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秋意泊眉宇之间带着一分隐而不露的无奈。
其实这个推论很简单,秋露黎是假的,那作为一直站在场中央的温夷光,他难道就是真的吗?他一直牢记着温夷光的那句话:【我留在此处,不动一步。】
有了这句话做底,他与‘秋露黎’对战之时便经常去看温师兄,见他没有动,便越发肯定面前的秋露黎是假的,而温夷光作为那个参照物——他没有动,所以他是真的。
可转念一想,连秋露黎都能是假的,温夷光为什么不可以是假的?难道就是因为他没有动吗?
真假与否,一试便知。
秋意泊走向了温夷光,他道:“温师兄,我争取一击毙命,不会疼的。”
他陡然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温夷光仍旧没有动:“你当真要杀我?杀了我,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哪怕你是朔云道君的弟子,杀了我,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试试。”秋意泊听到这里,笑容更是温和乖巧,长剑如虹,贯入了温夷光的心口:“温师兄……就是那种不多开口的人设,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
他是朔云道君的弟子别说是温夷光了,除却几位真君外连他三叔都不太清楚,大家有志一同保持了缄默,眼前这个‘温夷光’怎么知道的?
‘温夷光’冷冷地看着他,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可下一秒便如同‘秋露黎’一般消散了去。
秋意泊在心中微微摇头,他的宗门可真的了不得,真是往死里折腾弟子,可谓是真·精英教育。
他倦懒的打了个呵欠,眼前‘温夷光’和‘秋露黎’再度出现,绕着他关切地说着什么,他盘腿而坐,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
忽然之间,他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破碎了,冰凉的空气涌入鼻腔,风声在耳旁呜咽着,明明似乎与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有一种奇异的真实感,让人知道这里才是真实的。
秋意泊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去看,却恰好看见了温夷光、秋露黎、顾真也睁开了眼睛,他们互相注视着,流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防备之态,秋意泊垂眼去看,只见腰上绳索好端端的系着,另一头连接着温夷光,再看周围,仍旧是他们之前来时的那个洞窟。
身后便是岔口,天光自出口映射而入,带来了一抹沁人心脾的力量——他们甚至没有走得太远。
而他们前面就是死路,这条隧道只有三十丈长,一眼就能望到头。
没有什么走不完的隧道,也没有什么鬼哭,更没有什么破碎的大洞。
他们进入这条隧道不久,就被幻境所迷了。
“温师兄,顾师兄,姐。”秋意泊道:“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说说看。”秋露黎隐去眼中的戒备。
秋意泊摸出了自己的内门弟子令牌,展示给他们看:“其实按照辈分,你们都得叫我师叔祖。”
众人一怔,看向秋意泊的令牌,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洗剑峰第三十三代弟子·秋意泊’的字样,秋露黎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转而又松了开来:“看来这回是真的了。”
顾真一脸宛若踩了狗屎的模样:“……幻境也编不出这么扯的东西。”
温夷光取过了令牌看了看:“泊师弟。”
秋意泊幽幽地道:“叫我师叔祖。”
秋露黎啪叽一下赏了他个脑瓜崩,一把圈住了他往怀里塞,嘴上不饶人,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没大没小,老实点!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弟子令牌都能仿制了,泊儿你可真……温师兄你别理他,赶紧把那个令牌给毁了,叫人看见不得了。”
温夷光手指微缩,弟子令牌发出了一道浅青色的光晕,昭示着这令牌是真的。
其他人也都看见了,他们僵硬的看着秋意泊:“……是真的?”
秋意泊甜甜地笑了笑。
秋露黎一哽,她想问两位老祖宗知不知道以后他们见了秋意泊,得管自己儿子/侄子叫师叔祖这件事……算了,反正她以后见到两位老祖宗也能叫师兄了,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
大不了各叫各的。
你管我叫爹,我管你叫师叔祖……她为什么这么想笑!
三人沉默了一瞬,默契的放弃了这个话题,秋意泊以众人都不知道但确实存在的事情自证了真实,其余三人还想要自证清白还需一番功夫。
但他们并不像秋意泊一样拥有这样自证的条件,便十分苦恼。
秋意泊想了想道:“不必自证了吧。”
“左右还有几日踏云境便要结束了,我们又都完成了签子,总之到时候出去的一定是真的。”
摆烂大法一出,何人敢来争锋?
温夷光无奈地看向了秋意泊,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无论另外几人是真是假,出去的那个总是真的。
顾真:“……真的可以?”
“不然呢?”秋意泊托着腮道:“要不师兄你和温师兄打一架?要是你能杀掉温师兄那温师兄就是假的,要是你被杀了温师兄就是真的。”
“……”
顾真沉默了下去。
风声呜咽,幽然地众人耳边拂过,秋露黎五指微张,仍由风自她指间滑过:“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去看看这风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能将我们不知不觉拖入幻境。”
温夷光:“嗯。”
“还是不要去了吧。”顾真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方才我们已经被拖入了幻境,焉知这风是不是又是一个幻境的开端。”
秋意泊想了想:“我倒是觉得……”
他话音未落,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小球,众人见状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问,就见小球已然出手,滚落于地,从中冒出了一阵青绿的烟雾来,那烟雾不知有何作用,还散发着莹莹地蓝光。
众人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只见那烟雾飘然,叫风一吹,就往洞窟的内部而去,很快烟雾就到了尽头石壁之前,却没有就此停步,它们居然透过了石壁,接着往其中去。
蓝色的光带延伸了进去,最后停在了一处,又开始缓慢消散了。
秋意泊眯着眼睛看向那处:“还真有玄机。”
他起身走了过去,伸手触碰了一下石壁,石壁居然如水一般的向两侧轻漾而去,转而又将他的手吞没了。
他的手什么都没有碰到,是悬空的状态。
他回头看向众人,不必多说什么,他们便也走了过来,温夷光率先一步跨入石壁,紧接着便是秋意泊、顾真、秋露黎。
四人穿过石壁,眼前豁然一亮,这里还是一处腔穴,并不算大,四人进入差不多就算是满当了,而他们眼前则是一株莹蓝的药草,孤零零地长在腔穴的中央,与他们之前看到的那株灵芝不同,周围并未产生什么灵气风暴,反而幽溢着一种寂灭清冷之气。
只是看着它,便觉得心中百味杂陈,寂凉难言。
秋意泊在脑中搜寻着能和它的外表对应的上的天材地宝,很快就确定了它的品种:“是……无常草?”
无常草是一种上品灵草,主要的功效方才秋意泊他们已经体会过了,引发幻境,是问心丹的主药——修士陷入瓶颈却又不知如何突破时,便能重金求购此丹,服之可引发问心幻境。
服用问心丹后产生的幻境大概率就暗喻了当前修士瓶颈所在。
简单来说,就是考前划范围。
这种丹药很贵,非常贵,不光贵还有价无市,无常草至今生长的条件还是未知数,只能靠运气来找。若不是上品的无常草作用范围最高就是化神修士,这玩意儿能让人抢破头,毕竟当前四域卡在大乘巅峰想要叩问炼虚合道之境的修士十根指头都数不完。
但就这样也很能让人抢破头了。
秋意泊简单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无常草的功效,秋露黎道:“泊儿,能取吗?不要勉强。”
经过之前的灵芝,三人都心有戚戚。
“当然可以,我们刚刚看见的那棵灵芝应该是极品灵草,而且药性不同,无常草么……”秋意泊上前,手中出现了一把精细的小药锄,无常草的根部是药性最足的地方,他仔细地看了看它的根部,见对方是长在岩石中的,便从岩石下手,小药锄沿着岩石挖了一圈,硬是将无常草给孤立了出来。
他边挖边道:“之前我师父跟我讲过一个猜测,无常草为什么这么稀少可能主要原因还是它比较傻……它只能对具有类人或以上思维能力的对象产生幻境。”
言下之意,要是今天来的是只没有修为的正常的兔子、老鼠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幻境,对方直接蹦跶过去一口就能把无常草给啃了——妖兽不行,一旦有了修为,便有了类人思考的能力。
今天也就它长在了踏云境这种动物至少都是练气一层的妖兽的地方,它要是搁在外头早让动物给吃了,还能长到现在?
顾真:“……好弱。”
秋露黎和温夷光也是这么想的。
他又顺着往下挖去,无常草的根部不算很深,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就将它移入了玉匣之中,玉匣一关上,洞中那种寂灭之感瞬间消失殆尽,秋意泊松了一口气,将玉匣放进了纳戒之中:“我们走吧。”
“好。”
***
另一头,流宵真君疯狂摇晃着春明真君:“那里怎么会有无常草啊!你当时怎么没多看一眼再走!”
春明真君轻咳了一声:“意外。”
“师弟你还有多少贡献值,我徒弟马上就要到化神圆满了!能不能顺利成就炼神还虚就看这一回了!”流宵真君说着,突然视线落在了一旁清淡饮茶的孤舟真君身上,孤舟真君是被她叫来看秋意泊表现的,他倒是风轻云淡,流宵真君却是悔不当初。
她手贱什么啊!她为什么要喊孤舟师兄过来!她弟子是要化神圆满了不错,但是孤舟他唯二的两个弟子都已经是在尝试突破炼神还虚了啊!
她眉目流转,努力挤出来一个微笑:“师兄,临淮和临与如今如何了?也该突破了吧?”
孤舟真君淡淡地道:“无常草我要了。”
流宵真君:“……师兄,留条活路吧!大不了分我一颗行不行?!澈水那丫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流宵真君又努力的开始掰扯出自己的小姐妹:“一棵无常草可以练三颗问心丹,我出三分之一贡献值,我再去逸仙谷求白术出手炼制如何?”
“可。”孤舟真君颔首,流宵真君松了一口气,却又听春明真君道:“师姐,你是不是忘了,掌门师兄门下的谭悦也是化神巅峰……”
“……”流宵真君:“我也是问孤舟师兄讨的!掌门师兄想要就自个儿问孤舟师兄讨去!”
他们没有提什么秋意泊他们万一不愿意上交宗门怎么办,进了踏云境,所有收益都要上交一半给宗门,若是不愿则需要提供相应的贡献值,比如说秋意泊他们拥有三头大妖兽,数百计的灵草,而一棵无常草贡献值就要比其他所有东西加起来的两倍都多,秋意泊他们便是拿出所有都不够换另外半棵无常草。
流宵真君都快哭出声了,她也去了踏云境,她怎么就没发现它呢!
要是她发现了无常草,这笔贡献值不就可以剩下了吗?!还能大赚特赚一笔!
***
秋意泊等人一出洞府,就见到了天空中炸开的烟花。
秋意泊他熟,这个烟花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他手,其实说起来他也准备了,比如温夷光这几个熟悉的都是人手一份,但是他……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整理纳戒的时候忘记把烟花放进去了。
“是大哥哥?”
“在另一头的山脉上。”秋露黎颔首:“距离不远,事不宜迟。”
几人不再迟疑,飞快地向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几人统统都升了一层境界,速度自然比起之前还有所增加,几乎不到一刻钟他们便已经到了那座山的山脚下,再有一刻,便已经上山寻到了秋怀黎。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血腥厮杀,秋怀黎为首,身后分散着一群同门,他神色温和的正在替一人包扎:“张师弟,速速打坐。”
“多谢秋师兄。”对方满脸感激地看向了秋怀黎,随即便开始打坐。
秋露黎想直接现身,反而被秋意泊拦住了:“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秋露黎颔首,秋意泊率先走了出去,这事儿他已经干得非常熟练了,他飞身出了树丛,惊讶地道:“大哥哥!你有没有事?!我看见你的信号在不远处便赶过来了。”
他又在场中扫视了一圈,道:“诸位师兄师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受伤了?”
秋怀黎一见是秋意泊,眼中便流露出了由衷的笑意,上前自然而然的将他抱了起来在怀中垫了垫,见他衣着干净,身上灵气稳定,便知道他没有受伤:“怎么就只你一个人?”
秋意泊道:“不是我一个,温师兄他们应该也会过来,刚刚我们不巧分散了。”
秋怀黎听罢更是眉目舒展,解释道:“上面有一只大妖兽,易守难攻,我寻思着已经最后几日了,弃之可惜,便想试试你们在不在附近,没想到还真在。”
“那这些师兄师姐……?”秋意泊眨了眨眼问道:“大妖兽这么厉害吗?”
“嗯,仗着洞府之利罢了。”秋怀黎道:“不过若是你们都来了,我们便更有胜算了。”
他又想问秋意泊签子任务完成了没有,刚张口便见秋意泊向来的地方喊道:“温师兄、顾师兄,姐姐,没事——!都出来吧——!”
秋怀黎微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敲了敲秋意泊的头:“你这个鬼灵精。”
秋意泊瘪了瘪嘴,委屈地说:“我还当你被胁迫了呢!万一真是也好叫温师兄他们救我们出去呀!”
旁边打坐的张何潇笑道:“我们哪敢绑秋师兄呀!秋师兄不绑我们就不错了,小师弟,你过虑了。”
“正是。”还有一个面容娇美的小姑娘也跟着笑:“我之前还想抢秋师兄的猎物呢!我只想说感谢秋师兄不杀之恩!”
“游师妹,那分明是你手下留情。”秋怀黎微笑着道,转眼间一群人就笑成了一片,秋意泊看着在人群中心的秋怀黎,心想他大哥哥果然是个人才!
温夷光三人出来,场中又响起了一片问好声,秋怀黎看着几人,不住地点头道:“看来温师兄还有露黎、顾师弟都有一番奇遇。”
秋露黎翻了个白眼,直接将秋怀黎拉到平地上坐了:“大哥,别撑着了,你背后的伤怎么回事?哎你背过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秋怀黎一顿,他背后衣物整洁,从外看着并无什么伤痕,他行动自然,也不像是有伤在身。秋怀黎眉目一动:“你怎么看出来的?”
秋露黎已经上手扒他的衣服了,秋意泊也在旁看着,手里捏了一瓶伤药——他倒是一开始没看出来,秋怀黎身上有些血腥气,他还以为是帮别人疗伤时沾到的。“大哥哥,怎么回事?”
“之前探洞时伤着的。”秋怀黎背过身去,只见光洁的皮肤上有一大片灼烧的痕迹,血肉模糊,不过并不在出血。
这样看起来纯粹的皮肉伤,照道理说只要打坐自然会很快愈合。
“哥你强撑着作甚!”秋露黎急忙从秋意泊手中接过伤药,给他上药,可药粉一上去,他的背上就突然开始流血了,将药粉冲得一干二净。
温夷光伸手附在了上面,白光涌现,不多时他便探查分明:“有毒。”
秋怀黎叹了口气,想要掩上衣襟,又被秋意泊阻拦了:“哥你等我的药!”
秋怀黎便耐心等着他,边笑道:“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所幸不算太严重,等过两天毒素褪去便可愈合了。”
他的意思秋露黎明白,他带着一群同门,显然是为首的角色,若他倒下,士气定然大减,于攻打妖兽不利。
秋意泊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小药臼,捡了几棵草药进去碾动:“不就是个妖兽嘛,大不了不打不就好了。”
“我自有我的想法,泊儿,等你大了便懂了。”秋怀黎微笑着说:“不碍事的,不要宣扬出去。”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确实是,真碍事秋怀黎也不能好好地站在这儿还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最多就是痛了点。
秋意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他懂,秋怀黎这是要立威,只要他能在踏云境里带着同门一路赢下去,下一次,下下一次的秘境……同门自然也会信服于他,跟随于他。
人精本精。
秋意泊没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必指责什么。
他往天空看去,天色已经黯淡,却已经能看见温和的阳光,他顺着山峰的走向往上看去,只见在郁郁葱葱的山脉中,只有这座山峰的顶峰是光秃秃的一片。
再越过奇石丛生,里面便是一个森严的洞口。
洞口内有两扇十米高十米长的大门,威严耸立,看起来冰冷严肃,给人莫名的威严感。
秋怀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颔首道:“便是那处,天黑之后就是最佳的时机,我们等到天黑便会行动。”
他将捣好的药草敷在了秋怀黎背上,低声道:“哥,这有一点解毒的功效,总比没有好。”
秋怀黎颔首,揉了揉他的头发。
天逐渐的黑了下去,陆陆续续有不少同门来此,秋意泊仔细一算,恐怕还在踏云境中的同门都在此处了。当然还有之前与秋意泊失散的周一鸣等人,双方见对方无恙都纷纷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秋怀黎一人言笑晏晏,居然将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同意攻打这个洞府。
等到明月初升,一众同门都消了光源,悄然接近了洞府。
秋怀黎取出之前所获得的钥匙推门进去,引着众人入内,里面阴暗潮湿,自深处吹出来阵阵的阴风,刮得人毛骨悚然,直立寒发。
地面湿漉漉的,踩在上面每一步都带着水渍声,甚至大家还听到了水源叮咚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入众人的耳中,敲击着大家的耳膜。
再往里走去,阴气更甚,走了大约有几百米,终于有了光线,墙壁两边居然镶钳着若大的夜明珠,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镶在上面,将这个原本阴暗的洞府照出原貌来。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看清,这个洞府很大,他们这会所站在的位置大概是一个大厅,前面有十几个条岔路可供人选择。
可每一条岔路口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看得让人害怕。
新来的同门心里一时之间打鼓,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总觉得每一条都充满着无尽的危险,而秋怀黎却老神在在,伸手指向了最右边的那条路。
秋意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方踏前一步便听到鬼哭狼嚎之声,像是从里面传来的,可又不太像。
秋意泊一顿,豁,这真的一看就是特别规整的妖兽的洞府啊!后续肯定特别精(苦)彩(战)!他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往前走去,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望向身后。
那个……墙上那几颗夜明珠能抠下来吗?
好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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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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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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