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了村长的院子里,又一次来到了卧房之中,程知勿摸向那张梳妆台,郝昭则去原来的位置找钥匙。
程知勿这次摸得分外真切,那就是一张梳妆台,女子梳妆的用具一应俱全,做工精致的妆奁里是木齿细密的梳子、装满了一整个小盒的细碎花钿、几支材质不同的发钗,在妆奁之后则是冰凉的镜台,程知勿伸手摸了摸那面镜子,表面略有起伏,似乎是镜匠在制作时犯了懒,而镜子的边缘则圆润光滑,并没有玻璃的那种毛刺锋锐感。
这种感觉.程知勿的手顿住了,他伸进怀里摸出了咕噜咕噜给自己的那面铜镜,双手在两张镜面上缓缓摩挲了起来,两只手上传来的质感也渐渐趋同。
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是一面铜镜!
果然,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拥有这样古老事物的村长,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光是这面铜镜恐怕起码都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只是程知勿仍然想不通,一个大男人的卧房里为什么要放梳妆台?难不成村长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另一边,郝昭也从与上次一样的地方把"钥匙"找了出来,还是那不规则的金属块,在程知勿的眼中呈现出迷离又诱惑的紫色,让他不由得想到闻妖商会,要是他能找到大量的这种紫色物品,那就能从对方手里交易到不可思议的商品了。
"现在呢?"
程知勿和郝昭在房间中坐了下来,“钥匙"被放在了他们中间的地面上,两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里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探索到的。"程知勿坚决地说道,"余渺夫妇仍然没有被我们找到就是最好的证据,除非他们已经死得尸骨无存...不然就是去了无光之地中我们仍然没有踏足的区域。而且我怀疑这也和你仍未恢复的记忆有关。”
"会是哪里?村外?"
"不好说,我感觉可能性不大,长夜村与外界的界限不止是一座界碑,可能也是无光之地与现实世界有交互的边缘范围。"
程知勿想起了之前白澄正说的无光之地侵蚀现实世界的事情。
眼前的谜题无处下手,程知勿开始试着从谜题之外的地方寻找突破口。他有一种敏锐的感觉,既然郝昭和他来到了这里,那就是时机已经成熟了,他们所了解的所有秘密足以解开长夜村的谜。んτΤΡS://Www.sndswx.com/
被封印的无光之地,作为封印实体的长夜村,三支沉默无数年的血脉,诡异的黑夜,无根的恐惧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又发生过什么。
程知勿感到有些心烦,他知道村长身上埋藏着巨大的谜团,可他们不敢随意试探村长。
他有些后悔,或许村长没那么危险,要是之前找他聊聊天就好了。
他回顾起自己所了解的关于长夜村的每一条信息,从见到白藤到现在,程知勿曾听过好几个人谈起长夜村:许雪绘、玄先生、郝昭、白藤和白澄正。
山海经上关于伯虑古国的描写毫无作用,程知勿甚至怀疑伯虑古国是否真的与长夜村有关。
他也感受到了郝昭曾经在这里被消磨殆尽耐心后的那种情绪。
很快,他把所有的故事都过了一遍,渐渐的,程知勿锁定了一个似乎无足轻重的名字:聂东呈。
他轻声呢喃出了这三个字。
“那是谁?“郝昭问。
程知勿把从玄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给郝昭完整地复述了一遍,他讲得磕磕绊绊,但总体上差别不大,为了尽量还原故事的本貌,程知勿硬是讲了快半个小时--这个时间是郝昭凭经验判断的。
听完这个故事后,郝昭沉思了许久,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就是存疑之处。"
"你是说聂东呈或许知道长夜村的秘密,而他专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谜底?"
"大概是这样,但你把他想得太单纯了,世人皆有驱使,他来这里可不光是为了寻找谜底,我想,他更多的是为了白莲教的事业才来的。也就是说,长夜村的秘密很可能对白莲教有所帮助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重要的是,他是否留下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惜已经进来了,如果还在外面的话”
郝昭面皮一抖,“你不会想去刨他坟吧?”
"不至于,我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儿,要去也是你去,我在旁边看着就行。"程知勿连连摆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在说什么缺德话,“刨坟不至于,但起码能找其他人打听打听,聂东呈自称官至正三品的奉天府尹,肚子里墨水也不少,想必一定会留下一些文字来的。"
程知勿摇摇头,这种事情现在想起来已经太迟,而且也不一定真能找到。
“我倒是觉得,聂东呈死前说的那几句话有些值得琢磨的地方。郝昭说。
程知勿显然也早有猜测,郝昭这么一说他便立刻接上了话,“他说'找不到生门所在'的那一句?"
"我是这样猜测的。"
“确实有可能,他所谓生门的含义很是模糊,但联想他的生平,那是一个带领白莲教走了很远很远的人,他所在乎的事物大概也就只有白莲教的前路了,而他要找的生门,也就是白莲教的生门,正与我们刚才的想法是一样的。"
聂东呈当时是这样说的:"我遍观前朝经卷典籍,仰察天象,俯视人情,竞找不出生门所在,是我找错了吗”
"这里有两个信息是可以直接被提取出来的,首先是'遍观前朝经卷典籍',这句话似乎是在指明聂东呈对长夜村的了解来自何处;第二个信息则是'仰察天象,俯视人情'这八个字,前四个字的含义先放在一边不谈,后四个字是否有些符合聂东呈易居长夜村的做法呢?他搬来这里,与村民打交道,给他们讲故事,无声无息地了解着这里的一切。"
程知勿自语似的分析了起来。
"那么他从'人情'之中收获了什么呢杜安正,杜氏一脉身肩统领生者的职责,与掌管祠堂看护已故祖先的白氏恰好互为补充。聂东呈渐渐与杜安正交好,想必也从那小孩子的口中套去了不少只有三支血脉才知道的秘密。”
"这样的话,仰察天象..程知勿抬起头来,他知道头上是屋顶,可在这无光之地中,屋顶不屋顶的有什么区别吗?
"仰察天象"一定指向某个尚未可知的信息。
两人走到了院子里,同时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在无光之地中,似乎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程知勿也不知道这里的天穹是否也有星星,即便有,他们也看不见。
不,不对。
在仰着头观察了好几分钟后,程知勿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敏锐的光感察觉到了一丝奇怪之处:无光之地的天空并非一成不变的漆黑之色,而是在以几乎微不可察的速度明暗交替变化着。
郝昭感觉不到这种变化,但瞎了十余年的程知勿不一样,他在那目盲的每一个日夜都依靠着微弱的光线明暗变化来分辨世界的每一个细节,他只有这样才能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眼前是高墙还是坦途。
而现在,程知勿发现,无光之地的天空竟然是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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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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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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