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看那姑娘挺好的,现在可是新社会了,领袖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一个小年轻,怎么思想还这么守旧?这可真不像是我儿子……”
也不知道家国哪一句话戳到她的痛点了,她这一开口,就说个没完了。
许大茂心里暗暗为儿子捏了把冷汗。
娄晓娥作为女性,肯定是天生就站到那姑娘那一方想问题,再加上,她最近的脾气可有些急,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急。
而刚刚家国说的那话,确实有些不好听,真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呢。
这可要不得,让娄晓娥批评他一下也是可以的。
于是,许大茂默默地开着车,任由妻子教育儿子。
这么些年来,许家二老早就已经养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在许大茂夫妻教育孩子的时候,学会了不插嘴,不护短。
更何况刚刚家国那句话说得有点过了,那李知春,再怎么说也是雪松未来的媳妇,作为雪松最好的朋友,他不该这么说。
所以,可怜的家国,在逞一时口舌之快后,就迎来了母亲长篇大论的教育。
父亲和爷爷奶奶都袖手旁观。
至于两个弟妹,那就更不要指望了。
家康还好,只不过他也不敢吭声,只能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对他的支持。
家安那个小白眼,非但不同情他,竟然还在一边捂着嘴偷笑,真是白疼她了。
气得家国用力瞪了她两眼,可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又落到了娄晓娥的眼中。
“家国,你做什么要瞪你妹妹呢?说错话的是你自己,可不准迁怒到家安头上!”
娄晓娥正说得起劲呢,一看家国这样子,就更生气了。
“不是,妈,您冤枉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想给自己解释一下,可是就连这样也不行,只起了个头,还没有说到重点呢,就被母亲打断了,说什么解释就是掩饰。
家国无语望天,可惜抬起眼,只看到了车顶。
他怎么觉得,自己就突然一下子就变马了一个小可怜呢,说什么都是错,怎么做也都是错。
最近真是事事不顺,最好的兄弟突然说订婚就订婚,他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好么,就自家人在,他随便议论两句,被母亲逮住了就是一通训话。
妹妹作怪,自己连瞪都不能瞪了,他这个妈,现在偏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见娄晓娥今天一反常态,对儿子不依不饶的,许大茂现在有点心疼儿子了。
于是他就稍稍多踩了踩油门,把车子开得飞快,没多会儿功夫,就进了景乡胡同了。
远远就瞧到了61号人家门口的那两只大红灯笼了。
然后许大茂就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娥子,蜀香轩那边临时把小李抽调过来,咱家小饭馆现在忙得过来吗?三柱子虽说有天赋,可毕竟学厨的时间太短了,他能经受得住这个考验不?
咱们这个小饭馆虽然小,口碑却一直不错,熟客也很多,可千万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前一阵子,元旦节的时候,蜀香轩那边客人勐增,不巧的是,傻柱有两个徒弟突然得了重感冒,很严重,上不了班,一下子后厨人手就吃紧起来。
实在没办法,傻柱只得把小李临时调顶缺。
其实许大茂问过傻柱,知道这边一切都正常。
不过,用来当借口,解救一下可怜的家国还是可以的。
娄晓娥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
“没问题的,三柱子跟大山这两个孩子都很争气!
再加上小李在教他们,耍了个小聪明,恰好歪打正着了。
他在教这两人时,采取的互补法,也就是教大山这一部分,教三柱子的又是另外一部分,两个人合在一起,恰好能应付眼下小饭馆的日常需要。”
“有这种事?”
说真的,许大茂确实是头一回听说这个消息,真是没想到,小李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原来这么有主意呢。
他慢慢将车停好,还不忘继续跟娄晓娥说事儿,引开她的注意力。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家国这次可不犯傻了,趁他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熘下了车,家安这回也不捣乱了,还有意给他打掩护。
殊不知,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全被娄晓娥看到眼里了。
只是,她并没有什么表示。
等许家二老跟三个孩子都下车之后,她却没急着下车,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茂,你觉不觉得,我最近脾气变得好差?”
“没有啊!”
许大茂想都不想就这样回答。
“去你的,你这回答一点都不走心,一听就不是真心的。”
娄晓娥锤了他一记,然后皱紧眉头道,
“喂,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到更年期了,现在总是容易着急上火,听到不顺耳的话,我就想发脾气。
其实我也知道家国刚刚也不是故意的,说那些话很有可能只是随便一秃噜而已,可我一时间那气血就上涌了,几个孩子会不会认为我这个妈变成了一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
“应该不会的,你才几岁啊,离更年期早着呢!
我看你就是每天事情太多,累成这样的。”
许大茂这时候的回答可是认真的,“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应该听你妈跟你哥的,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尽管交给我们。
还有,要多培养几个助手了,有了助手也要记得用。
你看你妈,这么大一间饭店,说交就交了,把活儿全都交给经理后,拍拍屁股就回香江了。
要是你的话,你能放下心来吗?
我说,那饭店的账,一个月查一次就行了,那又不是个草台班子,什么东西按规矩来的,你一个月去一次,出不了大错。
如果实在忙不过来,也让咱妈顶替你的,偶尔一两次而已,你可别小看咱妈,她那小算盘,每天都练着呢,差不到哪里去!”
他是真心觉得,娄晓娥这人是太操心了,手头上的事情又多,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脾气能好得了才怪呢!
可娄晓娥却不这么想,
“我哪有太操心?
女装店那边我全交给店长了,仓库那边我也全交给刘满仓了,男装我也全托付给陈大力了,工厂那边主要是大姐负责。
现在需要我操心的,也就是画画图,查查账而已。
哦,对了,还有一个国外代理的那个服装,不过那是男装,将来也会一起交给陈大力的。
你说,当老板的,账目再不关心一点,那还做什么生意啊!”
许大茂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认真,只得摸了摸鼻子,说道,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嘴里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着,是啊,她确实主要负责画图跟查账。
但是,随着生意的扩大,自然而然,新品的需要也是越来越多,她每天都要抽出一部分时间才画图纸。
至于说查账,老板对账目紧张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她这账查得也太勤了,平均一个礼拜一次,一共好几处地方,每个礼拜就要出去好几趟,这时间不就哗哗地出去了?
只是,看她这个架势,是不太能听得进去劝的。
但是,就像她说的,总发脾气这一点肯定是不寻常的。
虽然孩子们是亲生的,可也不能逮住就一顿训啊,时间久了总是要伤感情的。
该怎么办呢?
对了,可以这样!
他暗暗拿定了主意,这才注意到,两人在车上待得有点久了。
于是,就把车钥匙一拔,看向娄晓娥,
“咱俩该下车了吧!
难不成你还想睡车上?”
意料之中,又吃了娄晓娥一拳。
……
过了两天,家国下班后没有准时回家。
他一出单位的大门,就看到雪松推着自行车杵在路边,嘻皮笑脸地看着他,
“走,家国,我请你吃大餐!”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又反回身,去单位借了电话打回家,说不回去吃饭了。
雪松说的大餐,可是一点水份都没有,两人到了东来顺,搓了一顿涮羊肉。
家国也没跟他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起,一人先干掉了份羊肉,才放慢速度,开始涮起其它的菜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咱们还是好兄弟不?
这么大的事情,我等你要订婚了才知道。
你怎么不等结了婚生了孩子才告诉我?”
一提起之前的事情,家国的气就不顺起来。
雪松继续嘻皮笑脸,
“不至于,不至于,咱俩可是铁哥们,我怎么可能结婚都不告诉你呢?
不告诉你的话,不就少了一份礼物吗?”
“哼!”
家国一听他这话,火气更大了,于是大声喊起服务员来,
“服务员!再来两份羊肉,要最贵的那种!”
“得嘞,马上就来!”
服务员高兴的应和着。
雪松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今儿他准备好了大出血了,只要家国出了这口气就行。
看他如此表现,家国心里终于舒服一点了,
“不跟你说笑了,你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都跟我说一遍行吗?
要不然,我这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心里就不会舒服的,心里不舒服了,肯定就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了。”
见他正经起来,雪松也收起了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你想听什么?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还有什么?当然是你们是怎么好上的!
你那个对象,跟你之前说的标准完全不一样好吧?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
这世界上真有女追男隔层纱这样的事情吗?”
说白了,家国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更多的是好奇。
雪松灌了一口饮料,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拍,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
他跟李知春确实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小时候他放寒暑假,他姥姥总要接他过去住些日子。
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春娃,不过那时候的春娃又黑又瘦又小,头发剪得短短的,又总是穿着一身类似军装的衣服,跟男孩子没什么两样。
反正在八岁之前,他是不知道春娃是个女生的。
每次过去小住,他都会跟大院里一群孩子一起玩,不是玩打仗的游戏,就是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为了争谁当警察谁当小偷,他跟那些孩子没少打架,同样,也跟春娃打过几回,有输也有赢。
直到八岁的时候,大院里有房子要整修,工人偷懒,把黄沙水泥堆到了空地处。
一群小子玩得没东西玩了,不知道是谁提议,撒尿和沙子玩。
这一回,一向玩游戏都抢在最头里的春娃却往后缩了。
雪松看了就笑话她。
然后就被小伙伴们点破了,“哈哈,春娃是个女娃子,她是蹲着撒尿的,当然不可能跟咱们一起站着撒尿了。”
雪松当时都傻了,春娃被臊得脸通红,一转身就跑了。
自那以后,雪松再去大院住,就很少能看到春娃的身影了。
再然后,又过了好几年,雪松上中学了,再次见到春娃时,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头发留长了,也穿上了裙子。
可能不再四处疯玩的缘故,脸皮也是白嫩嫩的。
不过,她人虽然样子变了,可性格还是大大咧咧的,见到雪松也是跟过去一样打招呼,仿佛中间空白的几年不存在似的。
人家女生都这么大方了,自认为是个男子汉的雪松当然也不会示弱。
于是,两人莫名其妙的又恢复了友谊。
雪松只要去姥爷家,就总会跟春娃碰碰面,聊聊天什么的。
再然后,就是高中的时候,春娃问了雪松想要报考的学校。
结果就是,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成为了同学。
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的,可毕竟在同一个校园里,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
自然而然,两人就走得更近了,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不过这个时候,雪松自认,他们之间还是纯洁的友谊。
直到大四的上学期,春娃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向他表白,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把雪松吓着,看见她就躲。
可是,也许真的就是女追男隔层纱吧,最后他还是没有抵抗得住春娃的攻势,在前一年春节的时候,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之后,之后的事情,家国也差不多能猜出来了。
这姑娘,可真够强势的。
只是,她完全就不是雪松的菜啊!
雪松见他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状态,
“唉,哥们,你没有谈过对象不知道,这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
并不是说你想要找什么样子的。
拿我来说吧,我喜欢小个子的,偏偏就找了个大个儿,我还喜欢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却找了这么个硬脾气的。
你可别笑,搞不好你到时候也会找一个完全不合自己心意的呢?也许你会找个个子小小的粘人精也说不定。
这种事情,可是说不准的。”
“这不能吧?”
家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粘人精可不是他的菜,他在脑海里想了想,如果一个娇俏可人的小个子姑娘,偎依在自己怀里跺脚撒娇。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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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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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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