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留瞧见福霖吃瘪,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捏住福霖鼓鼓的脸颊,“呵,连福霖都难住了啊,真是没想到呢!”
“呜呜呜,放开我!”被捏得口水都要滴下来啦!
杨留一脸笑容地摇头,还伸出另一只手在福霖脸上戳戳戳。
好不容易有机会作弄一下福霖,他是不会放弃的!
福霖真的生气了,她怒道:“师户,快晃开呜啊!”
杨留最后捏了把福霖的脸,松手后立刻一脸正色道:“秋灵县距离京城,最多不过十五天的距离,你想想这都多少天了?”
福霖一愣,若有所思道:“是时间不久了?按理说京京城应该派人来查案啊?”
杨留轻声道:“恐怕京城的意思是不再追究。”
“不要追究?怎么能不要追究?”福霖震惊地瞪大眼睛,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但凡是个脑袋没问题的皇帝,都得重视一下这问题吧?牛疫病横行,可是影响来年的收成啊!
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杨留两手往身后一背,仰天叹道:“京城的水浑啊,咱们现在这位新皇得位不正,做事便受掣肘,那权力的中心,也是囚禁人的牢狱!”
福霖觉得非常荒诞,“难不成这件事就没了?”
杨留道:“有,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很快皇帝的圣旨就要传来,要杜仲清任秋灵县县令。”
“什么?”这更荒诞,且不说杜仲清没有出仕的想法,七品县令这不是不升反降了吗?他又没做错事,而且那新皇不是挺喜欢杜先生的吗?
福霖觉得杨留的推测不对。
杨留笑道:“你且看着吧。”
福霖鼓了鼓脸颊,她不信皇帝有这种昏招,那皇帝能篡位成功,一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第二天,福霖就被打了脸,她正跟着杨留认药呢虎,忽然小药童来报,说:“京城的圣旨快到杜先生的学堂了。”
福霖立刻看向杨留,她想去,她还没见过圣旨颁布的场景呢!
杨留见福霖这样,笑道:“你既然想去便去,茯苓带她去吧。”
福霖忙哎了一声,跟在茯苓身后就跑。
路上经过张老大人的书房,张孟思和李弘京正一前一后出来,身后还跟着各自的小厮。
碰见熟人,难免要停下来招呼一声,她道:“杜先生的学堂里有圣旨到,你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张孟思犹豫说:“难道这里颁布圣旨和京城里的不同?”
李弘京却直截了当拒绝道:“我不去。”
福霖撇撇嘴,不去就不去,冷着张脸做什么。她问张孟思,“京城里的颁布圣旨有什么规矩?”
张孟思道:“罗里吧嗦的,先是要等,又要焚香设案,接了圣旨还得供在祠堂里。”
“听上去确实麻烦啊。”福霖听了和以前看过的影视剧中差不多,说不定还没有影视剧中的场面大,她也不太有兴趣,不过去还是要去的,穿越之后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这样的场景打卡,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按照她目前所处的阶层,将来能得皇帝接见,那她得做成沈万三那样的家底,这也得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福霖悻悻道:“好吧,我和茯苓去!”ΗtτPS://Www.sndswx.com/
福霖和茯苓两人半跑半走,到学堂前时,圣旨还未到。
倒是他们宋庄村的村民都出来看热闹了,被衙役们压着跪下,眼睛还滴溜溜到处转呢。
见有衙役的目光往这边来,茯苓赶紧扯着福霖跪下。
福霖也觉得新鲜,眼睛也像同村的人一样,滴溜溜打着转,香案已经摆出来了,还没有燃香,还有瓜果?不知是谁送来的。
杜先生立在一侧,面露不虞,学堂里的学生们也跪了一地,福霖在旁边膝行两步,终于看见了五哥。
五哥也看见了她,用口型说:“低头。”
福霖对皇帝没什么敬畏之心,她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茫然无辜,把宋老五急得抓耳挠腮。
跪着不舒服,时间过得缓慢,半晌才有一架马车跑过来在学堂外停下。
一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掀开帘子跳下,动作非常利落,看见杜仲清后脸上露出笑容,拱手道:“恭喜杜大人。”
杜仲清冷笑一声,“多年不见,越发虚伪了。”
那男人一笑,也不在意,从袖子中取出一卷明黄的绢布,道:“杜仲清接旨!”
福霖看着男人,恍然意识到,原来是太监啊,怎么看上去不像呢?
看来宫廷剧害人啊!
杜仲清施施然跪下,脊背挺得如青松一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杜仲清恪尽职守,虽处乡野,仍记挂国事,为朕分忧,大义可嘉,敕封秋灵县县令一职,钦此!”
那中年太监说完,亲扶了杜仲清起身,将圣旨递交到他手中,道:“杜县令,旁的话我不多说了,圣上希望你能好多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杜仲清握紧手中的圣旨,咬牙切齿道:“谨遵圣上谕旨!”
中年太监拍拍杜仲清的肩膀,便又回马车上,让马夫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衙役们也离开了,宋家庄的百姓们全欢呼雀跃,笑着跟杜仲清道恭喜。
福霖大脑混乱,站在原地不动。
不是,杨留怎么料得这么准,是重生的还是穿书的?
茯苓笑道:“不要想啦,我家主子要不是因为家学渊源学习医术,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当当呢!”
福霖才不信呢,她大步向杜夫子走过去,她要问清楚,朝廷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仲清疲于应付来恭喜他的村里人,便提高音量拱手道:“多谢各位,不过如今我还是学堂先生,请让我上完今天的课。”
自家孩子们跟杜夫子学本事才好!人群立刻散去,还杜仲清一片清静。
福霖快步上前,问:“夫子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杜仲清拧眉瞧福霖。
福霖道:“我师父说疫牛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是什么意思?”
杜仲清面露惊异,“你师父说的?”
福霖点点头,当然是她师父说的了,难不成还是她琢磨出来的?要是她琢磨出来的,还用得着问吗?
“不过这也难怪,太医院里出来的各个是人精,他虽然声名不显,全因身份资历。”杜仲清感慨一声,“懂得适时守拙之人,不可小觑啊!”
福霖见他迟迟不说,心痒痒得很,牵住杜仲清的衣袖,软声软气说:“先生还没告诉我呢!”
杜仲清先让学堂里的学生们去教室里坐好,转头跟福霖道:“这是多方妥协的结果,疫牛牵扯太广,若是真的查,把持朝政的那部分人不同意,而咱们现在的这位圣上,充其量不过是个附庸而已。我上奏折说疫牛案,他们便以为我有以此出仕的想法,便用个县令的职位打发我而已。”
杜仲清露出讽刺的笑容。
“可是,疫牛案不查,那牛疫还不知要蔓延多久,这可怎么办?”福霖忧心忡忡道。
杜仲清唯有叹气,这非人力所不能逮。
“我只管秋灵县,其他地方……听天命吧!”
福霖回张府时始终怏怏不乐,现在牛疫扩散非天灾,而是人祸,今日听了杜仲清的话,福霖感觉现在全国的形势都不太好,未来三年内,恐怕用牛耕地者更少,等对全国的政局造成动荡,不知庙堂上的人会不会后悔?
杨留正坐在摇椅下看书,见福霖回来的一脸惆怅,笑道:“我说的对不对?”
福霖气不打一处来,道:“对!不知师父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杨留仰面躺下,把书往脸上一盖,声音从书缝中漏出来,“当然有办法,除非我去坐那把椅子。”
福霖瞪大眼睛,这话不能随便说吧?会杀头的吧?
“可惜啊,我没有个好爹,好祖宗啊!”杨留感慨完,忽然道:“福霖,今日学的可都会了?一会儿考校,要是不会不许吃饭哦!”
福霖哀嚎一声,天下大势和她没多大关系,八辈贫农、三岁、女的,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中午吃饭正紧。
她忙拽了茯苓去药房,要茯苓教他认识药材,不敢有半点马虎。
福霖不快乐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杜仲清在课堂上说明了自己即日起就要赴任的事情,并让他们三人每日下午去县衙中,再由他讲授课业。
本来以为轻松一点的三人,同时流露出不大妙表情好。
福霖想起宋老五,要是先生走了,她五哥怎么办?
杜仲清很快回答了福霖的问题,“叫他准备准备,便和我长住吧,毕竟是我弟子。”
福霖喜出过望,忙不迭答应,心里祈祷着宋老五赶紧通过考试,好帮杜仲清的忙。
“至于宋家村的其他学生们——我会请位秀才来为大家启蒙。”杜仲清道。
这让福霖原本难过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她下课跑着回自家的荒地,跟正干活的众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宋老五喜不自胜,忙直起腰走到福霖身边,“你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福霖道:“杜先生让你跟他住呢!”
虽然有图他五哥做饭料理家务之嫌,可对于宋老五来说是个莫大的契机。
五哥也不顾及斯文形象了,一回过来神就撒丫子往张府的方向跑,连鞋也顾不上穿。
福霖:“……”
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再回过头看自家人,嚯,什么时候都跪下来了!还不断磕头说祖宗显灵。
要不然把磕头的机会给下一次五哥过了童生试?
可惜家里没人听她的,一个个拜得异常认真。
福霖心中怏怏不乐,送先生一起去上课,跟着认识药,她下午上半天的文化课,上午专攻医学,正好和李弘京他们一起。
李弘京他们上一天的课,只是上午由张大人亲自授课,下午才由先生授课,正好错开。
下午,先生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李弘京说县令和郝家该杀!
张孟思则说那群人可怜,但是如果当时不贪图便宜,这件事也不会发生。
福霖到底是前世回来的,说起来头头是道,“这件事谁都有错,朝廷的错误更大一些。
下不能教化百姓,让百姓识破郝家的阴险。中,不能让地主生出害怕之心,无所畏惧所以大型其事。上,朝廷监管不够到位,县令缺乏敬畏之心,成为国中之国,肆意凌虐百姓。”
福霖的一番话说完,大家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先生看了福霖半晌,幽幽叹道:“福霖,可惜你是女孩。”
福霖勉强一笑,她今日不过是太激愤了!她来自于一个和平年代,那时候曾经被封建啃噬的骨头已经作古,资本也已经完成最初的血腥积累,暂时展露出温和无害的一面。
她对于这些事,实在难以忍受!
百姓械斗是错,可是也不该如此判罚。假如他们有处倾诉冤情,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福霖以为自己早被现实搓磨掉了棱角,没想到在这一世自己的棱角仍会冒出来。
下课,李弘京和张孟思围住福霖,问福霖怎么想到的。
以超市里的新东西为饵,捉住贼人,找人去听升堂判案,让郝家吃瘪。
自己就死在狱中,或者真被发配边疆也好啊。大家又劝说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儿不管是摊到哪个人,都得这样办!
卖牛犊,坑骗农民,宋义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张氏宽心,给动摇的宋义分析事情,让其他人听着。
福霖想得更深一层了,他们这是瞧上了土地,目的肯定还得朝着他们家下手。
福霖建议家里要做好防备,比如防备火灾人祸,要准备好水。还要晚上惊醒点,几个弟弟打算排个班,每天晚上守夜。
宋义还是不忍心见宋家庄的人被骗,干脆找里正,最近里正正忙着检查宅子的情况,听见这个消息也苦笑说,我知道这件事,本来觉得有好处,可经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事情也不简单,我劝说劝说咱们村里人,不买牛犊。
可是里正这么一劝,大家犹豫了,答应得好好的,可很快传来消息,说牛犊来了,正进郝家的庄园呢,大家纷纷去看,感觉自己又可以了,望着健壮的小牛犊子,纷纷打算自己要买哪一只。
不光是他们,就连其他村的人听见了都涌过来,要买呢。可只能用牛家庄的土地,没办法只好找亲戚商量,用地买牛犊子。望着大家买牛犊子的心日益高涨,等到真到买牛犊子的那天,几乎全部人家都去摁手印了,有的人家还替亲戚捎着,买了不止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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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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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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