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欲望是完全正常,不需要去克制,无论如何,那也是你思想中的一部分,是你自己的东西,越是压制,越是危险,待冲破理智时,便像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世人都推崇理学,将朱熹推为圣贤,“格物致知”便是他的思想精髓。秦安自幼熟读兵书和儒学五经,但他读到理学“穷天理,灭人欲”时,却总觉得别扭。自己读不懂,自然而然就觉得是对圣贤的思想没理解透,不曾想去质疑。直至今日,他对朱圣人的学说也不以为意。
文旋灵瞧着吊在屋顶的丝线,说:“那些东西原本不是红色,之所以变成这般妖邪,是被楚狂的血污染了。”
“楚狂能操控它们?”秦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讶地问。
文旋灵不置可否,说:“我曾经看见楚狂手指上吊着这种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活人,那人越是挣扎,线勒的越紧,不出片刻,楚狂的血顺着丝线渗进他身体里,那人最后变成一具活尸。”
秦安听了毛骨悚然,楚狂怎么尽整些阴间玩意。
他飞快地四处扫视,发现角落里长着一小簇红色的,像冰晶的东西,他走上前端详,不懂就问:“这是什么?”
“一种矿石?”文旋灵说,“没毒,摸了不会死人,但也无多大用处。”
秦安兴致缺缺地挪回目光,看向通往此处的密道,说:“方才听声音,马修和阿德好像在这一层。你觉得以楚狂的性子,他会把梁漼山藏在哪儿。”
文旋灵沉吟片刻,说:“他要么带在自己身边,要么扔进蛊池里。”
秦安轻叹一声,走出密室,他真心希望梁漼山自己能争气些,把踏进鬼门关的那只脚收回来。
他们这边不好过,阿德和马修却相安无事,看壁画看得起劲。
马修大概知道地宫结构,他无意之中把阿德往地宫中央带。看完壁画后,阿德一腔愤懑之情太过热烈,拉着马修絮絮叨叨,愤世嫉俗。
阿德义正严辞地评论着,时不时来一句:“你说对不对,马修。”
马修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袖袋中藏的竹筒蠢蠢欲动。但他的内心无时无刻都在纠结,备受煎熬,他有些后悔当初答应楚狂,但他没有办法,走投无路,只能孤注一掷,他太穷了。
比梁漼山还穷,梁漼山有一个好母亲挡在他面前,替他受着唇枪舌剑。但马修什么都没有,一贫如洗,因为父亲犯事,全家人沦为奴籍,低声下气看别脸色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来就是一条贱命。他和母亲被大户人家买走,家主酗酒无度,一夜竟发酒疯把他母亲活活打死。
那时他才八岁啊。
马修想着,嘴角不禁溢出一抹苦笑。
阿德见马修神色木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发呆呢,没事儿吧你。”
马修回过神,摇头道:“我们去找秦安他们。”
他们现在暂时安全,马修猜测楚狂这时一定想方设法整死其它两人,他知道文旋灵是从地宫逃出去过,所以楚狂对地宫做了改造,出口与之前截然不同,加上随时变幻的密道,想要出去简直难上加难。
自己是最有可能带着他们出去的,但如果他背叛了楚狂,那么他们之间的契约失效,马修应当以命相抵,魂魄无法入轮回,他将变成一个孤魂野鬼。如果他继续帮助楚狂,就得把他的同僚们杀死。
马修不想死,也舍不得他们死。
他郁闷地朝前走,倏地被阿德拉住,猛然回神,见阿德指了指前方的石壁,那里有个小洞,阿德提醒道:“小心点。你到底怎么了?看画看傻了?”
马修看着阿德一脸嫌弃的表情,眼里却藏着关切。他深深地叹息一声,世上像阿德这般的人真的不多了,马修说:“我猜,秦大人他们会往地宫中央靠近,我们在那里与他们会合。”
说罢,一向胆小的马修仿佛变了一个人,毫不犹豫大步迈进黑暗中。阿德一愣,只得快步跟上。
“你怎么那么熟练?”阿德瞧出端倪,心里疑惑,“咱们不都是第一次来吗?怎么你就跟到自己家似的。”
马修不答,带着他穿过一间间密室,七拐八绕来到地宫中央,那是一个比所有墓室都要大的洞穴,四角点着火,光线昏暗,却足以把这里的一切照的清晰。
墓室中央有个高台,上面放着一个棺椁,表面却被诡异的红丝线缠绕。高台旁侧围绕着一圈水沟,水面泛着细微的波纹,似有风拂过水面。地面上画着繁复的阵法,上面光华流转。阵法周围均匀分布着点燃的白蜡烛,火焰是诡异的蓝色。
“这是什么地方!”阿德察觉出不对劲,眼前的马修变得说不出来的奇怪,“你为什么那么熟悉这里的构造?”
马修转过身,看着阿德,边说边向后退:“是生门,也是死路。”
“马修!”阿德怒道,“你难道一直都是楚狂的走狗?清平司待你不薄,你良心何在!楚狂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般对我们赶尽杀绝!”
马修闭上眼,微微侧头,白净的脸上平淡无波,布满冷漠。
未等他答话,黑暗中传来一道细尖的声音:
“什么好处?嘻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阿德顿时寒毛炸起,当机立断抽出腰间佩刀,警惕地盯着四周,大吼:“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再战!”
“嘻嘻,装神弄鬼!装神弄鬼!”
那声音似是在墓室的没一个角落响起,混着回声,极难辨别方向。阿德怒视马修,喝到:“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引到这里来,手脚束缚,以便我引颈待戮?”
马修听到声音后,显然也愣了一下,他被阿德一喝,说:“不,我也不知那是何物。”
对未知的恐惧感逐渐占据理智,阿德提着刀到处搜寻那声音。
“嘻嘻!装神弄鬼!”
那声音再次响起,阿德耳朵一动,疾步上前,从高台后边揪出一个脏兮兮的人。那人生的矮小,光着脚,蓬头垢面,身上只有一件破衣裳,很是狼狈,言语中看似还有疯癫之症。
待阿德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禁一愣:“徐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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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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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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