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所有人都知道二叔对姑姑的疼爱,当年为了给姑姑出气,不惜被驱逐家门。
现在猛然知道姑姑不是死于太后之手,而是死于圣上之手,其痛苦比当年更甚。
君泽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君泽对五皇子道:“你是说,你在德荣刚到你身边时,就知道这一切了?”
五皇子心如死灰地点点头。
听罢,君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他对五皇子的关照出于亲情,也出于利益。
景尚同时拥有景家和君家的血脉,是最有望登上皇位,维系君家和长公主府昌盛的皇子。
小时候的五皇子并不蛮横叛逆,虽然圣上忙于政务,对他十分冷淡,他依然孜孜不倦地读书习武,以博得圣上的关爱。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五皇子就开始暴躁起来,动辄打骂宫人,摔打东西,做出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也不再往圣上跟前凑。
父子二人关系愈发疏远。
君泽以为是他小孩子心性,常常对他耳提面命,告诉他,圣上不仅是他的父亲,还是天下之主。
若想要当上太子,便要勤奋乖巧,讨圣上欢心。
却从未想过,五皇子为什么会变化。
若那个时候的五皇子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惨死于父亲之手,并且父亲还无耻地把母亲之死归结于他身上。
让他从一出生,就背负沉重的枷锁。
君泽呼吸一滞。
血淋淋的真相。
对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来说,打击该有多大?
五皇子所有的叛逆,都是对现状的反抗。
而唯一能照顾他情绪的表哥和姑母,却一门心思劝他当太子,讨圣上欢心。
君泽看着五皇子颓废的面容,才知道他和娘错得有多离谱。
打着关心的旗号,却从未真正走入五皇子的内心。
他每次给五皇子收拾完烂摊子时,都会觉得五皇子性情不好,心中愤愤不平。
大概在五皇子的潜意识里,他和娘都是不值得信赖的大人。
所以五皇子才将秘密隐藏在心底,直到二叔亲自过来,才愿意开口。
与君显纯粹的恨意不同,君泽脑子一片混乱。
愧疚、后悔、愤恨、怨怼、怜惜...
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君泽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维系着最后的理智,对五皇子道:“证据呢?”
五皇子看了君泽一眼,眼神空洞,似乎在说,你看,我都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能相信我。
君泽心里的愧疚更浓。
五皇子说出的话过于残忍,让君泽潜意识里抗拒这个真相。
可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过于缜密,若非事实,桩桩件件,岂会如此巧合?
五皇子从袖子里取出一串佛珠,放在桌子上。
君泽看向那串佛珠,道:“这是太后回京那天,在京郊送给你的。”
五皇子道:“太后说这串佛珠她盘了十六年。”
五皇子转头对君显道:“二舅舅看看,应当还记得这是什么吧?”
君显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拿起那串佛珠,放在手心仔细辨认。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紧紧捏着佛珠,道:“这串佛珠,是梦兰生产前,我特地去香火最好的观音庙给她求的。”
“我向来不信神佛,唯有这次,希望她生产平安,专程上山叩拜观音为她求来,又托人送入宫。”
君泽插嘴道:“可这串佛珠并无不妥。”
太后刚回京那段时间,五皇子带着这串佛珠心绪不平,日夜难安。
他片刻不离身,除了在圣上面前,会悄悄收入袖口。
顾玉曾说,她觉得问题出在佛珠上,可她悄悄检查过,佛珠除了老旧了些,并无不妥。
君显忽然道:“这串佛珠只有十一粒。可我当年送入宫时,是十二粒。”
那时君显还年轻,第一次虔诚地敬拜神佛,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他当时握着这串佛珠端详许久,清楚记得是十二粒。
君显道:“丢失的那一粒去哪儿了?”
五皇子道:“这串佛珠现在是无不妥,毕竟过了十六年,该有的味儿都消失了。”
“可当年,这串佛珠在戴到母后手腕之前,被浸透了活血化瘀的红花。”
红花虽好,可对怀孕的妇人来说是大忌,严重的会导致孕妇早产、大出血。
而君梦兰生五皇子时难产,也是因为出血过多,御医选择剖腹。
君显道:“我从寺庙将佛珠求来时,让府医检查了许多遍,没有问题才送入宫的。”
五皇子道:“二舅舅送入宫时并无不妥,可戴到母后手上时,却被浸透过红花。”
君显眼底猩红,狠狠砸向了桌子。
当时谁不知道圣上看重皇后这一胎,所有东西都要经过层层检验,确保无误才能送到皇后面前。
能神不知鬼不觉做成这一切的,唯有圣上一人。
梦兰或许会对旁人送来的东西谨慎,却不会对亲哥哥送来的东西有戒心。
大概是独自在宫里生产害怕,便自然而然地将哥哥的心意戴在了手腕上,以此汲取些安慰和勇气。
五皇子道:“丢失的那一粒,是当年把真相告诉我的那个宫人交给我的。我将信将疑。”
“再大一点儿,我悄悄查过,确定了二舅舅给母后送过佛珠,他们描述的,跟那个宫人给我的佛珠一样。”
“我依然不敢完全相信,直到太后从五台山归来,将仅剩十一子的佛珠交到我手上。”
“二舅舅,若非母后真的信任太后,怎么会在临死前,将您给她的佛珠转交太后?”
五皇子身子微微颤抖,眼底浮现出绝望的神色。
“母后在临死前,分明知道太后是冤枉的!”
“母后知道佛珠有异!才会把佛珠交给太后!”
“母后甚至知道,今日之死,是父皇一手策划的!”
五皇子崩溃控诉的声音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君泽转头去看,君显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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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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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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