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沿着山坳的坡道来到了无光之地中长夜村的中心,郝昭虽然看不见四周的环境,但他隐约能从脚下的坡度中感受出来程知勿在带着他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可是两人不是已经把祠堂搜索了个遍吗?他们在第一次来到无光之地的时候就已经对祠堂进行了一次简略的搜索。hΤTpS://WWω.sndswx.com/

  不,程知勿没有进去祠堂,他在祠堂前的那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面前的应该是….“他伸手摸了过去,冰冷的石块堆积成了规整的圆环平台,光滑的青苔在石头的缝隙中肆意生长着,这里有着充足丰富的水分让它们伸展身躯,“应该是一口井。”

  他蹲了下去,将手铺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那些草叶非常柔软且细密。程知勿将手压到底,在草叶遮蔽的世界下,细碎的土砾铺洒一地,他把手指屈起,插进了井口附近被浸润松软的泥土中。

  他在感受大地的脉动。

  程知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直觉让他如此做。而这直觉则来自四面八方,他想到了东北大地上的朱雪梅和五仙儿,想到了自己生长的故乡,想到了整个中华大地,最后,他的视角从云端降下,紧紧地锁定在了广西的这处山村之上。

  人和土地是有一种深深根植在血脉中的联系的,这种联系让故乡成为故乡,让村成为村,让县成为县,让省成为省,让国家成为国家。

  有那么一瞬间,程知勿仿佛与每一颗土砾都心意相通,他感受到了大地的脉动,那是一条又一条无形的、连接在每座房屋之间的根系。就像程知勿这次进入长夜村之前驻足山坡上时想的那样,这里的村民与长夜村形成了一种花与根的关系,他们并非分散的个体,而是源自一处,同出一源。

  不过他之前猜错了一个地方,那根系的中心并不是祠堂,而是此时他面前的这口井"找到了。"程知勿轻声呢喃,将那枚金属块举到了井口之上,然后松开手,任由其坠落下去。

  他没有分出心神去仔细聆听井底的回应,而是转过身望向这个方向的无光之地,村长的屋舍就在这一面山坡的最顶端,程知勿凝视黑暗中的它,仿佛与无形的怪物对视着他不是猎手,只是一个贸然闯入的局外人。

  程知勿此前本以为坐落在山坳边缘的村长的屋舍只是这束根系中开得比较远的一朵“花"而已,可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面容不整、胡子拉碴的他终于看清了那座屋舍的真面目。

  那不是什么“花",甚至它根本就不属于这束根系。

  它是孤悬长夜村之外的,却又能插手其中,甚至成为维持封印的三大血脉之一的另一名局外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村长如果有歹心的话,那他就是蛛网上伺机待发的捕食者。

  或许不管是白澄正,还是自己和郝昭都猜错了,村长,那个自称冯思敏的家伙,并不是幕后boss。

  就在这时,一阵仿如长风呼啸的声音从程知勿身后的井底传来,那风好像有自己的形体,它拉着长而模糊的尾巴从世界之外吹来,跨越了难以估计的距离。程知勿和郝昭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但每当他们要摔倒时,那强劲的风却又把他们扶了起来。

  终于,两人被风卷入了那口幽深的水井之中。

  片刻后,无光之地中渐渐平静了下来,风止声息,一枚不起眼的金属块仿佛被什么人抛出一般从井口飞了出来,落在了一旁松软的草地上,惯性让它往前滚动了一段,最终停在了一双布鞋之前。

  另一边,程知勿和郝昭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滚筒洗衣机里,还是最高功率的那种,他们跟着水流被不断地搅拌着,互相碰撞着。

  好在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否则程知勿怀疑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摇匀。

  终于,他们被抛到了一处泥土地面上,程知勿分外感谢这里没有碎石或别的什么硬物。他头晕眼花地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四下一望便看到了郝昭的身影,那家伙的身体要比自己好许多,恢复也快了不少,不过他怎么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

  程知勿看着郝昭,对方站在那里僵立了三四秒,好像看见了什么一样。

  等等,看见了?

  程知勿的眼底突兀地燃了一蓬无形的火焰,将他眼中的世界照得透亮。切换视野后程知勿也知道郝昭在看什么了,眼前不再是黑暗吞噬光明的无光之地,而是一片无尽荒凉的世界,山脉像是怪异的巨石一样在地平线尽头起伏,这里几乎看不见绿色的植物,黄土和灰石是世界的主色调。天空广阔而高远,仿佛没有穹顶一般,如果将天空视作大地,那颠倒过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是死寂的世界,生命的禁区,没有任何动物能在这里存活,除非它们已经脱离了寻常动物的范围。

  程知勿打量着两人站立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台地,从地形地貌上看不出任何与长夜村有关的痕迹。

  这里,就是古山海了么?

  他望着这与想象中有着极大不同的世界,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在他的想象中,古山海应当是生机勃勃的地方,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有着独属于它们的特征,无数的奇珍异兽在这里怡然自得地生存着,黄金、矿石和白玉是这里的特产。

  但相应的,古山海也有莫测的危险,可怕的妖怪、暴躁且严苛的山神、海外来的不可交流的怪物,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危险的一面。

  可是眼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这里荒凉、死寂又空旷,除了郝昭,附近竞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生命的存在,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逝的意义——没有什么值得被留在岁月中的了,就连最宽容的旅行家都不会对这里做出任何溢美的评价。

  这里"死"了,早在无数年前就死了。

  郝昭终于缓缓抽了一口气,程知勿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也能看出来,此时的他也陷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中。

  “我说,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没有。"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前迈步走去,好不容易进来了,不管眼前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起码也要探索一番吧。而且还要搞清楚长夜村与这里的关系,找到余渺夫妇,救出不知被困在什么地方的白蔓。

  他们可还记得,这里或许存在着传说中失落的伯虑古国。虽然看现在这样子,那个国度大概也早已随着这片天地死去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杀死了这里?

  会是那个造成无光之地入侵现实世界的生物吗?那个在一呼一吸之间便可使得整个无光之地的天空产生明暗变化的可怕怪物。

  他们走下了台地,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四周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荒山,好像哪个方向都没有区别。

  程知勿捡了一截枯枝,这地方绿色植物不多,但只剩枯枝的树木还是有一些的。

  郝昭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程知勿捡树枝做什么,就算要生火也不是现在生吧?

  谁知,程知勿一脸自信地将树枝抛上了天:“我们扔树枝决定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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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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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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