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群在密林间四散开来,用义鼻用力嗅着湿润的土地,用义眼观察每一棵树——自下而上,在零的指挥下搜寻一年前两个窃贼可能留下的任何踪迹。平心而论,零对自己这份撼而不动的毅力感到无奈。真正的失窃者不是早就放弃了搜寻,将这件失窃案归于过往,如云烟般消散了吗?
想要从万亩密林间搜寻有关窃贼是军方之人的证据实在困难重重。这不正是在他将该失窃案上报高层后,得到了统一回复:
“我们不会因为这样一件无迹可查的小事,就强制对军方进行外交干涉。更别提派出一支情报小队深入敌后,进行毫无把握的情报刺探!你已经退休了,零!记住!不要让旧恨再蒙蔽你的双眼!”
繁冗拖沓的办事准则,陈词滥调的推责开脱,时过境迁多少年,什么也没能改变。经过这次婉拒,零深知,自己呈递的文牒已再无被高层采纳的可能;一如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此生再也无机会重返高层,重操自己所钟爱的旧业了。
唉,或许这人世间,唯一变的,就是年岁,以及那颗愈渐凉透的心。
起初,普修丝这个自己的老学员还乐于帮助他,她虽对零的行动目的一无所知,但她乐意提供帮助。可是,人怎么能干得了寻回犬的活计呢?一个月,两个月,啊……她最终不再参与进来了;这一惹人丧气的决定兴许在她首次漫无目的地在密林间乱逛就萌芽,时间只是促成了生根的过程,是促就她说出口的催化剂。
年轻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轻易放弃所追寻目标?零截至目前亦得不出准确的缘由。纵使他已活了一个世纪余三十九,仍不能准确地洞悉他人真实的思想。这于他这位自国防大学毕业后,就献身于祖国,从事情报收集工作的老情报工作者来说,何其羞愧。
平心而论,零自衬在情报学的建树寥寥无多,他在课堂上给年轻的未来军官们灌输的不过是照本宣科的陈词滥调,抑或是偶尔在氛围濒于冰点时,讲几个‘惊心动魄’的早年经历。啊,谁都乐于听他追忆往事——如何在被敌人发现后‘死里逃生’,如何动用当时最先进的工具黑掉敌人的情报设备,盗取无数机密后全身而退。
在描述早年的经历时,零总是让自己的言谈举止充满激情,仿佛不声嘶力竭,就无法声形并茂地描述每一场谍战的艰辛与凶险。但实际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多数时候他就像蹲守猎物的狼蛛般,蹲在自己搭建的小栏后面,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他有时多想大喊出声,孩子们,没有什么激烈的枪战,没有什么尔虞我诈,敌人的枪没长眼睛,敌人的子弹也没有长眼睛,它不会故意避开你的要害不打,专挑无关紧要的位置钻;敌人也不是傻子,各个都精明如猫,警惕着呢!只要稍不注意,我就会被从藏匿的洞底给掏出来,然后脑袋被来上一枪!
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行动!没有谁能不依赖外力,不依赖队友,不依赖强大的后勤而打赢一场又一场谍战。记忆的无数碎片,出现最多的不是行动失败被击毙,就是因证据不足而被遣送至大使馆,灰溜溜的登上返程的飞机。等待他的唯有生化实验室那冷冰冰的手术台,要么被更换受损组织,要么改头换面,‘复活’后再继续老本行。
说到学员,想未经许可动用学员来协助寻找证据是绝无可能的。组织不允许,零反复尝试过多次。目前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只有这群流浪狗,一群未经组织同意,擅自进行了义体改造的人工寻回犬。
不得不说,在耐性这方面,零打心里赞许这支不知疲倦的狗群。多数时候这群大小不一,毛色各异的流浪狗由小布亲自率领,于临城市郊方圆百里的范围内闲逛,有时狗群也会在风和日丽的天气进入低谷的密林,从事搜寻工作。当零闲暇之余,也会亲自带着狗群在密林间搜寻一番,继续寻找可以撼动高层决心的有力证据。
任何踪迹都行!难道不是吗?高层既然需要行动的借口,那么就仔细寻找吧!得到高层的支持,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擅自行动?不,风险和失败概率太大了。哎嗨,好狗,好狗,快快替我们寻找到‘军队开拔’的借口吧!
为了鼓舞士气,零总会在一无所获时对狗群说:hτTΡδ://WωW.sndswx.com/
“窃贼总认以为自己很狡猾,但他们毕竟是‘死人’,死人能有什么不得了的坏心思?他们是受控于人的傀儡,这点我深信不疑!”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一根不小心掉落的头发丝,就卡在泥土里;一小片衣服(或皮肤)剐蹭粗糙树干留下的碎屑,现在大抵还留在那儿,是的,什么都不要放过!”
但有时,他又会身心俱疲地找一个有树荫覆盖的山坡坐下来,伸直僵硬的双腿,将酸痛不已的后背贴靠在一块岩石上,一根粗树干上,让自己喘口气,稍稍休息一会儿,他毕竟是老了——怀着老年人的悲戚与无助偶偶自语:
“啊……那俩人,其中一个是光头,没错,又高又壮的那个是光头……抑或两人都已是一毛不剩?啊……我记得不清了,记忆不知何时变得不再可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记不清了……
仿佛在漫长的记忆中,我的记忆就没有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那般可靠……
按过去那位经常替我更换受损内脏的外科手术专家的说法——没有哪个人(指在他手下接受过内脏修复手术的人)在频繁更换了身体各部位的器官后,仍能保持‘初我’和‘真我’。更何况你已不止一次被更迭了别人的大脑组织。
大脑和芯片,芯片和大脑,大脑被植入了一枚芯片……它又被植入了一枚,又被植入了一枚……到底被植入了几枚芯片呢?
啐!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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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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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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