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缓了缓,她撑起身子下了床来,完全看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后,她却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屋内雕梁画栋,轩窗幕帘。不远处的案几上,香炉中有淡淡的轻烟袅袅升起,而她刚刚起身的那张红木金漆的拔步床,自上而下垂着大红色的纱幔。再望向别处,入目皆是挂着喜庆的颜色。
谢妤青心下暗忖着,这约莫是一间婚房。
只是自己为何出现在这?
她细细回想昏迷之前的事情,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期望能弄清现下的状况。
然而方才不过走了几步,紧掩的门扉便被人从外向里推开,谢妤青抬头望去,只见进来一位身着大红喜袍,头带赤羽流光发冠的女修,再仔细看看,对方面若桃花唇色殷红,却掩不住通身矜骄自傲的气派。hτTΡδ://WωW.sndswx.com/
谢妤青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夏云裳?”怎么会是她?
心中暗自想着,自己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师父他们还没放弃要找沈修讨说法,竟闹到二人的婚宴上来了?
未免也太过失礼。
然而,夏云裳竟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亦对她视若无睹,只径直于梳妆台前坐下,细细点妆。
谢妤青无论如何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虽略感疑惑,但她心中惦念着元真道人几人,便欲转身先离开,然而房门却似乎有着无形的禁制,叫她如何也迈不出房门半步。
正当她进退为难间,又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缓缓走了进来。
尽管一直都知道沈修很好看,但这一刻,望见他褪去了惯常的白色袍服,身着喜袍仪态端方,仍叫谢妤青惊为天人。
四目相对,默然无语。
愣怔片刻后,谢妤青心下叹口气,率先开口道:“沈少宗主……”
话音未落,沈修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行至夏云裳的身边。
对方此刻正在描眉,却似乎不得其法,正巧沈修来了,便将眉黛递与他,巧笑嫣然要他为自己描眉。
原本欲说的话堵在了胸口,谢妤青被晾在一边,望着沈修接过夏云裳手中的眉黛,垂下长长的羽睫,目光专注地在她如烟的细眉上细细涂抹。
整个场景美得如同一幅画。
虽然谢妤青早已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也一直在劝自己想开些,不过一场露水情缘罢了,如今亲眼所见,却仍觉很是落寞伤怀。
再次尝试离开无果后,饶是一向迟钝的人,也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她所做的梦境。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白日里一直在刻意回避的,此刻就真真切切地入了梦中来。
弄明白这是梦之后,谢妤青倒也不再做无谓的尝试,只扭过头去背对那二人去不再细看。随波逐流不勉强自己,这倒的确是她一向的行事风格。
只是梦境到了后半段的时候,不知为何画风又一转,场景幻化成糜花之海的模样。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耳鬓厮磨。
谢妤青明知这是梦,然而感受着沈修身上熟悉的气息,却也渐渐地放松了心神……
等到真正醒来的时候,从熟悉的帐篷小窗往外看去,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屋内点着昏黄的烛火,一切都朦朦胧胧分外柔和。
看来目前还在幽冥之渊。
谢妤青如此想着,方才撑起了身子,便觉有一道身影靠近,而后半掩的床幔被人挑了开来。
待看清来人的面庞,她讶然道:“沈少宗主?”难道竟还是在做梦,不然为何会见到他?
这回沈修倒没无视她,低低“嗯”了一声,而后坐在床边探下身来。
想起方才的梦境,谢妤青意识到他已是他人的夫君,下意识地便往后一缩,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掌。
沈修似乎身形一僵。
而后默不作声地继续他的动作,谢妤青避无可避,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并拢,轻轻地搭在了她的命脉上。
“已经好多了。”片刻后,他淡淡道。
谢妤青胡乱地点点头,抽回手背在身后,道:“多谢沈少宗主。”
旁的话,她一句也不想再多说。
原以为自己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沈修也该识趣离开,谁知他却似乎毫无觉察,陈述道:“你不信我。”
谢妤青心中默念着沭越派冗长的门规,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少宗主言重了,你我之间本就没有约定,何谈信与不信?”
不过是他为着孩子,头脑一热说了一句胡话罢了。
望着她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沈修只觉得心口酸涩难当,原本欲向她开口道明原委,但又想起她一贯对自己敬而远之避之不及,若叫她得知了“裂魂”、“合欢”乃至孩子的由来,都是为着自己不可言说的心意,不知她会不会更加厌恶自己……
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从容有度的沈少宗主也慌了。
是以他只木着脸淡淡道:“不管你承不承认那个约定,我都没有毁约。”
只可惜谢妤青没有读懂他“你别想着不和我结道合契”这层更深刻的语义,只疑惑道:“可你分明已与夏云裳仙子有了婚约,你们已经结道合契成为了道侣。”
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同时与两个女子有婚约?
不对,刚刚新婚不久的人为何此时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始乱终弃?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沈修。
只见沈修回望着她,目光平静道:“我并没有与夏云裳结契。”说罢,某人却悄悄提起了小心脏,等着看心上人的反应。
他猜测过谢妤青可能会吃惊,也可能会漠不关心,甚至还幻想过她可能会稍微流露出那么一些惊喜之意。
却没想到,谢妤青听了后却对他满脸谴责。
“虽然我们都是修道之人,不像凡俗那般在乎嫁娶之事,但违背婚约这种事,少宗主做的是否太欠妥当了些?”
谢妤青只觉得失望极了,没想到沈修竟是这般没有担当的人。
与自己的事情扯不清道不明,算是笔糊涂账也便罢了,而今他居然又负了夏云裳,这叫对方情何以堪?
不等沈修开口,她便直说不讳了:“少宗主,修士在世立身,应当敢做敢当。你既已与夏云裳仙子昭告天下定了婚约,无论为着何故,都不该叫她失望伤心,遭人非议。”
“少宗主回去吧,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语毕,谢妤青移开视线,不再多看他一眼。
沈修本就是话不多之人,此番被谢妤青这一通指责,只觉得万种滋味都在心头,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天生便面无表情的面庞愈发冷意袭人。
倒是元真道人夫妇二人进来打破了一室沉寂。
青溪居士望见谢妤青醒了,确定她已然无碍,难得露出笑脸,而后对沈修道:“少宗主在这守了大半夜也辛苦了,明日还要主持结界事宜,不若早些回去歇着吧。”
谢妤青闻言一怔,心下明白过来,若非沈修一直在身边,梦境中感觉到的气息为何如此真实?
沈修缓了缓,对着他二人微一颔首,转身离去了。
谢妤青正思绪繁杂间,只听师父元真道人开口道:“青儿,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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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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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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