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闻江玉箫的话，在绝对冷静的状态下也都明白过来，纷纷移开了目光。
江玉箫这才解除控制，但她还有些没恢复过来，声音淡漠道：“越强大的特性，代价也就越难以承受，这也是我们多年研究出来的共识。叶凡，你的判断没错，所以你发现了什么矛盾的地方？”
叶凡没有回话，而是用拇指挑开了青铜匣。
那片如永夜星空一样的黑暗再次暴露出来，其中仿佛闪烁着无尽星辰，幽深、黑暗、神秘。
叶凡看了两眼，平静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一个可能，这份特性强大至此，它的代价绝对非常难以承受，甚至可以说是无法解决的那一种。但现在却多了个弱点，能够通过别人杀死自己的方式去转移，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
江玉箫用谨慎的眼神看了看青铜匣，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份代价的弱点是人为加上去的？”
“不错。”
叶凡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楚听白，表情意味不明，冷笑道：“一个无法解决的代价，要靠什么手段来化解呢？”
楚听白的脸色渐渐难看下来，死死攥着水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虽然她现在没办法动用内劲，肉身力量却依旧强的可怕，几秒过后，砰的一声，那瓶纯净水彻底爆开！
“这都是你的空想，你有什么证据？”楚听白用十分可怕的眼神看向叶凡，不乏嘲讽道：“你也知道这份代价非常恐怖，仅仅为了验证你的想法，就不惜自己沾染它么？那你也太蠢了。”
她的话虽然非常笃定，但在场几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慌了。
现在只不过强装镇定，嘴硬罢了。
叶凡的推测，已经十分接近她隐藏的秘密。
就算有些错漏，也八九不离十。
不过楚听白的话，却引起了江玉箫的赞同：“叶凡，她说得没错，如果这份代价真的难以承受，甚至无法化解，你冒然沾上，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叶凡，要不我们再考虑一下？”
楚嫣然也劝道。
她的脸上全是担忧，很怕叶凡出什么事。
叶凡朝楚嫣然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说道：“江玉箫，你向我讲解归墟之物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江玉箫顿时沉默了。
几秒后，她低声道：“想要对付归墟之物，就必须利用归墟的力量。”
她曾与叶凡说过类似的话。
能够对付归墟力量的，就只有归墟力量。
归墟之物相生相克，就好像她的拂尘，能够很大幅度压制那座青铜巨鼎的阴煞之力，做到‘以弱胜强’。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古老的镇压组织与邪物对抗多年，早就总结出了一条稳定的路线。
而邪物、奇物同属于归墟，本就没有强弱之差，比的就是特性相生相克，真正的强弱，是人类定义的。
所以江玉箫在叶凡提出这个理论以后，立刻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神情复杂地说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就算你能够开发出这件邪物的用法，也未必能够解决那个代价。”
理智告诉她，叶凡的选择没有错，面对邪物需要谨慎，却也最忌瞻前顾后，错过时机。
然而，感性那部分也让她犹豫不决，叶凡的天赋太强了，强到让人畏惧，假以时日必然会迈入大宗师境界的种子，如果因为此事陨落，同样是天大的损失。
更别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玉箫已经把叶凡当成了自己人。
叶凡举起青铜匣，淡淡道：“思虑不可过尽，有些事情想得太清楚，反而没有勇气去做了，江玉箫，护好他们。”
这句话一出，江玉箫的表情立刻凛然，严肃地点了点头，当场抬起手臂把楚嫣然给保护在自己身后。
她知道楚嫣然对叶凡来说更重要，至于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自保能力。
楚嫣然眼眶发红，这会儿她哪里还能不知道叶凡打算做什么？但她没有站出来添乱，双手都握在一起，既纠结又担心。
只能在那里看着叶凡。
叶凡举着青铜匣，心里默默道：“归墟之力有多强，就让我看看吧。”
即将动手的一刹那，叶凡福至心灵，忽然选择将自身内劲灌入青铜匣。
只见青铜匣内如星空一般明灭闪烁的幽深黑暗，立刻就有所感应，接触到叶凡那股内劲的时候，瞬间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点点闪烁的星光犹如被漩涡吞噬，纷纷卷入。
一个更加漆黑、深邃的黑暗中心，在青铜匣内出现了。
叶凡眯了眯眼，并没有在意这点变故，直接看向了楚听白，淡声说道：“你那份可以转移的代价，应该就是向它许愿而来。因为你心里清楚地知道，犯下这种大错，楚家会关押你，而那些镇压组织也会出手对付你。如果遇上了脾气暴躁的组织，甚至会把你杀了，楚家都保不住你这条命。”
楚听白眸光一闪，镇定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你尽管去猜想，就看最后谁死谁活！”
叶凡没有理会她的嘴硬，继续说道：“这是一份不可化解的代价，但正如归墟之力相生相克的道理，你用这个特性本身，为它的代价制造了一个弱点，一旦有人想要杀你，这份特性会抵消死亡的状态，转移到凶手身上。”
“很聪明的想法。”叶凡眼底逐渐浮现明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随即道：“换成是其他人，也许还真的会上了你的当。”
这一条条的分析，犹如抽丝剥茧，把楚听白的打算全部暴露了出来！
楚听白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忽地冷笑道：“我假设你说的全部都对，但你又要做什么呢？向那件邪物许愿，把我抹杀？还是直接许愿解开我承担的代价？归墟之力的确能够相生相克，但最多可以为自身承担的代价制造一个弱点，你想直接化解它？那份代价足以当场把你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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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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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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