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冥魔王呵呵笑道:“面对本座,你还能如此这般气定神闲,真有当年天尊小儿的风范,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话落,帝木木周边忽然涌起团团气流,从缥缈变成肉眼可见的黑色,因为天命剑的缘故,气流无法近身,接着,黑色散开,见缝插针似的慢慢渗透过天命剑的气场;
尽管周身给黑色环绕,帝木木仍然淡定的站立着,任由天命剑自主消磨那黑色的气流;
“呵,别太得意,这只是刚开始。”
气流确实只是冥魔王试探的开始,真正的招式从这一刻开始!
正在与天命剑气场对抗的黑色气流在眨眼间变成了尖刺,力量极强的把气场撕开一道道口子,让后边的气流继续渗入;
随后进入的气流如同薄膜一般层层密实的环住帝木木,这时,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帝木木屏住气息,被束缚住的左手凝聚神力从里破开,继而,天命剑离手在他身边绕圈一周,将所剩不多的黑色气流一一打散。
待天命剑再次回到帝木木手中时,冥魔王咧嘴一笑,接着双手交叉一挥,帝木木眼前霎时呈现一片黑雾;
双眼看不见东西,帝木木干脆闭目凝神,专心聆听冥魔王的有何举动。
不一会儿,雾中传来冥魔王的声音;
“小天孙,这时感觉如何?方才破了本座的第一招,是不是感觉很有成就感啊?”
“现在就问这问题太早了些,等到最后一招时,冥魔王再问也不迟。”
“小天孙真是谦虚,不过,本座怕你熬不到这第三招。”
“试试再说。”
“好!”
话落后传来的是冥魔王的呵呵声,仔细一听,声音里还夹杂着别的声音,那似乎是……
就在帝木木猜测是何物时,突然有一阵风随着某些东西袭来,隐约还有一丝血腥的潮湿味儿;
下一刻,天命剑闪着红白之光,照亮了突现在前面正睁大血口扑来的兽畜,不止这一头,目光所视之处都是这样的兽畜;
它们没有清晰明确的身体,只有那血口和扑鼻而来的气味是真的,就连发出的声音和走位也是是真是假。
冥魔王这一招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帝木木虽在修为造诣上极具天赋,但是与敌过招的机会太少了,正如冥魔王说的那句可惜太年轻了;
冥魔王也是赌定了帝木木这一点不足,所以,他冒着把好不容易吸食到手的力量都用来造此险象之境的风险,将帝木木永远的困在这恐惧幽森的险象之境当中出不来。
险象之境就是把他困住,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那么天命剑就不会离主而去,如此便能一石二鸟的把帝木木和天命剑都困在里面,接下来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把冥夕夜魔化,再吸食完剩下她剩下的力量,最后坐等主宰三界!
黑雾中,帝木木次次出招都打了个空,非但没解决问题,反而打出去的力量还被兽畜给吞食掉,照这样下去,得有多少力量才够被这样给祸祸掉;
在天命剑上前阻挡片刻时,帝木木冷静下来,想到了曾经凩兮在天水苑教过他类似的幻境该如何破。
那会儿,帝木木还小,也还没有天命剑,只有身上那一半一半的神力,就被凩兮用一颗糖葫芦给哄进了翅鲸兽所设的陷阱里;
陷阱是一片如梦的仙境,一眼看去,屋子是用煎饼砌成的,树上长满了糖葫芦,河水是甜的,路上随便摆放的石子是不同口味的糖果,吹来的风带着果子的香甜味……
看到这一切,帝木木开心极了,以为这是凩兮赏给他的,殊不知这里比当年帝炎寒降服的十身兽还要凶险。
帝木木晃晃悠悠了一圈,最后没忍住伸手去摘下树上的糖葫芦,刚一碰到,满树的糖葫芦却变成了一条条红色毛茸茸的虫兽,它们朝着帝木木吐着红丝,红丝一沾到皮肤就会被灼伤;
被烧过一回后,帝木木怕了,拔腿就跑,然而这一脚踩下去的糖果忽然变成了刀尖直挺挺的竖在上面;
帝木木来不及收脚,直接踩在了上面,刀尖刺穿脚背,疼得他嗷嗷叫喊道:“娘亲,娘亲,娘亲……”
翅鲸兽在旁看着于心不忍啊,说:“小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小天孙未经世事,什么都不晓得,就这样把他寻常最喜欢的东西都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东西,就算他幸运的出了这幻象,那也得做上三月半载的噩梦啊,这太残忍了。”
“残忍吗?”
“很残忍啊。”
“如果将来木木要是落到了冥魔王那样的魔头手中,那手段可比这还要残忍千万倍。
木木生在和平时候的世间,没见过神魔大战是何等的血腥残虐,也不会有像冥魔王这样的恶魔交手过招,所以只能如此做,让他对世间的美好有另一层的印象;
日后若是遇到任何极差的人事物,他都能处变不惊,以不变应万变。”
“本兽明白了,小主用心良苦,小天孙定能不失众望!”
凩兮点头,说:“但愿木木能享得了轻松的幸福,也能承得起极端的恶劣。”
帝木木哭喊了好久都没有等来凩兮,抽泣着垂眸看向被刺穿的脚背,血液缓缓流下,吓得他一动不动,头顶上又还有虫兽吐着红丝,被红丝灼伤得太痛了,帝木木恼得抬手指向虫兽,忽的,一道白光打在树上,虫兽落荒而逃;
赢得了片刻的轻松,帝木木哽住哭腔,忍着痛将脚从刀刃拔出,而后用神力探路,小心翼翼的拐到了屋子前;
帝木木还是没有防备心,以为见到屋子就安全了,不料当他推开门时,一张大口扑在面前;
“啊……”
帝木木吓得转身就跑,那一瞬间都忘了脚上还有伤,地上还竖着刀刃;
当跑到一半时,帝木木停下,后头看去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不太确信,于是又试了试,闭起眼抬脚踩下那刀刃;
一会儿,帝木木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干脆睁眼看个究竟,果然这些都是幻象;
“娘亲,你这个坏蛋,居然拿我最喜欢的东西变成幻境吓我,哼……就这还想困住本天孙?”
“木木……”
凩兮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帝木木瞬间心虚的变乖了,说:“娘亲,娘亲,您是来到我出去的吗?”
“木木,你发现了这是幻象,做得不错,但是你应该在一开始去触碰糖葫芦时就要看出这是幻象。”
“哦,孩儿知道了,孩儿下次不会再让娘亲失望了。”
“娘亲没有失望,娘亲只是告诉你事情要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好的那一步,下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你就可以尽力做到最好来保全自己还有旁人。”
“嗯,木木懂了。”
“好,木木,发现幻象只是娘亲对你的第一个考验,接下来是要考验你如何从幻境里出来。”
帝木木挠了挠脑袋,问:“娘亲,有没有提示?”
“想想你现在有什么,你可以利用它来帮你自己,木木,娘亲就在外面等着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说完,凩兮的声音就不再响起;
帝木木顿了顿,先用神力把眼前的幻象给消除,可是并不如意,幻象消除了又衍生了出来;
帝木木看着四周那些都是自己最爱吃的东西,它们却变成了最恐怖的东西……
“喜欢的都变成了恐惧的,要在恐惧中找出路,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
帝木木琢磨着,“这四周除了这些幻象也没有别的东西,更不像是有出路的样子。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娘亲说要想想有什么东西,我有的就是这半桶水的神力啊,可是刚才也试过了,神力并不能把它们消除,到底要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帝木木打量着虫兽、刀刃,还有藏在屋子里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
随后,帝木木用神力把虫兽都归到一处,而后再用神力朝屋子打去,那一瞬间,屋子里涌出了一条像水柱幻成的大蛇;
帝木木急忙甩去虫兽将它引到刀刃的路上,接着,大蛇被刀刃开膛破腹,如血的水柱源源不断的爆开,即将涉及到帝木木时,幻象破了;
帝木木落到了凩兮怀里,看清是凩兮时,害怕得抱紧了凩兮,怎么样都不肯撒手;
后来帝枭出现了,帝木木才从凩兮身上下来,哼哼道:“爹爹,娘亲,这不公平。”
帝枭问:“为何不公平?”
“我一件神武都没有,自然是识不破这幻象。”
“敌人要杀你时,会提前告诉你我要杀你了你快准备好?”
“不会。”
帝木木不解道:“可是要是什么都没有,那掉入幻象时要如何脱险?”
“你刚刚是如何脱险的?”
问到这时,帝木木有些自豪的把自己如何破幻象的经过一一详细说来,说完后才顿悟,说:“是啊,我刚刚也是没有神武在手,可我依然破掉了幻象。”
凩兮解释道:“木木,娘亲今日设此幻象是想告诉你,世间有一种杀法是利用你的恐惧。
当你把恐惧克服了,便可以为己所用,在险境可得一线生机,懂了吗?”
“嗯,我懂了,娘亲。”
所以,如今帝木木想到这一幕时,便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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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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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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