后,他就算与这艘船同归于尽,也要将宇文牧轰死!
不远处的赵刚正揪着洛白激动地说:“看到没有洛将军,这是咱们的震天雷!龙游军的震天雷啊!
太强了!”
可见震天雷轰完十炮之后,再无动静,赵刚急了:“怎么不轰了?难道是没炮弹了?”
洛白却察觉出异样:“不好!这艘船要沉了!快,准备救人。”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从船舱匆匆出来的三人,其中一女子一身银甲红披风,面戴半张黄金缕空面具。
正指挥秦姝等人弃船,登陆另一艘小船。
洛白痴痴地看着那抹火红,恨不得就这样看到地老天荒。可猛地他反应过来,公主竟然带这么一点人来救援!
再看那边的宇文牧,正往另一艘船上去,那艘最大的战船,到底被击沉了。
赵刚急吼吼地道:“女王殿下,是女王殿下!施诚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女王殿下乘着小破船来呢?
洛将军,快救救女王殿下!”
并非赵刚瞎着急,因为大丰的战船正欲将漠北船和那三艘小破船包围,无数弩床已经拉起来,很快,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洛白丝毫不迟疑,虽然现在不是他所预想的,跟公主见面的最佳时刻。
却是不得不见面的时刻。
自从跟公主逃离皇宫之后,他就认识到,很多事情都不会等你做好准备再发生。
就像公主常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漠北军旗迎风招展,寒风呼啸,给战火纷飞的河面,凭添几份肃杀之音。
洛白几步跑到船头,一手拉着船头军旗的绳索,就那样高高地站在那里。
他朝小破船上正搭着木板,准备跳到另一艘小破船的众人高喊:“公主!”
那耳熟的声音,穿过风声和水声,透过弩床上绞和大丰士兵高呼的声音,就那样刺进李凌薇的耳中。
那一瞬间,她像被雷击似的,全身发麻,不敢动乱。
怎么回事?为何我会听到洛白的声音?难道被旋风炮震出耳鸣了?
突然,秦姝激动地喊她:“王上快看,那艘船,那个人,是不是洛将军?”
李凌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说实话,第一眼,她感觉是误入加勒比海盗片场,那艘油漆发黑的漠北船。
风帆和旗子都脏污破旧,麻绳粗犷,一手拉着麻绳站在船头的高的男子,很有杰克船上的感觉。
她心中那首激昂的战曲自动响起,可很快,在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战曲消失,变成了缠绵绯侧之音。
仿佛隔着前世今生那么遥远,梦里都见不到的那个人,亲手被自己安葬的那个人,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洛白,那人怎么长的那么像洛白啊?
那一瞬间,李凌薇只觉心脏被猛地揪了一把一样,连灵魂都震动了。她往日的冷静、决绝,此刻全都不见了。
是梦吗?如果是梦,就让我多看两眼。
迎着她震惊的目光,那艘船靠近,船头之人再次高喊:
“洛白,参见公主。”
“洛、洛将军,真的是洛将军?”秦姝和半夏皆激动起来,挥着手的喊着洛白的名字。
只有季清哲长眉微皱,一脸沉思。
“公主,请登上洛白的船。”
洛白说话的同时,船头靠近,他手臂一伸,欲拉李凌薇直接登船。
却被季清哲一把挡下:“不可!公主,此人到底是不是洛将军还未确认。他在漠北船上,是大丰人!”
这时赵刚也爬上来了,迎风喊道:“王上,季相,快登船!你们的小船要散架了,宇文牧也要反击了!”
季清哲坚持不让李凌薇登船:“公主,请登我们自己的船。”
他除了考量眼前之人可不可信的问题,还要考虑那架原地消失的震天雷。
如果上了这艘船,公主就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将震天雷拿出来使用了。
几人的争论之中,李凌薇也清醒过来,不是梦,这人真的是洛白!
他没有死!可他没死,为何整整两年都不与自己联络?
她有一肚子、一船、一火车的话要问洛白,只是眼前却不是最好的时机,敌人正在蓄火力,一个不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到底是登洛白的大船,还是登另一艘小破船,她只思考了一息。
直视洛白的眼睛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季清哲同样一脸怀疑地看向他,只有半夏和秦姝,依旧沉浸在洛将军还活着的喜悦之中,并未想到有什么不对之处。
洛白深吸一口气道,正色道:“我在这漠北军的身份是,大丰亲王,宇文苍昱。
龙游女王的盟友。
但是,我在公主面前,永远是洛白!”
李凌薇恢复理智,宇文牧近在咫尺的脸,让复仇的火焰再次占据她的心。
宇文苍昱竟然是洛白!季清哲还真猜对了。
可是洛白现在是大丰亲王,宇文牧一死,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登基为帝。
有这样的身份,他还会愿意做自己的部下?还会履行曾经的誓言吗?
“这并不足以让我相信你。”
洛白非常理解,并不伤心。
早在他决定不回龙游,以宇文苍昱的身份留在大丰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这一天到来时,他要怎么让公主相信他。
三军面前,万众瞩目之中,洛白单膝跪在漠北船头,一手扶绳,一手捂胸,行个军礼:
“末将洛白,参见女王殿下!
天地为证,三军共瞩,末将若负女王,将万箭穿心而死!”
李凌薇点头:“好!本王信你!”
说完伸手,握住了洛白的手,被他轻轻一拉,拉到漠北船上。
这一次,季清哲没有阻止,宇文苍昱能当着三军的面跟公主行军礼,便已证明他的忠心。
接着小破船上的人全被赵刚和众漠北将士拉上大船,就在最后一个女兵一脚跨上漠北船的时候,这艘小破船完成了它的使命,轰地一声沉入河底。
而在此时,对面大丰军的将领再一次问眼睛腥红的宇文牧:“皇上,请下令发射!”
宇文牧咬着牙,一声不吭。他就那么红着眼睛看着漠北船上那抹火红。
洛白的誓言他也听的一清二楚,心中许多疑惑在此时解开。
原来宇文苍昱是凌薇的护卫!仔细想想,他竟然从未跟宇文苍昱面对面见过,每一次准备见面,总是恰巧错开。
他到是派人画过他的画像,暗中调查他流落民间十年的经历。
可自己却没认真看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洛白!
若能早知道,将他的身份告诉丰帝,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些事!hΤTpS://WWω.sndswx.com/
单凭他曾在大夏给李凌薇当护卫这一点,丰帝就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
悔之晚矣!
想通了这些,宇文牧又想到一事,眼神也变得阴戾恶毒。
洛白竟然敢肖想凌薇!
你,凭什么?
大丰是朕的!凌薇也是朕的!这天下,早晚都是朕的!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宇文牧猛地高喊:“凌薇!朕有话跟你说。”
赵刚一马当先,立在船头:“别用你那脏嘴唤我王的名讳!”
顿时大丰军都骂了起来,漠北军不甘示弱,两军由对战,变成对骂。
李凌薇明白这么半天大丰军没有趁乱攻击,是因为宇文牧看到她也在船上,所以才暂时停战。
但是一想到宇文牧依旧对她抱有的心思,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不过现在我军处于弱示,她乐得拖延时间,让秦姝带火铳队去占领合适射击的地点。
同时她知季清哲的担忧,不能在漠北军面前取出震天雷,所以她取了几箱鱼油,刚才趁女兵登船的时候放在船头,假装是女兵带上来的。
她轻声对季清哲道:“那些鱼油遇火就燃,赵刚知晓使用法子,你们去准备好投放。”
季清哲深深地看一眼她和洛白,领命而去。
接着与洛白商量,准备好弃船带所有漠北军登陆,大丰水军太多,只能将其引到岸上诛杀。
吩咐完之后,她才上前答道:“宇文牧,今时今日,你我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不死不休吗?宇文牧凄凉一笑,凌薇,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薇,你我的婚约,朕,从未忘记!”
李凌薇一阵阵反胃,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怕一开口,她会失控。
宇文牧将这份沉默当成她也认同,心中一喜,接着道:“朕从未想过杀你!
当初大丰暗探追杀你,是孙柔所派,朕并不知道。
凌薇,朕至今未立后。只要你愿意,这后位就是你的。
如此,你我两国,共结秦晋之好,我为帝,你为后,从此天下太平。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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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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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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