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圆通神色怔忡,似有所悟。

  “多谢道友。”好一会后,他复又冲谢妤青行了一礼。

  观他神色,心中郁结应已消散许多。

  谢妤青点点头,问道:“还有一件事,我心中存疑,可否请圆通法师为我解惑?”

  圆通略一犹豫后点点头,道:“道友请讲。”

  “陈程他,是否与魔修有关?”

  虽知此事瞒不过,但谢妤青这句话,仍如同一记闷锤重重地砸在了圆通的心上,砸得他一直颤着的心直直地沉到了谷底。

  “确实有些牵扯。”良久,他道。

  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圆通还记得,那是几年前一个普通的晚上,他的师傅——也就是招提寺的方丈惠丰大师,从外云游归来,不似平常那般左手执禅杖、右手托金钵,而是双手抱回一个婴儿。

  关于婴儿的来历方丈并未多说,只给婴儿取名“陈程”,道这便是他关门弟子。

  寺内事物需要方丈打理,陈程便交由大弟子圆通照顾。

  从牙牙学语到如今小儿垂髫,小佛修陈程,说是他的小师弟,其实与他亲生弟弟亦无甚差别。

  秘境中,当谢妤青引走玄火凤凰,陈程告知凤凰真火在他手中熄灭时,饶是心如止水超脱世外如圆通,也不由得方寸大乱。

  谢妤青回来后,由于自己的私心,他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毕竟去淩纭宗试心台走一遭,无谢妤青来说不过费些功夫而已,若是换了陈程,必定无法全须全尾离开灵云峰。

  也幸好还有一缕凤凰真火,不然……

  他不配做个佛门弟子。

  想到此处,圆通深深闭上眼,轻声又念了一句佛号。

  “我知道了。”得到他的回答,谢妤青点点头,道:“时间已然不早,法师远道而来必定辛苦,不若早些回洞府休息,得空沭越派再前去采访。”

  圆通一怔,道:“谢道友为何不问是什么牵扯?”

  “这并无什么可问的,招提寺法相庄严乃佛门净土,这等小事必定自有章程。我什么都不懂,倒不如少问些。”谢妤青回道。

  “谢道友倒是个通透之人。”

  “但凭本心罢了。”

  谢妤青想了想又道:“这件事陈程是否知晓?”

  圆通回道:“还未曾告诉于他。”目前此事除了自己与师傅惠丰大师,便只有谢妤青知晓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妤青点点头,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陈程必定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谢道友,”正当她要离开之际,圆通喊住她,她回眸,只见僧人面有羞愧:“之前,对不住了。”

  “我已说过,此事是我心之所愿,与法师无关。”

  风吹起她的袍服,平凡的面庞上却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一番长谈之后,时间已至傍晚。

  谢妤青正欲去寻魏红臻与陈程二人,走下亭台的回廊时,却猝不及防与站在转角处的一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怎么是他!

  谢妤青只觉心中思绪纷乱。

  一时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担忧,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亭内,难道他?

  随即她又否认自己的猜想:不会的,这里离亭台已经很远,而且有隔音咒,应当是听不见她们谈话的内容的。

  “少宗主怎么在此处?”强行压下各种思绪,谢妤青问道。

  沈修手背在背后,神色淡淡:“路过。”

  “原来如此。”谢妤青点点头。

  信了,又好像没信。

  “你在躲我?”谁知冷若冰霜的脸上,下一刻会吐出这样令人尴尬的问题。

  谢妤青一时不知所措,做贼心虚般将周围悄悄一打量。

  很好,没有人路过,圆通法师还在亭子里坐着。

  谢妤青低低道:“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为什么?”沈修浅色的眸子望着她。

  谢妤青几欲昏倒。

  沈修不是号称天纵奇才天资聪颖嘛,为什么这种浅显的道理也要问她?

  “我们身上有禁制啊。”见面会出大事的。

  “嗯。”沈修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谢妤青一头雾水。

  “我说的不是这个。”见她似有不解,沈修蹙了一下眉,冷道:“上回,你答应过的。”

  谢妤青觉得普通人与天才之间应该的确存在隔阂的,不然今天沈修说的话,为何她一句都听不懂呢?

  “我答应了什么?”她仔细搜刮着记忆,然而并未想出什么头绪来。

  见她神情迷糊不似作假,沈修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人影,他原以为是谢妤青害羞了,需要时间来消化,却不想她居然毫无印象。

  这衬得这几天他就像个笑话。

  良久,他轻启唇道:“那天在山顶。”

  “山顶……”谢妤青回想着,那天在山顶除了赠她法器,并未发生什么。

  不对,禁制……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

  恍惚中,有个暗哑的声音克制着问:“与我在一起,可好?”

  另一道声音似乎昏昏沉沉地答了一声“好”。

  先前的声音哄骗着:“叫夫君。”

  ……

  “轰!”谢妤青仿佛听见大脑着火的声音,脸上顿时绯红一片,神色羞愤欲死。

  “我我我……你……”

  “你答应过的。”沈修垂着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你不认吗?”

  谢妤青心下暗自腹诽,谁会把这种意乱情迷时候说的话当真啊。再说了,她也不确定沈修是不是在驴她。

  偷偷觑一眼沈修那面无表情欺霜赛雪的脸,谢妤青慢慢冷静思考起来,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

  必定是禁制导致二人接触过多,沈少宗主担心自己由此对他产生非分之想,又不好直接说,便如此迂回地警醒她。

  不愧是沈少宗主。

  对方如此迂回委婉,谢妤青觉得自己不能不识抬举,于是她看着沈修,无比真诚道:“沈少宗主你放心,我绝对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你信不过,这番回去了我就呆在沭越派,若无大事绝对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这番话好不诚恳,令人信服,谢妤青暗自肯定自己优异的表现。

  见她答的风马牛不相及,且句句都往人肺管子里戳,沈修面含霜雪,浑身气势冷得吓人。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眼中着谢妤青看不懂的情绪。

  目送着他转身离开,谢妤青只感觉周遭空气都暖和了许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谢道友,你怎么还在此处?”圆通发了很久的呆,谁知还能在原处见到她。

  他望望谢妤青,又望望走的很远的身影,只觉得十分眼熟。

  谢妤青刚刚在沈修面前打了包票,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定是要言行合一的,于是她道:“遇见一个不怎么熟的道友,寒暄了几句。”

  “原来如此。”

  “正是正是。”谢妤青点点头。

  远处那抹笔直的背影似乎微微一顿,而后脚步越迈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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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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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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