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顾裴之也的确是一个颇有文雅性子的人,他正是今年新晋探花郎,翰林院里的编修正七品,虽然出身只是个寒门子弟,但是他的老师却一点都不俗,乃和当朝太子傅成书为一个老师,正是周太傅。
而那探花郎顾裴之好似也是一个寒门子弟。他送叶潇潇那簪子不俗,若真是他所买,恐怕已经花掉了大半积蓄,看起来是真的对潇潇上心了,也难怪潇潇现在这么着急找那只簪子。
也不知他们二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只是听叶潇潇说,是顾裴之救了她的性命,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生了好感。
在当下这个情况,我急着帮潇潇寻找簪子,倒也没有问这期间发生的具体事情。
只是我们回到御花园中潇潇被撞的位置时,已经有个人捷足先登了。
那人正拿着手上的簪子瞧了瞧,想着往袖口中收。
叶潇潇眼尖的看着了那一闪而过的水蓝,遂开口喊道:“住手!”
听见这声音,那人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那熟悉的身形和面容,分明就是晋王。
怎么会这么巧,晋王恰好在这里。
晋王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叶潇潇,本来前些日子还找叶潇潇说了些事情,本来想着这个人的身份尊贵,身边接触到的人也许多,若是能拉到自己麾下的话,恐怕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是叶潇潇却机谨的很,是个软硬不吃的住,无论晋王怎么说她都不心动。
晋王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强行弄来的人,他自己用着恐怕也不会放心,于是便放弃了叶潇潇这一块肉骨头。
可是没想到,他放弃了,上天却似乎并不想让他放弃这个人。
晋王颠了颠手上的簪子,唇角微微一勾。心想,现在这人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嘛!
他朝叶潇潇的方向晃了晃手上的簪子,开口道:“原来是潇潇姑娘的东西。”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微微一跳,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不好的直觉。
看着面前的叶潇潇,我忽然觉得潇潇这个举动会改变她今后所有的命运,可是此时的我已经拦不住了……
……
云听回到承明宫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把晋王和张贤妃私通的事情告诉了江贵妃。江贵妃听了后,立马就露出了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而后嘴角微微一勾,伸出一只手来让云听扶着。
“说来陛下也有好几日没有陪本宫出来散散心了吧!”她侧了侧头,朝一旁的太监说,“去通报一下陛下,就说本宫这边有好戏看,请陛下务必在御花园中同我一聚。”蜀南文学
皇帝那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江贵妃沉寂多日,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在准备作什么妖。
不过在江贵妃禁足的时候皇帝就从来没有去看望过江贵妃一次,就连江贵妃被解除禁足的那日皇帝也没有去看过。他心中虽然有意要除掉江家,可心知江家家大业大,在朝廷中的根基颇深,想要摧垮江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现在皇帝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于是将手上的折子一放,他缓缓起身道:“既然贵妃都邀请了,那朕就去瞧瞧吧。”
下头跪着的太监应了一声,忙不迭的扶着皇帝往外走。
老皇帝确实老了,两鬓都已经染上了花白,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没有那精力照顾后宫,每天都用参汤吊着身子。可那参汤一碗接一碗的下肚,现在却丝毫没有要好转的迹象,反而更加艰难了起来,到现在竟然还要人扶着才能站起来。
太监默不作声的垂下头,将这件事死死埋在心底。
此事兹事体大,若是真的被旁人知晓了,这可就不单单是江家乱了,恐怕整个朝堂都要乱起来。
皇上也是经历过这种事的人,自然知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想什么。
自己只是身子不大好,又不是脑袋出现了问题。
于是皇帝叹息一声,在出门之前推开了小太监的手,固执的开口道:“朕自己可以走,你到后面去跟着吧。”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
而后老皇帝就将双手背在身后,缓慢的往御花园那边行着。不过,好在御书房离御花园并不是很远,江贵妃也没有等太久的时间。
见到皇帝远远朝这边过来了,就连忙上前行礼道:“妾身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免礼吧。”皇帝道。
得到皇帝的示意后,江贵妃便顺理成章的立在了皇帝身侧,伸手扶着皇帝的胳膊。皇帝也像模像样的拍了拍江贵妃的手,关心道:“贵妃最近被太后禁足,受委屈了。”
“不委屈。”江贵妃头微微垂着,将知书达理的形象贯彻到底,“太后惩罚妾身是妾身的福气又怎会生出委屈这么一说来。”
皇帝闻言也笑了笑。
两人表面上看着和和睦睦的像是回到了从前恩爱的日子,可是人心隔肚皮啊,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心中所想旁人皆不知晓。
走着走着,眼看着江贵妃还要扶着皇帝往前走,可是皇帝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了,强撑着咳嗽两声,开口道:“贵妃不是说有好戏要给朕看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没有个动静,难不成贵妃就是来邀请朕出来赏花的?”
江贵妃瞧了皇帝一眼,知道他这是撑不住了。
心中虽然嫌弃,但还是笑着、语气柔和的开口道:“陛下勿急,这好戏啊,还在后头呢。”
皇帝今年才不过是知命之年,可是不知是操劳过甚还是幽绿过甚,竟然在正值壮年的时候身体就垮成了这个样子,也难怪朝中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皇帝,就连远在天边的晋王如今都忍不住横叉一脚。
想到这儿,江贵妃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只不过这表情只在江贵妃的面上流露出来一分,便被她那柔和的、母仪天下的笑容给代替了。
老皇帝现在还活着,她也不能表现的过于猖狂,更何况现在江家的危机还尚未解除。江贵妃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皇帝,心中仍旧是忍不住的欢喜。
很快,江家的危机就会转移到晋王和张家身上了。
是的,她从最开始向江贵妃传递晋王和太子勾结的消息时,就已经在开始期盼着一天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张若菱还挺能忍的,竟然过了小半月之后才联系晋王。好在这些日子她一直让云听这个张贤妃,注意张贤妃的一举一动,只要和晋王又丝毫的接触就赶紧回来朝她禀报。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今日终于叫她逮到这个机会了。
一个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而另一个是陪伴自己多年的枕边人,若是让皇帝知道他们二人勾搭在一起,老皇帝指不定要气的昏过去。
想到这儿,江贵妃面上挂着的笑容便更甚了。
若是真的能将老皇帝气死过去,那么傅成书自然就理所应当的继任皇帝之位,而自己自然也成了皇太后。等到晋王和张贤妃两人以谋杀的罪名处死之后,整个后宫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她心中的算盘打的非常响,可是在见到面前这一幕的时候却楞在原地傻了眼。
一旁的老皇帝趁着这个时候才终于喘上来两口气,看着面前的景象拍了拍江贵妃的手,开口询问道:“这就是贵妃口中的好戏?”
看着眼前的晋王和叶潇潇,江贵妃气的脑袋都要升烟了,不是说晋王和张贤妃在这里私通吗?那现在张贤妃人呢?怎么就忽然变成叶潇潇了!
难不成是云听那丫头不认识张贤妃的模样,所以才将叶潇潇认成了张贤妃。
江贵妃简直不知道心中的火气该往何处撒。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妾身方才说错了,是好事,并不是好戏。”
孤寡了半生的晋王,一朝回到京都来,还碰上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怎么就不算是好事呢?
皇帝闻言也抚了抚掌,此时才总算是来了点精神,哈哈笑道:“的确是好事,的确是好事啊!”
彼时我正在一旁的花丛中蹲着,企图寻找到叶潇潇遗失的簪子。
正抬头的时候便瞧见晋王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御花园里,手中还拿着什么物件,而叶潇潇正在往晋王的方向奔走。
晚霞像一张织金的锦缎,覆盖在两人的身上。
叶潇潇便迎着光跑上去,只留下一个黑暗的背影。见到这种美景和晋王手中眼熟的簪子,我本来应该是替潇潇开心的,她总算是寻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簪子。
可是此时我的心头却是一跳,下意识觉得这场景有些不太对劲。
正想要叫住叶潇潇的时候,耳边忽然出现了人哈哈大笑的声音,震惊的回头瞧去,正对上了江贵妃警告的目光。
我不可置信的吞下一口口水,眼看着皇上缓缓朝叶潇潇的位置走去了。
叶潇潇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晋王手上的簪子,开口道:“王爷,这是臣女遗落之物,不知能不能还给臣女呢?”
晋王自然见到叶潇潇身后的人了,但是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她身后的皇帝和贵妃,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叶潇潇,忽而柔和的笑了笑,开口道:“既然是潇潇姑娘的东西,本王自然要返还了。”
叶潇潇没有注意到晋王的表情。
可是我却将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看着他瞬间就变成了柔和到能滴出水的眼神,我心中猛地一沉。
晋王这是想拉叶潇潇下水!
这绝对不行!
我猛地从地上立起来,头瞬间就昏厥了两秒,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也没有看清太子是怎么出现在我面前的,只知道再睁开眼的时候,太子殿下的手正搭在我的背后,目光对着我的面颊,顿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没事吧?”
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我想起来叶潇潇的事情,便想上前去和陛下与贵妃娘娘说清楚,可是傅成书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现在过去也是无济于事,晋王早就顶上了叶潇潇你是知道的,现在熟了的鸭子都到嘴了,怎么还有放开的道理。”
我回头瞧着傅成书,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反驳他的想法:“可是——”
还没等我说完,傅成书便开口道:“可是叶潇潇与晋王分明不相爱,他们之间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你是想这么说吗?”
傅成书忽然笑了笑,拽着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我奋力挣扎着,可是傅成书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让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之后,他忽然将我塞进一个墙角了,用双臂挡住我四处乱飘的视线,开口道:“可是全天下两个相爱之人在一起的几率又有多大呢?就算你这次救了叶潇潇,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能一直及时的出现在叶潇潇的身边吗?更何况,陛下是母妃带过去的,若是让陛下知道这只是一个误会,让陛下知道母妃是在骗他。你知道母妃会如何吗?江家又会如何?”
“祈声,现在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条条线,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在晋王的手底下织成一个大网,而我们这些人,到时候就会沦落成晋王网上的棋子,任由他的摆布。”
我并不同意傅成书的这个观点,于是开口反驳道:“所以我们就更需要从线开始剪断,将这张还没有织就的网扼杀在摇篮里。”
“不。”傅成书摇了摇头,眼中忽然爆发出锐利的光芒,他开口道,“恰恰相反,叶潇潇是他网上的一个变数。叶潇潇的身份特殊,其中牵扯到太后,叶家,甚至连霍家都要在叶潇潇的事情上插一脚,想要将叶潇潇收入麾下,并不像晋王想的那么简单。”
傅成书说得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见到潇潇变成这个样子。晋王是一个老狐狸,他太神秘了也太隐蔽了,手上究竟有什么手段没有一个人知晓,潇潇此行无疑是入了虎口狼窝。
更何况,她如今已经同我交好,我又怎么忍心看她进入一池根本就没有机会爬出来的淤泥中。
“太子殿下说的话奴婢懂了。”我猛地抬头,对上傅成书的视线,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可是潇潇是我的朋友,哪怕只有一线机会,我也要帮助潇潇离开虎口狼穴。就像我愿意以身犯险救下秋娘,也愿意用尽一切保护江璃一样。太子殿下让奴婢对此视而不见,也实在是太狠心一些了吧。”
傅成书看了我片刻,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忽而他笑了一下,松开了挡在我身侧的手,开口道:“没想到你竟然这般重情谊……不过现在去已经晚了,若是你现在跑回去的话,兴许还能暗卫安慰叶潇潇。”
说完之后,竟然直接拍了拍袖口的尘土之后走了。
我便焦急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跑去。
却不成想在转弯的时候正巧和皇帝撞了个脸对脸,于是连忙垂下头,行了一礼开口道:“奴婢参见陛下,贵妃娘娘,五王爷。”
“嗯。”皇帝点点头,打量了我片刻似乎才认出我来似的,又惊又喜的开口道,“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上了祈司计,你这般急急忙忙的可是有急事?”
方才我壮着胆子想往皇帝身后瞧一眼,可是却被笑眯眯的晋王挡住了,于是我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如实道:“奴婢有些要是想要找也潇潇姑娘商议,方才听路过的宫人们说潇潇姑娘在御花园中,于是便想着来碰碰运气。却没成想奴婢的运气竟然这般好,这才刚一拐弯就撞见了陛下。”
顿了顿,我开口道:“方才奴婢走了快了些,陛下没有受惊吧。”
皇帝心中本来就对祈声身上的才华刮目相看,更何况祈声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都有几分那人的影子,于是不由自主的就对祈声格外的青眼有加。
于是开口道:“不碍事。”
紧接着他甚至又用着颇为关心的语气开口道:“祈司计这官职做的可还顺手?会不会过于累了,如若不然的话,朕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些的职位也是很好的。”
“多谢陛下恩典。”我忙不迭的回道,“不过,无功不受禄,奴婢对现在的司计一位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皇帝闻言才点了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被一旁面色不善的江贵妃打断道:“陛下,既然祈司计都说了还有要事,不如就让她先去忙吧。”
皇帝点了点头:“也好,那祈司计就先下去吧。”
我闻言心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乖乖行礼道:“奴婢先行告退。”
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身后传来三人若有若无的交谈声。
皇帝开口问:“方才祈司计说要去找谁来着?”
晋王耐心的开口回道:“是去找叶姑娘了。”
江贵妃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瞧瞧晋王,方才还一口一个潇潇姑娘的叫着,怎么这个时候却避嫌起来开始叫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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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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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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