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走,一边四处搜索。
不久后,她便意识到,即使这是在沈修的幻想之中,但这个糜花之海并不比她们那日真实走过的花海来得小,甚至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谢妤青暗自腹诽:沈少宗主,你也未免太过严谨了些。
然而,便是这一瞬间的晃神,待得她再抬起眼后,便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着雪白袍服的身影。
此人不是沈修,却又是谁?
谢妤青心下一喜,正欲开口点破他现在所处的境地,告诉沈修事情的真相,以此将他唤醒。
谁知,一语尚未出,便被沈修扼住了脖颈。
谢妤青满腹的话都未来得及说,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愣愣地望着沈修冷若冰霜的脸。
“沈少宗主……”她嘶哑地唤着。
感受着施加在脖颈间的力道,谢妤青毫不怀疑,沈修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是起了杀心的。
望着她呼吸困难的模样,沈修歪了歪脑袋,脸上似乎是很不解。
“你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这段时间以来,心魔被斩杀后又出现,出现时俱都顶着谢妤青的脸,被斩杀后总还要幻化出千奇百怪的死状来,沈修都快麻木了。
只是这次她似乎有点不一样。
沈修尽量冷静地想。
这也是谢妤青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的原因,若他再思绪混乱些,便会在她刚开始出现的那一刻就结果了她。
谢妤青伸出手,用力挣脱着大掌的桎梏,被扼得呼吸困难眼冒泪光。
她不解极了,断断续续地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怪她大惑不解。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来自沈修的恶意,之前的每次相见,此人都是温和有礼亲疏有度的。
沈修淡褐色的眼眸望着她。
良久,他淡淡道:“这次倒像了很多。”随着这句话,扼住纤细脖颈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些许。
谢妤青只当自己的挣扎起了效用,越发卖力起来。
然而,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挣扎半天后,大掌再无一丝松动的痕迹。
她挫败极了,只好就着这个不甚雅观的姿势,解释道:“沈少宗主,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正被心魔所困情况很危险,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而后,她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了。
谁知沈修听了之后,仍是那副木着脸的表情。
他启唇道:“我如何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谢妤青简直一头雾水,奇怪问道:“我为何要骗你?”
苍天可见,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她可是冒着元神离体随时都可能意外消散的危险,前来帮他渡过心魔的困顿。
先不说骗他违背了她们沭越派“有恩必报”的祖训,就这行骗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委实太大些。
只能说,谢妤青不知沈修的心魔,具象化后的形态,她这种思路倒也没错。
见她问了这一句后,便一副没了下文的样子,沈修浅褐色的双眼直直地将她望着。
“为了引、诱我。”他淡淡道。
谢妤青目瞪口呆。
“我我我……你你你……”
中间那个词,她实在是念不出来,只涨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为何要那个你?沈少宗主莫要开玩笑。”
她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连沈修什么时候放开了对她的钳制都忽略了。
仗着自己现在正被心魔所惑,沈少宗主无所顾忌,应道:“你是心魔,引、诱我再正常不过。”
闻言,谢妤青总算回过神来。
原来沈修的心魔竟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听他话语,那心魔似乎还顶着自己的脸,欲对沈修行勾引之事?
一时之间,谢妤青也不知该气恼,还是该同情那个没眼光的心魔。
修真界风华绝代姿容绝色的仙子众多,它为何偏偏要选择幻化成自己的模样呢?想象着自己平平无奇的脸做出那种勾魂摄魄的情态,谢妤青不由得汗毛直立。
打住,不能再想了。
望着沈修面无表情,看起来却似乎认定她便是心魔的模样,谢妤青头痛无比。
“我没骗你,真的是顾道友助我来此。”谢妤青试探着问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沈修垂眼望着她,睫毛略微扑扇。
他似乎沉吟道:“心魔不过只窥得我内心的一角,不若你说出一些我们相识以来发生的事情,或许由此可以辨别真伪。”
谢妤青听了,也觉得可行。
“这倒也不难。”她想了想,道:
“你我乃于淩纭宗婚宴上初见;
我们一起去琳琅山寻雀翎草,你曾为我烤过兔子;
大师姐发生意外的时候,是你不辞万里一路护送我前往拓海。”
还有很多,诸如雪山遇险时他奋不顾身的相护、半夜前来送她散元丹解药、遭遇玄火凤凰追杀时二人相互扶持、以及那些猝不及防的意外……
在谢妤青心中,原一直认为二人不过乃点头之交罢了。
说着说着,才恍然惊觉,她与沈修竟不知不觉间有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
而现在,她腹中还有了两人共同的血脉。
想着前尘种种,她垂下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心脏不知为何竟没来由地略觉躁动鼓胀。
沈修也垂眼望着她,问道:“还有呢?”
“还有?”她讶然问道。
谢妤青自觉已经把二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全都详细地叙述过一遍了,谁知还是不能取信于他。
她望着沈修,迷茫极了。
沈修点点头,道:“有的,若说不出来……”
他的话未说完,谢妤青却觉着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之间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片刻后,她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
“你的那里有颗红痣!”
说实话,这句话能自她口中说出来,完全是被强烈的求生欲望刺激大发了,就在说完的那一瞬间,谢妤青便脸色爆红后悔莫及。
沈修要她提的,是相识以来的事情,自己为何要神使鬼差地说出这种话!
那种私密的部位……
谢妤青只觉得她没脸见人了。
只想掩面奔走。
神思混乱间,谢妤青并未注意,沈修不动声色地一剑斩出,一道与她相似的鸦青色身形便化作黑雾消散。
做完这一切后,沈修浅褐色的眸子望着她绯红的面颊,面无表情点点头肯定道:“这倒的确只有她一人知晓。”
谢妤青羞愤欲死,倒一时半会并未参透他话语中的深意。
趁机表了一波衷心后,沈修淡淡道:“我问一个问题,若能答上来,我便信你。”
谢妤青原就是来救他的,眼见胜利在望,当即强压下尴尬恢复常态,点点头应允。
他问道:“叫了夫君,又言而无信的那回,是什么时候?”
谢妤青如同一个被夫子考问功课的优秀学生,这道答题对她来说十分简单,不假思索应道:“清溪雅会第五天的时候。”
待对上沈修那双浅褐色的如冰似雪的眸子,谢妤青再次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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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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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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