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一片喜气洋洋中,青溪居士看似温和欣慰地撑起了嘴角。
唯有谢妤青道行尚浅,面色是压抑不住的懊丧。
喜宴主位处,早在青溪居士与谢妤青的身影一道出现之时,沈修便猜到了什么,再见谢妤青那副神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垂下眼望着手中杯盏中的酒液,沈修神色愈发沉静起来。
热热闹闹的结契仪式完成之后,接下来便是送客了。整场婚宴下来,可谓是主客尽欢,青溪居士望了望元真道人那清瘦执拗的侧脸,心下暗叹一口气。
自家徒弟被人欺辱,若是夫君知道了此事,就算是声名赫赫的淩纭宗,也定会与对方不死不休。她方才也只是隐隐约约听了一丝半点,未知全貌还是先不要惊动夫君,先找个机会问清徒儿再说。
若真是妤青被人欺负了,她李青溪也不是吃素的。
思及此,她对淩纭宗众人微笑道:
“承蒙不弃,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而今山高路远,还望诸位慢走。”
孙长老早已起身,他笑呵呵地拱拱手,口中说着“别送别送”,不远处的半空中仙舟也已等候多时。
整场婚宴下来,少宗主除了期间离开宴席出去透透气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想来是宗主对少宗主关心则乱了,才会派了他来观察一二。
婚宴已然结束,他也好回去复命。
然而,在一众站起来的人之中,沈修仍是沉静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少宗主?”孙长老疑惑道。
沈修却似没有听见似的,仍是腰背笔挺地坐着。
孙长老看看自家少主,再看看沭越派掌门夫人逐渐难看的脸色,莫名有些慌了。
淩纭宗众人没有走,在场的其他门派哪敢动弹,元真道人正疑惑间,却听妻子道:“显昀,阿臻你们接着送客,妤青你随我们过来。”
谢妤青乖巧如鹌鹑,一声不吭地跟在师娘身后。
路过沈修身边时,她淡淡道:“少宗主也一起吧。”
她本想着先放他离开,奈何沈少宗主不配合,正好她心里也存着疑问和火气,倒不如就这样顺势把所有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沈修略一颔首,站起身稍稍落后她几步,却又恰好与谢妤青保持同行。谢妤青几乎是浑身一震,不动声色地向着远离他的方位挪了挪。
淩纭宗众人虽然也一头雾水,但是见自家少宗主神态自若,是以只认为沭越派有什么大事要找少宗主商谈,便都耐心地等在原地。
不知为何,孙长老却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了。
东投土地上文化博大精深,虽然各人心中的“大事”都不一定是同一件事,但不得不说,沭越派议事堂中,此刻发生的的确是“大事”。
元真道人一开始并不知晓夫人卖何关子,直到通过秘法使他窥到了青溪居士的所见所闻,他脸色的神色也立刻难看起来。
隐隐约约的字眼:身孕、孩子、不合适……
而后女修的房间中走出一个男人来,不久后女修出现更是面色恍惚嘴唇微肿……
这要是旁人,青溪道人一般不予置评,顶多也就说一句“不合礼数”便是很重的话了,然而当其中的女修角色变幻为自己徒儿时,他只觉得痛心疾首怒火熊熊。
“说!”他锐利的视线盯着沈修,也不管什么身份了,厉声喝道:“是不是你胁迫了我的徒儿!”
语气之肯定、神态之愤怒,无一不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
自家徒儿从来不开窍,一向是个木头脑袋,怎么可能会与人瓜田李下暗度陈仓?定是这不知羞的登徒子威胁或者引、诱了她!他还道徒儿最近怎么富态许多,约莫是修炼懈怠了。(ps:这一观点,沭越派中其他人几乎都是一致的,谢妤青反省下自己。)
亏得他一向嘉许沈修为少年英才,乃年轻一辈的楷模,原来竟是他看走了眼!
若沈修胆敢藏头露尾语焉不详,就算拼着被淩纭宗追杀的风险,他今日也定要结果了他!
望着元真道人阴沉沉的双眼,沈修心中颇有种新女婿上门,岳丈岳母不喜极尽刁难,女婿心中忐忑发怵的感觉。
然而他面上是不显的,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神情,看起来镇定自若。
“是我的错。”他道。
闻言,元真道人目眦欲裂:“果然,果然!”
眼见着师父双目喷火召出本命剑就要一剑砍死沈修,一直缩在角落里装鸵鸟的谢妤青大惊失色,这要是砍死了沈修,她们沭越派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师父,快住手!”双手托住元真道人握剑柄的手,谢妤青发誓她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
元真道人怒火攻心,恨声道:“你,你这个孽障!”
被人哄骗就算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就这样白白受辱,叫他又恨又心疼。
谢妤青一愣,双眼即刻冒出泪珠来。
“师父……”这还是被师父收养这么多年以来,师父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泪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元真道人浑身一震,只觉得浑身的力都泄了,拔剑的手亦软了下来垂在一边。
“为师……为师……”
谢妤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摇摇头道:“师父,我知道的,是徒儿不听话,让师父心疼了。”
而后她望向沈修,泪眼朦胧中他的脸色如霜似雪。hΤTpS://WWω.sndswx.com/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待得情绪稍微平复些许后,谢妤青便从糜花之海讲起,再到季玄苍所下的禁制,将发生在二人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待得她略微哽咽的声音停下,满堂都寂静了。
元真道人一时之间只觉得思绪混乱,头次恼恨自己将徒儿教得太过正直了。她叙事的时候态度公允不偏不倚,偏是这样,偏叫人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沈修都是无辜的,甚至可以说得上他是谢妤青的救命恩人了。
能教出谢妤青这样性情的人,元真道人又岂是是非不分之辈?
这下倒轮到他进退维谷束手束脚了。
要找沈修的麻烦吧,实在是忘恩负义之举;但不找他麻烦吧,自家徒儿的的确确是被他欺负了,证据现在就在他徒儿的肚子里呢。
揉揉肿胀的额头,元真道人嘶哑道:“那这件事情,你们看到底怎么处理?”
谢妤青伏在青溪居士腿上,露出一只乌黑的眼珠,望着气势明显比自己强势许多的三位,小声建议道:“就……就当无事发生好了……”
而后,三道凌厉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在她的身上,她顿时又把脸埋回去当只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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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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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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