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白雪的爹上前,帮自家婆娘把衣裳给捆扎收拾了一下,好歹遮住了肉。
白雪的娘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掉眼泪,可这会儿看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男人居然愿意给自己遮盖,也是忍不住有些湿润了眼眶。
到头来还是这个男人心里有自己。
小吏心中唏嘘,把妇人拖出去,鞭子声响起,妇人的惨叫声响起,小吏脆声数数……
数到第九下的时候,小吏将妇人翻了个身,直接面朝上。
乔楚瞪大了眼睛:怎的?还要抽前面?
却听孟虎冷声道:“这最后一鞭子,你最好别动,别躲,否则抽到别的地方,你再后悔就晚了。”
妇人死死闭上了眼睛,惨嚎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孟虎压根不搭理这种废话,一鞭子抽下去,竟然直接抽在了脸上。
“处罚完毕,走吧!”孟虎将鞭子丢给一旁的小吏,就准备走。
陈青山出声留人:“先吃了早饭再回去吧?我已经做好了早饭。”
孟虎闻声,扭头去看呼延烈,见呼延烈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又往里面走。
妇人仿佛被人遗忘了。
村长族老等人叹气摇头,也各自散去。
他们可不敢动辄跟卫所的人蹭饭吃。
地上的妇人惨不忍睹。
那脸上从额头穿过眉心到左边脸,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往外渗血。
特制的鞭子上,有小小的特殊倒刺,能造成很深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且很容易留下疤痕。
而这种疤痕正是每个挨刑罚的人面上的标志:一旦妇人面上有了这种疤痕,基本上也就不可能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因为每个看到的人都会知道:这妇人犯了法规,是被用了鞭刑的。
白树的爹站到了妇人面前:“你还能走吗?”
妇人心头一暖,忍不住落下泪来:“当家的……”
白树的爹耐着性子又问:“你还能走吗?”
妇人点点头,哽咽道:“他们抽在了背上,没伤在腿上,还能走……”
“那行。”白树的爹点点头,转身看向白树,“大树,你回家去把你娘的衣裳物件都打包,今日就给你娘送回你姥姥家去。”
妇人的面色瞬间再次雪白,不敢置信地问:“姓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树的爹指了指白树,又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儿子闺女这么大了,若是让人家都知道他们有一个你这样的娘,他们的下半辈子就毁了!还能找到好人家么?”
妇人这才傻了眼!
是啊,自己顶着这样一道疤,怎么可能若是往后传开了,自己的儿子和闺女再找人家就难了!
昨夜还想着,以这种法子逼迫罗厨子教自己怎么做那两道菜,由此继续在府城的酒楼待下去。
可不过一夜过去,自己居然变得一无所有!
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随着大树将一个包袱拿过来,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准备送她走,妇人终于开始慌乱:“当家的,你这是不要我了吗?你不能这样啊……”
白树的爹一言不发,只挥手叫白树走。
“你这是不要我了吗?”妇人泪眼朦脓,试图软化男人的决心。
白树的爹再次挥手:“我怎么要你?要了你,你儿子就要光棍一辈子!你忍心哪?走吧!离开了就别回来了!”
“其实……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法子。”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去求乔楚,求她治伤!”
“她才从下界上来没多久,她有灵力,能帮我治好脸上的伤……”
“只要治好了,旁人就不知道我曾经挨打,我就不用走了……”
妇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爬起来就要进乔楚家的大门。
呼延烈听着动静,过来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妇人也顾不得了,忙去敲门,把门拍得砰砰响。
拍了几下,门开处,竟然是刚吃完了早餐的孟虎等人。
妇人吓得收回了手,一时间不知该退还是该进,该开口问好,还是赶快闭嘴。
好在孟虎对这样没脑子的妇人也没有兴趣为难,一个小吏推开了妇人,一行三人上马离去。
妇人愣了一瞬,这才重新上前拍门。
门很久都没开,妇人还在一直拍。
乔楚不胜其烦,自己去开门。
门开处,妇人对上了乔楚冷冰冰的神色,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敢开口。
乔楚如今耳聪目明的,早已经听到了妇人跟白树他爹说的话,因此一开口,就直接是拒绝:“我不治。”
妇人愣了一下,还没等说别的。
乔楚直接伸手,点了妇人的哑穴,再点了她的另一个穴位,让她不能说话不能动,暂时做个木头人。
乔楚招手,让白树上前来把人抱走,等妇人一脸惊恐地被白树抱在了怀中,乔楚才冷冷地道:“我平日不跟人吵架,绝对不代表我好说话。”
“若是还有下次,我让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行动,免得乱跑到别人家的房里来。”
白树叹着气将妇人放在了牛车上,又拿被褥给她盖上。
等牛车上路了,白树这才叹着气道:“娘啊,你咋就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来呢?这下可好了,一辈子都折进去了!”
妇人:“……”
等村里的婆娘们得了消息,纷纷来乔楚家打听八卦,早已经尘埃落定,人都送走了。
莲花看着乔楚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闹出这样大的事情来?”
乔楚撇撇嘴:“就是脑子不清楚,想攀诬构陷,然后威胁罗厨子教她做菜,结果直接被打了一顿送回娘家了。”
婆娘们集体沉默。
怎么可能就这么几句话?
一晚上唉!
那要发生了多少事情?
结果到了乔楚嘴里,就这么几句话?
乔楚当然不止这几句话,可白树还没娶亲,白树那个爹也是个老实人,她只是不想传小话,让白树他们爷儿俩太难堪而已。
菊花就不这么想了:你都能做了,我还不能说?
今天早上,村长白贵礼回家后,将事情已经原原本本说给了自家婆娘听,菊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故事了。
于是菊花就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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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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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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